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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雁書看著低頭攪手指頭的小哭包,“記住你是個男子漢,說話做事硬氣點,哪個女人也不想嫁個像娘們一樣的男人。”
小哭包之前沒少被人說過像娘們,但是每次也沒也沒這次衝擊力來得大。
“你也覺得我像娘們?”
杜雁書拍拍他,“把也字去掉,再換成肯定句。”
她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留著小哭包一個人在那思考人生。
杜雁書去找金長鳴,相對於偵察兵的主演,她更喜歡金長鳴提的副導演的建議,本來她對當演員也沒多大興趣。
排練場現在熱鬨得很,正在排練現代京劇《沙家浜》。
臨時調來的那一批“小六九”知青們平時在各分場也是臨時宣傳隊的隊員,但是場部這種正式的排練場合沒有真的參與過。
對於他們來說既新鮮又好玩。
“小六九”就是六九屆的初中畢業生,剛來的時候大多數都是十五六,很多男生都處於變聲期,帶著公鴨嗓。
之前的隊員都是二十歲往上的人比較多。
宣傳隊剛組建的時候正是六九年,那批小六九剛下鄉。
所以組建的時候大多挑的老高中那一批知青。
金長鳴正在做預算,看見杜雁書連忙招呼她坐下,他現在也確實需要一個副手。
“你看看這是我做的預算,幫我想想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杜雁書拿過他寫的預算表格仔細看著,正好也學習一下。
金長鳴趁著她看的時間轉身看那些隊員們排練。
這部全台的《沙家浜》杜雁書就演了一個大羣眾,負責交頭接耳的那種。
她來宣傳隊也有一段時間了,很有自知之明,京劇她唱的是真一般。
假嗓子運用的不是很好。
而且這部劇基本都是男人戲,兩個女角就是阿慶嫂和沙奶奶。
咋也輪不到她。
一個人不可能樣樣拿得起來,京劇是真的需要天賦,不是你服不服輸的問題。
所以她的重心還是放在她能發揮特長的地方。
知道不行的還一個勁兒鑽牛犄
杜雁書看著金長鳴寫的,說是預算倒不如說是一個如何省錢的計劃。
他們每次排練節目預算都少的可憐,這麼一台大的話劇,服化道加上場景佈置能批下來百八十塊的費用都算多的。
基本能自己動手解決的就自己解決,不給部裏添麻煩。
“你寫的這幾件衣服我能裁,到時候找會針線活的女隊員縫一下就行,還有這個吹箭,如果能找到竹筒,我愛人會做。”
金長鳴轉回頭看著她,眼裏帶著驚喜,“你會裁衣服?”
杜雁書點點頭,“會一點,和我媽學的。”
學過的不浪費,之前和張月紅學的做衣服這不就用上了?
金長鳴伸了伸大拇指,“有才!我一會兒去和部裏申請點費用,買點布。”
“布也少買點,看看有沒有進口的化肥袋子,可以拿回來染染色,到時候能當布用,還結實。”
現在的化肥基本都是進口的,袋子是白色尼龍纖維的。
農場的職工極少有拿化肥袋子做衣服的,但是那些村子裏可都是村乾部才能享有的特權。
隻要看著衣服或者褲子上印有尿素、化肥字樣的,不是大隊乾部、村乾部就是乾部家屬。
供銷社也會把化肥袋子回收再出售,三毛一個。
兩個化肥袋子能做一條褲子,成本比買布便宜多了,穿上還有面子,權利和實力的象征。
金長鳴點著頭,“行,我去和部裏說,各個分場用的化肥不少,這種袋子肯定也攢了挺多的,這樣的話我們又能省錢了!”
化肥袋子做衣服非常的耐穿還不容易破,像他們演話劇穿,跌爬滾打的非常適合,至於那些字可以釘點破布補丁遮住。
再加上之前剩下的戲服就完全夠用了。
現在真的是怎麼省錢怎麼來,不會想著花公家錢就可勁造。
這樣算下來,又省不少錢。
金長鳴拿著單子又修修改改做了補充。
杜雁書小聲問,“剛纔那對母女沒再鬨吧?”
金長鳴笑著搖搖頭,“沒有,我警告姚小翠的媽媽了,要是再鬨我會找民兵把她抓到保衛科審查,按鬨事處理。”
現在的人別管城市還是村子裏的,膽小的居多。
特別是遇到扛槍的,一嚇唬一個準。
中午喫飯的時候姚小翠帶著自己老媽去吃了飯,之後又給她安排到招待所,再回到排練場。
小哭包趕緊關心跑來詢問情況。
姚小翠看見他的臉心裏挺歉疚的。
這倒黴孩子本來到了宣傳隊這麼多天都沒受過傷,結果卻因爲自己平白挨頓揍。
她帶著小哭包找到杜雁書,三個人湊在一起聊了會兒。
姚小翠嘆口氣,“今晚我媽在招待所住一晚上明早搭場部的順風車去鎮上,坐火車回家。”
杜雁書沒問其他的問題,小哭包倒是問了,“那你還要每個月給你媽寄二十塊錢嗎?”
“就五塊,我說了,如果這五塊嫌少我就一分錢不寄,隨她打,打完我還是不寄,她沒辦法總往農場跑吧?反正她也不敢在農場鬨事,又帶不走我,愛咋地咋地,我戶口也落在農場她能拿我怎麼樣?逼急眼了我就隨便找個人扯證,不要彩禮,也不會再往家寄錢。”
姚小翠現在的態度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躺平擺爛。
她最大的心願就是永遠不回那個家,從小到大她沒有一天是自然醒的,都是在她老媽的罵聲中驚醒的。
到了農場反倒是清淨了。
不是她不孝順,其實他爸媽都有工資,家裏沒那麼困難。
現在哥哥和弟弟也都上班了,根本不需要她來補貼,隻不過在她媽眼裏女兒就是個賠錢貨,就該爲哥哥弟弟當牛做馬。
姚小翠看了杜雁書一眼,“雁書,我是真的羨慕你,不是因爲你家條件好,而是你家人沒有因爲你是姑娘就嫌棄。”
“馬小慧家也是,四個姑娘沒兒子不也一樣過得很好,也不用往家交錢。”
杜雁書該咋說?馬小慧家不是不重男輕女,是沒生齣兒子,馬父想重男,重不著啊!
現在也想開了,以後四個姑娘都上班自己攢嫁妝,老兩口也落個清閒。-
現在的人別管城市還是村子裏的,膽小的居多。
特別是遇到扛槍的,一嚇唬一個準。
中午喫飯的時候姚小翠帶著自己老媽去吃了飯,之後又給她安排到招待所,再回到排練場。
小哭包趕緊關心跑來詢問情況。
姚小翠看見他的臉心裏挺歉疚的。
這倒黴孩子本來到了宣傳隊這麼多天都沒受過傷,結果卻因爲自己平白挨頓揍。
她帶著小哭包找到杜雁書,三個人湊在一起聊了會兒。
姚小翠嘆口氣,“今晚我媽在招待所住一晚上明早搭場部的順風車去鎮上,坐火車回家。”
杜雁書沒問其他的問題,小哭包倒是問了,“那你還要每個月給你媽寄二十塊錢嗎?”
“就五塊,我說了,如果這五塊嫌少我就一分錢不寄,隨她打,打完我還是不寄,她沒辦法總往農場跑吧?反正她也不敢在農場鬨事,又帶不走我,愛咋地咋地,我戶口也落在農場她能拿我怎麼樣?逼急眼了我就隨便找個人扯證,不要彩禮,也不會再往家寄錢。”
姚小翠現在的態度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躺平擺爛。
她最大的心願就是永遠不回那個家,從小到大她沒有一天是自然醒的,都是在她老媽的罵聲中驚醒的。
到了農場反倒是清淨了。
不是她不孝順,其實他爸媽都有工資,家裏沒那麼困難。
現在哥哥和弟弟也都上班了,根本不需要她來補貼,隻不過在她媽眼裏女兒就是個賠錢貨,就該爲哥哥弟弟當牛做馬。
姚小翠看了杜雁書一眼,“雁書,我是真的羨慕你,不是因爲你家條件好,而是你家人沒有因爲你是姑娘就嫌棄。”
“馬小慧家也是,四個姑娘沒兒子不也一樣過得很好,也不用往家交錢。”
杜雁書該咋說?馬小慧家不是不重男輕女,是沒生齣兒子,馬父想重男,重不著啊!
現在也想開了,以後四個姑娘都上班自己攢嫁妝,老兩口也落個清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