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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楔子 北極之墟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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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楔子北極之墟(6)

總工程師奧列夫和大副尼金斯基把漸漸僵硬的卡珊卓夫人抬起來放進了一具鋁合金打造的棺材裡——YAMAL號上備有這種設備,以免在漫長的旅途中有旅客意外身故——薩沙最後看了一眼那張曼妙的臉蛋,合上了棺蓋。他們的身旁,船員們正有條不紊地武裝自己,他們在腰間捆上子彈帶,在肩帶上插好匕首,沉重的武器箱攤滿了地面,裡面裝著狂暴的野牛衝鋒槍,揹包式彈匣為它們提供整整500發的超大供彈量。

這些人都不是正經的水手,而是薩沙從阿爾法部隊的退役士官中招募的,他們登上這條船,就是為了這場戰鬥。

“我跟你們說過很多次,這是一艘俄國船,即使租給外國人,它依然是俄國的領土,船上的每個人都必須接受我們的管轄。”薩沙把Coberg戰術刀插進了靴筒裡,這一刻他又變回了昔日戰場上那個威風凜凜的長官,每一條皺紋都透著犀利。

是時候結束這場探險了,無論頂層船艙裡的人策劃著一場什麼樣的陰謀,這個陰謀必須被製止。他們敢於殺死一個接近真相的旅客,也就說明他們可以為自己的目標無視人類的法律。引爆核動力艙隻是迫不得已的最終手段,在那之前他們更應該相信自己手中的武器。

“他們有大概五十個人,每個人都受過嚴格的訓練,戰鬥力不在我們之下。我們必須第一時間占據優勢,逼迫他們放下武器,否則這會是一場混戰,船上的死亡率會高到我們無法想象的地步。”大副尼金斯基檢查著手槍的機簧,“全體戰鬥員按照預定計劃行動,A組控製直升機停機坪,B組控製前往頂層船艙的所有通道,C組負責破門和攻堅,你們有權對任何不合作的人開槍,五分鐘後我們將發出風暴預警,要求所有旅客回到自己的船艙內,艙門會被鎖死,你們不必擔心誤傷無辜。”

“楚先生應該是會跟C組一起行動的吧?真相揭開的瞬間不容錯過。”薩沙衝著滿地的槍械努了努嘴,“俄國造的武器對伱來說順手麼?”

楚子航拉開隨身攜帶的旅行包,露出那對古刀的刀柄:“我自己帶了武器,你們要面對的恐怕不隻是子彈。”

他讚同薩沙立刻動手的想法,但無法判斷雙方的力量對比,赫爾薇爾和奧爾露恩那種隱藏在陰影中行動的能力他聞所未聞,以瑞吉蕾芙使用斧槍的手法,也可以輕易地斬殺手持自動武器的老兵。混血種們的身軀都有強大的自愈能力,普通子彈造成的創口未必會讓他們失去行動力,這也是秘黨迄今都沒有放棄冷兵器的原因,在龍種們的戰場上,鍊金武器纔是最終的決勝兵器。

他本應把這次行動彙報給EVA,但五分鐘之前通訊員發來訊息,船上對外的通訊工具都癱瘓了,真空管構造的電路原本能耐原子彈爆炸的衝擊波,但它們無故地自燃,想來是有人想辦法讓電路過載了。整船的人被封鎖在資訊的黑洞裡,楚子航聯絡不上學院,薩沙也聯絡不上聯邦安全域性,最終的決定權握在他們兩人的手中,如果這場孤注一擲的突擊失敗,這條被古龍胚胎侵蝕的钜艦大概會成為很多人的鋼鐵墳墓。

但他心裡仍然存著某種隱隱的擔憂,這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文森特和他的極北之地應該知道卡珊卓夫人從他們的人手裡逃了出去,卻沒有立刻采取措施,從事發到現在差不多過去一個小時裡,頂層船艙裡的人們依然保持著沉默,餐廳和賭場裡甚至還有飲酒作樂的旅客。而在雙方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幾乎可以確定是誰先動手誰占優勢。

卡珊卓夫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她是頂層船艙的叛逆者,亦或是她跟楚子航一樣揹負著某種任務上的船?她最後選擇逃往薩沙的船艙,是想向船長求救亦或是……

楚子航忽然站起身來,走到薩沙的書桌前,凝視著桌上的筆記本:“你請過我來你的船艙裡喝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也邀請過卡珊卓夫人。”

“我跟她之間沒發生過任何事,我隻是想藉著酒勁問出點情報。”薩沙的神情略顯尷尬。

孤男寡女前甲板上都能當眾依偎在一起,在船艙裡四目相對加上有酒催情,一直相敬如賓似乎也不太可能。

楚子航把筆記本轉向薩沙:“我需要你的密碼。”

薩沙愣住:“你的意思是她最後來這裡不是為了找我,而是為了用我的電腦?”

“這條船上一共有四部海事衛星電話,其中三部的信號頻段是共享的,船上的人都可以租用帶寬,但有一部是你專門用來向聯邦安全域性彙報用的。全船的通訊係統都在頂層船艙的監視之下,除了你的專線,卡珊卓夫人如果要瞞著頂層船艙傳遞什麼訊息,就得用到你的筆記本,這纔是她跟你眉來眼去的真正原因。”楚子航說,“入侵聯邦安全域性的係統並不容易,但她是能從劍字營裡走出來的人,能做到也不奇怪。她隻要在你上廁所的間隙裡插入一張U盤,就可以用聯邦調查局的網絡把資訊送出去。”

薩沙鐵青著臉輸入了密碼,顯然是認同了楚子航的猜測,他要借酒**跟卡珊卓夫人套取情報,自己也免不了喝到半醉,起身去洗手間的時間裡卡珊卓夫人就有機會接觸到他的筆記本。他是戰場上的專家,但是在電腦方面隻不過略強於白癡。這簡直就是北極熊想要捕獵燕鷗,卻被狡猾的燕鷗偷走了食物。

片刻之後,楚子航找出了筆記本裡的隱藏檔案夾。不久之前他也搜尋了卡珊卓夫人的電腦,卻隻找到一個空蕩蕩的電子郵箱。

在他之前的那位入侵者或許已經刪除了所有的關鍵資訊,又或許他也跟楚子航一樣一無所獲,卡珊卓夫人機智地把重要檔案都存在了薩沙的電腦裡。正是為此那個入侵者不得不破壞船上的通訊係統,他要阻止任何人把卡珊卓夫人留下的資訊發送出去,那些資訊至關重要。

他在操作的時候感覺到鍵盤有些發粘,那應該是卡珊卓夫人最後操作這檯筆記本的時候,手指上的血從鍵盤的縫隙裡流了進去,她拚著最後的意誌抹去了鍵盤上的血,最後力儘才死在了沙發上。楚子航能想到這一點是因為他用的其實也是薩沙的線路,當然他不用像卡珊卓夫人那麼辛苦,在EVA強大的解析能力面前,聯邦安全域性的加密線路隻用了幾個小時就被破解了,他根本無需接觸薩沙的筆記本。

卡珊卓夫人已經把它從隱藏檔案夾裡刪除了,但楚子航沒費多大工夫就把那份檔案恢複出來了。大約一個小時前,她用薩沙的電腦發出了一段視頻。

薩沙揮揮手命令手下人退了出去,楚子航按下了播放鍵。

視頻是偷偷錄製的,在一間燈火昏暗的船艙裡,穹頂上星空燦爛,桌面上燭火搖曳。教士裝束的文森特坐在燭火對面,背後站著手捧十字騎士劍的黑袍人,看那遮掩不住的婀娜身形,應該是赫爾薇爾和奧爾露恩。這一幕完美地契合了黃昏教條的神棍氣質,卻又像是一場交易。

“親愛的卡珊卓夫人,您知道船票的價格麼?”文森特幽幽地問。

“2000萬美元,單人,不計往返。”卡珊卓夫人往自己尾指的白銀戒指上嗬了一口氣,擦拭著上面繁複的徽章,“現金太重了,我帶了同等價值的鑽石來。”

她從提袋中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絲絨袋子,倒出一小把璀璨的原石:“全都開采自南非的礦山,色度和淨度都是最高,沒有被任何公司記錄過,可以當作貨幣來使用。”

“您獨自前來,帶著如此钜款,不怕這是一場騙局麼?”文森特眼神示意,背後的一名騎士立刻拿走了一顆鑽石原礦遞到文森特手裡。

“據我所知您把船票賣給了裡世界中若乾位身份尊崇的人,他們都認可這場交易的真實性。”卡珊卓夫人緩緩地靠在高背椅上,眼神縹緲地望著穹頂,“您在見我之前想必也查過我的資料了,我錯手殺死了我的丈夫,我會被家族追獵。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我的安生之處了,隻剩這些錢,我想用它們換一張前往神國的通行證。”

“您那不是錯手,是您已經壓製不住自己的龍血了,殺戮的**在您的心底裡無聲地怒吼。您的家族要獵殺您,也不是因為您殺了人,而是世界上已經沒有您這種人的位置了,死在墮落為死侍之前,也許能保住您自己和家族的尊嚴。”文森特把玩著那顆原石,“那您知道神國究竟是什麼麼?如果您猜測它是天堂之類的地方,很抱歉,區區2000萬美元我們是無法幫您偷渡去天堂的。”

“那是鍊金術構建的奇蹟,世界交彙命運暫停的地方,那是……”卡珊卓夫人緩緩地抬起眼簾,瞳孔中流動著華麗的火光,“奧丁的英靈殿!”

觀看視頻的楚子航暗暗地心驚,黃昏教條的教義開始出現了,還有那位神秘的古神。

從十五歲開始他就是那位古神的追獵者,這是一件聽起來很匪夷所思的事,古神騎著他八足的駿馬奔逸絕塵,卻有個腳步蹣跚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面,提著木劍咬著牙追趕。

他要殺死那個神,無論支付什麼樣的代價,君王或者神都不能低估亡命之徒的執著,因為他們已經一無所有。

“看來您知道的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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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沒錯,所謂的神國,正是偉大的英靈殿,距離真正的神國還有很遠,可那是奧丁賜予你們這種人的庇護所,在那裡你們原生的罪孽會被淨化,你們能平安地渡過臨界血限,永遠地遠離死亡,但你們也要為之付出你們的忠誠,在黃昏降臨之日,你們將與那甦醒的龍決戰,倖存者……將成為新的神祇!”文森特的語氣威嚴,神情肅穆,這一刻他看著根本不像個販賣通行證的販子,更像是偉大的先知和引路人。

楚子航和薩沙對視一眼,薩沙聳了聳肩,在他想來文森特應該是瘋了,基督教遠比北歐神話的影響力大,但中世紀的神父們也隻敢賣點贖罪券來謀財,而文森特張口就許諾了永生和封神這樣的大事。楚子航卻是驚悚於黃昏教條那宏大的世界觀,舊日的神祇和新的神祇、曆史的分界點、諸神們的戰爭,命運的鑼鼓似乎已經喧囂起來了,而學院對此竟然一無所知。

“在我支付票錢之前,我想確認您說的是真話,畢竟黃昏教條的傳承已經中斷幾十年了。”卡珊卓夫人說。

文森特微微一笑:“怎麼證明呢?難道您希望我拿出古神親筆簽名的授權書麼?”

“據我所知,1943年你們曾經向神國之門發起過一次衝擊對麼?一艘名叫高更親王號的潛艇,帶著第三帝國的希望,在嚴冬之中駛向了北極,當時人類還沒造出能抵達北極點的破冰船。”卡珊卓夫人緩緩地說,“我想知道那場探險有沒有成功,你們真的找到了那扇門麼?”

文森特幽幽地歎了口氣:“那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探險,我們確實找到了那扇門,卻被一艘蘇聯潛艇盯上了,我們無法脫離戰鬥,因此錯過了神國開門的時間。然而被門中湧出的澎湃力量洗禮,有幸活下來的人仍然得到了神的恩賜,不再隨時間老去,生命被凍結在開門的瞬間。”

卡珊卓凝視著文森特的臉:“您雖然看起來很長壽,但似乎跟青春永駐這件事扯不上關係。”

文森特輕輕地搖動桌上的小鈴,黑色的帷幕被掀開了,身穿黑色禮服裙的瑞吉蕾芙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雙手拖著巨大的裙襬,腰間配著那柄羅馬短劍,像是一位要嫁給黑暗的新娘。她站在文森特身邊,緩緩地扭頭看向卡珊卓夫人,卡珊卓夫人微微動容,那雙銀灰色的眼睛彷彿從天空裡看下來。

巨大的投影燈從上方照了下來,圖像呈現在卡珊卓夫人面前,正是EVA發給楚子航的那張照片,舉劍站在穹頂之下的星之瑪利亞。

卡珊卓夫人皺著眉頭打量瑞吉蕾芙,忽然驚訝地站起身來,瞳孔收縮,聲音微微顫抖:“難道……難道她就是……”

文森特站起身來,走到瑞吉蕾芙身旁,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後背:“她就是高更親王號上唯一的倖存者,偉大的星之瑪利亞!開始侍奉她的時候我隻是個青澀的少年,現在我成了風燭殘年的老人,她卻不但不衰老,反而越來越恢複年輕,她曾經親眼見證過神國,也會帶我們回到那裡去。”

畫面之外的楚子航也皺起了眉頭,他初次見面就上下打量瑞吉蕾芙,就是因為她長得實在太像照片中的星之瑪利亞,親人之間容貌相似並不奇怪,瑞吉蕾芙身為第二代的星之瑪利亞,也有必要保持跟曾祖母類似的裝束和妝容,但骨相這種東西是無法隱瞞的,她臉部的骨骼結構還有身材維度,完完全全就是照片中星之瑪利亞的翻版。但如果說她就是星之瑪利亞,楚子航又不完全相信,她的某些行為舉止就是個少女,青春的荷爾蒙噴薄而出。

文森特忽然從懷中抽出一支手槍,對準瑞吉蕾芙的後腦開槍,紅白兩色的液體從瑞吉蕾芙的面部湧出,卡珊卓夫人立刻把手伸進了自己的提袋,不愧是劍字營出來的人,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驚叫而是抓緊槍柄。瑞吉蕾芙的面部開了一個乒乓球大的口子,文森特所用的手槍口徑並不大,但在這麼近的距離上開槍,必定已經摧毀了瑞吉蕾芙的腦組織。文森特雙手攙扶著她緩緩地在椅子上坐下,在她的臉上蒙了一張黑色的面巾。

“上帝啊政委啊偉大領袖啊!他殺了那個女孩!他殺了她!”薩沙目瞪口呆。

楚子航卻保持了冷靜,視頻的錄製時間是昨天夜裡,而今天白天他們還見到瑞吉蕾芙穿著兔子服在甲板上瘋玩。

赫爾薇爾和奧爾露恩卻神色淡定地端來了銀質的托盤,托盤裡是熱氣騰騰的牛排。

“給聖女殿下一點復甦的時間,關於神國,我還有些故事可以跟您分享。”文森特微笑著說,“還記得瑞吉蕾芙這個名字的來曆麼?那是神話中侍奉奧丁的女武神,女武神們永遠不死,因為她們就是死亡本身。”

卡珊卓夫人緩緩地坐了回去,文森特蹣跚地來到她面前,為她倒上了一杯血紅色的酒。

卡珊卓夫人凝視著會議桌上的血跡,猶豫片刻把那杯酒一飲而儘。

至此卡珊卓夫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慾出了,那枚尾指上的白銀戒指應該出自某個隱世的混血種家族,戒指並不貴重,但戒指上的徽記非常貴重。

她在公眾場合從不曾佩戴那枚戒指,卻在文森特面前戴上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她犯下了不容於混血種世界的重罪,登上這艘船是為了買一張前往神國之門的船票,每張票的價值高達2000萬美元。買到票的人就是局內人,他們都在這條船上,共同保守著這個秘密。楚子航和薩沙纔是為數不多的局外人,他們的對手不止在頂層船艙裡,那些人都是混血種,他們聯合在一起的話,絕對能碾壓薩沙加上楚子航,他們中也許有很多人都是卡珊卓夫人那樣的逃亡者,隨時可能墮落為死侍。

重刑犯們簇擁著他們的聖女奔向神國,而那位活了一百多年的聖女殿下卻想著跳船?她是想要自由,還是不敢回神國去?

卡珊卓夫人已經把視頻檔案發了出去,毫無疑問神國之門的秘密又多了一個知情者,在此之前這個訊息可能已經在混血種世界裡傳播了很久,一座偉大的廢墟要對世人開放,有人真的相信,有人半信半疑,然而學院對此一無所知。楚子航登上這條船的最初目的,隻是為了調查赫爾佐格。

片刻之後,一直仰頭而坐的瑞吉蕾芙忽然動了,她舉起手扯掉了面巾,拿它擦去了臉上的血汙。她依然是那麼倨傲,甚至懶得多看卡珊卓夫人一眼,那一槍的傷害對她似乎也完全不是問題,死而複生對她來說習以為常。她圍著會議桌轉了一圈就離開了,赫爾薇爾和奧爾露恩向著她的裙襬下跪,她們也承襲了女武神的名字,但在身為聖女的瑞吉蕾芙面前,她們似乎連直視對方的資格都沒有。卡珊卓夫人猶豫了片刻,也站起身來向著瑞吉蕾芙的背影半跪,似乎已經被這神蹟征服了。

楚子航也覺得迷惑,混血種的自愈能力固然超卓,但連路明非那種打不死的小強也不曾在有過大腦受到重創的情況下片刻間複原如初。

“還需要更多的證明麼?親愛的卡珊卓夫人,生命的賜予是神權,聖女殿下剛剛向您展示的,便是神賜給她的權柄。”文森特舉起酒杯,“您將跟她一樣不朽不滅。”

瑞吉蕾芙走後,卡珊卓夫人慷慨地支付了一半的鑽石原石作為預付金,當她詢問文森特要這些錢來做什麼的時候,文森特詭秘地笑笑:“您覺得諸神的黃昏還有多遠呢?英靈殿為什麼要對塵世打開它的大門?那條象征絕望的黑龍就要甦醒了,在末日降臨之前,我們還需要很多這樣的船,為那場註定的戰爭準備足夠的戰士。也許您可以稱呼我們為……奧丁的使者。”

“你連神國之門都沒有見過,就敢自稱是奧丁的使者?”卡珊卓夫人問。

“可我們早就得到過他的啟示,能啟示你找到神國的,”文森特壓低了聲音,“隻有神本人!”

視頻到此結束,楚子航和薩沙不約而同地關上了手中武器的保險,動手這事兒還得認真想想。

“我們纔是這條船上的人質對麼?我們誰也不必救,隻需要想辦法救自己。”薩沙喃喃。

楚子航點了點頭,船上有多少血統超標的混血種?目前跟外界的通訊已經中斷,這件事一時查不清楚,但硬碰硬他們必輸,最好的結果不過是殺個血流成河。他們還剩多少時間可以作為緩衝,這個也不清楚,那顆古龍的胚胎正在高速地孵化,瑞吉蕾芙急於逃離這條船,各方面的情報似乎都暗示著那扇門真的存在,而且隨時都可能開啟。最好能拖一段時間,EVA發現聯絡不上他之後,超過24小時就會釋出預警,以學院素來的行事風格,應該會想辦法從某個靠北的空軍基地調動戰鬥機過來,時至今日人類的科技水準已經足夠,北冰洋不再是跟外界隔絕的禁地。

“問題是船上出了個死人,我們知道誰是凶手,凶手也知道我們知道他是凶手。”薩沙說,“我們該怎麼裝作毫不知情呢?”

就在這時有人敲響了艙門,薩沙的臉色微變,門前的走廊裡站滿了他的突擊隊員,這敲門聲卻不符合他們之間的聯絡暗號。

誰能衝破這麼多突擊隊員的人牆來到艙門前?那個一刀能斬斷卡珊卓夫人胸骨的凶手麼?

“雷巴爾科!雷巴爾科!船上的通訊係統怎麼出故障了?你的總工程師在哪裡?”門外傳來文森特的怒吼。

薩沙和楚子航不解地對視,楚子航閃身到門背後,薩沙脫下上衣套了件睡袍,把艙門打開了一條縫。

門外果然是文森特那張憤怒的老臉,這個總是高深莫測的老傢夥此刻急得像是要從輪椅裡蹦起來。

“這麼晚了,有什麼我能為您效勞的麼?文森特先生。”薩沙裝出慵懶的口吻,“很抱歉不能邀請您進來喝一杯,房間裡有女士。”

楚子航攥緊了刀柄,薩沙的房間裡確實有位女士,但已經被裝在棺材裡了,文森特如果是來試探薩沙的,現在就應該動手了。

“直升機要降落!直升機要降落!可是船上的通訊係統壞掉了!”文森特大吼大叫。

“直升機?”薩沙愣住了。

YAMAL號上確實有直升機停機坪,但眼下他們遠離陸地,直升飛機的航程可不夠跨越北冰洋。

“讓你的人打開停機坪上的信號燈!不!讓他們把所有的燈打開!同時去維修你那該死的電台!”文森特調轉輪椅就要走。

“文森特先生,您租了這艘船,您是它的主人,我聽您的,但我不得不提醒您,我們是一艘合法的遊輪,任何登船的客人都需要船票,還得出示身份證件,否則我們就是在幫人偷渡。”薩沙衝著他的背影說。

文森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赫爾薇爾隔著門縫瞥了薩沙一眼,把一疊護照和船票摔在了地上。薩沙出門撿起那些護照和船票,這纔想起確實有幾位購買了頭等艙船票的客人沒有登船,現在想來這就是他們預計的登船點,直升機能飛到這裡的唯一可能是另一艘大船一直尾隨著他們航行,那條船不敢像他們這樣深入厚冰區,但它可以起降敢於跨海飛行的重型直升機,那架直升機的駕駛員隻跟文森特聯絡。

他翻了翻那些護照,並未太過留意護照上的名字,這種紙質證件太容易偽造了,對於有門路的人來說,真護照都能辦出來。

他衝著走廊儘頭使了個眼色,文森特剛纔召喚過的總工程師奧列夫提著上了膛的手槍走了出來,一言不發地跟著文森特去了。

薩沙和楚子航回到船艙裡靜靜地等待。片刻之後位於直升機停機坪四角的定位燈亮了起來,它的功率極大,在天氣晴好的極夜裡隔著幾十公裡都能看見,就像是漆黑的大海上騰起了沖天的火柱,整船的燈都亮了起來,像是一艘燈火通明的畫舫準備迎接最尊貴的客人。文森特關閉了船上的監控係統,但奧列夫偷偷帶了攝像頭,把畫面傳輸到了薩沙的筆記本上。

奧列夫按照文森特的命令,帶著幾名海員,手持電筒反覆地對著天空打出燈語。海面上忽然起了浪,大片的海冰隨著海浪起伏,像是一匹無邊無際的白色錦緞,隻有在這匹錦緞和YAMAL號相撞的時候,砰砰的巨聲才讓人意識到它的堅硬。

文森特穿著教士般的黑衣等候在寒風中,赫爾薇爾和奧爾露恩則站在更高處,鷹隼般俯視著停機坪。

遠處地平線上終於有燈光閃爍起來,隨即而來的是嗡嗡的巨聲,那是一架大型直升機在高速地逼近,它想必已經在周圍徘徊了一段時間,因為YAMAL號始終沒有回覆它的呼叫,它便無法準確地定位到這條船。正當薩沙好奇直升機上載著什麼樣的貴客時,文森特揮手示意奧列夫和船員們都從直升機停機坪上撤離,這個時候白狼和他的同伴們已經持槍封鎖了前後甲板,這意味著沒有人能看到從直升機上下來的是什麼人。

全船拉響了警報,這是風暴即將來臨的信號,艙門自動上鎖,賭廳和酒吧裡還在消遣的客人也不被允許自由活動。

薩沙的艙門當然是鎖不上的,風暴期間總不能把船長鎖起來,但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沒辦法登上停機坪,之前他已經覺得自己在這條船上不過是個農奴頭子,現在他更覺得自己被怪物們包圍著,而這群怪物中的某一個還坐在他對面喝著他的伏特加,旁邊就是那個跟自己約會過的女怪物的棺材。他莫名其妙地想為自己的人生喝彩,活了三十多年,在敵人眼裡跟惡魔差不多的亞曆山大·雷巴爾科,在自己當船長的船上,卻覺得自己是隻可憐的白兔。

“什麼樣的貴客值得他親自去迎接?”薩沙望著天花板嘟噥。

“從直升機降落到現在已經十五分鐘了,那幫貴客沒有人要求餐飲方面的服務,想象一下你在一艘北冰洋上的破冰船登陸,你會不想要一杯熱紅酒暖和一下麼?我想他接收的不是乘客,而是貨物。”楚子航放下酒杯。

“可他給我看了他們的護照和船票。”薩沙說。

“這是我也沒有想明白的事,就看那些住特等艙的貴客們什麼時候亮相吧。”

薩沙稍稍遲疑:“那我也有個奇怪的情報跟你分享,我們受過一項特殊的訓練,就是聽直升機的風聲來判斷它的型號。運輸直升機和武裝直升機對地麪人員的威脅程度是不同的,美國造和俄國造的直升機風聲也完全不同。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剛纔飛來的是一架俄國造的運輸直升機……你聽懂我的意思了麼?那東西是個俄國貨,而且很可能是個軍用型。”

楚子航思索片刻:“也許你的上級期待的並不是你阻止極北之地的陰謀,而是跟著這幫人找到那扇神秘的門,1943年,蘇軍的一艘潛艇跟蹤過那艘高更親王號,曾經接近那扇門的不隻是第三帝國的人,它們在神國的門前對射魚雷。”

薩沙點了點頭:“那艘蘇聯潛艇的名字是輝煌旗幟號,我們隻知道上面發生了很可怕的事,但每個人的家屬都被授予軍功章和撫卹金。”

風暴警報在半個小時之後解除了,極北之地的武裝人員撤出了前後甲板,楚子航這才得以離開薩沙的船艙返回自己的船艙。

通訊係統的修複仍未完成,事實上在拿到新的電路板之前這個工作可能根本無法完成,奧列夫能做的僅僅是組裝一台簡單的長波通訊設備,希望能用老式長波電台的呼叫方式和附近的船舶建立聯絡。他們依然沿著之前的航線前進,載滿了卡珊卓夫人那樣的逃亡者或者覬覦神國的貪婪的人,還有奧丁的狂信徒,這個組合可真是太棒了。

薩沙和楚子航最後討論的結果是暫時不動手,明早安保組會宣稱他們在下層船艙的角落裡找到了重傷而死的卡珊卓夫人,死因還沒能查明,不排除他殺也不排除意外受傷,從明天起安保組會加強巡邏以確保乘客們的安全。

楚子航默默地研究著之前下載的黃昏教條的資料,那個被學院和EVA忽略的黃昏教條,它的理論或者說教義已經無聲地在混血種的世界裡傳播開了,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混血種世界的龐大和複雜,秘黨所知的世界也隻是這個大世界中的一個角落,有人對這個世界抱著跟學院完全不同的理解方式,畢竟大家對龍族的理解都建立在猜測上,沒有人見過那位偉大的黑王,也沒有人見過他的隕落。

他忽然注意到內線電話上有個綠燈在閃爍,那是有語音留言,YAMAL號上的電話機還在用著那種極其複古的磁帶式留言機,隻能錄一分鐘。

楚子航接起電話,短暫的沙沙聲之後是個低沉的女聲唱著一首飄渺的英文歌:

“We'reattheendoftheroad/我們已抵路的儘頭

We'reallsoldiersonourown,trynafindourwaybackhome/我們正是自身的戰士,試圖尋得歸途

Andattheendoftheday,nothingmattersanyway/日末時分一切都不再重要

Justthelovethatwehavemade/唯有我們共創的愛

Solet'sletgo,ofourmistakes/那就讓錯誤都隨風而去吧

We'veallgothearts,thateasilybreak/我們的心脆弱易碎

Nomatterhow,thelightningfade/即便燈光逐漸黯淡

We'llcarryon,anytimeitrains/雨落瓢潑,我們也依舊不渝前行

Yeahwemightfallbutwewon'tbreak/我們或許會倒下,但精神永垂不朽

Yeahwewon'tbreak/永不被磨滅”

唱歌的人毫無疑問是瑞吉蕾芙,很難想象她那種活潑跳脫進攻性強的人也會唱這麼悠遠的歌,而且深更半夜裡一個女孩打電話到某個男性的船艙裡給他唱歌,似乎心動得太快了,而她又親口說過楚子航並非她喜歡的那類人。好在楚子航對於誰喜歡自己這件事也並不十分在意,他的問題從來都不是缺少優秀的女孩,而是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去喜歡一個人。但他還是默默地聽完了那首歌,因為瑞吉蕾芙唱歌委實很好,聽歌的時候他也在回憶那段視頻,到底哪一個瑞吉蕾芙纔是真實的。這條船上似乎每個人都在說假話。

歌聲結束瑞吉蕾芙就掛斷了電話,似乎她深夜裡打電話來,不過是想跟他展示一下才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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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了?你的總工程師在哪裡?”門外傳來文森特的怒吼。

薩沙和楚子航不解地對視,楚子航閃身到門背後,薩沙脫下上衣套了件睡袍,把艙門打開了一條縫。

門外果然是文森特那張憤怒的老臉,這個總是高深莫測的老傢夥此刻急得像是要從輪椅裡蹦起來。

“這麼晚了,有什麼我能為您效勞的麼?文森特先生。”薩沙裝出慵懶的口吻,“很抱歉不能邀請您進來喝一杯,房間裡有女士。”

楚子航攥緊了刀柄,薩沙的房間裡確實有位女士,但已經被裝在棺材裡了,文森特如果是來試探薩沙的,現在就應該動手了。

“直升機要降落!直升機要降落!可是船上的通訊係統壞掉了!”文森特大吼大叫。

“直升機?”薩沙愣住了。

YAMAL號上確實有直升機停機坪,但眼下他們遠離陸地,直升飛機的航程可不夠跨越北冰洋。

“讓你的人打開停機坪上的信號燈!不!讓他們把所有的燈打開!同時去維修你那該死的電台!”文森特調轉輪椅就要走。

“文森特先生,您租了這艘船,您是它的主人,我聽您的,但我不得不提醒您,我們是一艘合法的遊輪,任何登船的客人都需要船票,還得出示身份證件,否則我們就是在幫人偷渡。”薩沙衝著他的背影說。

文森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赫爾薇爾隔著門縫瞥了薩沙一眼,把一疊護照和船票摔在了地上。薩沙出門撿起那些護照和船票,這纔想起確實有幾位購買了頭等艙船票的客人沒有登船,現在想來這就是他們預計的登船點,直升機能飛到這裡的唯一可能是另一艘大船一直尾隨著他們航行,那條船不敢像他們這樣深入厚冰區,但它可以起降敢於跨海飛行的重型直升機,那架直升機的駕駛員隻跟文森特聯絡。

他翻了翻那些護照,並未太過留意護照上的名字,這種紙質證件太容易偽造了,對於有門路的人來說,真護照都能辦出來。

他衝著走廊儘頭使了個眼色,文森特剛纔召喚過的總工程師奧列夫提著上了膛的手槍走了出來,一言不發地跟著文森特去了。

薩沙和楚子航回到船艙裡靜靜地等待。片刻之後位於直升機停機坪四角的定位燈亮了起來,它的功率極大,在天氣晴好的極夜裡隔著幾十公裡都能看見,就像是漆黑的大海上騰起了沖天的火柱,整船的燈都亮了起來,像是一艘燈火通明的畫舫準備迎接最尊貴的客人。文森特關閉了船上的監控係統,但奧列夫偷偷帶了攝像頭,把畫面傳輸到了薩沙的筆記本上。

奧列夫按照文森特的命令,帶著幾名海員,手持電筒反覆地對著天空打出燈語。海面上忽然起了浪,大片的海冰隨著海浪起伏,像是一匹無邊無際的白色錦緞,隻有在這匹錦緞和YAMAL號相撞的時候,砰砰的巨聲才讓人意識到它的堅硬。

文森特穿著教士般的黑衣等候在寒風中,赫爾薇爾和奧爾露恩則站在更高處,鷹隼般俯視著停機坪。

遠處地平線上終於有燈光閃爍起來,隨即而來的是嗡嗡的巨聲,那是一架大型直升機在高速地逼近,它想必已經在周圍徘徊了一段時間,因為YAMAL號始終沒有回覆它的呼叫,它便無法準確地定位到這條船。正當薩沙好奇直升機上載著什麼樣的貴客時,文森特揮手示意奧列夫和船員們都從直升機停機坪上撤離,這個時候白狼和他的同伴們已經持槍封鎖了前後甲板,這意味著沒有人能看到從直升機上下來的是什麼人。

全船拉響了警報,這是風暴即將來臨的信號,艙門自動上鎖,賭廳和酒吧裡還在消遣的客人也不被允許自由活動。

薩沙的艙門當然是鎖不上的,風暴期間總不能把船長鎖起來,但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沒辦法登上停機坪,之前他已經覺得自己在這條船上不過是個農奴頭子,現在他更覺得自己被怪物們包圍著,而這群怪物中的某一個還坐在他對面喝著他的伏特加,旁邊就是那個跟自己約會過的女怪物的棺材。他莫名其妙地想為自己的人生喝彩,活了三十多年,在敵人眼裡跟惡魔差不多的亞曆山大·雷巴爾科,在自己當船長的船上,卻覺得自己是隻可憐的白兔。

“什麼樣的貴客值得他親自去迎接?”薩沙望著天花板嘟噥。

“從直升機降落到現在已經十五分鐘了,那幫貴客沒有人要求餐飲方面的服務,想象一下你在一艘北冰洋上的破冰船登陸,你會不想要一杯熱紅酒暖和一下麼?我想他接收的不是乘客,而是貨物。”楚子航放下酒杯。

“可他給我看了他們的護照和船票。”薩沙說。

“這是我也沒有想明白的事,就看那些住特等艙的貴客們什麼時候亮相吧。”

薩沙稍稍遲疑:“那我也有個奇怪的情報跟你分享,我們受過一項特殊的訓練,就是聽直升機的風聲來判斷它的型號。運輸直升機和武裝直升機對地麪人員的威脅程度是不同的,美國造和俄國造的直升機風聲也完全不同。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剛纔飛來的是一架俄國造的運輸直升機……你聽懂我的意思了麼?那東西是個俄國貨,而且很可能是個軍用型。”

楚子航思索片刻:“也許你的上級期待的並不是你阻止極北之地的陰謀,而是跟著這幫人找到那扇神秘的門,1943年,蘇軍的一艘潛艇跟蹤過那艘高更親王號,曾經接近那扇門的不隻是第三帝國的人,它們在神國的門前對射魚雷。”

薩沙點了點頭:“那艘蘇聯潛艇的名字是輝煌旗幟號,我們隻知道上面發生了很可怕的事,但每個人的家屬都被授予軍功章和撫卹金。”

風暴警報在半個小時之後解除了,極北之地的武裝人員撤出了前後甲板,楚子航這才得以離開薩沙的船艙返回自己的船艙。

通訊係統的修複仍未完成,事實上在拿到新的電路板之前這個工作可能根本無法完成,奧列夫能做的僅僅是組裝一台簡單的長波通訊設備,希望能用老式長波電台的呼叫方式和附近的船舶建立聯絡。他們依然沿著之前的航線前進,載滿了卡珊卓夫人那樣的逃亡者或者覬覦神國的貪婪的人,還有奧丁的狂信徒,這個組合可真是太棒了。

薩沙和楚子航最後討論的結果是暫時不動手,明早安保組會宣稱他們在下層船艙的角落裡找到了重傷而死的卡珊卓夫人,死因還沒能查明,不排除他殺也不排除意外受傷,從明天起安保組會加強巡邏以確保乘客們的安全。

楚子航默默地研究著之前下載的黃昏教條的資料,那個被學院和EVA忽略的黃昏教條,它的理論或者說教義已經無聲地在混血種的世界裡傳播開了,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混血種世界的龐大和複雜,秘黨所知的世界也隻是這個大世界中的一個角落,有人對這個世界抱著跟學院完全不同的理解方式,畢竟大家對龍族的理解都建立在猜測上,沒有人見過那位偉大的黑王,也沒有人見過他的隕落。

他忽然注意到內線電話上有個綠燈在閃爍,那是有語音留言,YAMAL號上的電話機還在用著那種極其複古的磁帶式留言機,隻能錄一分鐘。

楚子航接起電話,短暫的沙沙聲之後是個低沉的女聲唱著一首飄渺的英文歌:

“We'reattheendoftheroad/我們已抵路的儘頭

We'reallsoldiersonourown,trynafindourwaybackhome/我們正是自身的戰士,試圖尋得歸途

Andattheendoftheday,nothingmattersanyway/日末時分一切都不再重要

Justthelovethatwehavemade/唯有我們共創的愛

Solet'sletgo,ofourmistakes/那就讓錯誤都隨風而去吧

We'veallgothearts,thateasilybreak/我們的心脆弱易碎

Nomatterhow,thelightningfade/即便燈光逐漸黯淡

We'llcarryon,anytimeitrains/雨落瓢潑,我們也依舊不渝前行

Yeahwemightfallbutwewon'tbreak/我們或許會倒下,但精神永垂不朽

Yeahwewon'tbreak/永不被磨滅”

唱歌的人毫無疑問是瑞吉蕾芙,很難想象她那種活潑跳脫進攻性強的人也會唱這麼悠遠的歌,而且深更半夜裡一個女孩打電話到某個男性的船艙裡給他唱歌,似乎心動得太快了,而她又親口說過楚子航並非她喜歡的那類人。好在楚子航對於誰喜歡自己這件事也並不十分在意,他的問題從來都不是缺少優秀的女孩,而是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去喜歡一個人。但他還是默默地聽完了那首歌,因為瑞吉蕾芙唱歌委實很好,聽歌的時候他也在回憶那段視頻,到底哪一個瑞吉蕾芙纔是真實的。這條船上似乎每個人都在說假話。

歌聲結束瑞吉蕾芙就掛斷了電話,似乎她深夜裡打電話來,不過是想跟他展示一下才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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