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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雁書看著他很認真地說了句,“我要三杯。”
何遠斌笑了,“好,就三杯,晚上起夜的時候別賴嘰。”
杜雁書捶了他一下,“那我就拉著你一起去。”
她沒有爲別人傷春悲秋的習慣,不是她無情。
看到別人犧牲她也會惋惜,也會感慨,也會心底尊敬。
但是過段時間就會忘記。
就像之前,如果沒有那些夢,她會把曾經發生的事情當作一個故事來聽。
但是夢裏的畫面太過真實,衝擊力太大,經歷一遍生死就會讓人倍加珍惜活著的感覺。
這兩天她也想過了,何遠斌的使命感和責任感是刻在骨子裏的,救人完全是下意識動作。
如果他不出手,那個人沒了,他會一輩子有負罪感。
人一旦背上了包袱就會過的不快樂。
她不可能讓他做一輩子的逃兵,隻是希望他在生死時刻能想想她和家人。
很顯然何遠斌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也就沒必要揪著這個事沒完沒了了。
杜雁書晚上真的喝了三杯奶茶,跑了三次廁所。
第二天眼泡都是浮腫的。
下次誰再臨睡前喝三杯奶茶誰是豬!
接下來的日子裏,杜雁書每天修改自己的書,外加整理宣傳部的通訊稿。
這次她沒有全部重寫,隻是將所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打了補丁,三十萬字,全靠手寫手腕疼。
半個月以後宣傳隊的隊員們纔回到場部。
一個個和霜打的茄子一樣,都蔫了。
曬黑了,腰也疼的直不起來,還帶著滿身蚊蟲饋贈的“紀念品”。
杜雁書被孟慶浩叫到辦公室,遞給她一張邀請函,“這是縣裏的軸承廠邀請我們宣傳隊去演出,他們想組織職工觀看《神勇偵察兵》。”
他遲疑了一下又接著說:“你愛人沒和你說嗎?”
杜雁書疑惑地看看他,“說什麼?”
“我們這邊現在急需一批軸承,這次演出也是爲了訂貨聯絡一下兩個單位之間的關係。”
杜雁書沒再做聲,這個事
按理說他管物資的,這個事他肯定知道。
晚上下班回家,她就開始追問何遠斌。
何遠斌眉頭微皺了一下,“宣傳隊要去軸承廠演出?”
杜雁書點點頭,“那邊發了邀請函,邀請我們過去。你前幾天去縣裏是不是就是去買軸承了?孟部長說的你要和我說什麼?”
何遠斌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這部分軸承是計劃外需要購買的,縣軸承廠這個季度有一些現貨,但是他們的意思是想讓咱場宣傳隊到他們廠演出就賣給我們,我當時沒同意。”
各個廠礦雖說每年的生產計劃是固定的,但是也會有一些超額完成的生產。
超額完成的也就是其他單位臨時計劃外購買的主要來源。
杜雁書追著問,“爲什麼沒同意?”
何遠斌摟過她,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我爲什麼要讓我媳婦去給他們表演換取利益?”
杜雁書笑著捧起他的臉,“不就是去表演嗎?又不是我自己一個人,他們現在不是也正式發了邀請函請我們過去嗎?”
何遠斌把她摟的緊了一些,“如果他們之前就是正式的邀請我不會不同意,這是單位和單位之間的一種合作。”
“但是那個供銷科長之前的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話裏話外暗示他有其他單位也需要這批軸承,他要是能讓宣傳隊去演出就賣給他。
話說的委婉點客氣點,他興許還能回來跟孟慶浩商量一下,但是對方傲慢的態度讓他非常不舒服。
大有一副不按我說的辦就買不到軸承的意思。
當時鬨得不太愉快他就離開了。
全國又不是隻有一家軸承廠,雖然不是很好買,但是他可以多跑幾家,隻不過當時想著縣裏的比較近才先去的那裏。
但是他沒想到軸承廠那邊竟然會再次打電話過來,還發出了邀請。
“現在物資這麼緊缺,每年超產的物資也是供不應求,各個單位肯定也是憑關係憑本事購買……”
何遠斌打斷她的話,“媳婦,我說了我不是不懂變通的人,如果說當兵那些年覺得這是助長歪~風,但是工作的這些年也經歷了不少,請客送禮也經歷過,但是要有個度。哪怕你沒在宣傳隊我也不會同意。”
暗示要點好處很正常,畢竟就那麼點物資,要購買的單位很多,想放給誰不放給誰這個權利還是有的。
但是那種邀請是對宣傳隊的不尊敬。
杜雁書摟著他的脖子看著他,“現在孟部長這邊已經接受了邀請,明天出發去演出,邀請函是軸承廠的宣教科發出的。”
國營廠的宣教科對農場的宣傳部,這就是非常禮貌和體面的正式邀請,是演出任務,肯定是沒辦法拒絕的。
何遠斌微皺著眉頭,“就當作是一場普通的演出就好,他們有什麼過份的要求不用理,我已經在其他軸承廠訂到貨了,下週就過去。”
媳婦現在是隊長,讓她爲了自己的工作做委曲求全的事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場部派拖拉機送所有隊員去火車站。
到了縣裏,軸承廠派了一個大解放過來接他們。
宣教科的科長一見到他們就趕緊握手,“您好,是杜隊長吧?我是宣教科的徐榮明。”
“您好,杜雁書。”
徐榮明說話非常客氣,態度也很溫和,“能把你們邀請來實在是榮幸,你們的話劇在縣裏非常出名,之前有同事去看過一直跟宣傳科建議把你們請過來表演。”
“給你介紹一下……”他指了指旁邊一個大概三十來歲的男人,中等身材,戴副眼鏡。
杜雁書的餘光早就看到這個男人了,從她來了就一直在盯著她看。
“這是我們廠供銷科的朱科長,就是他之前有幸看過你們的演出。”
杜雁書禮貌地打招呼,“朱科長。”
“我叫朱永貴。”
朱永貴滿臉帶笑的上來剛要伸出手相和她握手,杜雁書連忙轉向徐榮明,“徐科長,我想先看看錶演場地,把我們的道具拉過去。”
“可以可以。”
朱永貴的手堪堪伸出來一半又訕訕地縮回去。
暗示要點好處很正常,畢竟就那麼點物資,要購買的單位很多,想放給誰不放給誰這個權利還是有的。
但是那種邀請是對宣傳隊的不尊敬。
杜雁書摟著他的脖子看著他,“現在孟部長這邊已經接受了邀請,明天出發去演出,邀請函是軸承廠的宣教科發出的。”
國營廠的宣教科對農場的宣傳部,這就是非常禮貌和體面的正式邀請,是演出任務,肯定是沒辦法拒絕的。
何遠斌微皺著眉頭,“就當作是一場普通的演出就好,他們有什麼過份的要求不用理,我已經在其他軸承廠訂到貨了,下週就過去。”
媳婦現在是隊長,讓她爲了自己的工作做委曲求全的事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場部派拖拉機送所有隊員去火車站。
到了縣裏,軸承廠派了一個大解放過來接他們。
宣教科的科長一見到他們就趕緊握手,“您好,是杜隊長吧?我是宣教科的徐榮明。”
“您好,杜雁書。”
徐榮明說話非常客氣,態度也很溫和,“能把你們邀請來實在是榮幸,你們的話劇在縣裏非常出名,之前有同事去看過一直跟宣傳科建議把你們請過來表演。”
“給你介紹一下……”他指了指旁邊一個大概三十來歲的男人,中等身材,戴副眼鏡。
杜雁書的餘光早就看到這個男人了,從她來了就一直在盯著她看。
“這是我們廠供銷科的朱科長,就是他之前有幸看過你們的演出。”
杜雁書禮貌地打招呼,“朱科長。”
“我叫朱永貴。”
朱永貴滿臉帶笑的上來剛要伸出手相和她握手,杜雁書連忙轉向徐榮明,“徐科長,我想先看看錶演場地,把我們的道具拉過去。”
“可以可以。”
朱永貴的手堪堪伸出來一半又訕訕地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