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咪很親近他,臥在他腳旁邊,一動不動。
“你的貓真粘你。”
他笑了笑:“動物有靈,他可能也知道我快死了。”
我大驚:“你還這麼年輕!”
他抬頭看了看天,眼中光芒忽明忽滅。
“年輕沒有用,要活著纔有用。”
安慰的話到了嘴邊,迎上少年的那雙眼睛,我還是忍不住噎了回去。
公交站台的車來了一班又一班,站台的人也慢慢少了起來。
最後,隻剩下了我們倆。
少年依舊仰著臉望天,破碎的陽光在他眼眉跳舞。
“其實我也生了病。”我平靜地說著,“我失憶了,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一個人。”
過了良久,他平緩的聲音傳過來。
“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吧。”
很重要。
僅僅忘掉了他,我的心就缺了很大一個口。
明明豔陽高照,我卻越來越冷,忍不住將自己縮起來。
我固執撒謊:“不重要,我討厭他。”
貓咪蹭了蹭我的腳踝,我忍不住探手摸了摸它的頭。
少年側眸瞧我,他眼睛亮亮的,唇畔兩側各有一個淺淺的梨渦。
他朝我伸出手:“我叫程愈,久病不愈的愈。這是我的貓,他叫幸運。
【4】
後來我終於等來了我想要的那班車
上車前,程愈主動和我交換了聯絡方式,他說他認識一個腦科專家,或許可以介紹我們認識一下。
一路上我靠著車窗胡思亂想,到畫室門口的時候,我沒看到同事小蘇抱著木架走過來,和他撞了個正著。
小蘇常年戴著闊大的黑框眼鏡,永遠垂著頭避著和人交談,隻有在發工資的時候纔會聽到他輕輕說一句:“謝謝老闆。”
雖然小蘇人很沉鬱,但他筆下的畫永遠有一束光從遠方照耀過來,永遠是明亮充滿希望的。
我從地上爬起來,緊忙去看小蘇。
“你沒事吧?”
他別過頭不看我,慌慌張張抱著畫架就走。
周莉湊過來看看我的手:“你自己手掌都蹭破了,還有空去關心別人?”
“畢竟是我先撞到的他。”
周莉找了碘酒給我上藥:“畫師就這一雙手最寶貴了,你也不珍惜點。”
我訕笑。
周莉收起來碘酒,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問我:“你老公昨天沒有難為你吧?”
我問:“他為什麼要難為我?”
周莉翻了個白眼。
“天呐,誰不知道謝王八那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臭屁性格,昨天他來接你,你當眾罵他是人販子,讓他下不來台,他不回去跟你鬨離婚?”
看來周莉很討厭謝至。
我點了點頭:“我們離了,我提的。我剛從民政局回來。”
周莉眼睛瞪圓了,過了好一陣她才雙手合十,虔誠地拜了拜天:“老天保佑,我生日願望成真了!”
“什麼?”我不解。
周莉白我一眼:“我生日許的願,許我暴瘦暴富,陳沅脫離苦海。”
【5】
“那你這願望確實挺準的。”我接了一句,緊接著問道:“我想不通,我為什麼會和謝至這樣的人結婚呢?”
我確實愛過謝至,
但絕不會是現在的謝至。
一定是在被我遺忘的記憶裡,發生了什麼變故。
我期待地望向周莉,希望她能給我一個答案。
周莉和我高中時候鄰座,大學時候同班,在我那段大塊大塊缺失的學生時期記憶裡,周莉算是我最好的朋友。
所有人都懷疑我是假失憶,周莉也是,但她隻是狐疑地看了我幾眼,轉手拿起桌上的熱茶。
“曾經的謝至,會把這杯茶吹到溫涼親手餵給你。”她說完這話隨手將茶倒進腳邊的水桶裡,“但現在的謝至,把茶水倒掉都不會看一眼你。”
看來周莉很討厭謝至。
我點了點頭:“我們離了,我提的。我剛從民政局回來。”
周莉眼睛瞪圓了,過了好一陣她才雙手合十,虔誠地拜了拜天:“老天保佑,我生日願望成真了!”
“什麼?”我不解。
周莉白我一眼:“我生日許的願,許我暴瘦暴富,陳沅脫離苦海。”
【5】
“那你這願望確實挺準的。”我接了一句,緊接著問道:“我想不通,我為什麼會和謝至這樣的人結婚呢?”
我確實愛過謝至,
但絕不會是現在的謝至。
一定是在被我遺忘的記憶裡,發生了什麼變故。
我期待地望向周莉,希望她能給我一個答案。
周莉和我高中時候鄰座,大學時候同班,在我那段大塊大塊缺失的學生時期記憶裡,周莉算是我最好的朋友。
所有人都懷疑我是假失憶,周莉也是,但她隻是狐疑地看了我幾眼,轉手拿起桌上的熱茶。
“曾經的謝至,會把這杯茶吹到溫涼親手餵給你。”她說完這話隨手將茶倒進腳邊的水桶裡,“但現在的謝至,把茶水倒掉都不會看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