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杯子的手一僵,各種日式黑幫片和劍戟片的鏡頭在腦子裡掠過,感覺自己說話隻要稍微不慎,東京灣會多一根水泥柱。
她站起身,又去要了杯咖啡,回來坐下,“知道我為什麼從島國過來嗎?”
“大概是因為她這兩天的狀態不太好?”
她看著我的眼睛,“製作人說她這幾天的情緒起落很大。我想她這個年紀,能煩惱的事情也就那幾個。”
我假裝看窗外,避開她的視線。
回國就碰到渣男前男友,去研學遊還能看到他和現女友秀恩愛,我自己代入一下視角都氣得腦淤血。
“兩個人在一起多久了?”她問。
“……你應該問我們分開多久了。”
“分開?”
“嗯。”我語氣小心翼翼,“我們初中就分手了,關係也就維持了一個學期。與其說分手,還不如說一開始就是個鬨劇……當然,責任在我。”
“聽起來像是玩弄女生的感情。”
她這句話沒什麼毛病,畢竟說交往的是我,說分手的也是我。我沒法辯駁,默默咬著吸管,把杯裡的飲料喝了大半。
“你覺得她怎麼樣?”
我不解,“怎麼樣是指?”
“外貌和才華,應該都算得上優秀吧?”
“嗯……毫無缺點。”
“也不至於毫無缺點……”她淡淡說道,“至少對於一個創作者而言,她有個很大的缺陷。”
我先是一愣,明白了她的意思。
見我心照不宣,她似乎在心裡梳理了一下我和嚴鹿花的事,“因為這個纔跟她分手的?”
“隻是因為我單純的幼稚而已。”我搖頭,然後試圖轉移話題,“她回國,不會影響事務所的日常運營嗎?”
我這個問題顯然是句廢話,她也沒回答,轉而說其它:
“藝人事務所與其它的盈利公司並沒有什麼不同,無非就是找到盈利點,然後投資和收穫。投資也分短期投資和長期投資,短期就是撈一把就離開,長期就是看好它的發展。葵才華橫溢,起碼現階段如此,但長期下去,她的性格會
我似懂非懂的聽著。
“我不是那種榨乾表面利益的短視商人,先讓雞多下蛋再殺纔是我的風格。”柴崎優喝了口咖啡,“所以她的第一次演唱會我放在了牡丹市,看她反應還不錯,然後讓她回國讀完高中。”
我知道她的意思,而且這種擔憂也是可預見的。按照嚴鹿花那種保守、不變應萬變的性格,她現在的才華恐怕隻會是曇花一現,一兩首代表作後,便落入諸如“同質化”“她的歌聽一首就可以了”的遺憾裡。
不過這位柴崎優女士的說辭讓過於冷漠,聽著隻是陳述經商的理念,沒有多少人文關懷,像是冷靜地述說一件商品。
柴崎優拿出手機看了會,彎身越過桌面,把手機放到我面前,“我們現在在哪?”
我沒反應過來她在乾什麼,晃神之際回答道,“星巴克。”
“詳細地址?”
“一號線牡丹廣場站,牡丹廣場二樓。”
等我說完,她把手收了回去,對手機淡淡地說了一句,“給你十五分鐘。”
我不知道她在乾什麼。
十三分鐘後,嚴鹿花拿著雨傘氣喘籲籲地走進店門時,我才明白了她的意圖。
“你沒事吧?”
嚴鹿花急步走到桌前,稍微撫平自己的氣息,一邊上下打量我一邊關切問。
她的居家外套和校服裙子胡亂搭配,腳上踩著洞洞鞋,臉上那副遮顏的平光眼鏡沒見蹤影,頭髮也亂糟糟的,顯然是前腳剛回到家,後腳就被柴崎優剛纔那通電話趕了過來。
“沒事。”
我搖搖頭,拉開身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休息。
她略微放心地呼了一口氣,道了聲謝,剛在椅子上坐下,看著我面前的杯子,又皺了皺眉,眼角掃了掃桌子對面,語氣不敢質問,埋怨之意卻又滿溢而出,“天這麼冷,怎麼喝這麼冰的東西……”
柴崎優挑了挑眉,沒回答,看向我。
我有些尷尬地拿起杯子,喝完最後一口,“我自己點的,新品,想試一下。”
嚴鹿花瞬時滿臉通紅,“好喝嗎……”
“還行。”
嚴鹿花這纔看向對面的柴崎優,臉上帶著略微諂媚的笑,“優姐,你不是說下了飛機後直接來我家嗎?”
“到牡丹市後發現時間還早,去學校找你,當時不是給你打過電話嗎,你說你回去了。”柴崎優喝了口苦咖啡,“不過有意外收穫。”
嚴鹿花看到柴崎優半卷的衣袖,無奈地拍了拍額頭,“優姐你又嚇唬人……”
柴崎優把衣袖複原,撫平褶皺,“他還算鎮靜,表現還可以,比鈴木的那個一般社員男友好很多。”
“這位是我們事務所的社長,也是我的經紀人,柴崎優小姐,之前跟你說過的。”
嚴鹿花不好意思地看我,然後靠近我耳朵悄聲道。“她人很好,隻是喜歡嚇那些靠近事務所成員的人。”
說完她又轉頭向柴崎優介紹我,“他叫白橋,我在這邊的朋友。”
“朋友?”
柴崎優的目光有種曆經滄桑的感覺,剛纔和她對話的時候我也想過隨意敷衍,但是一旦對上視線,你就莫名覺得在她面前說謊是沒用的。
“前……朋友……”
嚴鹿花有點侷促,音量低不可聞,悄悄看我反應。
柴崎優平靜地看著嚴鹿花,“纔回國幾天,我以為你也要公開戀情了。”
“我倒是——”嚴鹿花下意識開口,又泄了氣,“我倒是不會這麼做……鈴木姐姐的事情怎麼樣了?”
“等這段時間過去,其它事務所的新偶像冒頭,這件事應該就淡了。”
“那,鈴木姐呢?”嚴鹿花小心翼翼地問。
“她和她那個誰,現在應該在東京灣海底吧。”柴崎優回著嚴鹿花的話,卻轉而看我。
“優姐……”嚴鹿花看到柴崎優的動作,無奈地喊了聲,醞釀片刻,“鈴木姐說,你沒跟她追究合約的事。”
“她欠我二十年的演出廣告收入,我當然要追究到底。”
嚴鹿花聽著,嘴角泛起微笑,“事務所裡的後輩問起來的話,我會這麼說的。”
柴崎優的表情依舊嚴肅,安靜喝著咖啡。
“還行。”
嚴鹿花這纔看向對面的柴崎優,臉上帶著略微諂媚的笑,“優姐,你不是說下了飛機後直接來我家嗎?”
“到牡丹市後發現時間還早,去學校找你,當時不是給你打過電話嗎,你說你回去了。”柴崎優喝了口苦咖啡,“不過有意外收穫。”
嚴鹿花看到柴崎優半卷的衣袖,無奈地拍了拍額頭,“優姐你又嚇唬人……”
柴崎優把衣袖複原,撫平褶皺,“他還算鎮靜,表現還可以,比鈴木的那個一般社員男友好很多。”
“這位是我們事務所的社長,也是我的經紀人,柴崎優小姐,之前跟你說過的。”
嚴鹿花不好意思地看我,然後靠近我耳朵悄聲道。“她人很好,隻是喜歡嚇那些靠近事務所成員的人。”
說完她又轉頭向柴崎優介紹我,“他叫白橋,我在這邊的朋友。”
“朋友?”
柴崎優的目光有種曆經滄桑的感覺,剛纔和她對話的時候我也想過隨意敷衍,但是一旦對上視線,你就莫名覺得在她面前說謊是沒用的。
“前……朋友……”
嚴鹿花有點侷促,音量低不可聞,悄悄看我反應。
柴崎優平靜地看著嚴鹿花,“纔回國幾天,我以為你也要公開戀情了。”
“我倒是——”嚴鹿花下意識開口,又泄了氣,“我倒是不會這麼做……鈴木姐姐的事情怎麼樣了?”
“等這段時間過去,其它事務所的新偶像冒頭,這件事應該就淡了。”
“那,鈴木姐呢?”嚴鹿花小心翼翼地問。
“她和她那個誰,現在應該在東京灣海底吧。”柴崎優回著嚴鹿花的話,卻轉而看我。
“優姐……”嚴鹿花看到柴崎優的動作,無奈地喊了聲,醞釀片刻,“鈴木姐說,你沒跟她追究合約的事。”
“她欠我二十年的演出廣告收入,我當然要追究到底。”
嚴鹿花聽著,嘴角泛起微笑,“事務所裡的後輩問起來的話,我會這麼說的。”
柴崎優的表情依舊嚴肅,安靜喝著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