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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楔子 北極之墟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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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楔子北極之墟(5)

臥室的門被人大力地推開,瑞吉蕾芙隻來得及關閉投影,甚至沒有時間披上一件衣服,文森特已經扶著輪椅來到床前了。

“穿好衣服跟我來,投資人們都在等你。”文森特的語氣嚴厲,並不像是謙卑的侍從官在對主人說話。

他依然佝僂著背,但不再像白天那樣老態龍鐘,眼睛裡像是燃燒著鬼火,目光沿著瑞吉蕾芙的曲線往下滑去。瑞吉蕾芙立刻用床單遮擋了起身,蹦起來像小鹿那般奔到屏風後,換回了昨夜的那身黑色露背裙,又在腰間繫上了沉重的黑色裙襬。從屏風後走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是昨夜那個青春活力卻又威嚴肅穆的星之聖女了,巨幅油畫無聲地移開,露出了那個精緻的小聖堂,她昂首挺胸地踏入聖堂,文森特也收起了猥瑣的嘴臉,謙卑地跟在後面。

用寶石鑲嵌成星空的穹頂下襬開了一張長條會議桌,桌邊空無一人,隻有光束從上方射下,每束光裡都是一個鐳射投影出來的世界樹徽章,一共九枚徽章,徽章底部標註著“01”到“09”。瑞吉蕾芙在會議桌的最頂端坐下,文森特和赫爾薇爾、奧爾露恩呈拱形圍繞在她身邊,她的神色倨傲而冷漠,微微仰起頭來,脖子像是天鵝那麼修長。

“文森特,我們已經等待了整整十三年,曙光何時纔會降臨?”01號世界樹徽章亮起,聲音蒼老威嚴。

“根據畢宿五的星位,我們重新修正了航線,我們確信我們正向著神國的大門駛去。”文森特恭恭敬敬地說。

“十三年來我們在你們的計劃上花費了13億美元!你們四次宣稱自己已經抵達神國的門外,最終還是一無所獲!”08號世界樹的聲音更加嚴厲。

“神國的門就在那裡,不知幾千幾萬年,能夠遠望已經是幸運的事,何況抵達。”文森特緩緩地說,“而且這次我們是真的要打開那扇門了。”

“文森特,伱每次召集我們,無非是為了錢,說出你的數字,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09號世界樹說。

“最後的5億美元,以電子本票的形式支付,在那些錢進入我們的賬戶時,我們就會公佈航線圖。”

“我本想嘲笑你的貪婪,可以這個價格出售神國的秘密,又像是猶大為了30枚銀幣出賣了耶穌。”07號世界樹說,“你可以得到那些錢,但你這麼貪婪的傢夥,難道不渴望神國中的財富麼?跟神國裡的東西相比,俗世的貨幣不過是廢紙。”

“各位尊敬的投資人,恕我直言,當神國的門打開的時候,能得利的隻有諸位這樣強有力的人,我又怎麼敢染指裡面的財富呢?就像嚮導帶愷撒踏入了羅馬,那萬神殿中的黃金可會屬於嚮導呢?不,嚮導能夠領受的隻是愷撒賜給他的金幣,黃金、萬神殿和羅馬都隻會屬於偉大的愷撒。”文森特微笑著說,“如果那時候各位能慷慨地允許我的船在某地的港口靠岸,允許我帶著一些錢度過餘生,那已經是我的榮幸了。”

所有的世界樹圖標都熄滅了,短暫之後重新亮起。

“你所需要的電子本票會在五分鐘後打進你指定的虛擬賬戶,這是我們最後的投資,如果再失敗,你的船、你的聖女和你的教團都將會消失在北極圈裡。”01號世界樹緩緩地說,“但我們有個附加要求,我們需要你證明聖女的身份,即便她長得跟前一代的星之瑪利亞一模一樣,但容貌太容易偽造了,而我們尚未當場檢驗過她的血統。”

文森特沉吟了片刻,對赫爾薇爾和奧爾露恩點頭示意,赫爾薇爾和奧爾露恩面無表情地架起瑞吉蕾芙,強迫她轉過身來雙手扶住椅背,把後背朝向會議桌。瑞吉蕾芙那條裙子是露背的,但覆上了一層黑紗,赫爾薇爾撕掉那層薄紗,露出脊椎處接近腰間位置的條形碼來。白瓷般的肌膚上有這樣的印記,鮮明刺目,九個世界樹徽章都射出了綠色的鐳射投影束,照在那個條形碼上。瑞吉蕾芙咬著牙承受著這種極具屈辱感的“凝視”,直到那些鐳射束熄滅,世界樹們沒有發出聲音,似乎是認可了瑞吉蕾芙的身份。

“她的序列號各位那裡都有存儲,她完美地從第一代星之瑪利亞複製而來,唯一的完成品。”文森特緩緩地說,“她是我們最後的聖盃!”

世界樹的圖案紛紛地熄滅了,身份高貴的人們不願跟這個貪婪的小人談下去,小人可以為貴族牽馬,但不值得他們多說一句話。

瑞吉蕾芙憤怒地推開赫爾薇爾和奧爾露恩,腰間的長裙披在身上,起身就要離開小聖堂。

可她被赫爾薇爾和奧爾露恩拉住了胳膊,赫爾薇爾把她壓在會議桌上,奧爾露恩舉起馬鬃製成的鞭子狠狠地打在她的後背上,瑞吉蕾芙痛得吼了一聲,但立刻咬住了嘴唇。

文森特驅動輪椅來到她面前,捏起她精巧的下巴:“你知道為什麼受懲罰麼?你跟那位楚先生說了些什麼?為什麼要去直升機停機坪說?”

“想要勾引一個男人,不應該去私密的地方麼?難道文森特先生的意思是我把他帶回我的臥室來?或者去他的船艙?”瑞吉蕾芙冷冷地說。

文森特狠狠地一巴掌扇在她臉上,衝著奧爾露恩怒吼:“讓她學會尊重!”

奧爾露恩正要動手,瑞吉蕾芙猛地挺腰,從背後踢腿,靴跟準確地命中了赫爾薇爾的後腦,赫爾薇爾鬆手的那一刻,瑞吉蕾芙掄起這個苗條的女孩把她狠狠地砸在會議桌上,奧爾露恩閃身退後,但瑞吉蕾芙跟上一腳踢中了她的膝蓋,奪過了她手中的馬鬃鞭。赫爾薇爾翻下會議桌,從裙襬裡抽出那對克力士來,擺出了進攻的姿勢。瑞吉蕾芙卻提著馬鬃鞭來到了開闊的地方,扭頭瞥了她倆一眼,揮舞馬鬃鞭狠狠地打在自己的後背上。

她出手比奧爾露恩更狠,第一鞭下去就把自己打得皮開肉綻,放射狀的血絲驚心動魄。她就這麼一鞭接著一鞭地打了下去,整整打了自己30鞭。

她把帶血的鞭子丟在目瞪口呆的文森特面前:“你是擔心我對楚動了心,破壞了你的計劃?放心吧,我隻是遵照你的意思,模仿視頻中的那個女孩去接近他。我們這樣的人,沒有動心的資格。”

她踉踉蹌蹌地走出了小聖堂,她並非對疼痛無所謂,鞭打自己的時候也確實儘了全力,但她走出去的時候,依然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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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頭。

楚子航急匆匆地來到薩沙的船艙,推開門就看到那道茜紅色的身影橫陳在沙發上,蜂腰隆臀,裙子開縫處露出一道白皙耀眼的肌膚。這本來是香豔的畫面,可卡珊卓夫人胸口部位有一道巨大的裂痕,流出的血染紅了那張鋪在地下的北極熊皮。薩沙坐在側面的單人沙發上,手中握著那把鋒利的Cyborg戰術刀。

絕大多數船員們都住在甲板層以下,但是薩沙身為船長偶爾需要接待登船的貴客,因此擁有一間帶會客廳的寬敞套房。

薩沙想說什麼,楚子航擺擺手示意他沒有必要,他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了。

現場的邏輯似乎是清晰的,但薩沙的Cyborg刀上並沒有血跡,北極熊皮上有幾個血紅色的腳印,一直向著艙門口延伸,這說明這裡並非第一現場,薩沙也不是動手的人。卡珊卓夫人在外面受傷之後堅持著來到薩沙的船艙,也許是想向薩沙求救,但她沒等到薩沙回來就失血而死。薩沙回來之後把電話打給了楚子航,電話裡他隻是簡單地說我房間裡有個死人。

“攻擊她的武器非常致命,我檢查過傷口了,連胸骨都被切斷了。”薩沙用刀尖剝開卡珊卓夫人的傷口。

“她受過嚴格的訓練,徒手就把門鎖給破壞了。”楚子航翻過她的小臂,露出從手肘到手腕的劍形文身,“在西伯利亞有幾個不出名的雇傭兵訓練營,他們收很高昂的訓練費,如果你天賦出色但付不起學費,可以事後幫他們做事來還債。他們會在學員的身上留下印記以免追不到債,其中就有一家叫劍字營。你的船上有各種牛鬼蛇神,正常的夫人大概不會花費幾年的時間在西伯利亞練習搏擊。”

“我們的情報網查不出她的來曆,她上船的時候是一個人,頭銜雖然是夫人,但並沒有卡珊卓先生陪著。”

“出了這種事,怎麼不通知你的安保員?我不是偵探,不懂怎麼解決凶殺案。”

“想不想去看看第一現場?那地方安保員就不能去了。”薩沙指了指卡珊卓夫人的腳,修長的美腿上竟然套著一雙寬大的膠靴。

片刻之後薩沙帶著楚子航下到了船艙的最底層,隔著一層破冰裝甲,外面就是接近冰點的海水,流冰在裝甲上刮擦發出刺耳的聲音,血紅色的未知液體在船艙裡盪漾,古怪的腥味瀰漫在鼻端,他們像是置身於一隻怪物的肚子裡,船肋上的管狀結構還在微微地搏動。毫無疑問卡珊卓夫人是在這裡跟某人發生了激烈的戰鬥,她從薩沙私下開通的那條垂直通道進入這個空間,還換上了薩沙的膠靴,但負傷逃走的時候走的卻是正常的通道,安全門的把手上有血跡。因此薩沙他們開通的通道也許還沒有暴露,薩沙他們每次來這裡都會小心地消滅證據,底艙裡的紅水也幫他們清除了痕跡。重創卡珊卓夫人的人隨後也離開了底艙,這個時候他也許正在滿船追殺受傷的卡珊卓夫人,而卡珊卓夫人選擇逃往薩沙的船艙避險,要說薩沙沒有把自己的船艙號告訴人家約人家去喝一杯,楚子航是不信的。

“我到的時候她的血還沒來得及凝固,這事兒發生不超過半小時。”薩沙低聲說,“我要是早幾分種回去也許能聽到遺言。”

楚子航的心思卻已經不在那場凶殺案上了,他緩步跋涉在這條猩紅色的通道裡,隻覺得渾身的龍血都被那股腥味啟用了,正高速地沖刷著他的血管,令人恐懼的吼聲在他的心底迴盪,似乎正跟寄宿在這條船深處的怪物相互唱和。他第一時間就判明瞭這裡的情況,因為他聽說過類似的事情,當年從黑天鵝港出發前往東京的那艘船上也發生過類似的事,一顆恐怖的胚胎和鋼鐵的钜艦共生了,它侵蝕了船身和機械電子係統,把整條船變成了自己的軀殼,然後它的意誌指引著那條船衝入沉睡在海底的高天原古城,用自己的血肉作為祭品喚醒了沉睡其中的至尊。

曆史總是重演,龍族的城市似乎總是需要用古龍的血作為祭祀品才能打開,這套卡塞爾學院都不懂的法則對於有些人來說確實輕車熟路,他們不斷地重複著這套操作,一座座地打開那些被遺忘的龍族古城。赫爾佐格很可能隻是個代行者,在他認為自己即將登上世界的王座時,有些人卻在幕後默默地注視著他,看他成功地戴上王冠,看他旋即就失去戴冠的頭顱。

時至今日他自己登上了這條前往地獄的船,可不僅不覺得恐懼,反而有種戰栗著的驚喜。

“你說要跟我合作,可最關鍵的事情你沒告訴我。”楚子航扭頭看著薩沙,“這種情況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們一直以為他們在底艙裡藏著什麼特殊的東西,所以纔想儘辦法打通一條路進來看看,通道是去年前纔打通的,當時這裡就是一地的紅水,但這些血管樣的結構我們也是剛剛發現不久,上級說下次靠岸的時候會派專人來檢查,現在我們要擔心的是下次還能不能靠岸。”薩沙用戰術刀敲了敲船肋,“好在這種東西好像並沒有讓船身變得脆弱,反而更強韌了一些。”

“你們找到過這些東西的源頭麼?”楚子航又問。

薩沙搖了搖頭:“血管的源頭是心臟,但我們沒有找到心臟。這些東西正向著核反應堆蔓延,我們最擔心的是它們侵入那裡。”

“它們的目標是反應堆?”楚子航沉吟。

當年那艘名叫彼得大帝的破冰船也是核動力的,一切都是按照標準流程來的,彼得大帝號墜入海溝之後並沒有發生核泄漏,也許在沉船之前核動力艙就被那顆胚胎瓦解吸收了。打開尼伯龍根的門需要驚人的能量,核動力艙中的能量被這個半金屬半生物的東西吸收之後,化作狂暴的長矛在尼伯龍根的介面上打開了通道,因為幕後的人……並沒有鑰匙在手裡!他不是遺蹟的主人,所以隻能暴力開門。

各種線索好像漸漸地接上頭了,赫爾佐格的計劃、神國的門、永無止境的冰海之旅,在這看似平靜的幾年裡,世界從未真正地平靜過,就像狂暴的洋流在冰層下洶湧來去。但這纔是他期待的世界,他還不想回學院去拿教鞭,也不想回家去繼承家裡的電子廠。

“有某個糟糕的東西藏在你的船裡,我們得把它找出來。”楚子航看著薩沙,“趁著它還沒能控製住核反應堆。”

“外星生物麼?魔鬼麼?”薩沙說,“我的上級似乎想等它長大再看看,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去端了頂層船艙裡的邪教?他們為了保守這個秘密可以殺死那位美人,他們也會為了保守秘密而殺掉我們,翻不翻臉似乎並不由我們決定。”

“在某些人看來,那東西是神。在遙遠的古代,人類為他們修建過神殿,給他們冠上各種各樣的名字,那些名字都不重要。”楚子航拍了拍薩沙的肩膀,“有件事我沒明白,船上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故,你沒想著立刻開船回去,而是堅定地執行上級的命令,隻是找了我這個來曆不明的幫手來解決問題?這可不像你所說的自己,放下了軍人尊嚴的薩沙·雷巴爾科沒必要這麼做。”

“既然你非要問個明白,那我就把最糟糕的訊息也告訴你,從上週開始我們就指揮不動這艘船了,你隻能按照它指定的航路前進,它已經控製了傳動係統,我們在螺旋槳葉上也找到了類似的血管組織。”薩沙緩緩地說,“如果事情往不好的方向發展,我們隻剩一個最終選擇,讓核反應堆過載爆炸,那樣雖然會汙染整個北冰洋幾百年,但至少我們不會打開什麼通往地獄的通道。”

“你的船卻像幽靈那樣帶著大家前往未知的目的地,你的乘客們在船上醉生夢死。”楚子航回想那場燈光燦爛的嘉年華。

人類往往就是這樣天真,隻顧著眼前的歡娛,卻忘記達摩克利斯之劍就掛在頭頂。

他思索了片刻:“還不到動手的時候,我們先去卡珊卓夫人的船艙看看,我希望還來得及。”

眼下的訊息還太過複雜,黃昏教條或者極北之地從哪裡得到一枚古龍的胚胎的?那東西連學院也不曾入手過,文森特看起來不像是段位那麼高的人,他祭出來對付楚子航的赫爾薇爾和奧爾露恩也隻是A級混血種的水準。這樣的團隊持有一枚古龍胚胎,跟赫爾佐格持有進化之路的秘密一樣匪夷所思。他們依然無法鎖定幕後的主持者,也就還沒到收線的時候。

當他們趕到卡珊卓夫人的船艙時,船艙裡瀰漫著好聞的薰衣草精油味,大床上展開了被子,奢華的頭等艙正期待著客人回來一夜好眠。

但是菸灰缸裡有一本焚燒過的護照,而卡珊卓夫人的抽屜裡還有另外一本。卡珊卓夫人獨自住在這間船艙裡,而她持有兩本護照。雖然少數的國家承認雙重國籍,有人就是有兩本護照,但顯而易見的真相是卡珊卓夫人這個名字是假的,她的真實姓名寫在那本被燒燬的護照上。有人已經在他們之前來過了,消滅了一切的證據,此刻他們知道的隻是一個真名未知的女人死在了這條船上。

薩沙立刻電話監控室的船員,楚子航則打開了衣櫃,卡珊卓夫人的行李箱都放在衣櫃裡,現在這些衣櫃被翻得亂七八糟,昂貴的化妝品和輕薄的內衣被丟得到處都是,這看起來就是一位家境富裕的年輕女性出行的行李,但楚子航很快就在行李箱的底部找到了一片厚實的海綿墊子,海綿墊子中間挖空了,塞進了兩支大口徑手槍和四枚彈匣,還有一支刀柄上帶指虎的匕首,不受法律約束的雇傭兵很喜歡使用這種凶險的武器。

闖入者準確地毀掉了所有帶標記的東西,但楚子航猜測她大概率是個獵人。混血種獵人不隸屬於任何組織,隻是一群憑本事吃飯的散兵遊勇,所以他們經常會在一些野路子的地方受訓,比如劍字營。也許獵人網站上能找到一些情報,但一名獵人為何會有資格前往頂層船艙去拜會聖女殿下?雖然在學院的眼裡,無論黃昏教條還是極北之地都不過是一群盲目的信徒,然則他們也不會輕易讓一個外人去覲見瑞吉蕾芙。

“監控室那邊什麼都查不到,畫面在半個小時之前忽然停頓了。”薩沙說。

“你跟那位卡珊卓夫人談了有幾個小時,她沒有透露給你任何資訊麼?”楚子航問。

薩沙思索了片刻:“卡珊卓夫人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說船長先生是買票上船的乘客麼?我說我是船長我當然不需要買票,她好像忽然就對我失去興趣了。”

“讓我們假設這艘船上的票分為兩種,一種隻是要去北極點,而另一種是要去神國的,是不是就合理了?你想從卡珊卓夫人那裡得到情報,卡珊卓夫人也想從你這裡得到情報,但如果你沒有拿著去神國的船票,那你連她對話的資格都沒有。”楚子航掃視著船艙的每個角落,“從這個角度來說,你和我都是局外人,那麼這艘船上到底有多少局內人呢?”

“最後是不是所有的局外人都會死,隻剩下這艘船帶著局內人穿越神國的門?”薩沙吹了聲口哨,“反正現在連駕駛都不用我們操心了。”

“你看起來倒是挺輕鬆的。”

“他們也許想殺了我們,”薩沙從後腰抽出一支馬卡洛夫手槍,“但這事兒還得看槍在誰手裡。”

瑞吉蕾芙**著上身端坐在沙發上,看著投影中那個蹦蹦跳跳的女孩,她轉身的時候長髮在陽光裡散開,每一絲都帶著金色的暈邊。

那就是他們稱為學院的地方,那裡的天空是清一色的湛藍,藍得像是極晝日子裡的海,陽光似乎總是很燦爛,偶爾下雨的天氣裡也會有帶傘的同學邀請著一起走,多半都是男女共舉一把傘,那裡的戀情可以以幾周幾個月甚至幾年為時限,一點都不必匆忙。

瑞吉蕾芙這是在等著後背的傷口痊癒,在那之前她的後背就傷痕累累,這種程度的鞭刑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血慢慢地在背上爬著,很快就乾透結痂了,這讓她覺得渾身僵硬,像個木頭雕刻的娃娃。

也許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是個木頭娃娃,被掛在這裡受一些人的膜拜,同時是另一些人的工具。

而投影裡的那個女孩跳脫得像個精靈,長長的馬尾辮總是隨著那奇妙的節奏感起起落落,也許這就是她一直學不像的原因吧,她可以學那個女孩走路,也可以學她虎虎有生氣的模樣,但那個女孩是在陽光和藍色的天空下長大的,她是在冰海上長大的,陽光從沒直接照射在她的頭頂。所以她看著投影學走路學一千遍,學會的也隻是一個木頭雕的外殼。

她忽然伸出手抓起內線電話,撥通了楚子航船艙的號碼,她屏住呼吸等待,想知道那個人半夜裡接到她的電話會是什麼反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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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沙說,“我的上級似乎想等它長大再看看,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去端了頂層船艙裡的邪教?他們為了保守這個秘密可以殺死那位美人,他們也會為了保守秘密而殺掉我們,翻不翻臉似乎並不由我們決定。”

“在某些人看來,那東西是神。在遙遠的古代,人類為他們修建過神殿,給他們冠上各種各樣的名字,那些名字都不重要。”楚子航拍了拍薩沙的肩膀,“有件事我沒明白,船上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故,你沒想著立刻開船回去,而是堅定地執行上級的命令,隻是找了我這個來曆不明的幫手來解決問題?這可不像你所說的自己,放下了軍人尊嚴的薩沙·雷巴爾科沒必要這麼做。”

“既然你非要問個明白,那我就把最糟糕的訊息也告訴你,從上週開始我們就指揮不動這艘船了,你隻能按照它指定的航路前進,它已經控製了傳動係統,我們在螺旋槳葉上也找到了類似的血管組織。”薩沙緩緩地說,“如果事情往不好的方向發展,我們隻剩一個最終選擇,讓核反應堆過載爆炸,那樣雖然會汙染整個北冰洋幾百年,但至少我們不會打開什麼通往地獄的通道。”

“你的船卻像幽靈那樣帶著大家前往未知的目的地,你的乘客們在船上醉生夢死。”楚子航回想那場燈光燦爛的嘉年華。

人類往往就是這樣天真,隻顧著眼前的歡娛,卻忘記達摩克利斯之劍就掛在頭頂。

他思索了片刻:“還不到動手的時候,我們先去卡珊卓夫人的船艙看看,我希望還來得及。”

眼下的訊息還太過複雜,黃昏教條或者極北之地從哪裡得到一枚古龍的胚胎的?那東西連學院也不曾入手過,文森特看起來不像是段位那麼高的人,他祭出來對付楚子航的赫爾薇爾和奧爾露恩也隻是A級混血種的水準。這樣的團隊持有一枚古龍胚胎,跟赫爾佐格持有進化之路的秘密一樣匪夷所思。他們依然無法鎖定幕後的主持者,也就還沒到收線的時候。

當他們趕到卡珊卓夫人的船艙時,船艙裡瀰漫著好聞的薰衣草精油味,大床上展開了被子,奢華的頭等艙正期待著客人回來一夜好眠。

但是菸灰缸裡有一本焚燒過的護照,而卡珊卓夫人的抽屜裡還有另外一本。卡珊卓夫人獨自住在這間船艙裡,而她持有兩本護照。雖然少數的國家承認雙重國籍,有人就是有兩本護照,但顯而易見的真相是卡珊卓夫人這個名字是假的,她的真實姓名寫在那本被燒燬的護照上。有人已經在他們之前來過了,消滅了一切的證據,此刻他們知道的隻是一個真名未知的女人死在了這條船上。

薩沙立刻電話監控室的船員,楚子航則打開了衣櫃,卡珊卓夫人的行李箱都放在衣櫃裡,現在這些衣櫃被翻得亂七八糟,昂貴的化妝品和輕薄的內衣被丟得到處都是,這看起來就是一位家境富裕的年輕女性出行的行李,但楚子航很快就在行李箱的底部找到了一片厚實的海綿墊子,海綿墊子中間挖空了,塞進了兩支大口徑手槍和四枚彈匣,還有一支刀柄上帶指虎的匕首,不受法律約束的雇傭兵很喜歡使用這種凶險的武器。

闖入者準確地毀掉了所有帶標記的東西,但楚子航猜測她大概率是個獵人。混血種獵人不隸屬於任何組織,隻是一群憑本事吃飯的散兵遊勇,所以他們經常會在一些野路子的地方受訓,比如劍字營。也許獵人網站上能找到一些情報,但一名獵人為何會有資格前往頂層船艙去拜會聖女殿下?雖然在學院的眼裡,無論黃昏教條還是極北之地都不過是一群盲目的信徒,然則他們也不會輕易讓一個外人去覲見瑞吉蕾芙。

“監控室那邊什麼都查不到,畫面在半個小時之前忽然停頓了。”薩沙說。

“你跟那位卡珊卓夫人談了有幾個小時,她沒有透露給你任何資訊麼?”楚子航問。

薩沙思索了片刻:“卡珊卓夫人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說船長先生是買票上船的乘客麼?我說我是船長我當然不需要買票,她好像忽然就對我失去興趣了。”

“讓我們假設這艘船上的票分為兩種,一種隻是要去北極點,而另一種是要去神國的,是不是就合理了?你想從卡珊卓夫人那裡得到情報,卡珊卓夫人也想從你這裡得到情報,但如果你沒有拿著去神國的船票,那你連她對話的資格都沒有。”楚子航掃視著船艙的每個角落,“從這個角度來說,你和我都是局外人,那麼這艘船上到底有多少局內人呢?”

“最後是不是所有的局外人都會死,隻剩下這艘船帶著局內人穿越神國的門?”薩沙吹了聲口哨,“反正現在連駕駛都不用我們操心了。”

“你看起來倒是挺輕鬆的。”

“他們也許想殺了我們,”薩沙從後腰抽出一支馬卡洛夫手槍,“但這事兒還得看槍在誰手裡。”

瑞吉蕾芙**著上身端坐在沙發上,看著投影中那個蹦蹦跳跳的女孩,她轉身的時候長髮在陽光裡散開,每一絲都帶著金色的暈邊。

那就是他們稱為學院的地方,那裡的天空是清一色的湛藍,藍得像是極晝日子裡的海,陽光似乎總是很燦爛,偶爾下雨的天氣裡也會有帶傘的同學邀請著一起走,多半都是男女共舉一把傘,那裡的戀情可以以幾周幾個月甚至幾年為時限,一點都不必匆忙。

瑞吉蕾芙這是在等著後背的傷口痊癒,在那之前她的後背就傷痕累累,這種程度的鞭刑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血慢慢地在背上爬著,很快就乾透結痂了,這讓她覺得渾身僵硬,像個木頭雕刻的娃娃。

也許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是個木頭娃娃,被掛在這裡受一些人的膜拜,同時是另一些人的工具。

而投影裡的那個女孩跳脫得像個精靈,長長的馬尾辮總是隨著那奇妙的節奏感起起落落,也許這就是她一直學不像的原因吧,她可以學那個女孩走路,也可以學她虎虎有生氣的模樣,但那個女孩是在陽光和藍色的天空下長大的,她是在冰海上長大的,陽光從沒直接照射在她的頭頂。所以她看著投影學走路學一千遍,學會的也隻是一個木頭雕的外殼。

她忽然伸出手抓起內線電話,撥通了楚子航船艙的號碼,她屏住呼吸等待,想知道那個人半夜裡接到她的電話會是什麼反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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