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周莉話音同時襲來的,是我腦海裡的一些破碎掉的畫面。
謝至裹著厚重的棉襖,站在樓下門口,仰著頭看我笑。
他凍得發白的嘴唇張張合合,卻沒有聲音。
他好像在說,
陳沅沅,等畢業我們就結婚吧!
周莉突然握住我的肩膀,她用力地搖晃我,促使我回神。
“陳沅,不要回頭,現在的謝至不值得你回頭。”
我心亂如麻,但鄭重點了點頭。
【6】
晚上我下班的時候,一出門正瞧見謝至在門口等我。
他靠著車而立,一身昂貴的西裝,雙臂交疊放在胸前,望著遠處的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暮色落了他滿身陰鬱,唯有微風是他的救贖。
周莉捏了捏我的胳膊,小聲跟我說道:“千萬別回頭。”
我衝她笑了笑,周莉歎了口氣,跟著她男朋友走了。
謝至好像聽到了我們這邊的動靜,他回過神來看我,語氣平緩。
“上車。”
我拉開後車門坐在後面,謝至隻是看了一眼我,什麼也沒說。
我和謝至一路無話,但這種沉默讓我感覺到熟悉。
眼看著周圍景觀越來越陌生,我終於忍不住問出聲:“
謝至看也沒看我,冷著臉回我:“不是你說的,每週一帶你來吃一次法餐嗎?”
是我和他以前的約定嗎?
我悶聲回他:“我不想吃了,直接回你家,我一會搬出去。”
謝至乾脆把車停在了路邊,回頭用充滿厭煩的目光盯著我:“陳沅,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我已經記住了你所有的要求了,還不夠嗎?”
他這一句話激起了我的怒意,我把包摘下來,扔在了謝至那張看起來可憎的臉上。
“我沒有跟你鬨,我已經跟你離婚了!”
謝至臉陰沉如墨,他將車窗打開,隨手將包扔到了外面。
我更氣了:“謝至,你給我撿回來!”
謝至倒笑了:“你當我謝至是你養的狗嗎?你是什麼頤指氣使的大小姐嗎?”
啪!
我一巴掌直接扇到了謝至的臉上!
車內頓時陷入了沉靜。
謝至大睜著眼睛,一側臉慢慢紅腫起來。
他可能也沒想到我會打他,但這一巴掌使我們兩個都冷靜了下來。
“謝至,婚姻是我們兩個人的。它不是枷鎖,更不是你口中所謂的……我的要求,它是你我共守的家。”
我缺了一口的心在鈍痛,明明是我打了謝至,我卻比他還要痛。
謝至半側過身回頭看著我,默不做聲。
陌生的記憶撲面而來,像海嘯將我吞噬,使我喘不過氣。
我忽然想起來,高中的時候謝至坐我前桌,他也常常這樣回頭看著我,那時候他揚著眉,笑容充滿少年傲氣。
他說:“陳沅沅,下午來看球賽的時候,你能不能隻喊我的名字?”
他說:“陳沅沅,初雪那天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他說:“陳沅沅,你蹙著眉做題的樣子好可愛!”
他說:“陳沅沅,大膽的跑吧!不管你在哪裡,我一定都會追上你的!”
18歲的他好像永遠站在光下,站在微風來的地方,朝著陷在黑暗裡的我笑。
他喜歡叫我陳沅沅,他說這樣叫起來,會顯得可愛一點。
我永遠會為18歲的謝至心動,
“但28歲的陳沅,不會再愛上28歲的謝至。”
謝至一側臉紅腫起來,眼角也染上了紅。
我拉開車門走了,不願再多看他一眼。
車內,謝至伸出的手,顫抖著落下。
這是時間要他付出的代價。
我不會回頭,謝至也不值得我回頭。
謝至半側過身回頭看著我,默不做聲。
陌生的記憶撲面而來,像海嘯將我吞噬,使我喘不過氣。
我忽然想起來,高中的時候謝至坐我前桌,他也常常這樣回頭看著我,那時候他揚著眉,笑容充滿少年傲氣。
他說:“陳沅沅,下午來看球賽的時候,你能不能隻喊我的名字?”
他說:“陳沅沅,初雪那天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他說:“陳沅沅,你蹙著眉做題的樣子好可愛!”
他說:“陳沅沅,大膽的跑吧!不管你在哪裡,我一定都會追上你的!”
18歲的他好像永遠站在光下,站在微風來的地方,朝著陷在黑暗裡的我笑。
他喜歡叫我陳沅沅,他說這樣叫起來,會顯得可愛一點。
我永遠會為18歲的謝至心動,
“但28歲的陳沅,不會再愛上28歲的謝至。”
謝至一側臉紅腫起來,眼角也染上了紅。
我拉開車門走了,不願再多看他一眼。
車內,謝至伸出的手,顫抖著落下。
這是時間要他付出的代價。
我不會回頭,謝至也不值得我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