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鳳淵會殺了我的。”
鶴顏撇嘴切了一聲,放下血鐮,再無興致與何安歌爭吵。
與此同時,白子畫也是內心一咯噔。
他玩玩沒想到,到頭來從死神手上救下自己的人,居然會是何安歌。
當然,他也知道,何安歌不殺他,必然是有他的計劃。
人都是折中的。
你一開始就讓白子畫認慫聽話,那白子畫肯定不樂意。
但如果你說要殺了白子畫,他就會覺得前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生殺面前,尊嚴能值幾個錢啊?
“敢問二位,究竟有什麼事,是子畫能為你們效勞的……”
他識相又害怕的討好道。
何安歌看他變得那麼好說話,不禁感歎還得是鶴顏震懾力強,少女就隻是扛著血鐮往那一站,就能讓堂堂真傳弟子跪下服軟,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彎。
不愧是鳳淵麾下唯一的萬人斬。
“師兄,你也是個聰明人。”
何安歌歎了口氣,將淵魔珠從懷中掏出:“你自己選吧,是先掙紮一番再被揍昏,還是直接躺平接受魔墮。”
“魔,魔墮……”
白子畫不禁渾身一顫。
他看見何安歌手中的淵魔珠,已經隱隱想到了自己的結局。
被魔墮,也就意味著思維被掌控,從此淪為淵魔珠持有者的傀儡,生不如死……
老實說,沒有一個仙修甘願成為魔仆。
白子畫也不例外。
他在想,如果他現在使用保命咒符,然後拚了命的往永安城跑,是不是還有一線生機?
去永安城的時候,秦詩嫣曾給過白子畫一張仙符,關鍵時刻可以引爆,得到長達數分鐘的無敵時間。
也許……
應該拚一把?
念及於此,白子畫在長袖下合併雙指,瞬間,仙符就出現在他的指尖。
他暗暗彙聚仙力,準備引爆仙符開溜。
可也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冷風——
鋒!
還沒等金色的仙符成型,白子畫就猛地察覺到,有什麼東西掉到了腳邊。
低頭望去,那竟然是自己拿著仙符的右臂!
“啊,啊啊啊……”
最先傳入白子畫腦海中的,不是疼痛,隻是單純“被切成兩半”的恐懼。
許久過後,痛覺順著臂膀來到心窩,他才慘叫著跪在地上,右臂被切割的豁口血流不止。
與此同時,白子畫也察覺到了背後的腳步聲,他迴歸頭,卻聽見咣噹一聲沉重的聲響——
是血鐮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且鏈刃的朝向就在白子畫的脖子上。
“你是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這把鐮?”
鶴顏冷冷注視著,血瞳中的耐心正在肉眼可見的消磨。
她本就是個喜怒無常的性格。
如果剛剛不是何安歌說留這個男人有用,早在他拿出仙符的時候,鶴顏就已經喜提一顆具的收藏品了。
“別,別殺我,不敢了,我真不敢了……”
白子畫癱軟在地,徹底失去了求生的希望。
有時候,人還是得相信自己的第六感,鶴顏看上去妖邪詭異,像個邪教裡的**oss……而實際上,她真的表裡如一。
僅僅是一瞬間,就讓仙符破碎,還順道收割了白子畫的一條胳膊。
“這就乖嘛~“
“等你也入了我教,姐姐我會幫你把胳膊縫上的~放心,一點也不痛的~”
鶴顏彎下腰,對白子畫露出燦爛的笑顏,她還用手捏了捏後者的臉蛋,像是對待幼兒園小弟弟的和藹
與此同時,剛剛從少女身上脫落在地的繃帶也漂浮起來,它們重新把兜帽披風下少女的無暇**纏繞包裹,同時這些繃帶也把那鋒利的血鐮給封印住。
白子畫像是被嚇傻一樣,愣愣的點頭,根本不敢再有多餘的動作。
做完這一切,鶴顏站起身,對目睹全程的少年做了個“OK”的手勢。
何安歌也吞了下口水,不禁佩服鶴顏的辦事效率。
他走上前,將淵魔珠放在白子畫的眼前,頗有同情道——
“子畫師兄,接下來希望你能放輕鬆一些。”
“至少,淵魔珠不會讓你的身體四分五裂。”
……
何安歌把白子畫給拿下了。
不得不說,完全魔墮一個結丹圓滿的仙修難度確實大,僅僅是半個時辰,何安歌就已經有些精疲力竭了。
好在,白子畫已經不敢反抗了。
這也讓魔墮進程順利了許多。
魔墮過後,何安歌隻是給白子畫交代了一些簡單的暗示,便讓他睡下了。
他並不會直接告訴白子畫,讓他忘掉今晚的一切,何安歌沒夜辰那麼心大,他是直接利用淵魔珠侵入白子畫的大腦記憶,手動把今晚的重要記憶給遮蔽掉,以此確保萬無一失。
至於魔墮以後,白子畫是否真的臣服,這就要看回聖虛宗以後的真實情況了。
反正遮蔽記憶是保底,就算白子畫以後能違抗淵魔珠,何安歌也不會損失太大。
“哦對了。”
正要收工,何安歌又把白子畫給叫了起來。
“如果將來師尊或者哪位強者,看穿了你被魔墮的跡象,他們幫你解除了控製,你就要回答他們,今晚是月宗魔修用淵魔珠控製了你……記得,一定要說是月宗哦。”
“是。”
白子畫木訥的點頭,看來心理暗示很有效果。
這次,何安歌終於滿意的讓他睡去。
淵魔珠的洗腦形式魔墮,不代表白子畫就此失去自我意識,隻不過是削弱一部分主觀意念,新增一部分心理暗示和命令權限。
就算將來,秦詩嫣幫白子畫接觸了淵魔珠的操控,白子畫內心深處也還殘存著許多心理暗示,他主觀上不會再聽從何安歌的吩咐,但內心深處卻還在不由自主的服從心理暗示。
所以,何安歌等於是上了雙重保底,穩得不能再穩。
畢竟有夜辰那樣的前車之鑒,何安歌現在雖然相信淵魔珠的力量,但也不能過於依賴,還是得步步做保險才行。
“小安歌,還是以前那樣慎重呢。”
不遠處,鶴顏坐在樹梢上無聊的吐槽。
何安歌抬頭望去,看見少女黑袍下,兩條纏裹繃帶的纖細長腿來迴盪漾,就像是盪鞦韆一樣閒散。
“好無聊啊,難得出來玩,小安歌也帶人家去永安城轉轉唄~”
“別了吧,永安城現在全是仙修和錦衣衛,我好不容易纔逃出來,不想回去送死。”
“切~膽小鬼!”
少女不高興的吐舌頭。
她在鳳淵麾下,主要是負責殺人的,所以她耐心差,隨心所欲,跟何安歌這樣謹慎小心的作風完全不搭。
不過在諸多邪修裡面,鶴顏還是更喜歡跟何安歌相處。
畢竟……
何安歌是邪教裡唯一正常人。
反過來,也就變成了何安歌最不合群,不合群的傢夥往往更有趣一些,更讓人覺得眼前一新。
“別急嘛,以後有空會帶師姐去玩的。”
何安歌像哄小孩一樣安撫鶴顏。
與此同時,鶴顏也從樹梢跳了下來,她越過不省人事的白子畫,走到斷崖樹下還在昏迷的狐妖少女前,蹲下觀察。
“小安歌,這隻狐妖小妹妹也很可愛呢,那個男人是你的人了,那她總可以留給我當個收藏品了吧?”
“這,也有點不合適吧師姐。”
何安歌挑起眉頭,有點為難。
鶴顏站起身,有些不開心的鼓起嘴巴,片刻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把許道雲的腦袋拿了出來,開心的遞給何安歌:
“師姐用這個跟你交換還不行嗎——”
“我不要。”
她還沒說完,何安歌就無情的醜拒了。
頓時,鶴顏愣在原地,表情冰冷,再看何安歌的腥瞳,愈發不悅。
“不過,回去以後我會告訴師尊,說今晚鶴師姐是我的救命恩人,為我教奪得淵魔珠立了大功……”何安歌繼續補充。
鶴顏聽著聽著,不禁喜笑顏開:
“啊哈哈~小安歌真是懂事呢~”
她承認這隻狐妖也歸何安歌,便無奈的站起身,揹著手向遠處走去。
走著,鶴顏不禁抬起頭,輕聲感慨:
“也是啊,小安歌也快要成年了,作為成年的男性教徒,抓一隻小狐妖調教成寵物也很合乎情理呢。”
“不是,我什麼時候說要——”
“放心吧,師姐剛纔就是說著玩玩,不會真跟你搶女人的,更不會把這件事告訴鳳淵的。”
“??”
……
北方秘境,深淵峽穀。
深淵儘頭的宮殿中,童顏鳳麟,青羽披肩的鳳淵正在坐在長椅上發呆,少女的視線平靜,桌上放著一杯已經涼了的清茶。
她在等。
等何安歌和鶴顏的訊息。
何安歌的能力,鳳淵是相信的,而鶴顏的戰鬥力,鳳淵也是能托付的。
隻要何安歌能順利拿到淵靈珠和淵魔珠,就是龍朝女帝親自來抓人,鶴顏也能保證把何安歌平安帶回鳳淵身邊。
但奇怪的是……
都這個點了,何安歌和鶴顏怎麼還沒回來?
他們是遇上什麼事了嗎?
鳳淵吸了口氣,閉上鳳眸,繼續靜等打坐,在腦海裡數星星。
當她數到第一千二百三十四顆星星的時候,宮殿的前方終於有了動靜,隻見地面凹陷出一道黑洞,隨即單膝跪地的黑衣少年出現在了鳳淵的長椅之下。
鳳淵微微睜大鳳眸,她坐正身子,在裙下交疊白嫩的雙腿,饒有興致的點頭示意何安歌說話。
看的出來,她等候多時。
這還是多年以來,難得有麾下信徒能讓鳳淵如此關心的。
一般的信徒來彙報任務,鳳淵可都是愛答不理的。
“師尊,托鶴師姐的福,徒兒此番有驚無險的回來了。”
“免禮。”
鳳淵冷哼一聲,頗有欣慰。
可過了一會兒,她卻發現何安歌還在跪著,完全沒有敢站起來的跡象。
“回稟師尊,徒兒隻給您帶回了一件秘寶。”
“嗯。”
鳳淵沒生氣,隻是淡淡點頭。
以何安歌的築基期修為,能帶回一件秘寶已經是立大功了,鳳淵不會因此而責怪他。
“不僅如此,師尊……徒兒還擅自使用了這件秘寶,以至於,淵魔珠它……”
說到最後,何安歌表情尷尬。
他有些為難的召喚出淵魔珠,垂著頭不敢直視鳳淵的眼睛。
吊燈暖光下,鳳淵隱約看見,這淵魔珠的光澤隱隱虛弱,像是蔫巴了一樣。
“淵魔珠,它好像不亮了。”
“?”
“小安歌,這隻狐妖小妹妹也很可愛呢,那個男人是你的人了,那她總可以留給我當個收藏品了吧?”
“這,也有點不合適吧師姐。”
何安歌挑起眉頭,有點為難。
鶴顏站起身,有些不開心的鼓起嘴巴,片刻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把許道雲的腦袋拿了出來,開心的遞給何安歌:
“師姐用這個跟你交換還不行嗎——”
“我不要。”
她還沒說完,何安歌就無情的醜拒了。
頓時,鶴顏愣在原地,表情冰冷,再看何安歌的腥瞳,愈發不悅。
“不過,回去以後我會告訴師尊,說今晚鶴師姐是我的救命恩人,為我教奪得淵魔珠立了大功……”何安歌繼續補充。
鶴顏聽著聽著,不禁喜笑顏開:
“啊哈哈~小安歌真是懂事呢~”
她承認這隻狐妖也歸何安歌,便無奈的站起身,揹著手向遠處走去。
走著,鶴顏不禁抬起頭,輕聲感慨:
“也是啊,小安歌也快要成年了,作為成年的男性教徒,抓一隻小狐妖調教成寵物也很合乎情理呢。”
“不是,我什麼時候說要——”
“放心吧,師姐剛纔就是說著玩玩,不會真跟你搶女人的,更不會把這件事告訴鳳淵的。”
“??”
……
北方秘境,深淵峽穀。
深淵儘頭的宮殿中,童顏鳳麟,青羽披肩的鳳淵正在坐在長椅上發呆,少女的視線平靜,桌上放著一杯已經涼了的清茶。
她在等。
等何安歌和鶴顏的訊息。
何安歌的能力,鳳淵是相信的,而鶴顏的戰鬥力,鳳淵也是能托付的。
隻要何安歌能順利拿到淵靈珠和淵魔珠,就是龍朝女帝親自來抓人,鶴顏也能保證把何安歌平安帶回鳳淵身邊。
但奇怪的是……
都這個點了,何安歌和鶴顏怎麼還沒回來?
他們是遇上什麼事了嗎?
鳳淵吸了口氣,閉上鳳眸,繼續靜等打坐,在腦海裡數星星。
當她數到第一千二百三十四顆星星的時候,宮殿的前方終於有了動靜,隻見地面凹陷出一道黑洞,隨即單膝跪地的黑衣少年出現在了鳳淵的長椅之下。
鳳淵微微睜大鳳眸,她坐正身子,在裙下交疊白嫩的雙腿,饒有興致的點頭示意何安歌說話。
看的出來,她等候多時。
這還是多年以來,難得有麾下信徒能讓鳳淵如此關心的。
一般的信徒來彙報任務,鳳淵可都是愛答不理的。
“師尊,托鶴師姐的福,徒兒此番有驚無險的回來了。”
“免禮。”
鳳淵冷哼一聲,頗有欣慰。
可過了一會兒,她卻發現何安歌還在跪著,完全沒有敢站起來的跡象。
“回稟師尊,徒兒隻給您帶回了一件秘寶。”
“嗯。”
鳳淵沒生氣,隻是淡淡點頭。
以何安歌的築基期修為,能帶回一件秘寶已經是立大功了,鳳淵不會因此而責怪他。
“不僅如此,師尊……徒兒還擅自使用了這件秘寶,以至於,淵魔珠它……”
說到最後,何安歌表情尷尬。
他有些為難的召喚出淵魔珠,垂著頭不敢直視鳳淵的眼睛。
吊燈暖光下,鳳淵隱約看見,這淵魔珠的光澤隱隱虛弱,像是蔫巴了一樣。
“淵魔珠,它好像不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