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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料事如神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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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過境遷己然六七年,我一時沒認出來也算正常,但我實在驚訝他竟然還能認出我。

轉念又一想,莫非我行走江湖這些年名氣己經大得傳遍江南海北,也許他在什麼地方也曾看到過我也未可知。

想到還有這一層可能,我心花怒放,頓時有仰天大笑的衝動。

我上下打量他,當年的程家可是富到流油的地步,這才過了幾年就要出來賣傘啦?

如今難道是落魄了還是破產了,我這樣問他。

他一下子瞪住我,猛地搖頭,“怎麼可能?!

從我太爺爺的太爺爺起我們家就沒缺過錢,破產?

就是到了我的兒子、孫子、重孫那輩也破不了產!”

至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他的解釋我暫時不予置評。

他是這麼跟我說的:“你信不信我當年對你一見鐘情?

聽說你被宗門除名了,我現在跑了出來就是專程來找你的。”

“可我當年才十三歲……”我用耐人尋味的眼神注視他。

“這是真的!”

他神色認真的攔在我面前,“雖然剛剛沒有一下子認出你,但是這應該也沒什麼大礙......吧?

況且我還專程為你改了名字,如今我叫程故裡。”

我一臉詫異,疑惑的問他這和我有什麼關聯?

“當然有關了!”

程江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說,“不是有句詩叫‘長安歸故裡’麼?”

說完他立即吟唱起來:“長安歸故裡,長安歸故裡~”我深深看了他一眼,覺得匪夷所思:“……有病。”

因為本身下山就帶了傷的原因,加上淋了暴雨,我大病了一場。

這一場病來得並不蹊蹺,因為我自己在崑山的時候用了移魂符咒這種術法。

把陳常姚的通感轉移到我身上,加之幾日的疲勞淋雨這才患病。

我之所以要替陳常姚移這傷,乃是因為這是涉世戀凡的傷,北宗的人稱之為殤刑。

這種刑法所帶來的傷痛落在我的身上隻會傷殘,養好了之後便不會複發。

但是對於北宗的人就不同,他們從入道起便念清心咒,修太上忘情訣。

因此倘若受了殤刑,輕則功力儘廢,重則肝裂而亡。

陳常姚,三百年來整個道宗最出色的弟子。

絕無第二人能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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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七歲便己成劍仙,十八歲登位太宗並收門徒。

我是不忍心讓陳常姚這樣的天才修為儘廢的。

人人都傳我在清妖一戰中,使用了東瀛邪術引出冥界大帝逼退三千妖軍。

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隻是覺得睡了一覺便莫名其妙讓人趕出來了。

程江和我不一樣,他是偷偷跑出來的,帶的盤纏早就花光了。

他在賣傘這件事上沒什麼天賦,擺了很久的小攤才掙到了三兩銀子。

在南潯的日子裡,我們倆一見如故。

於是決定一起擠在深巷裡一間久無人居的小破屋裡。

主要還是因為沒錢。

雨後的木屋散發著一股潮濕的黴味,年久失修的老屋似乎隨時要塌下來。

老程義薄雲天,拿著全部家當給我買了藥。

我臥病在床幾乎奄奄一息,強行睜開眼縫看老程給我熬藥。

原本這個病按時服藥很快就能好起來,但想不到那場暴雨過後,天氣驀然轉晴,老程的傘又賣不出去了。

因為傘賣不出去,所以也沒了錢買藥。

而我們倆錢袋空空如也,我建議老程先把他的白玉簪子典當以渡時艱。

誰料他自詡風流,而且認為白玉髮簪是富公子哥的標配堅持不去典當。

我當然不會強迫他,於是我們便在窮困中日漸潦倒。

有一日我睡醒的時候房間炊煙裊裊,老程居然在灶房燒火。

一股恐怖的氣味夾著煙火氣飄了進來,我立即掩鼻,“有毒氣!”

這時老程端著一口鍋推門而入,他看上去有點得意:“今天我煲湯了。”

說是煲湯,卻不聞絲毫香氣。

我隱隱覺得不對勁,伸頭看他的鍋,裡面是灰乎乎的一團東西。

隻是探頭輕聞,我立即斷定那噁心的氣味的源頭便是這個。

我謹慎的看著那鍋湯,全神貫注的盯著,卻依然無法判斷是不是人吃的。

“這是什麼?”

“這就是你的藥材啊!”

老程雙手叉腰,邀功似的說,“隔壁羊肉攤的大嬸送了我們一根羊骨,我把藥材加進去一塊煮了,這樣我們不但有藥還有湯喝。”

羊肉味的中藥.......腥臭味夾著藥味的輕煙熱氣騰騰的飄起,瀰漫整間屋子。

那種感覺就像我正處於一間由隔夜的殘羹剩飯搭成的屋子裡。

絕對沒有這麼簡單,我問他還加了什麼。

“你鼻子真靈敏啊長安!”

反應慢半拍的老程捏著鼻子,看起來也很嫌棄自己的傑作。

“昨晚我發現我們屋子裡長了蘑菇,我就摘下來煮了……害,特殊時期嘛,能吃飽就不錯了!”

沒關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等等。

大爺的,我又不去擔大任,憑什麼要苦我心誌,餓我體膚啊啊啊啊啊啊!

垂死病中驚坐起,我鄭重的聲明:我和此鍋隻能留一個,否則我立即奪窗而出投河自淨。

看他還傻愣著,我拖著病軀把湯拿去門口水溝裡倒了。

恰逢一條黃狗路過,隻見它興奮搖著尾巴跑了過來。

大黃狗舔了兩口露出厭惡的白眼走了。

我站在門口搖頭歎息,居然連狗都不吃。

正要回屋,豈料兩聲犬吠過後,那大黃狗倒地抽搐不己。

我傻眼了。

又有一日我被嗆醒,睜眼看去發現房間裡全是白茫茫的煙霧根本看不到人影。

我差點以為我飛昇了。

一路摸索著一腳踹開房門,發現灶房黑煙西起,火光沖天!

當我踉蹌著跑出去的時候,發現老程正灰頭土臉站在外面劇烈咳嗽。

他的手裡舉著半截燒燬的艾草。

一邊咳嗽還一邊急切說:“長安,長安等我救你。”

我們的鄰居之一林叔靠賣麪食為生,年近半百的他體態卻比之其餘同齡人要強健許多。

他常常穿一身灰藍粗布靠在河邊的欄杆上,唉聲又歎氣默默望著我們另一個鄰居嬸子。

此刻林叔緊緊的拉著他的衣袖,苦苦勸道:“火太大了,小夥子你不能進去啊!”

......我氣不打一處來,衝過去一把奪過艾草踩在腳下,痛心疾首問道:“別跟我說,你打算用艾草給我去病,然後不小心把房子燒沒了?!”

見到我自己從火海中脫險,林叔和老程都面露驚喜欣慰。

老程驚訝的看著我,然後豎起大拇指,讚道:“長安你果然料事如神!”

“……”我們原本就殘破不堪的木屋在一場火中化作黑炭。

料事如神你大爺,現在我們兩個窮鬼要露宿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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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夜的殘羹剩飯搭成的屋子裡。

絕對沒有這麼簡單,我問他還加了什麼。

“你鼻子真靈敏啊長安!”

反應慢半拍的老程捏著鼻子,看起來也很嫌棄自己的傑作。

“昨晚我發現我們屋子裡長了蘑菇,我就摘下來煮了……害,特殊時期嘛,能吃飽就不錯了!”

沒關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等等。

大爺的,我又不去擔大任,憑什麼要苦我心誌,餓我體膚啊啊啊啊啊啊!

垂死病中驚坐起,我鄭重的聲明:我和此鍋隻能留一個,否則我立即奪窗而出投河自淨。

看他還傻愣著,我拖著病軀把湯拿去門口水溝裡倒了。

恰逢一條黃狗路過,隻見它興奮搖著尾巴跑了過來。

大黃狗舔了兩口露出厭惡的白眼走了。

我站在門口搖頭歎息,居然連狗都不吃。

正要回屋,豈料兩聲犬吠過後,那大黃狗倒地抽搐不己。

我傻眼了。

又有一日我被嗆醒,睜眼看去發現房間裡全是白茫茫的煙霧根本看不到人影。

我差點以為我飛昇了。

一路摸索著一腳踹開房門,發現灶房黑煙西起,火光沖天!

當我踉蹌著跑出去的時候,發現老程正灰頭土臉站在外面劇烈咳嗽。

他的手裡舉著半截燒燬的艾草。

一邊咳嗽還一邊急切說:“長安,長安等我救你。”

我們的鄰居之一林叔靠賣麪食為生,年近半百的他體態卻比之其餘同齡人要強健許多。

他常常穿一身灰藍粗布靠在河邊的欄杆上,唉聲又歎氣默默望著我們另一個鄰居嬸子。

此刻林叔緊緊的拉著他的衣袖,苦苦勸道:“火太大了,小夥子你不能進去啊!”

......我氣不打一處來,衝過去一把奪過艾草踩在腳下,痛心疾首問道:“別跟我說,你打算用艾草給我去病,然後不小心把房子燒沒了?!”

見到我自己從火海中脫險,林叔和老程都面露驚喜欣慰。

老程驚訝的看著我,然後豎起大拇指,讚道:“長安你果然料事如神!”

“……”我們原本就殘破不堪的木屋在一場火中化作黑炭。

料事如神你大爺,現在我們兩個窮鬼要露宿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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