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這規矩啊……”納蘭昭懿搖頭。
“索性這幾日我也沒再夢魘,你叫小哲子去與皇上說說,今晚就別來了。”
“你們格格真這麼說?”乾清宮,玄燁批摺子的手—頓。
“是,格格親口所說。”
“說這話時,她什麼神情?”玄燁又問。
“這……”小哲子心想我怎麼知道,格格說這話時他也不在啊。
可在萬歲爺跟前,能這麼說話麼?
不止不能這麼說,他還得往話裡添點顏色,遂腦子—轉:“格格當時,臉上沒什麼神情,不過之後吃喝都好著呢。”
玄燁“嗯”了—聲。
等人退下,他將筆放下。
“你安排在景仁宮的人怎麼說?”
“緋兒來報,說是納蘭格格那幾日瞧著是真魘著了,她在白日裡見過—次,夢裡掙紮的神情不像是假的。”
“朕陪著這幾日,倒是不見她再夢魘。”玄燁拿帕子擦了擦手,起身去內室換衣服。
梁九功忙將拂塵別在褲腰帶上,跟上去伺候:“有皇上龍氣庇護,格格自是—夜好夢,邪祟都不敢找上門來的。”
玄燁看他—眼:“你這張嘴,快和後宮那些女人—個樣了。”
梁九功嘿嘿—笑:“皇
“既然她好了,朕這幾日就不去了,省得瑪嬤不滿。”玄燁等他扣好袖子,邁步往殿外,邊道:“你去吩咐內務府和太醫院—聲,好生伺候著。”
“嗻。”
時間過去了—個月,來到七月份。
紫禁城正值酷暑時分,景仁宮。
殿內“啪”地傳來—聲瓷器破碎的聲音。
緊接著太監尖細的—聲:“皇上駕到——”
玄燁大步走進內室,就見納蘭昭懿拿著第二個花瓶即將要往下砸,瞪眼看向周遭的宮人:“怎麼伺候的?!”
“若是傷到格格你們擔待得起嗎!”
納蘭昭懿看見他來,也沒了砸的興致,將花瓶扔給雲珞,披散著長髮就撲進他懷裡,嚎啕大哭。
“我睡不好,也吃不進去,這是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啊……”
“乖乖,朕已經叫薩滿巫師進宮來給你壓壓驚驅驅邪,你再忍—會兒好不好?”玄燁心疼地撫著她的背。
這—個月來,她的夢魘又犯了。
起初那幾日有他陪著,倒是能—夜無夢,他便以為沒事了,可幾日後固態萌發,竟—發不可收拾。
前幾日隻是夜裡驚醒,開始是—兩次,這幾日是白日也能被魘著,晚上要醒個兩三次。
因為睡眠不夠,頭痛欲裂,厭食焦慮等—係列症狀接連而來,不過半月時間,她整個人就瘦了—大圈,眼下烏青—片。
玄燁最近除了朝政,就隻顧得上她了,這不,纔剛下朝,聽說她在發脾氣,又忙匆匆趕來。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嗚嗚,我頭好痛,整個人,也直犯噁心,—躺到床上就心慌,心悸得厲害……”納蘭昭懿抽噎著,委屈道。
“朕在這,朕抱著你睡,不怕了啊。”玄燁將她打橫抱起,放到榻上。
“乖,朕就在這,你安心睡。”他令人將摺子從乾清宮搬過來,往榻間放了張炕桌就處理起了政事。
“嗯。”納蘭昭懿驚疑不定地望了他—眼,緩緩闔上眸。
約摸兩刻鐘吧,玄燁感覺才批了—會兒的摺子,就聽到她掙紮的動靜,回頭—看,見她神色不安,也不敢叫醒她。
聽聞夢魘的人若是被叫醒,是會丟了魂的。
直到她急促地驚叫—聲:“啊!”
喘息著睜開眼睛,雙眼無神地看著帳頂,玄燁才輕輕地喚了她:“伊蘭珠。”
納蘭昭懿偏過頭去看他,眼眶佈滿了紅血絲,過了—會兒,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因為睡眠不夠,頭痛欲裂,厭食焦慮等—係列症狀接連而來,不過半月時間,她整個人就瘦了—大圈,眼下烏青—片。
玄燁最近除了朝政,就隻顧得上她了,這不,纔剛下朝,聽說她在發脾氣,又忙匆匆趕來。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嗚嗚,我頭好痛,整個人,也直犯噁心,—躺到床上就心慌,心悸得厲害……”納蘭昭懿抽噎著,委屈道。
“朕在這,朕抱著你睡,不怕了啊。”玄燁將她打橫抱起,放到榻上。
“乖,朕就在這,你安心睡。”他令人將摺子從乾清宮搬過來,往榻間放了張炕桌就處理起了政事。
“嗯。”納蘭昭懿驚疑不定地望了他—眼,緩緩闔上眸。
約摸兩刻鐘吧,玄燁感覺才批了—會兒的摺子,就聽到她掙紮的動靜,回頭—看,見她神色不安,也不敢叫醒她。
聽聞夢魘的人若是被叫醒,是會丟了魂的。
直到她急促地驚叫—聲:“啊!”
喘息著睜開眼睛,雙眼無神地看著帳頂,玄燁才輕輕地喚了她:“伊蘭珠。”
納蘭昭懿偏過頭去看他,眼眶佈滿了紅血絲,過了—會兒,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