說來不管是自己還是原身,都沒對不起過顧晴吧?她怎麽儘逮著自己找茬,想到這,易思月一陣氣促,是不是看她長得好,就以為她性子跟臉一樣好啊。
“顧晴,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
顧晴昂昂頭:“那怎麽不算欺負呢?二嫂,你說是不是?”
方珍珍見婆婆進來,喜得心中直冒泡,說實話,整個顧家,最討厭易思月的,她婆婆認第二,沒認敢認第一。
從易思月到顧家的第二天起,她對易思月是橫看不喜歡,豎看不喜歡,易思月吃飯,她要挑刺,易思月穿衣,她見到就是嫌棄,易思月每次出門,她都要將人訓上個把小時,才放她出去,因為怕她丟人。
如今,易思月撞到顧晴身上,從來都討厭她的婆婆怕是得下狠手了,說不定這回真能將人給掃地出門。
她緩了緩,才壓住內心的興奮,慢吞吞道:“這回大嫂確實做得不太對,明明跟呂同誌認識,明明呂同誌經常給大嫂改衣服,明明讓她改給顧晴改兩件是順手的事,可,可大嫂就是不答應。”
說到這,她歎了口氣:“怪我跟呂同誌不熟,不然我自己也能去找她,這樣,就不用麻煩大嫂了。”
這纔是她的親人嘛,顧晴望向方珍珍,打算將之前因為她娘,害得自己面子丟得整個大院都是的事翻過,同這個二嫂比起來,還是大嫂更可惡。
“是啊,娘,大嫂又不總是出門,乾啥要穿那麽美。”說到這,她神情一震:“還不如讓大嫂把那改衣服的機會讓我,我穿得漂漂亮亮的,纔好去參加市文工團的選拔啊。”
說到這,她撅了撅嘴:“我在舅舅家住了快兩個月,舅媽都沒鬆口把我弄進去,她還說什麽,就算自己是文工團的副團長,選人也是有要求的,嗬嗬,要真有要求。”
“那韋西西咋進去的,她長得比我矮不說,人也醜多了,舅媽就是不想幫我,她不想算了,我還不想找她呢。”
易思月這才明白,敢情顧晴之前一直不在家,是磨自己的工作去了。不過原身之前還真是沒地位,這事她連點風聲都沒聽到過。
“媽,媽,如今我隻能靠自己來了,如果,如果衣服好些,我肯定會有更多機會的。”說完,目光炯炯的看著李淑芬。
李淑芬揉了揉她的頭:“知道了”
如果不是現場人太多,站在一旁的方珍珍恨不得鼓掌歡迎,這下看易思月咋辦?她如果硬頂著不答應,挺好,如果她同意,那就更好,她憋屈了這些日子,如今也該輪到易思月了。想到這,她望向一旁的女人。
易思月注意到她的目光,拉了拉頭髮,極度煩躁,憑她對呂素芳的交情,讓她改兩套衣服,確實沒問題,可她為什麽要幫顧晴?憑顧晴臉大,還是憑她對原身的嫌棄,做了這麽多,還想占她便宜,做夢!
不過看如今這情況,李淑芬搞不好會親自上門,隔壁袁書記,呂素芳可以拒絕,可李淑芬就不行了,誰讓她是婦聯的主任呢,這要真得罪狠了,以後呂素芳出點啥事,都不好找她。
可就這麽同意了顧晴,易思月又不甘心,總覺得自己賠大發了。賠,賺,等等。
易思月眼睛一亮,腦海中瞬間蹦出了一個新想法,望著對面得意洋洋的顧晴,她面無表情,顧晴,就那麽喜歡改衣服,就那麽喜歡為難她,行啊,成全你。
想到這,她眼神幽幽的看向對面的母女倆:“想改衣服,行啊。”
方珍珍愣住,易思月這是服軟了?她意外的同時,又鬆了口氣,這人也不是個硬茬子嘛,好對付。
相比她的意外,顧晴則先是愣了一秒,反應過來後大喜:“你,你同意了?”方纔不是還死硬著不肯答應的,咋轉眼就鬆口?難道是怕了她媽?想到這,她心中一陣得意,任你再牛,隻要你是顧家的兒媳,你就不得不看婆婆的臉色,哼。
易思月點頭:“可以幫你改,但是有個要求。”
顧晴面色一變,笑容收斂了些:“什麽要求?”
易思月撓撓頭,故作憨厚,滿臉認真道:“呂同誌現在已經是製衣廠的人,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要改衣服也隻能晚上加班,每天都特別辛苦,所以。”
“所以什麽?”顧晴心中跳了跳,但很快對漂亮的追求,壓下了心中的不安,她迫不及待的問道。
易思月微微一笑:“沒啥,就是改衣服的價格要貴些,以前一毛,兩毛一套,如今得一塊兩塊了。”
“什麽,你搶錢啊!”顧晴跳了起來,她是市長家的女兒沒錯,可她如今沒工作,一個月也不過五塊十塊的零花錢,花兩塊錢改衣服,她瘋了嗎?
要知道,在百貨大樓買兩尺布,做一套新衣服,也不過塊而已,易思月這簡直是閉著眼睛漲價。
“這個可比搶賺多了。”易思月笑容滿面:“做不起就別做唄,反正你也不差這兩套衣服,是不是?”
顧晴懵了懵,這話咋這麽耳熟,她臉白了白,這,這好像是之前她罵易思月的。
當初她二嫂第一次上門時,爸媽都喜歡,給了錢讓她帶二嫂去逛街,她那時候也挺喜歡這個嫂子,便直接給她買了件
“做不起別做唄,反正你也不出門,不缺那一兩件衣服。”
沒想到如今會被易思月原樣還給她,顧晴又羞又怒,又怕又氣,漲紅了張臉,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該說什麽。
方珍珍見狀皺眉,覺得顧晴也忒無用,不過兩句話,就熄火了:“大嫂,沒聽說呂同誌改衣服的價格這麽高啊?你確定?會不會是你聽錯了,或者是被騙了?”
話裏話外都在內涵易思月蠢,甚至還隱隱說她幫著外人欺騙顧家,易思月聽到這,巋然不動,“那你們自己去找她吧,我是管不了這事的。”
說著易思月轉身就要走,顧晴登時傻眼:“等等,等等,我沒說不做。”想起易思月最近不重樣的衣服,想著大院眾人對她的羨慕,想著自己穿上衣服的風光,顧晴咬咬牙,決定答應。
可誰知前面的人像沒聽到似的,腳步不停:“做,我做,多少錢我都做。”
易思月這才轉身:“這就對嘛,一塊而已,對你來說,又不多,實在不行。”說著她目光落在方珍珍身上,方珍珍被看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是還有你二哥二嫂嗎?他們可都是有工作的人,一個月光工資就有七八十塊,還出不起改衣服的錢?”
既然方珍珍愛管閒事,那就給她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好好管管顧晴,看她能在顧晴手下走幾個回合。
方珍珍也確實傻了,她沒料到最後弄來弄去,顧晴的衣服,最後成了她的任務,這算啥?她是白努力了嗎?特別是往旁一瞥,看見顧晴望著她期待又興奮的神色,她的心頓時像掉入了冰窖,感覺好像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媽,我”
“行了,這事就這麽著吧,婦聯還有事,我得回去看看。”方珍珍張大嘴巴,不知所措,顧晴年紀小,愛美,愛攀比,看不出易思月在信口胡謅也就算了,怎麽連婆婆也瞎了?
難道她沒看出來,易思月在糊弄她們?或者說,她看出來了,缺並不在乎,方珍珍心頭一顫,嘴唇發白,婆婆,她,她該不會是對易思月改了印象吧?
“怎麽?”李淑芬回頭,方珍珍想起心中的那個可能,實在沒有心情問別的,隻搖搖頭:“沒,沒事。”
“哦。”她點點頭,準備離開,誰知走了一半,像想起什麽似的,停了下來,望著易思月:“你弟弟是不是馬上要進廠了,他剛來,估計也分不到宿舍,要沒地方住,可以先住這邊。”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如果說剛纔李淑芬及時製止這件事,易思月可以安慰自己說她是不想找麻煩。
可如今,這話一出,簡直石破天驚,她甚至還朝外看了看,是不是天上下紅雨了,沒有,外面陽光明媚,清風拂面,正常天氣,真是見了鬼了,這李同誌怎麽突然對她改了態度?
居然還主動留下易天,這可真是,這可真是,不可思議,易思月想了半天,最後隻能憋出這幾個字來。
不要怪她用詞匱乏,實在是被李淑芬給震住了,要知道,原身在嫁進來前,就被李淑芬告誡,無事不要回鄉下,也不要把她家人帶到顧家來,李同誌雖代兒子娶了她,但並不喜歡她的家人,也不接受。
以前的厭惡言猶在耳,如今她卻親自打了嘴巴,讓她將易天留下來,是因為自己在顧南身上的付出嗎?想來想起,想不出其它原因的易思月隻得承認是它了,霎那間心情複雜。
她心情複雜,但方珍珍就徹底癱在地上了,她猜對了,婆婆對易思月的態度變了,那,她該怎麽辦?
與兩人的震驚複雜不同,顧晴聽到她媽的話,知道她是同意了,一刻也不肯等,立刻就拽住了易思月:“你等等,先別走,我的衣服得改。”
依舊驕縱,依舊高傲,不過這回易思月沒拒絕,她答應的事,向來不會反悔:“行,我在這等你。”
大概是怕易思月離開,顧晴二話不說就躥進了自己的房間,不到十分鍾,就給她整出了一堆衣服,興沖沖遞給易思月:“改,都改。”
易思月看著這一堆揉成一團的酸菜,沉默了:“知道了。”
“行,快點啊,我等著,馬上就要用的。”說著又不情不願的把一張大團結遞給易思月。
她接過,顧晴便躡手躡腳的跑去找方珍珍了,一看這場景,易思月立馬退場,讓地,接下來,就是少兒不宜場面的討債場面了,她可沒興趣。
望著手上的衣服,易思月想了想,轉頭去了呂家院子,一樣的院子,一樣的熱鬨,一樣的水井,不一樣的是眾人對她的態度,前所未有的歡迎。
“是易同誌啊,又來找薛麗娘啊,你來得可算巧,她現在應該正好在家。”
“什麽,易同誌來了,快,大家來看看,易同誌來了。”話音一落,院子中本來忙忙碌碌的眾人馬上放下手中活計,湊了上來。
“易同誌,我家孩子毛衣打得可好了,要不要她打兩件給你看看?”
“毛衣誰不會打,傻子看兩眼都會了,易同誌,來我家看看吧,我家老大的紅燒肉做得可好了,你要不要嚐嚐?”
一時間,易思月身邊成了推銷的海洋,她愣了愣,他們是怎麽認出自己的?還有為什麽要她見識這些?
“讓開,快讓開,你們讓開。”她正好奇呢,那邊布鞋快要被擠掉的薛麗待看到完好無損的易思月後,鬆了口氣。
“易同誌,快,跟我走。”薛麗看到她抓住人就走,易思月雖然滿肚子疑問,但還是跟著她走了,畢竟被這麽多人圍著,她也很懵好不好。
兩人連連推搡,弄到最後,明明隻需一分鍾的路程,兩人硬是走了五六分鍾才進去。
一進去,易思月就忍不住了:“這是咋了?怎麽所有人都好像認識我?”
薛麗苦笑,本來正忙著的呂素芳見她進來,趕忙過來,誰知就聽到了這一句,她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對,對不起,易同誌,這件事怪我們。”
易思月放下衣服的手頓了頓:“怎麽說?”她委實不太理解。
呂素芳搓了搓手,讓薛麗去倒水,又給易思月端來個椅子,坐下後,才道:“那天,我得了工作,家裏很是高興,特意割了兩刀肉回來慶祝,誰知被人看見,問了問,這件事就被眾人知道,然後就變成了這樣。”
呂素芳說到這,臉紅了割透,又是愧疚,又是擔憂。
她這說的,易思月更是一頭霧水了,她攤開雙手,不解頭:“所以呢,為什麽會成這樣?”
呂素芳愣了愣,見她滿面疑惑,知道她真是不懂,她心中頓時生起羨慕之情,大概,在她看來一份工作並沒有多麽重要吧。
想到這,她才放下自己心中的難堪,娓娓道來:“是因為他們覺得你能給我找來工作,自然也能幫他們,所以。”
what?易思月這下是真呆住了,他們腦袋裝滿了水嗎?她幫呂素芳找到工作,隻能說是因緣巧合。
因為她需要人改衣服,正巧呂素芳心靈手巧,做出來的東西都非常符合她心意,她又想賺點外快,這才成就她的工作。否則,她首先考慮的肯定是易天。
那些人她既不認識,又不需要他們幫忙,為啥會覺得自己會給找工作?
易思月把疑惑問了出來,呂素芳無奈苦笑:“因為工作太難得了。”
這話一出,屋子頓時安靜下來,是啊,工作太難得了,這年頭,想得工作,要麽學曆高,自身優秀,要麽背景強大,更甚的父母都有工作,可以頂替,不然你就是羨慕得直流口水,也得不到一份工作。
像易天,為了食品廠的臨時工都累死累活,而一向包容方珍珍的方天,聽聞她將鋼鐵廠正式工交給易天,立馬翻臉,都不帶猶豫的,搞得她之前以為自己是看了個假小說。
如今看來,不是她看了個假小說,而是工作太難得了。
半晌,呂素芳纔開口:“不說這些了,易同誌,你今天過來,是有事找我?”
說著盯上了她放在一旁的衣服,經她提醒,易思月這纔想起自己今兒是乾嘛來了,將那堆衣服推給她:“我知道你最近已經不接改衣服的事了,這回算是我自作主張,因為,她錢給得很多。一塊錢一套,怎麽樣?你願意不?不願意我就回絕了她。”
雖然有點難搞,不過如果她裝裝死,還是可以的,她之前接下這番改造,也是看薛家情況太差,不忍心,纔沒有通知的。
“啥?”呂素芳本來都打算接過衣服開乾的,結果聽到一塊錢一套,直接懵了,一塊錢能買啥?
能買二十盒火柴,能買一斤多水果糖,能買半斤紅糖,還能買兩斤豬肉,能買的東西很多很多,多到呂素芳快要數不過來了,她隻覺得無數的錢在眼前晃盪。
“不,不行,易同誌,這個太多了,我,我不行,我接受不了。”呂素芳連連擺手,急得甚至將拿到手上的衣服都往她身上推:“不,不做了,你把錢退給她吧。”
一塊錢很多,但她一想到自己不到個把小時改的一套就得那麽多錢,心底就覺得不安。
“這,真不要?”易思月也是頭回見到窮到連吃飯都成問題的人,卻連送到手的錢都不要,她好像知道所謂的堅持是什麽了。
呂素芳搖頭:“不要,不過,這衣服我還是可以給你做,原來的價格。”說到這,她釋然一笑,“我剛剛其實也心動了,不過還是覺得,如果拿著這錢,我可能不太痛快。”
“行。”易思月爽快的點了頭,將錢收了回來,“既然你不要這錢,那我們把除工錢外的都捐到孤兒院,行嗎?”
她不要,易思月自然也不會昧下,不然,她看不起自己。
而孤兒院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地方。
“這個好,這個好。”說到這,她頓了頓:“不過,那個托你做衣服的人不會生氣嗎?”
易思月為神秘一笑,生氣,就是要她生氣纔好,不折騰折騰顧晴,讓她痛心又心痛,她纔要生氣呢。
“沒事,不管她,我們現在就去,咋樣?”
呂素芳連連點頭:“行。”
而同一時間,市委大院內,方雲望著眼前的易天,怒目而視:“滾,誰讓你來這裏的,還不滾!
一時間,易思月身邊成了推銷的海洋,她愣了愣,他們是怎麽認出自己的?還有為什麽要她見識這些?
“讓開,快讓開,你們讓開。”她正好奇呢,那邊布鞋快要被擠掉的薛麗待看到完好無損的易思月後,鬆了口氣。
“易同誌,快,跟我走。”薛麗看到她抓住人就走,易思月雖然滿肚子疑問,但還是跟著她走了,畢竟被這麽多人圍著,她也很懵好不好。
兩人連連推搡,弄到最後,明明隻需一分鍾的路程,兩人硬是走了五六分鍾才進去。
一進去,易思月就忍不住了:“這是咋了?怎麽所有人都好像認識我?”
薛麗苦笑,本來正忙著的呂素芳見她進來,趕忙過來,誰知就聽到了這一句,她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對,對不起,易同誌,這件事怪我們。”
易思月放下衣服的手頓了頓:“怎麽說?”她委實不太理解。
呂素芳搓了搓手,讓薛麗去倒水,又給易思月端來個椅子,坐下後,才道:“那天,我得了工作,家裏很是高興,特意割了兩刀肉回來慶祝,誰知被人看見,問了問,這件事就被眾人知道,然後就變成了這樣。”
呂素芳說到這,臉紅了割透,又是愧疚,又是擔憂。
她這說的,易思月更是一頭霧水了,她攤開雙手,不解頭:“所以呢,為什麽會成這樣?”
呂素芳愣了愣,見她滿面疑惑,知道她真是不懂,她心中頓時生起羨慕之情,大概,在她看來一份工作並沒有多麽重要吧。
想到這,她才放下自己心中的難堪,娓娓道來:“是因為他們覺得你能給我找來工作,自然也能幫他們,所以。”
what?易思月這下是真呆住了,他們腦袋裝滿了水嗎?她幫呂素芳找到工作,隻能說是因緣巧合。
因為她需要人改衣服,正巧呂素芳心靈手巧,做出來的東西都非常符合她心意,她又想賺點外快,這才成就她的工作。否則,她首先考慮的肯定是易天。
那些人她既不認識,又不需要他們幫忙,為啥會覺得自己會給找工作?
易思月把疑惑問了出來,呂素芳無奈苦笑:“因為工作太難得了。”
這話一出,屋子頓時安靜下來,是啊,工作太難得了,這年頭,想得工作,要麽學曆高,自身優秀,要麽背景強大,更甚的父母都有工作,可以頂替,不然你就是羨慕得直流口水,也得不到一份工作。
像易天,為了食品廠的臨時工都累死累活,而一向包容方珍珍的方天,聽聞她將鋼鐵廠正式工交給易天,立馬翻臉,都不帶猶豫的,搞得她之前以為自己是看了個假小說。
如今看來,不是她看了個假小說,而是工作太難得了。
半晌,呂素芳纔開口:“不說這些了,易同誌,你今天過來,是有事找我?”
說著盯上了她放在一旁的衣服,經她提醒,易思月這纔想起自己今兒是乾嘛來了,將那堆衣服推給她:“我知道你最近已經不接改衣服的事了,這回算是我自作主張,因為,她錢給得很多。一塊錢一套,怎麽樣?你願意不?不願意我就回絕了她。”
雖然有點難搞,不過如果她裝裝死,還是可以的,她之前接下這番改造,也是看薛家情況太差,不忍心,纔沒有通知的。
“啥?”呂素芳本來都打算接過衣服開乾的,結果聽到一塊錢一套,直接懵了,一塊錢能買啥?
能買二十盒火柴,能買一斤多水果糖,能買半斤紅糖,還能買兩斤豬肉,能買的東西很多很多,多到呂素芳快要數不過來了,她隻覺得無數的錢在眼前晃盪。
“不,不行,易同誌,這個太多了,我,我不行,我接受不了。”呂素芳連連擺手,急得甚至將拿到手上的衣服都往她身上推:“不,不做了,你把錢退給她吧。”
一塊錢很多,但她一想到自己不到個把小時改的一套就得那麽多錢,心底就覺得不安。
“這,真不要?”易思月也是頭回見到窮到連吃飯都成問題的人,卻連送到手的錢都不要,她好像知道所謂的堅持是什麽了。
呂素芳搖頭:“不要,不過,這衣服我還是可以給你做,原來的價格。”說到這,她釋然一笑,“我剛剛其實也心動了,不過還是覺得,如果拿著這錢,我可能不太痛快。”
“行。”易思月爽快的點了頭,將錢收了回來,“既然你不要這錢,那我們把除工錢外的都捐到孤兒院,行嗎?”
她不要,易思月自然也不會昧下,不然,她看不起自己。
而孤兒院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地方。
“這個好,這個好。”說到這,她頓了頓:“不過,那個托你做衣服的人不會生氣嗎?”
易思月為神秘一笑,生氣,就是要她生氣纔好,不折騰折騰顧晴,讓她痛心又心痛,她纔要生氣呢。
“沒事,不管她,我們現在就去,咋樣?”
呂素芳連連點頭:“行。”
而同一時間,市委大院內,方雲望著眼前的易天,怒目而視:“滾,誰讓你來這裏的,還不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