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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懂了,全懂了! 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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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昏暗,烏雲像是被某種力量召集起來了似的,成堆成堆的聚集在了白岩子村的上空。

像是有人傾倒天河一般,暴雨迅速地潑灑而下。

彙聚成柱的雨絲,箭矢一般釘在大地之上,篤篤作響,留下深深淺淺地坑窪。

在一片煙雨朦朧之中,邢鳶身體周圍一道狀若駿馬,卻樣貌醜陋的獨角巨獸虛影浮現,將雨箭攔截在外。

然後。

她抬起頭,不顧前方那槍林彈雨般的雨箭,雙手舉著漆黑巨斧,踏前,狂奔,向著雨幕中那一道呼風喚雨的身影,一往無前地發起了衝鋒。

劇烈地水響在暴雨的轟鳴中隱約傳來,那些有著部分水夜叉權能的怪談藉著雨幕掩映,彷彿遊魚一般在天上地下來回穿梭。

突然間,狂風湧現,一道赤發青皮的壯碩身軀破開雨幕,出現在了邢鳶前行的途徑之上,追隨者那道暴起的身影,又有數道身影從四面八方飛掠而來。

見狀,邢鳶眉頭一擰,低喝一聲,“滾開!”不退反進,向前猛踏一步,大地動盪,雙臂向著天空奮力地揮出一斧,在低沉的轟鳴中,狂暴地漆黑氣浪吞沒了來犯者的身影。

那些赤發壯漢的身形在半空中微微一滯,儘數被巨斧攔腰斬斷,惡臭的血漿灑潑在護住邢鳶的巨獸虛影之上,瞬間被其吞噬,轉化為靈能灌注進了邢鳶的體內。

霎時間,她的靈能波動似乎有強橫了幾分,細小的黑色電弧貼著她體表瘋狂遊走。

看見護住邢鳶的巨獸虛影吞噬了怪談的靈能,白開微微一愣,對於她那“有著非不得已的緣由纔會離開”的說辭頓時又信任了幾分。

靈能力者的靈紋,從本質上來講,是對怪談權能的重現,所以靈紋的使用者的行為和脾性,越是貼合對應的怪談權能,就越能發揮出靈紋的威力。

這也是白開在通過小道訊息得知,邢鳶離開他之後,靈紋進階為了窮奇子嗣,才放棄了等待,徹底對她失去了信任。

畢竟,在大多數傳說中,窮奇都是作為凶獸存在,甚至有著“毀信廢忠,崇飾惡言”的相關記載。

所以欺騙、背叛、吞噬【英靈種·君子】的靈能力,怎麼看都像是為了貼合窮奇權能,從而達到進階的目的。

然而。

此刻邢鳶身後浮現的怪談虛影,卻不是窮奇常見的“狀如虎,有翼”的樣子,而是犬獸牛身,樣貌醜陋的模樣。

這般模樣便是少數傳說中,窮奇作為吞噬惡鬼病疫的追凶惡十二神明時存在的形象,乃是善獸。

如果她當初的所作所為,是精心策劃的欺騙,決難另辟蹊徑,將原本凶惡不祥的靈紋扭轉為善的。

所以……

她當初真的不是有意要騙我,來幫助自己進階的嗎?白開腹誹著,眼波一陣顫抖,但很快又會恢複了平靜。

就算不是有意要騙我的,但走的時候,不也把存款全都捲走了嗎?

害得老子又差點兒餓死!

白開幽怨地想著,雖然心理依舊在抗拒,但是身體卻愈發地誠實起來。

隻聽他低吟一句,“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下一刻,身影便化作了一抹銀光,空氣地爆鳴自他身體周圍迸發,他的身影如幽靈急速。

霎時間,銀色的光芒像是一柄利劍,在彷彿要吞沒一切的暴雨中,撕裂開一個慘烈的裂隙,逼人的寒意直指河神頭顱。

彼時,河神方纔控製著水壁彈開了呼嘯而至的巨斧,便聞身後長劍破空聲音響起,帶著淩冽寒意的長劍自身後斬來,他已無暇閃躲。

於是在暴雨的掩映下,“噗!”的一聲輕響傳來,像是水中氣泡破裂一般,河神的身軀轟然炸開成了一團汙水,散了一地。

成了嗎?白開微蹙了一下眉頭,旋即面色又變得凝重了起來。

河神的靈能波動隻是略微衰弱了一瞬,緊跟著那些散落在地的汙水便藉著逐漸在地面積攢的泥漿,重新彙聚為了一團,河神又再一次地出現在了不遠地地方。

“是重生能力嗎?”邢鳶喃喃。

白開側過臉去,與之對視,輕輕搖了搖頭道,“想來應該不是,看上去像是怪談權能所給予的天賦能力。”

河神冷哼一聲,桀驁道,“哼!河流無形,滔滔不息,豈是司夜會小兒可能窺探?”

“哦!”邢鳶像是沒有聽見河神的話語一般,看向白開點了點頭,柔聲道,“對了,小白,你的靈紋沒問題了吧?這種程度的戰鬥,對你的負荷會不會太高?”

“我沒事的。”白開輕撫了一下邢鳶的臉頰,“我的靈紋早就已經穩定下來了。”

“對了,鳶兒,待會兒小心一點兒,別淋雨著涼了,我記得你身子弱,以前每次淋了雨,就會發燒。”

“沒事,不是有你在嗎?你會像以前一樣給我熬薑湯的對吧?”

“當然!”白開微笑道。

河神,“……”

艸艸艸!

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你們的對手?

“與女遊兮九河,衝風起兮水揚波,乘水車兮荷蓋,駕兩龍兮驂螭……”

河神面色怨毒,聲音低沉的吟誦著,緊跟著那條隱沒在暴雨和夜色中的河流便像是在迴應祂似的,水面劇烈地翻湧了起來。

“轟——!”

低沉轟鳴自河面傳來,兩道水柱如同蛟龍一般騰起,呼嘯而來。

“今天定要你們這對狗男女有來無回!”河神盯著邢鳶和白開惡狠狠地,發出了一聲低吼。

旋即,盤旋在半空之上的水珠便像是江河決堤一般,湧向了地面。

就在這時,面對著彷彿海嘯一般襲來的數以萬噸計的渾濁河水,邢鳶突的調動起了體內的靈能,朝著大船的方向發出了一聲呐喊。

“花城程冠希!”

白開,“???”

河神,“???”

————

片刻之前,慘紅大船上。

陸以北從巨大寢殿內來迴遊走的赤發壯漢和紅衣女子身上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了杜思仙,皺起了眉頭。

這麼多人看著呢,要怎麼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帶走呢?

還有就是,河神應該沒對她乾什麼吧?

該死,這種事情隔著這麼遠,根本沒法確認,不對,就算靠近到她身邊,我也不能幫她檢查身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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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陸以北思索之際,桂花來到了她的身後,悄無聲息地樣子,跟個鬼一樣。

“北兒,看過了就走吧?婚禮的籌備還沒結束,別耽誤了老爺的大事兒。”

聽到身後突然想起的聲音,做賊心虛的陸以北心頭一緊,好在臉上沒有流露出什麼表情,纔沒有露餡兒。

“好的桂花姥姥。”陸以北應了一聲,轉過身去,跟著桂花向著來時的那條走廊行去。

救人的確是要緊的事兒,可杜思仙身處的地方,位於大船腹地最深處,明目張膽的帶她離開,恐怕會惹出不少麻煩。

她還需要一點兒時間,等待邢鳶按照約定壓製住了河神,製造混亂吸引船上怪談和紅衣女子的注意力,然後趁亂帶杜思仙離開。

萬一河神抽身折返回來,到時候與祂爭鬥起來,陸以北沒有十足的把握保證杜思仙的安全。

當然,這隻是PLANA,也是穩妥的方案。

如果事不可為,陸以北也隻能冒著可能存在的風險,在製造混亂之後,帶著杜思仙強行突圍了。

至於怎麼製造混亂……

那還不簡單嗎?別的事情陸以北或許不擅長,製造混亂她可是宗師級別的存在!

一路上途經之處早就被她胡來的小手摸了個遍。

現在,隻需要等待邢鳶給出信號,她就會逐個引爆天賦技能留下的無形掌印。

在那之前,就再跟桂花姥姥聊個五毛錢的天吧!?

想到此處,陸以北的眼珠便滴溜溜地一轉,看似心不在焉地調侃道,“沒想到,咱們老爺還是個守禮的人,如此美貌的女子擺在他的面前,祂竟然沒有先嚐嘗滋味。”

桂花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幽幽道,“北兒,都這麼久了,看來你還是不瞭解老爺啊!?”

“我們這些女子,都是作為許願時的獻給老爺的祭品來到的船上,在登船的那一刻,就已經是老爺的東西,老爺哪裡需要守那些繁文縟節?”

“老爺之所以還沒有享用今兒個來的那位姑娘,完全是因為他正準備享用之時,便又收到了新的祭品,於是打算來個好事成雙,這才……”

“老爺向來喜歡多人同眠,這你應該是知道的。”

陸以北,“……”

這我™知道個甚啊?

我單知道河神是個老色批,動不動就強搶民女。

我哪知道祂還有這種變態癖好?

不過……

“桂花姥姥,說起來您當初來到這船上的時候,許的是什麼願望啊?”陸以北疑惑道。

在上船之前,她並不知道河神娶親之前,還有許願這一說,此刻聽桂花說起,她頓時來了興趣。

她有些好奇,白岩子村的人招來河神之後,許了什麼願望。

“不都一樣嗎?”桂花淒淒道,“船上的姐妹大多都是為了止住洪水氾濫,才上的船。”

“我們也是上了船才知道,洪水並不是老爺引發的,但老爺確實止住了洪水,救了我們的家人,所以自打那以後,就不想反抗了。”

“難道你不是嗎?”

我當然不是,我是偷渡的,搞不好還是來炸船的……陸以北腹誹著,點了點頭,配合著桂花的情緒,無奈地歎了口氣,“哎,誰說不是呢?”

“隻不過,我聽別的姐妹說,這新來的姑娘,好像許的並不是這個願望?”

我泱泱大國,基建狂魔,一個村子附近的小河怎麼可能輕易發洪水?

這裡面肯定有別的原因!

可以適當深究。陸以北想。

“的確,她不太一樣,這一次有人唱了鬼戲請老爺去那村子,許下的願望,讓村子裡所有人消失。”

桂花說著,朝遠處那些抬著銅爐,舉著烤架的赤發壯漢看去,歎了口氣道,“這願望委實難了一些,那些夜叉力士,吃了好久都還沒把村民吃完,有些個肉,都開始發臭了,煩人得緊。”

陸以北,“……”

啊這……

難怪我上船的時候,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剛開始還以為是這破船上自帶的味道呢!

腹誹之間,她再次向桂花追問道,“桂花姥姥,鬼戲那是什麼東西啊?跟咱們上船時演的戲不一樣嗎?”

“鬼戲,鬼戲,自然是鬼演的戲啦!跟咱們上船時唱的戲當然不一樣。”桂花面無表情的解釋道。

“咱們上船時唱的戲,是凡俗的戲曲,排場不夠,是請不得老爺親自露面的,你想想咱們是不是被夜叉力士帶上船之後才見到的老爺?”

“而要是有鬼怪之物唱戲邀請,老爺這纔會屈尊降貴,親自下船迎接。”

末了,她又補充了一句,“北兒,我跟你也算投緣,你聽我一句勸,沒事兒還是儘量多出來走動一下吧?多從各個姐妹那裡多聽聽有關老爺事情,才能在這船上站穩腳跟。”

“知道了姥姥。”陸以北假模假式的福了福身子應道,旋即便暗戳戳地思索了起來。

好像套出了什麼了不得的資訊呢!

聽桂花這個意思,鬼戲得是怪談唱的,才能引得河神親自下船,我讓夢夢唱戲,也算是歪打正著觸發了特殊的請河神方式。

可是,按照桂花的說法,在我之前,白岩子村表演的就是鬼戲,那給他們演戲的怪談又是從哪兒來的呢?陸以北想。

她通過地脈氣息,掌握著花城範圍內幾乎所有怪談的資訊,在她的印象裡,除去夢夢之外,並沒有什麼擅長唱戲的怪談。

而白岩子村附近,都是像莽撲和鬍子老爺那樣的歪瓜裂棗,更不可能有了。

難道說,除了河神之外,還有別的外來怪談,進入到了花城範圍內?

淦喲!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怕不是沒把我放在眼裡?陸以北想。

就在她思索之際,不遠處地走廊岔道之中,幽幽地飄來了一陣戲腔,唱的正是《女起解》中的十大可恨。

那嗓音悠揚婉轉,即便隻是在清唱練習,卻也聽得出功底深厚,不差夢夢多少。

陸以北微蹙了一下眉頭,腳步一滯,朝著戲腔傳來的方向看去。

見狀,桂花像是活動假人一樣,抬起僵硬的手臂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北兒別看了,那就是之前那村子的村子請來唱戲的鬼怪。”

“老爺見她唱得好,便請上了船,說是要在待會兒的婚禮上,請她演一出喜慶的戲曲來著,你待會兒再好好看便是。”

聽罷陸以北微微一愣。

啥玩意兒啊?

這村長請來怪談來唱鬼戲,引出河神,許願讓整個村子的人都消失,這™是什麼人類迷惑操作喲?

腹誹著,她的餘光暗戳戳地飄向了那條正傳來戲腔的迂迴走廊,正想要擺脫知名帶路黨桂花姥姥,去找那唱戲的怪談一問究竟。

就在這時,船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轟鳴。

駭人的波濤在河面掀起,發出隆隆巨響,船艙也跟著劇烈地搖晃了起來。

緊跟著便隱約聽見船外傳來了了一聲呐喊,“花城程冠希!”

包夜兩萬七……陸以北默默地對接了一下暗號,眼神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

怎麼是這暗號?

監察官竟然沒能壓製住河神嗎?這些麻煩了!

陸以北腹誹著,從走廊上收回了目光,默默地發動了天賦技能。

下一刻,大船頂部,便傳來了爆炸的聲響。

很快,就有女子淒厲的慘叫從船艙之外傳了進來。

“不好啦!不好啦!甲板著火啦!”

“快來人啊!來人救火呀!”

“……”

伴著慘叫聲,一縷縷黑煙伴著血肉燒焦的味道,從走廊通向甲板的方向飄來。

見狀,桂花的臉色一變,從慘白變成了十分慘白,扭頭看向陸以北道,“北兒你在這兒待著,不要亂跑,我去看看情況。”

說完,她便朝著甲板的方向行去,一邊前行,口中還一邊嘟囔著,“奇怪了,這船怎麼可能著火呢?真奇怪……”

怎麼就不能著火,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陸以北目送著桂花遠去,腹誹了一句,又默默地引爆了一些掌印,這纔想著寢殿深處行去。

兩處爆炸在船上引起了大火,濃煙很快就瀰漫進了船艙之內,在濃煙的掩映之下,陸以北藉著精妙身法之便,像是肉眼不可察覺的鬼魂一樣,繞開了一個個奔走著趕去救火的夜叉力士,很快回到了寢殿之內。

如果有潛行的好夥伴,通風管道應該能更快一些……

她莫名地想著,穩穩地落在地上,藏身在一根高聳的立柱之後,朝著下方張望,見杜思仙的床邊並沒有河神的身影,隻有四名夜叉力士留守,目光微微一凝,旋即便一閃身,從藏身處走了出來。

“嘿嘿!夜叉大哥們,看上面,快看上面!要出大事兒啦!”

一陣銀鈴般的輕呼在寢殿內響起,四名夜叉力士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之間一名面容姣好的少女,站在二層圍欄之上,指著穹頂發出陣陣大喊,看她的裝扮和那張沒有絲毫表情的面龐,應當是河神的後宮一員。

船上此刻已然起了大火,見陸以北傳來呼喊,它們雖有些許疑惑,卻不敢怠慢,抬頭看去。

“叮——!”

伴著一聲清脆的金屬音,一枚樣式古拙,泛著微光的銅錢襯著七彩琉璃的穹頂,映著血色燈籠的微光,緩緩落下。

就在這時,一段奇怪的咒語傳入了它們的耳中。

“金闕玉房,鐵鑄之牆,龍尾,鳳翼……”

下一刻,宛如月華隕落一般的耀眼白光便從穹頂之上傾瀉而下,取代了血色燈籠的光芒,吞沒了一切。

“呃——啊——!”

四聲慘叫幾乎同時響起,四名夜叉力士的身軀在0.2145倍四獸皎天炮的籠罩之下,雖然沒有瞬間消弭,但那一身青色的血肉卻像是蠟像融化一般墜落,還沒落地便化作了一縷黑煙。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從二層急速飛掠而下,落在那龍鳳呈祥紗帳籠罩下的大床上,短暫的停留了一瞬,便帶走了床上熟睡的少女,留下了數枚盛放著赤紅濃稠液體的玻璃瓶,又再度飛掠而起,消失了蹤影。

然後。

玻璃瓶上,在白光消散的刹那,玻璃瓶上突然浮現起了一道道宛如孩童的手掌印,旋即掌印光芒大盛,轟然炸裂,狂暴而灼熱的氣浪,撕碎了夜叉力士殘破的身軀……

————

杜思仙在遇到那艘慘紅大船後,與船上下來的數米夜叉力士交手沒多久便落入了下風。

緊跟著一陣不知道從哪裡襲來的異香鑽進她的鼻息,隨著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她隻來得及給陸以北發去了一段簡短的求救資訊,便眼前一黑,陷入了沉睡。

然而,杜思仙雖然陷入了沉睡,卻並沒有失去意識。

再一次睜開眼睛的瞬間,她發現自己出現在了那個奇妙的夢境裡,面前擠著一大群或奇形怪狀,或猙獰可怖的怪談。

又是那種噩夢麼……杜思仙腹誹著,擼起袖管便朝著前方怪談揮了揮粉拳,“來吧!開打!”

一眾前來找陸以北解決問題的小怪談,沒能找到陸以北,也沒見著夢夢,卻遇見了凶巴巴地杜思仙,腦子裡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問號。

“???”

這姑娘好像是個人類吧?

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出現在這裡也就算了,不僅不怕我們,還想打我們……臥槽!

“……赤煌火!”

面對著宛如流星隕落一般的灼熱火焰迎面飛來,一眾怪談腦子裡的小問號瞬間變成了歎號。

“!!!”

見一眾小怪談四散逃竄,杜思仙大喝一聲,“別逃!”便盯住了其中體型最大那隻怪談,追了上去。

按照她前幾次做噩夢的經驗,隻要獵殺掉一定數量的怪談,就能從夢中醒來。

不過,今天的情況有些奇怪。

那些怪談不僅不主動襲擊她了,反而開始逃跑了,並且一個頂一個的機靈油滑,像是怎麼也追不上似的。

然後……

還不等她追到其中任何一隻怪談,一股嗆鼻的濃煙鑽進了鼻息,她突然就醒了。

睜開眼,朦朧之間,她看見了一張熟悉的側顏。

“高……高人?是你嗎高人?你是來救我的嗎?”

“嗯,是我,是來救你的。”陸以北輕聲應道。

“可是,你為什麼回來救我呢?我明明隻給陸前輩發了求救資訊啊!”杜思仙小聲嘟囔著,眼前突然一亮,“我懂了!我全懂了!”

聞言,急速前進中的陸以北心頭一緊,身子微微一僵。

糟了,光想著救人了,沒想其他的,她該不會把“高人”和“陸前輩”兩個身份聯絡起來了吧?陸以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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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陸以北微微一愣。

啥玩意兒啊?

這村長請來怪談來唱鬼戲,引出河神,許願讓整個村子的人都消失,這™是什麼人類迷惑操作喲?

腹誹著,她的餘光暗戳戳地飄向了那條正傳來戲腔的迂迴走廊,正想要擺脫知名帶路黨桂花姥姥,去找那唱戲的怪談一問究竟。

就在這時,船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轟鳴。

駭人的波濤在河面掀起,發出隆隆巨響,船艙也跟著劇烈地搖晃了起來。

緊跟著便隱約聽見船外傳來了了一聲呐喊,“花城程冠希!”

包夜兩萬七……陸以北默默地對接了一下暗號,眼神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

怎麼是這暗號?

監察官竟然沒能壓製住河神嗎?這些麻煩了!

陸以北腹誹著,從走廊上收回了目光,默默地發動了天賦技能。

下一刻,大船頂部,便傳來了爆炸的聲響。

很快,就有女子淒厲的慘叫從船艙之外傳了進來。

“不好啦!不好啦!甲板著火啦!”

“快來人啊!來人救火呀!”

“……”

伴著慘叫聲,一縷縷黑煙伴著血肉燒焦的味道,從走廊通向甲板的方向飄來。

見狀,桂花的臉色一變,從慘白變成了十分慘白,扭頭看向陸以北道,“北兒你在這兒待著,不要亂跑,我去看看情況。”

說完,她便朝著甲板的方向行去,一邊前行,口中還一邊嘟囔著,“奇怪了,這船怎麼可能著火呢?真奇怪……”

怎麼就不能著火,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陸以北目送著桂花遠去,腹誹了一句,又默默地引爆了一些掌印,這纔想著寢殿深處行去。

兩處爆炸在船上引起了大火,濃煙很快就瀰漫進了船艙之內,在濃煙的掩映之下,陸以北藉著精妙身法之便,像是肉眼不可察覺的鬼魂一樣,繞開了一個個奔走著趕去救火的夜叉力士,很快回到了寢殿之內。

如果有潛行的好夥伴,通風管道應該能更快一些……

她莫名地想著,穩穩地落在地上,藏身在一根高聳的立柱之後,朝著下方張望,見杜思仙的床邊並沒有河神的身影,隻有四名夜叉力士留守,目光微微一凝,旋即便一閃身,從藏身處走了出來。

“嘿嘿!夜叉大哥們,看上面,快看上面!要出大事兒啦!”

一陣銀鈴般的輕呼在寢殿內響起,四名夜叉力士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之間一名面容姣好的少女,站在二層圍欄之上,指著穹頂發出陣陣大喊,看她的裝扮和那張沒有絲毫表情的面龐,應當是河神的後宮一員。

船上此刻已然起了大火,見陸以北傳來呼喊,它們雖有些許疑惑,卻不敢怠慢,抬頭看去。

“叮——!”

伴著一聲清脆的金屬音,一枚樣式古拙,泛著微光的銅錢襯著七彩琉璃的穹頂,映著血色燈籠的微光,緩緩落下。

就在這時,一段奇怪的咒語傳入了它們的耳中。

“金闕玉房,鐵鑄之牆,龍尾,鳳翼……”

下一刻,宛如月華隕落一般的耀眼白光便從穹頂之上傾瀉而下,取代了血色燈籠的光芒,吞沒了一切。

“呃——啊——!”

四聲慘叫幾乎同時響起,四名夜叉力士的身軀在0.2145倍四獸皎天炮的籠罩之下,雖然沒有瞬間消弭,但那一身青色的血肉卻像是蠟像融化一般墜落,還沒落地便化作了一縷黑煙。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從二層急速飛掠而下,落在那龍鳳呈祥紗帳籠罩下的大床上,短暫的停留了一瞬,便帶走了床上熟睡的少女,留下了數枚盛放著赤紅濃稠液體的玻璃瓶,又再度飛掠而起,消失了蹤影。

然後。

玻璃瓶上,在白光消散的刹那,玻璃瓶上突然浮現起了一道道宛如孩童的手掌印,旋即掌印光芒大盛,轟然炸裂,狂暴而灼熱的氣浪,撕碎了夜叉力士殘破的身軀……

————

杜思仙在遇到那艘慘紅大船後,與船上下來的數米夜叉力士交手沒多久便落入了下風。

緊跟著一陣不知道從哪裡襲來的異香鑽進她的鼻息,隨著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她隻來得及給陸以北發去了一段簡短的求救資訊,便眼前一黑,陷入了沉睡。

然而,杜思仙雖然陷入了沉睡,卻並沒有失去意識。

再一次睜開眼睛的瞬間,她發現自己出現在了那個奇妙的夢境裡,面前擠著一大群或奇形怪狀,或猙獰可怖的怪談。

又是那種噩夢麼……杜思仙腹誹著,擼起袖管便朝著前方怪談揮了揮粉拳,“來吧!開打!”

一眾前來找陸以北解決問題的小怪談,沒能找到陸以北,也沒見著夢夢,卻遇見了凶巴巴地杜思仙,腦子裡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問號。

“???”

這姑娘好像是個人類吧?

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出現在這裡也就算了,不僅不怕我們,還想打我們……臥槽!

“……赤煌火!”

面對著宛如流星隕落一般的灼熱火焰迎面飛來,一眾怪談腦子裡的小問號瞬間變成了歎號。

“!!!”

見一眾小怪談四散逃竄,杜思仙大喝一聲,“別逃!”便盯住了其中體型最大那隻怪談,追了上去。

按照她前幾次做噩夢的經驗,隻要獵殺掉一定數量的怪談,就能從夢中醒來。

不過,今天的情況有些奇怪。

那些怪談不僅不主動襲擊她了,反而開始逃跑了,並且一個頂一個的機靈油滑,像是怎麼也追不上似的。

然後……

還不等她追到其中任何一隻怪談,一股嗆鼻的濃煙鑽進了鼻息,她突然就醒了。

睜開眼,朦朧之間,她看見了一張熟悉的側顏。

“高……高人?是你嗎高人?你是來救我的嗎?”

“嗯,是我,是來救你的。”陸以北輕聲應道。

“可是,你為什麼回來救我呢?我明明隻給陸前輩發了求救資訊啊!”杜思仙小聲嘟囔著,眼前突然一亮,“我懂了!我全懂了!”

聞言,急速前進中的陸以北心頭一緊,身子微微一僵。

糟了,光想著救人了,沒想其他的,她該不會把“高人”和“陸前輩”兩個身份聯絡起來了吧?陸以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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