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她們兩個談論工作的時間,關於沉海的話頭轉開了,我也鬆了一口氣。倆人談了半個多小時,看了眼窗外,天色很晚,也該回家了。
“你要來我家吃飯嗎……今天優姐飛過來,家裡晚飯還挺豐盛的。”
嚴鹿花拿著摺疊傘,轉頭問我。
天還在下雨,夾著雨霧的風一陣一陣從商場門口外面吹來,有冬天的氣息。
我婉拒,“再不回去,白露的電話該打過來了。”
“也是……”嚴鹿花表情低落了幾分,隨後微笑掃開情緒,“你應該是地鐵回去吧,我和優姐打車,在廣場路口那邊上車。”
“好。”我看向嚴鹿花身邊的柴崎優,“慢走。”
柴崎優點點頭,向嚴鹿花示意前走。
嚴鹿花對我揮揮手,撐起傘,走進雨中。我本以為她們兩個一起走,但柴崎優意外的還站在原地,和我一樣看著嚴鹿花離開的背影。
“我本來以為她不會回牡丹市,她的第一場演出放在牡丹市,是我對她的試探……當然也是對這邊市場的試探,欣慰的是成本最後也收回來了。”
我正撓頭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柴崎優緩緩說道。
“她能回牡丹市,我知道她終於向前邁了一步。”她轉頭看我,“在那之前,把你沉東京灣的事情,我可以再推遲一下。”
“啊哈哈……”我苦笑。
往回去牡丹市,是向前的一步嗎……聽起來有種武俠的禪意。
“她在我這裡工作你也不用太擔心,雖說我個人是利益至上,但因為是指望她給我養老的,也算我半個女兒。”柴崎優似乎看出了我的擔憂,說著又有些頭疼,“況且你這個前女友還是挺聰明的,在娛樂圈也吃不了虧……居然悄悄鼓勵鈴木公佈戀情,看我的反應……”
她的中文說得費勁,說到這裡的時候,走遠的嚴鹿花也恰巧又回頭望了眼,愣了一下。
“優姐,原來你沒帶傘啊。”
嚴鹿花小跑返回,尷尬地看著柴崎優。
柴崎優玩味地看著她,“你心裡裝著東西,當然看不到
嚴鹿花隻能不好意思地笑笑,把傘舉過柴崎優頭頂,“走吧,我媽媽今晚做了很多好吃的,我出來的時候她還一直念你怎麼還沒到。”
“她有這麼良心?”柴崎優輕哼一聲,“兩母女都是見色忘義之輩。”
嚴鹿花紅著臉,再度對我揮手,和柴崎優走進雨中。
“優姐……你剛剛是不是又嚇唬他。”
“我跟他說,鈴木的二十年演出廣告損失,都算在你身上。”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還不起錢的話,就等著看他沉東京灣吧。”
“我會努力還的啦……”
.
星期六早晨,天氣晴朗。
我在樓下快遞櫃拿了快遞,回到家門的時候,白露正拿著裝衣服的籃子從面前飄去陽台。
如果你有個家庭成員是練舞蹈的,那麼你很大概率能在日常生活的各個角落中看到她的舞姿。比如現在,我的妹妹走去陽台的這段路,用的是芭蕾經典的墊腳舞步——走到半路還輕飄飄地轉了個圈。
“哥哥,誰的快遞?”
白露一邊晾衣服,一邊問。
“老媽寄的。”
“裡面是什麼?”
“我看看。”我從櫃子裡找出剪刀,剪開盒子的膠帶,拿出裡面的東西,“作品集……近幾年幾所大學風園考研的快題合集。”
“那應該對哥哥的競賽有幫助的吧?”
“嗯。”
這個老女人,嘴上不看好我的景觀大業,但心裡還是支援的。我看著面前這本裝幀簡單,內容卻相當充實的合訂本,心裡泛起一陣感動。
似乎是掐好了時間,老媽的電話也適時響起,“怎麼樣,還喜歡嗎?”
我一邊翻眼前的作品集,一邊拿著手機回道,“還行,不枉我這麼早起床下樓拿快遞。”
“你這彆扭的性格到底是跟誰學的……既然喜歡,那就幫我個忙。”
我用閃電般的速度把作品集合上,“你那邊的郵編是多少來著,我寄回去。”
“晚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得意洋洋,“上個月牡丹市政有個誌願者項目,給濱海公園的植物掛標識牌的。我幫你報了名,培養一下你對植物的興趣,你今天去取一下牌子掛上去就可以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仰頭大喊,“白露!幫我把霜之哀傷拿過來!!”
陽台的白露被我嚇了一跳。
城市公園或者森林公園,裡面種著的植物上通常會掛著科屬種和拉丁名的牌子。市政顯然沒這麼多心思去搞這些,一般都是附近大學相關學科的學生申請做牌子的資金,然後當作誌願活動。
這次其實也是大學生的誌願項目,不過很不巧,牌子的製作稍微多花了些時間,十一月和十二月通常又是相關專業學生的實習月,最後這些牌子兜兜轉轉到了老媽那裡,而這個老女人有坑她兒子的機會肯定不會放過。
於是這個能為牡丹市發光發熱的機會,到了我手上。
“唉。”
吃過午飯,我坐在玄關綁鞋帶,歎了一口氣。
白露站在我背後,把我的揹包遞給我,“要不,我也跟哥哥一起去吧。”
我接過揹包,“你不是說下午小媛來家裡嗎?”
“我可以……”
白露要說些什麼,我微笑打斷她,“約好的事情就不要臨時改。”
“嗯……”
我和白露告別,出門,去市政拿了這些牌子便往海濱公園過去。海濱公園最近開了個新園,所幸植物不多,一個人也可以完成。
這個工作很簡單,前期工作已經由大學的學長學姐完成了,接下來隻要認樹,把牌子掛上去即可。當然得需要一定的專業知識,一些樹雖然長得很像,其實完全不一樣,萬一弄錯了就會貽笑大方——畢竟是城市公園,每個遊玩的市民都會看到樹上的牌子,有科普或者科教的涵義。
雖然被老媽坑了我有些不爽,但是對這種工作我其實也不排斥。我愛這座城市,能為這座城市做些什麼是我的榮幸。
工作完成過半,正要休息喝口水的時候,我收到了寧儀學姐的資訊。
【白橋同學現在有空嗎?】
我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仰頭大喊,“白露!幫我把霜之哀傷拿過來!!”
陽台的白露被我嚇了一跳。
城市公園或者森林公園,裡面種著的植物上通常會掛著科屬種和拉丁名的牌子。市政顯然沒這麼多心思去搞這些,一般都是附近大學相關學科的學生申請做牌子的資金,然後當作誌願活動。
這次其實也是大學生的誌願項目,不過很不巧,牌子的製作稍微多花了些時間,十一月和十二月通常又是相關專業學生的實習月,最後這些牌子兜兜轉轉到了老媽那裡,而這個老女人有坑她兒子的機會肯定不會放過。
於是這個能為牡丹市發光發熱的機會,到了我手上。
“唉。”
吃過午飯,我坐在玄關綁鞋帶,歎了一口氣。
白露站在我背後,把我的揹包遞給我,“要不,我也跟哥哥一起去吧。”
我接過揹包,“你不是說下午小媛來家裡嗎?”
“我可以……”
白露要說些什麼,我微笑打斷她,“約好的事情就不要臨時改。”
“嗯……”
我和白露告別,出門,去市政拿了這些牌子便往海濱公園過去。海濱公園最近開了個新園,所幸植物不多,一個人也可以完成。
這個工作很簡單,前期工作已經由大學的學長學姐完成了,接下來隻要認樹,把牌子掛上去即可。當然得需要一定的專業知識,一些樹雖然長得很像,其實完全不一樣,萬一弄錯了就會貽笑大方——畢竟是城市公園,每個遊玩的市民都會看到樹上的牌子,有科普或者科教的涵義。
雖然被老媽坑了我有些不爽,但是對這種工作我其實也不排斥。我愛這座城市,能為這座城市做些什麼是我的榮幸。
工作完成過半,正要休息喝口水的時候,我收到了寧儀學姐的資訊。
【白橋同學現在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