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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人嘛，這些都是應該乾的，沒啥辛苦的”。
二位老人身體不是很好，爺爺患有嚴重的肺病，總是咳，一開始就停不下來，一次咳嗽都能讓人接不上氣，所以即使不冷的天氣，爺爺也穿著外套。
奶奶也有嚴重的哮喘，經常痰咳不出，呼吸時喉嚨呼呼作響，但是奶奶的身體略好於爺爺，家裡的農活也大部分由奶奶承擔，爺爺也就負責一些手上的簡便活兒。
爺爺有時候也外出幫忙，誰家要是有個婚喪嫁娶什麼的，鄉裡鄉親的都會請他去統籌大大小小的事，他也能讓整個場子正規熱鬨的運轉起來，主事人也都非常佩服他的統籌協調能力，久而久之他的公信力也就越來越高，請他的人也就越來越多，其他村的也都慕名而來。
奶奶不僅要承擔大部分的農活，家裡大人小孩的衣食起居也是由奶奶負責，她從來沒有怨言，總是樂觀的面對生活。
爺爺奶奶隻有兩親生個女兒，大女兒了招女婿入門，小女兒遠嫁，大小女兒為了孩子上學，老人治病，也隻能是外出務工，將自己的孩子也就托付給了二老，和楊雨兄妹倆年紀相仿的兩個外孫，一個外孫女同二老住在一起，再加上楊家兄妹倆，足足有五個孩子在一塊兒，屋子裡就比前面更熱鬨了，二位看著鬧鬨哄的屋子沒有生氣，臉上依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奶奶搬來木柴，爺爺負責生火，奶奶找來各式的菜，有黃皮的土豆，有紫皮的茄子，有綠綠的苦瓜，嫩嫩的青椒，有長長的豇豆，還取下了掛在房梁上的臘肉，這是奶奶招待貴客的菜譜，今天可是為兩個孫孫準備的。
奶奶花白的頭髮顯示了歲月的痕跡，矮小的個子，皮膚也因歲月的侵蝕變得鬆弛，那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在奶奶熟練的炊事技能加持之下，不一會兒，土豆燉排骨、青椒臘肉、紅燒茄子、涼拌豇豆、素炒苦瓜，端上了飯桌。
大的孩子負責盛飯，小的搬凳子，兩位老人五個孩子圍坐在桌邊，看著熱騰騰的飯菜，兄弟姊妹五個都躍躍欲試，楊安業嚥了咽喉嚨裡的口水。
爺爺奶奶沒有拿上飯碗，小孩子是不能先吃飯的，這是祖祖輩輩的規矩。
“小雨，你們拿上筷子趕緊吃飯，肯定餓壞了吧”。
“奶奶，我們還不餓，你辛苦了”。
“多吃點，這都是你們愛吃的菜，多吃點肉，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爺爺說。
“好的”。
這是兄妹倆一段日子以來吃的最好的一頓飯了，看著五個孩子吃得有滋有味的，二位老人也很開心。
爺爺起身拿了一隻小酒杯，斟上一杯由各色水果泡製的果酒。
“身體不行就不要喝了”，奶奶看著爺爺說道。
“今天高興，我少喝點”。
“爺爺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喝了，等你身體養好了，我長大了給爺爺買好多好喝的酒”，楊雨一邊吃飯一邊說。
“真是我的好孫女，我這杯喝了就不再喝了，等孫女長大了給我買酒我再喝”。
其他的哥哥妹妹聽到這話，也爭先恐後的說，“我也買，我也買，買最貴最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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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窗外的天空己經完全黑了下來，奶奶開始著手收拾碗筷，爺爺則帶著孩子們到廂房，打開黑白電視看節目。
不多一會兒，電話鈴聲響起，爺爺接過電話，“我和你媽都挺好，別擔心我們，一把老骨頭能有啥事兒嘛，他們兄妹倆都在呢，這倆孩子可真棒，自己兄妹倆在家把生活過得挺像回事兒的，好，不說了，你們和孩子說吧。”
“來，聽電話”爺爺看著兄妹倆。
楊安業接過電話，“我和妹妹都挺好的，我們還在家門口種了土豆呢，今天晚上在爺爺家吃飯，可好吃了，我們挺想你們的，你們啥時候回來？
我會好好照顧妹妹的，你們放心，我們也會好好學習的，沒有什麼困難”。
“妹妹，媽媽讓你來聽電話”。
妹妹拿起電話就哭了，“你們是不是不要我和哥哥了？”
大顆的淚水像決堤了一樣，滾下臉頰，妹妹己經開始抽噎，話都沒辦法說清楚了。
“小雨不要哭，好好和媽媽說話嘛”，爺爺站在一旁說道。
妹妹稍微緩和了一下，擦乾了臉上的淚水，聽筒那邊也傳來了媽媽的啜泣聲。
“我會聽哥哥的話，認真學習，媽媽，我好想你，你啥時候回來？
嗯，那好吧，就掛了吧，一定要多給我和哥哥打電話哦，我們都等著呢，拜拜”妹妹說完，輕輕的放上話柄。
妹妹哭過的臉頰越發的彤紅，像深秋掛在枝頭的蘋果吸足了陽光，睫毛濕濕的，但是抽噎還是時不時的響起，自己還忍不住的笑起來。
接完電話就到了兄妹倆回家的時候，爺爺家距離自己家步行還有十幾分鐘的路程，今晚沒有月光，外面出奇的黑。
楊安業從口袋掏出手電筒向爺爺奶奶道別，“爺爺，奶奶，我們回去了”。
“今晚就別回去了吧，天太黑了，明天白天再回去吧”，爺爺說。
“鋪己經弄好了，孫女你就和妹妹睡，孫子你和我那兩個外孫睡到一個房間，給你鋪了一張床，準備洗臉洗腳睡覺吧”。
奶奶接著說道。
“明天又不上課，你們可以多看一會兒電視，但是也不能太晚”。
嗯。
這是許久以來兄妹倆第一次感到有家人陪伴的感覺，高興得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兄妹倆向爺爺奶奶告別。
“家裡不好玩就下來玩，想吃肉了就下來讓奶奶煮，爺爺不是外人，爺爺也沒把你們當外人”。
奶奶揹著揹簍扛著鋤頭說：“跟我一塊兒到園子裡，給你們找點蔬菜，這個季節正是收穫的時候，過段時間可就沒這麼多的菜了”。
兄妹倆滿載而歸，接下來的幾天裡飯桌上就不再是土豆片兒一個菜了。
現在所擁有的平常生活或許正是別人夢寐以求的，擁抱現在展望未來纔是生活的正確姿態。
這天兄妹倆正在自己的沒有頂的房子平台上寫著暑假作業，遠遠的望見門前的那條小路上有一位老人佝僂著身子，頭上裹著白色頭巾，揹著揹簍，拄著一根木棍，一步一步的向前挪著步子。
雖然沒有看清老人的面龐，兄妹倆很清楚的知道，這位老人就是自己媽媽的媽媽，兄妹倆走下樓去迎接外婆，接過壓在背上的揹簍。
“外婆，外婆，您怎麼上來了”。
“我來看看我的外孫啊，你們外公走了，你們也不下來看我了，我就上來看看我的兩個外孫”。
兄妹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
“外婆你住在小舅家還習慣嗎？
和小舅媽相處還好吧”，哥哥第一個打開了話匣子。
“一點兒都不習慣，她吃的飯又硬，菜又辣，我每頓飯都是用開水泡飯，菜也是過水後再吃，吃了還是不舒服，我還得找你大舅舅說一下這個事兒，我要一個人住，我還沒那麼老，不需要誰把我守著”。
外婆有兩個兒子，外公在世的時候，兄弟兩個舉家都在外打工，他們兄弟商量好了一個人負責一個老人的身後事，外公走了，楊安業的大舅舅就負責了外公的身後事，外婆的兒子孫子又外出謀出路去了，小舅媽留在家裡料理家務，外婆理所當然的住到了小舅家，大舅每個月給足外婆生活費。
小舅媽和老人看待事物的觀點不同。
楊安業對於外婆說的內容不是完全相信，但是說她自己沒那麼老的確是這麼回事兒。
陳新月生下楊安業的那一天正好是自己媽媽的六十歲生日，這一年是甲子年，所以打楊安業記事以來，他就知道外婆是老甲子自己是小甲子。
楊安業看著自己的外婆，這個小老太太雖己年過七旬，除了有些駝背外，其他的各項身體機能都好於自己的同齡人。
頭上裹著洗的白白淨淨的頭巾把頭髮一絲不差的包在裡面，穿著藏青色薄外套，深藍色的褲子，平底膠鞋，腰間圍著靛青色的圍裙，耳朵也很輕鬆，老遠就能聽到喊她的聲音，眼睛也不花，隻是牙齒己經被牙蟲鑿空脫落，還剩下三顆門牙，五顆槽牙，吃東西的時候也就靠這幾顆牙了，食物入口後需用舌頭攪拌，嘴唇蠕動才能將食物嚼碎，所以外婆吃飯的樣子很可愛，吃飯的速度自然是跟不上。
“我給你倆背了幾個茄子，包菜，小南瓜，還有一把豇豆。”
“外婆，不合適吧，你和小舅媽住在一起給我們送菜容易鬨矛盾的”。
“這是我自己的菜園子裡種的菜，給我外孫背點兒咋了，誰還能說個不是”。
楊青塬的家距離老丈人家有二十幾分鐘的路程，對於一個揹著老人來說這二十幾分鐘的路程也需要差不多一個小時才能走完。
楊雨把外婆迎進屋內，“外婆你坐，我給你倒水喝，辛苦你了”。
“不用了，我得回去了，免得你舅媽到處找我，你們兄妹倆好好的啊，我下次再來看你們。”
“我們也會去看你的，外婆要注意身體哦”，妹妹說。
“外婆，你以後還是不要給我們背了，我們有菜吃呢”，楊安業說道。
“這個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我先走了”。
望著遠去的背影，兄妹倆的心莫名難受，楊安業心想要是外公沒有離開該有多好，無法改變的事實還是要正確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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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看清老人的面龐，兄妹倆很清楚的知道，這位老人就是自己媽媽的媽媽，兄妹倆走下樓去迎接外婆，接過壓在背上的揹簍。
“外婆，外婆，您怎麼上來了”。
“我來看看我的外孫啊，你們外公走了，你們也不下來看我了，我就上來看看我的兩個外孫”。
兄妹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
“外婆你住在小舅家還習慣嗎？
和小舅媽相處還好吧”，哥哥第一個打開了話匣子。
“一點兒都不習慣，她吃的飯又硬，菜又辣，我每頓飯都是用開水泡飯，菜也是過水後再吃，吃了還是不舒服，我還得找你大舅舅說一下這個事兒，我要一個人住，我還沒那麼老，不需要誰把我守著”。
外婆有兩個兒子，外公在世的時候，兄弟兩個舉家都在外打工，他們兄弟商量好了一個人負責一個老人的身後事，外公走了，楊安業的大舅舅就負責了外公的身後事，外婆的兒子孫子又外出謀出路去了，小舅媽留在家裡料理家務，外婆理所當然的住到了小舅家，大舅每個月給足外婆生活費。
小舅媽和老人看待事物的觀點不同。
楊安業對於外婆說的內容不是完全相信，但是說她自己沒那麼老的確是這麼回事兒。
陳新月生下楊安業的那一天正好是自己媽媽的六十歲生日，這一年是甲子年，所以打楊安業記事以來，他就知道外婆是老甲子自己是小甲子。
楊安業看著自己的外婆，這個小老太太雖己年過七旬，除了有些駝背外，其他的各項身體機能都好於自己的同齡人。
頭上裹著洗的白白淨淨的頭巾把頭髮一絲不差的包在裡面，穿著藏青色薄外套，深藍色的褲子，平底膠鞋，腰間圍著靛青色的圍裙，耳朵也很輕鬆，老遠就能聽到喊她的聲音，眼睛也不花，隻是牙齒己經被牙蟲鑿空脫落，還剩下三顆門牙，五顆槽牙，吃東西的時候也就靠這幾顆牙了，食物入口後需用舌頭攪拌，嘴唇蠕動才能將食物嚼碎，所以外婆吃飯的樣子很可愛，吃飯的速度自然是跟不上。
“我給你倆背了幾個茄子，包菜，小南瓜，還有一把豇豆。”
“外婆，不合適吧，你和小舅媽住在一起給我們送菜容易鬨矛盾的”。
“這是我自己的菜園子裡種的菜，給我外孫背點兒咋了，誰還能說個不是”。
楊青塬的家距離老丈人家有二十幾分鐘的路程，對於一個揹著老人來說這二十幾分鐘的路程也需要差不多一個小時才能走完。
楊雨把外婆迎進屋內，“外婆你坐，我給你倒水喝，辛苦你了”。
“不用了，我得回去了，免得你舅媽到處找我，你們兄妹倆好好的啊，我下次再來看你們。”
“我們也會去看你的，外婆要注意身體哦”，妹妹說。
“外婆，你以後還是不要給我們背了，我們有菜吃呢”，楊安業說道。
“這個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我先走了”。
望著遠去的背影，兄妹倆的心莫名難受，楊安業心想要是外公沒有離開該有多好，無法改變的事實還是要正確面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