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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連夜雨，一首沒露面的屋子主人突然跳出來把我們倆告到了官府。
這之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我們倆都在酒樓給人洗盤子還債......我覺得這可以說是禍兮福所倚，因禍得福的我總算不用再吃老程的黑暗料理。
因為酒樓的殘羹剩飯也比他的湯湯飯飯要好吃。
我很難以置信，竟然有一天我會淪落至此，連吃剩飯都要和老程搶，而且是彼此都樂此不疲。
等到我完全休養好的時候，我雄赳赳氣昂昂的對著老程說：“是時候讓你看看什麼叫術士了！”
我決定每天去城門支個攤給人算命抓鬼，以此養活自己。
老程沒懂，但在一旁傻嗬嗬的拍手叫好。
掌櫃的大嗓門從外面傳進來，“少廢話，給我把盤子洗乾淨點！”
......關於擺攤算命這個生意，我們倆當然是說乾就乾。
我和老程支了個攤，上書‘天機泄露處’，每天巴巴的等顧客上來問卦。
結果我們兩個年輕人根本搶不過對面裝瞎子的老大爺，還要被他嘲笑。
修道十餘年竟然無人問津，而坑蒙拐騙倒是門庭若市！
真是命運不公！！
天理不允！！
後來我的生意終於開張，迎來第一個顧客。
這個顧客便是我們之前的鄰居林叔出於同情來照顧生意。
“那啥，我想問問......”他抓耳撓腮了好一會兒，十分窘迫猶豫。
“還是，算了吧。”
“別走！”
我趕緊抓住他的衣袖，心想不能輕易把錢放跑了。
“林叔，你問，隨便問。
算姻緣算前程算凶險我都很在行的。”
林叔老臉一紅，難為情說：“小沈你是個女娃，林叔就是想問問女人都喜歡啥，為啥總愛答不理的？”
老程湊了過來，眼含八卦盯著林叔：“叔兒，您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想著泡妞！
到底是誰？”
雖然我也很想八卦，但是我更尊重我的職業道德。
我指了指招牌，一臉嚴肅：“林叔麻煩你搞清楚，我們這裡是天機泄露處，不是姻緣谘詢處。”
林叔斜眼睨向招牌，隨後很大方的給了我們二兩銀子。
“話說回來，姻緣風月這等事又何嘗不是天機呢？”
我坦然接過銀子。
英雄不為五鬥米折腰，但二兩白銀可以。
林叔臉更紅了，他告訴我們他鐘情於賣羊肉的大嬸，但是大嬸卻對他若即若離，現在不知道要怎麼做。
我對這個實在經驗不足，但勉強照著戲文分析。
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若即若離，那麼這個女人對這個男人至少不同。
而且說不好早就芳心暗許，但礙於對方遲遲沒有表明態度，隻好時而熱情時而冷淡。
換位思考，我覺得如果彼此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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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析完這個事得出結論，“林叔，一定是因為你太古板了，難道你不知道追求一個女子，要從送花開始麼？”
林叔聽得若有所思。
一旁的老程同樣若有所思。
於是在當天黃昏的時候，我的案上多了一籃油菜花。
老程一手叉腰，一手扶牆，故意壓低嗓音學著戲文的腔調，“長安，這是我送你的花，喜歡麼？”
“......”我拿起蔫啦吧唧的油菜花端詳了半晌，“所以為什麼是菜花？”
我不理解，很不理解，十分不理解。
老程充滿智慧的眼神飄了過來，“因為等一下可以煮晚餐，很貴呢，要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買了這麼個破菜......還是焉的......姓程的，你果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富二代！
我放下蔫蔫的菜花，擼起袖子追了他兩條街。
“你大爺的，我們倆這個月都要喝西北風了！”
等到第二天晌午的時候，林叔失魂落魄的走來。
即便是隔得老遠，我都能從他的身形中看出困惑與糾結的鬱氣。
“嘶~不好！
林叔怎麼一副為情所傷的消極模樣？”
老程頗為苦惱，“他不會要討回那二兩錢吧？”
片刻，林叔己行至攤前。
他撓著腦袋問我，“小沈，我昨天給她送東西了，她咋不高興。”
有了老程的前車之鑒，我不慌不忙問他：“你送的什麼花？”
我想無論是什麼花都會在我能接受的範圍內。
哪怕是菊花。
結果林叔說：“我覺得送花不實用，所以給她送了豆腐花，好歹也是個花，好大一碗呢。”
“......”這是大不大碗的問題麼？！
不過，林叔既然有此一問，而我又收了二兩銀子，卻不能半點不透露。
我低頭想了想。
今日，是丁巳年戊辰月壬申日。
不妨以此年月日為念，丁年西數，戊年五數，壬申九數。
由此可知，此卦，上為震下為巽，變數在三，豈不是恒卦轉雷水？
這姻緣倒是好姻緣，不過林叔一個如此本分的人，怎麼會有凶兆？
看我掐指半天，林叔不禁詢問:“小沈，你咋了，是不是手指抽筋了？”
我回過神，看向他，“沒事。
林叔兒你放心，你們緣分乃是天定，自然而然就能成就，不過我建議你不要離開南潯。”
“哎呦，聽你這麼說，林叔高興！
你們兩個孩子在外不容易，叔給你們買了點肉拿回去吃吧！”
林叔拿出一條豬肉遞給程江。
看程江興奮的樣子，我知道今天的晚餐我在劫難逃。
我唯一的一樁生意做成這樣，簡首令我汗顏。
於是沒過兩天，我又帶著老程哐當哐當地回酒樓刷盤子了。
我以為我會一首在南潯小鎮這個地方待下去，至少要待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但很快因為一個江湖傳說，令我重振旗鼓。
這就要回到之前說過的，有關我被驅逐下山一事。
現在想來，我必然是真的用了東瀛術，否則師父和陳常姚不會那樣說。
可我究竟是如何學到此術的，我竟然一點也不曉得！
在徹底流浪之前，我返回青城山查了一些有關東瀛術的書籍記載。
果真有所發現，這是一種很陰險的交易，或者說契約。
首先說明一事，東瀛術創造者正是封印在青城後山的前任冥界大帝時臨淵。
至於他為何被封印在青城山，現下暫且不提，他的術法是如何被我用出來，這卻是一種交換。
以壽命和魂魄換取時臨淵的術法和功力，這必須兩者自願才能成功，我究竟何時同意了這項交易卻是沒有一點印象。
且自崑山之後，我竟然從未感受過自己體內哪裡多出什麼功法，更別提再用此術雲雲。
按照古書所記，我與時臨淵此人的交易不僅會斷了三十之後的陽壽，而死後我的魂魄還要為他所控。
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任憑差遣，最壞的結果也許我死後甚至會喪失意識。
這是很要命的事情。
你想想，有個人在你死後操控著你的魂魄做些壞事，而旁人根本不曉得這非我所願，我自己也將毫無意識。
我一向欣賞一句詩叫‘粉骨碎身渾不怕，留得清白在人間’。
人總是會死的，我倒不怕死去，可我不想死後背上孽債，更不想被人利用還無法反抗。
起初，我還不曉得時臨淵究竟為什麼傳我功力，授我東瀛術。
那時我也竟不知道他是幾百年前的陰界大帝，而據書所記，他早己經死了。
緣何出現在我青城山，被困於法陣中，這個我不曉得。
後來我才知道知道他與我那場功法壽命的交易原來不是那麼單純。
這廝，他操控我的魂魄，竟然是要等我死後用我的魂魄祭祀酆都魂海。
要燃燒我自己好為他點燈，喚醒惡鬼萬魂助他破陣。
因時臨淵受封印於青城山，故而青城山纔多出一些關於東瀛術的記載書籍。
我想道宗還未知此事，要是知道了就不會單單把我趕出山門這樣簡單。
而是要將我立即處死，而後消魂散魄。
其實我當然不是大義凜然會為了消除隱患而從容赴死之人。
相反的，我還很惜命。
我覺得能夠行走在世間，感受人間煙火、世事人情這都是無比暢快之事。
通俗來說，就是我覺得我還沒到死的時候，可以先不死。
因此我必須要趕在道宗知曉此事前，找到斬斷契約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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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會一首在南潯小鎮這個地方待下去，至少要待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但很快因為一個江湖傳說，令我重振旗鼓。
這就要回到之前說過的，有關我被驅逐下山一事。
現在想來，我必然是真的用了東瀛術，否則師父和陳常姚不會那樣說。
可我究竟是如何學到此術的，我竟然一點也不曉得！
在徹底流浪之前，我返回青城山查了一些有關東瀛術的書籍記載。
果真有所發現，這是一種很陰險的交易，或者說契約。
首先說明一事，東瀛術創造者正是封印在青城後山的前任冥界大帝時臨淵。
至於他為何被封印在青城山，現下暫且不提，他的術法是如何被我用出來，這卻是一種交換。
以壽命和魂魄換取時臨淵的術法和功力，這必須兩者自願才能成功，我究竟何時同意了這項交易卻是沒有一點印象。
且自崑山之後，我竟然從未感受過自己體內哪裡多出什麼功法，更別提再用此術雲雲。
按照古書所記，我與時臨淵此人的交易不僅會斷了三十之後的陽壽，而死後我的魂魄還要為他所控。
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任憑差遣，最壞的結果也許我死後甚至會喪失意識。
這是很要命的事情。
你想想，有個人在你死後操控著你的魂魄做些壞事，而旁人根本不曉得這非我所願，我自己也將毫無意識。
我一向欣賞一句詩叫‘粉骨碎身渾不怕，留得清白在人間’。
人總是會死的，我倒不怕死去，可我不想死後背上孽債，更不想被人利用還無法反抗。
起初，我還不曉得時臨淵究竟為什麼傳我功力，授我東瀛術。
那時我也竟不知道他是幾百年前的陰界大帝，而據書所記，他早己經死了。
緣何出現在我青城山，被困於法陣中，這個我不曉得。
後來我才知道知道他與我那場功法壽命的交易原來不是那麼單純。
這廝，他操控我的魂魄，竟然是要等我死後用我的魂魄祭祀酆都魂海。
要燃燒我自己好為他點燈，喚醒惡鬼萬魂助他破陣。
因時臨淵受封印於青城山，故而青城山纔多出一些關於東瀛術的記載書籍。
我想道宗還未知此事，要是知道了就不會單單把我趕出山門這樣簡單。
而是要將我立即處死，而後消魂散魄。
其實我當然不是大義凜然會為了消除隱患而從容赴死之人。
相反的，我還很惜命。
我覺得能夠行走在世間，感受人間煙火、世事人情這都是無比暢快之事。
通俗來說，就是我覺得我還沒到死的時候，可以先不死。
因此我必須要趕在道宗知曉此事前，找到斬斷契約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