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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楔子 北極之墟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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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楔子北極之墟(18)

麥卡倫先生拔起那根鋼管,拎起奄奄一息的瑞吉蕾芙,丟到自己和耶夢加得之間。

他的用意很明顯,這是一場莊嚴的處決,應當由他們兄妹共同執行。舊神們和新神們的戰爭就要正式開始了,瑞吉蕾芙會是第一個獻給這場戰爭的、神級的祭祀品。她的基因是重要的財富,理應由麥卡倫先生和耶夢加得分享,從中可以窺見黑王新的造物編碼。在太古洪荒的舊時代,黑王的造物不過是少數幾位至尊,然而在新的時代裡,黑王可以把他的基因慷慨地分贈給無數的子嗣,把整個世界拖入一場混亂的複仇中去。

《聖經·啟示錄》:“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從監牢裡被釋放,出來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國,就是歌革和瑪各,叫他們聚集爭戰。他們的人數多如海沙。”

他們同時邁步走向瑞吉蕾芙,死亡的陰影鋪天蓋地地籠罩了瑞吉蕾芙。

瑞吉蕾芙努力抬起頭來,在她的視野裡,一時間向著她走來的是眼神空洞的楚子航,一時間又是紅裙曳地的金冠少女。

走著走著耶夢加得踮起了腳尖,這讓她顯得越發地輕盈高挑,卻也顯得居高臨下,威儀具足。她的步伐中暗藏著某種瑞吉蕾芙熟悉的節奏感,像是洛神赤著腳涉水而過,每一步都輕盈地踩在落葉上,留下成串的漣漪。

目光茫然的男孩……神威具足的少女……目光茫然的男孩……神威具足的少女……兩個人的形象快速地在瑞吉蕾芙眼中切換,像是被剪接在一起的兩段影片,漸漸地他們的形象融彙在一起,瑞吉蕾芙甚至能在那個人的半張臉上看出夢遊般的楚子航,而另外半張臉明豔照人,儼然就是視頻中的那個女孩,但是十倍的嫵媚妖嬈,嘴角帶著殘酷的笑意。

瑞吉蕾芙覺得在心裡被人重重地砸了一拳,似乎明白了什麼,她嘶啞地大吼:“醒醒!醒醒啊楚!是我啊!我是瑞吉蕾芙!”

“是啊你是瑞吉蕾芙,可你是瑞吉蕾芙又有什麼用?”背後的麥卡倫先生含笑說,“你又不是耶夢加得。”

瑞吉蕾芙愣住了,驕傲的聖女殿下不得不承認她在這場鬥爭中根本就是個外人,沒有人需要她的勇敢和付出,她也沒有機會取代某個人。她不過是隻蹦來蹦去的粉紅兔子,是個很好的暖場角色,還能敲鑼打鼓什麼的,但當正劇開始的時候就得退場。神秘的女主角其實從未退場,一直在幕布後面冷眼看著她蹦躂。

她忽然覺得自己是這個故事裡最礙眼的那個蠢貨。她早早地搞條救生艇逃走好不好?為什麼要賭上命來這裡丟人現眼?

伱學什麼人,就無法超越她,更無法成為她。

她呆呆地望著提刀而來的人,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了出來,和臉上的血冰混在一起,像個臟了的娃娃。

她扁了扁嘴,哇哇大哭起來,像個傷了心的孩子:“她有什麼了不起的!她不喜歡你我也可以喜歡你的嘛!”

麥卡倫先生不禁莞爾,那麼孩子氣的一句話。這女孩繼承了黑王的部分基因,卻沒來得及覺醒龍王的心。

可耶夢加得卻微微震動,步伐明顯地慢了下來。她一貫的節奏被打破了,腳跟也落回了地面。截然不同的表情在她的臉上交替閃現,時而是嘲諷,時而是迷惘,時而又像是要嘶聲怒吼。她用掌心狠狠地摁住額頭,脖子上爆出青筋,雙眼中閃動著懾人的光。她距離瑞吉蕾芙隻剩下三五步之遙了,三五步後她就可以揮刀砍下瑞吉蕾芙的頭顱,可現在她每挪動一寸都要出儘全力,柚木船板因巨大的摩擦力而裂開。

麥卡倫先生也放慢了腳步,目不轉睛地看著耶夢加得:“過去的記憶還在困擾著你麼?我親愛的妹妹。”

他握緊了那根滴血的鋼管,但誰也不知道他的目標是瑞吉蕾芙還是耶夢加得。

----------

楚子航緩緩地退後,袖口中滑出那柄熟悉的折刀;夏彌背在身後的雙手垂了下來,黑色的利爪修長猙獰。

他們依然相互凝望,但轉瞬之間那些朦朧美好的目光都已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兩對灼目的龍瞳。

霧還沒有散,這個靜謐的小世界卻要散掉了,籃球場周圍的景物悄然間分解為碎片,像是蒲公英那樣隨風遠去。

他們站在灼熱的煤渣上,扭曲的鐵軌向著四面八方蔓延,便如鋼鐵的群蛇,殘破的月台邊停著鏽蝕的列車。

北京地鐵100號站,耶夢加得的隕落之地。

剛纔的那些隻是耶夢加得為他編織的虛幻的美夢,他們的靈魂其實都被拘束在了這座廢棄的地鐵站裡,這裡纔是他們永恒的戰場。

相互陪伴的歲月雖然美好,可最終分別的人記憶最深刻的往往都是相互傷害的事,楚子航不曾忘記,耶夢加得也一樣。

瑞吉蕾芙的聲音彷彿天外的巨雷那樣在他們的頭頂迴盪:“她有什麼了不起的!她不喜歡你我也可以喜歡你的嘛!”

她之前又喊又吼的也沒有喚醒楚子航,眼下隻剩委屈和不服輸,卻沒想到這句話震動了虛構空間裡歲月靜好的靈魂們。

“你這是要離開我咯?”夏彌滿臉無所謂的樣子,“她說的沒錯,我沒什麼了不起的,有的是人會代替我喜歡你。”

“你一直說夏彌是虛構之物,是我記憶裡的吉光片羽,我今天才明白你的意思,虛構夏彌的人並不是你,是我自己,對麼?”

夏彌沉默了片刻,伸手撕裂了自己的球衣。她赤身**,纖細玲瓏,卻又鱗甲錚錚,關節反曲,像是森羅惡鬼。

那是耶夢加得在楚子航記憶中的幼體狀態,看外形比不上紅裙金冠的帝女形態,更比不上傳說中偉岸到可以繞世界一圈的“塵世巨蟒”形態。她似乎是故意要呈現出自己的這一面給楚子航,這是她介乎夏彌和耶夢加得之間的形態,臉頰還有嘟嘟的嬰兒肥。

“是的!”耶夢加得緩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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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眼簾,龍瞳裡閃動著譏誚的神色,“我每次出現在你身邊用的都是不同的身份,陪你去水族館的女孩、為你喝彩的啦啦隊長、放學後跟你一起做作業的同學……你擷取她們的碎片拚湊出了夏彌,那是你用來安慰自己的幻影,讓你不至於溺死在孤獨的湖裡。你纔是夏彌的第一個創作者,我隻是出演她的演員,她是屬於你的,而我一直都隻是耶夢加得!”

“所以夏彌纔是我的牢籠,對麼?一直以來我最大的敵人其實是夏彌,她是我給自己製造的幻影。”

“現在你長大了,可以拋棄那個幻影走出去了,反正外面的世界很大,有的是會喜歡你的女孩。”耶夢加得冷笑著說,“瑞吉蕾芙不是很好麼?她的冠位不在我之下呢。雖然未來的世界裡冠位可能會變得越來越廉價,但她活潑又漂亮,跟夏彌一樣,是你會喜歡的類型。”

“跟她沒有關係,霧散了,霧裡的東西終究要現出真相。”楚子航輕聲說。

他又想起了那個夢,夢裡他駕著扁舟飄過,夏彌舉著紙傘在橋上駐足。瀰漫的大霧遮擋了世界,所以他們才能做到眼裡隻有對方。

“別總跟我提那個夢!”耶夢加得冷冷地說,“你的船從橋下過一千回,我也不會跳上去!”

楚子航微微一怔,旋即釋然。原來那個夢並非他一個人的,同一場夢裡,他和耶夢加得隻是站在了不同的立場上。

他渾身上下的骨骼爆出劈裡啪啦的脆響,眼底的金色火焰熊熊燃燒起來,爆血直接從三級開始。

殺戮的獅子心被釋放出來,沸騰的龍血滌盪他的肌體,君焰熊熊燃燒,數千度的黑色火蛇圍繞著他流動。

耶夢加得揮揮手,打開了言靈·天地為爐的領域,紫色的電光沿著鐵軌奔流,鐵軌的碎片緩緩浮起,被閃電加熱到接近融化的程度。

兩人的身影忽然在原地消失,高速運動激起的氣流突破了音速,爆出震耳欲聾的巨聲。

下一刻他們交換了位置,背對背靜止,他們激起的音爆雲海沒有消散,火蛇還在雲氣中狂舞,可戰鬥已經結束了。

“不後悔麼?你本可以永遠留在霧裡。”耶夢加得揚起手,把彎曲的折刀遠遠地丟了出去。

“霧裡的相遇,記得就好了。”楚子航低下頭,看著左胸處那個漆黑的洞口。

耶夢加得的力量原本就穩穩地碾壓他,無論他把爆血提升到什麼程度,多年前的險勝隻不過是運氣。

“神魂俱滅的時候,你又拿什麼記住?”耶夢加得捏碎了那顆還在微微搏動的心臟,“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

----------

現實裡的耶夢加得放下了遮蔽雙目的手,她微微地顫抖起來,似乎無法承受那巨大的痛楚而跪了下去,雙手緊緊地抱在胸前。

瑞吉蕾芙聽見她的身體裡發出巨大的裂響,像是什麼東西碎掉了。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緊張,眼前這個要殺她的女孩感覺是受了某種內傷,可傷害又作用在楚的身上。她沒想要傷害楚,而是希望他能從那具軀殼醒來。她猶豫著要不要伸手去扶耶夢加得,因為她此時還是楚子航的模樣,可她觸到耶夢加得的身體時,才意識到她燙得像是出爐的鋼。

耶夢加得猛地抬起頭來,直視瑞吉蕾芙的眼睛,龍瞳中的威嚴驚得瑞吉蕾芙縮了回去。

裂響聲不絕於耳,耶夢加得的身體以驚人的速度魁梧起來,金色的細針從皮膚裡鑽出來,舒展為亮紅色的鱗片,細密的白鱗以鼻尖為中心,像是花序那樣排列,隆起的肌肉和非人類的關節組成了妖嬈而健美的龍軀,無數健身達人傾其一生都無法實現的目標,耶夢加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實現了。

那不是進化而是某種覺醒,片刻之後耶夢加得緩緩地直起腰來,站在瑞吉蕾芙面前的是身高接近兩米、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偉岸生物,她渾身流淌著螢火般的微光,嫵媚的五官中透著莊嚴,夭矯的身軀中凝聚著力量,男性和女性的美感居然完美地呈現在一個身軀上。

但瑞吉蕾芙清楚地感覺到,楚子航的氣息消失了,面前的人豔如桃李卻又堅若鋼鐵,她的眼睛美得不可方物,卻再也沒有溫度。

“真美!真美!”麥卡倫先生輕聲讚歎,“這纔是你!這纔是我的妹妹耶夢加得!”

耶夢加得緩緩地抬起眼簾,凝視著麥卡倫先生:“如果我輸給了自己的心魔,哥哥會殺了我麼?”

“如果你輸給了自己的心魔,你就不是你了,我會幫你殺死那個心魔,再去完成我們共同的事業。”

“他算什麼心魔?不過是我記憶裡的一些垃圾,”耶夢加得冷冷地說,“清空垃圾需要花一點時間而已。”

“那就讓我們共同開啟這場偉大的戰爭吧,聖女殿下,你會榮幸地為這場戰爭流第一滴血!”

麥卡倫先生舉起鋼管,鋼管裡電光湧動,隱隱雷鳴。耶夢加得舉起蜘蛛切,刀刃上騰起熊熊的火焰。

他們的武器在瑞吉蕾芙的頭頂相交,孵化池中遊動的蛟龍似乎也被驚嚇到了,驟然遠離了YAMAL號。

曆史即將翻開全新的一頁,舊神斬殺新神,把她作為祭祀品還給海眼中的創造者,從此諸神的黃昏開啟,血仇疊加血仇,最終每個能跟神沾邊的傢夥都會提著武器奔赴戰場。用漢高的話說,這是曆史的大收束器,用龍王們的話說,這就是命運。

瑞吉蕾芙根本不理解自己作為祭祀品的偉大責任,她隻是哭喊著說:“楚!楚你醒醒啊!我是瑞吉蕾芙!”

她莫名其妙地想到那首名叫《戰士》的歌,為什麼她要唱那麼悲傷的歌送給楚呢?那首歌裡說,戰士終將倒下。

蓄著雷電的鋼管和蜘蛛切同時落下,麥卡倫先生和耶夢加得四目相對。跟他們之間的盟約相比,瑞吉蕾芙根本不重要,在這場戰爭裡還會有很多像瑞吉蕾芙這樣的祭祀品,生命在曆史的長河中從來都算不得珍貴。但這個儀式感很重要,他們要同時沾上親人的血,以此宣告自己的立場,再也無法回頭。

哭聲隨風遠去,像是垂死的鳥在哀鳴,烈焰焚燒著瑞吉蕾芙的銀髮,血一滴滴地打落在甲板上,反射著淡金色的微光。

耶夢加得反手收刀,吹飛刀上的血沫,順手一巴掌扇在瑞吉蕾芙臉上:“喊什麼喊?這裡輪得到你說話?”

瑞吉蕾芙捂著臉,呆呆地看著那位殘暴的帝女,或者說她尊貴的姐姐。

“楚……楚……”瑞吉蕾芙繼續嘟嘟噥噥,她整個人都傻了,隻是慣性停不住。

“指著他來救你?他除了送死還有什麼功能?”耶夢加得冷冷地說,“叫姐姐!能救你的人,隻有我!”

蜘蛛切從麥卡倫先生的右肩斜切而下,斬裂了他的肩胛骨、胸骨和肋骨,一直斬到左胸的心臟部位,順帶還切斷了那根鋼管。

那是究極暴力的一刀,在一擊中摧毀了麥卡倫先生的心臟和神經係統,任何還需要依賴**的生物受到這樣的創傷都需要很長的時間修複身體,龍王也不例外。耶夢加得收刀之後,蜘蛛切上遍佈裂痕,那一刀就耗儘了蜘蛛切的生命。火焰灼燒著麥卡倫先生被剖開的心臟,耶夢加得把一場君焰的爆炸埋進了那顆心臟裡。

“你分明是耶夢加得……”麥卡倫先生嘶啞地說。

耶夢加得分明已經戰勝了自己的心魔,選擇了龍的立場,可她還是握著楚子航的刀砍向了麥卡倫先生。

“楚子航想殺哥哥,有楚子航的理由;我想殺哥哥,有我的理由。”耶夢加得微笑著說。“我怎麼會跟吞噬了芬裡厄的傢夥結盟呢?那纔是我真正的哥哥!過去的很多年都是他在陪著我!隻有他會為我犧牲一切乃至生命!”她怒吼之後又恢複了冷漠莊嚴,“可哥哥把他變成了食物,是不是有一天我也會變成哥哥的食物呢?”

“你也曾經想要吞噬他來變成海拉……”麥卡倫先生緩緩地跪下。

“但那並不妨礙我討厭你。你覺得我不知道誰阻止了我變成海拉的計劃?是你啊,我親愛的哥哥!但你沒有出面,更不用親自動手,你把情報透露給卡塞爾學院,那幫四肢發達自命不凡的傢夥就興奮地出發了。屠龍者隻是你的爪牙,千百年來你都在利用他們愚蠢的勇氣,而你自己是永遠的受益者。”耶夢加得緩步轉到麥卡倫先生身後,“要活過諸神黃昏的人隻有你,其他人都是你的階梯。你纔是我們中最像人類的那個,幾千年來你一直在研究人心吧?你學會了他們的貪婪和狡詐,赫爾佐格跟你相比隻是個孩子。”

“一個問題……”麥卡倫先生緊緊地按住自己的右肩,以防它從自己的身體上脫落。

可是雪亮的刀光忽然橫過了他的脖子,耶夢加得拔刀收刀都隻在瞬息之間,童子切好像在刀鞘裡根本沒動過。

“我隻說我想說的,你的問題,我不想答!”她伸手輕輕一推,把那顆戴著鳥喙面具的頭顱從脖子上推了下去。

她抬起目光望向血紅色的孵化場:“哥哥你的骸骨,該是足夠份量的祭祀品了吧?”

她並不認為自己“真正地”殺死了麥卡倫先生,毫無疑問他在某個地方藏匿了自己的核,人類也稱那東西為繭或者胚胎,其實都不準確,但隻要留下那東西的龍王就能藉助它復甦,但那要等上許多年,在那之前諸神的黃昏已經結束,勝出者成為新時代的神祇,四大君主隻不過是陳舊的尊號。

她要拎起麥卡倫先生的屍骨丟向大海,卻忽然愣住,因為那具無頭的屍骨靜靜地跪在那裡,既不倒下,也不流血。

時間靜止在了麥卡倫先生的頭顱和身體分離的一刻,耶夢加得還能在時間的縫隙中自由活動,其他人卻不行,風停止了流動,連海面上的漣漪都凝固了。接著時間像是被強製地往前撥了一刻,她回到了瑞吉蕾芙面前,正手持蜘蛛切斬向麥卡倫先生的左肩,麥卡倫先生手中的鋼管原本是刺向瑞吉蕾芙,現在卻偏轉了一個微小的角度。原本刃光如鏡的蜘蛛切上佈滿裂紋,不再是削鐵如泥的利器,那個微小的角度恰好讓蜘蛛切順著鋼管滑了下去,切斷了瑞吉蕾芙的幾絲銀髮。耶夢加得來不及收刀,手腕猛地震動,把蜘蛛切抖成碎片,隻在瑞吉蕾芙的肩膀上留下了幾道血痕。

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但前一次耶夢加得認為那是麥卡倫先生侵入了楚子航的意識,那場戰鬥並未真實發生,可眼下控製身體的是她,她的冠位和麥卡倫先生相當,麥卡倫先生從赫爾佐格那裡得來的白王係言靈無法影響瑞吉蕾芙,那麼自然也沒法影響她。這麼說來麥卡倫先生確實在時間和因果律上動了手腳,細微的過程不同,結果卻是天壤之別。言靈序列表中記載過的言靈都不具備這種神奇的效果,如果說那些言靈是超能力,那麼麥卡倫先生此時展現的能力就堪稱“神術”了。

但這種神術似乎並非沒有限製的,否則麥卡倫先生就不是格擋了她的致命一刀,而是反過來用鋼管刺穿她的心臟。

碎玻璃在他手裡都能對高階混血種造成傷害,鋼管到了他手裡未必會弱於耶夢加得手中的鍊金雙刀。

可為什麼蜘蛛切上的裂紋沒有消失?耶夢加得隱隱地想到了什麼,但她來不及細想,抓起瑞吉蕾芙丟了出去,從後腰拔出童子切,隨手斬出了居合斬的極意。楚子航學習過的刀術甚至見過的刀術也都儲存在她的腦海裡,她不需經過訓練就能把這些技能提升到宗師的級別,童子切斬斷了麥卡倫先生的領帶,在他的胸口留下一道鮮明的血痕。

這一次麥卡倫先生沒有使用那種神秘的能力,而是悶哼一聲退後了幾步,微微喘息著用鋼管支撐起身體。

“隻差一點,耶夢加得,隻差一點,”他還能微笑,“不愧是我聰慧的妹妹,但你錯過了勝負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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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中從來都算不得珍貴。但這個儀式感很重要,他們要同時沾上親人的血,以此宣告自己的立場,再也無法回頭。

哭聲隨風遠去,像是垂死的鳥在哀鳴,烈焰焚燒著瑞吉蕾芙的銀髮,血一滴滴地打落在甲板上,反射著淡金色的微光。

耶夢加得反手收刀,吹飛刀上的血沫,順手一巴掌扇在瑞吉蕾芙臉上:“喊什麼喊?這裡輪得到你說話?”

瑞吉蕾芙捂著臉,呆呆地看著那位殘暴的帝女,或者說她尊貴的姐姐。

“楚……楚……”瑞吉蕾芙繼續嘟嘟噥噥,她整個人都傻了,隻是慣性停不住。

“指著他來救你?他除了送死還有什麼功能?”耶夢加得冷冷地說,“叫姐姐!能救你的人,隻有我!”

蜘蛛切從麥卡倫先生的右肩斜切而下,斬裂了他的肩胛骨、胸骨和肋骨,一直斬到左胸的心臟部位,順帶還切斷了那根鋼管。

那是究極暴力的一刀,在一擊中摧毀了麥卡倫先生的心臟和神經係統,任何還需要依賴**的生物受到這樣的創傷都需要很長的時間修複身體,龍王也不例外。耶夢加得收刀之後,蜘蛛切上遍佈裂痕,那一刀就耗儘了蜘蛛切的生命。火焰灼燒著麥卡倫先生被剖開的心臟,耶夢加得把一場君焰的爆炸埋進了那顆心臟裡。

“你分明是耶夢加得……”麥卡倫先生嘶啞地說。

耶夢加得分明已經戰勝了自己的心魔,選擇了龍的立場,可她還是握著楚子航的刀砍向了麥卡倫先生。

“楚子航想殺哥哥,有楚子航的理由;我想殺哥哥,有我的理由。”耶夢加得微笑著說。“我怎麼會跟吞噬了芬裡厄的傢夥結盟呢?那纔是我真正的哥哥!過去的很多年都是他在陪著我!隻有他會為我犧牲一切乃至生命!”她怒吼之後又恢複了冷漠莊嚴,“可哥哥把他變成了食物,是不是有一天我也會變成哥哥的食物呢?”

“你也曾經想要吞噬他來變成海拉……”麥卡倫先生緩緩地跪下。

“但那並不妨礙我討厭你。你覺得我不知道誰阻止了我變成海拉的計劃?是你啊,我親愛的哥哥!但你沒有出面,更不用親自動手,你把情報透露給卡塞爾學院,那幫四肢發達自命不凡的傢夥就興奮地出發了。屠龍者隻是你的爪牙,千百年來你都在利用他們愚蠢的勇氣,而你自己是永遠的受益者。”耶夢加得緩步轉到麥卡倫先生身後,“要活過諸神黃昏的人隻有你,其他人都是你的階梯。你纔是我們中最像人類的那個,幾千年來你一直在研究人心吧?你學會了他們的貪婪和狡詐,赫爾佐格跟你相比隻是個孩子。”

“一個問題……”麥卡倫先生緊緊地按住自己的右肩,以防它從自己的身體上脫落。

可是雪亮的刀光忽然橫過了他的脖子,耶夢加得拔刀收刀都隻在瞬息之間,童子切好像在刀鞘裡根本沒動過。

“我隻說我想說的,你的問題,我不想答!”她伸手輕輕一推,把那顆戴著鳥喙面具的頭顱從脖子上推了下去。

她抬起目光望向血紅色的孵化場:“哥哥你的骸骨,該是足夠份量的祭祀品了吧?”

她並不認為自己“真正地”殺死了麥卡倫先生,毫無疑問他在某個地方藏匿了自己的核,人類也稱那東西為繭或者胚胎,其實都不準確,但隻要留下那東西的龍王就能藉助它復甦,但那要等上許多年,在那之前諸神的黃昏已經結束,勝出者成為新時代的神祇,四大君主隻不過是陳舊的尊號。

她要拎起麥卡倫先生的屍骨丟向大海,卻忽然愣住,因為那具無頭的屍骨靜靜地跪在那裡,既不倒下,也不流血。

時間靜止在了麥卡倫先生的頭顱和身體分離的一刻,耶夢加得還能在時間的縫隙中自由活動,其他人卻不行,風停止了流動,連海面上的漣漪都凝固了。接著時間像是被強製地往前撥了一刻,她回到了瑞吉蕾芙面前,正手持蜘蛛切斬向麥卡倫先生的左肩,麥卡倫先生手中的鋼管原本是刺向瑞吉蕾芙,現在卻偏轉了一個微小的角度。原本刃光如鏡的蜘蛛切上佈滿裂紋,不再是削鐵如泥的利器,那個微小的角度恰好讓蜘蛛切順著鋼管滑了下去,切斷了瑞吉蕾芙的幾絲銀髮。耶夢加得來不及收刀,手腕猛地震動,把蜘蛛切抖成碎片,隻在瑞吉蕾芙的肩膀上留下了幾道血痕。

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但前一次耶夢加得認為那是麥卡倫先生侵入了楚子航的意識,那場戰鬥並未真實發生,可眼下控製身體的是她,她的冠位和麥卡倫先生相當,麥卡倫先生從赫爾佐格那裡得來的白王係言靈無法影響瑞吉蕾芙,那麼自然也沒法影響她。這麼說來麥卡倫先生確實在時間和因果律上動了手腳,細微的過程不同,結果卻是天壤之別。言靈序列表中記載過的言靈都不具備這種神奇的效果,如果說那些言靈是超能力,那麼麥卡倫先生此時展現的能力就堪稱“神術”了。

但這種神術似乎並非沒有限製的,否則麥卡倫先生就不是格擋了她的致命一刀,而是反過來用鋼管刺穿她的心臟。

碎玻璃在他手裡都能對高階混血種造成傷害,鋼管到了他手裡未必會弱於耶夢加得手中的鍊金雙刀。

可為什麼蜘蛛切上的裂紋沒有消失?耶夢加得隱隱地想到了什麼,但她來不及細想,抓起瑞吉蕾芙丟了出去,從後腰拔出童子切,隨手斬出了居合斬的極意。楚子航學習過的刀術甚至見過的刀術也都儲存在她的腦海裡,她不需經過訓練就能把這些技能提升到宗師的級別,童子切斬斷了麥卡倫先生的領帶,在他的胸口留下一道鮮明的血痕。

這一次麥卡倫先生沒有使用那種神秘的能力,而是悶哼一聲退後了幾步,微微喘息著用鋼管支撐起身體。

“隻差一點,耶夢加得,隻差一點,”他還能微笑,“不愧是我聰慧的妹妹,但你錯過了勝負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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