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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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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正在宴請賓客。

突然闖進來這麼一群手持兵械的兵卒將大院團團圍住,所有人都驚惶了起來。

姚家家主也是一臉的不安,但是作為主人家,他還是硬著頭皮主動走上前來詢問了一番。

“將軍,今日是小兒大婚之日,不知道是有何處不妥,竟勞動了各位軍爺大駕,小民實在是惶恐。”

“少廢話,”石祿四下掃了一眼,粗聲道,“你家宅子還不小,少說也有三進吧,本將軍現在懷疑有逃竄的羌人躲進了你家,要搜宅。”

“原來如此……”姚家家主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一搜宅,豈不就要把正被禁足的五女給搜出來了?

今日是杜家女過門的日子,若是五女當著這些鄰裡親戚的面將二郎病危的事情捅出來,豈不糟糕。

權衡利弊,他隻得上前一步道:

“可是將軍,昨日就有軍爺來家中搜過了,宅內確實不曾藏有羌人。今日畢竟是小兒大喜之日,這樣怕是不好吧。”

“嗯?”石祿瞪了姚家家主一眼,“你是聽不懂本將軍的話嗎,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如今在你家門外找到了血跡,便就是要搜你家的宅子!

不僅如此,在搜查結束之前,此間任何人不得踏出宅院半步,否則一律按逃竄羌人處死,都聽明白了嗎!

你若再阻撓,那本將軍就不得不懷疑你是那羌賊的同夥了!”

“小民不敢!小民絕無包藏禍害之心!還請將軍隨意搜查。”

聽石祿那樣說,姚家家主的裡衣都汗濕了一層,這樣殺頭的罪責他可不敢擔。

石祿見他老實了,這纔回身去請赫連覺。

“殿下,請您廳內上座。”

他這聲‘殿下’一喊出來,整個院子的人瞬間全都跪了下來。

他們知道是夏軍來搜人,卻不知竟連平王殿下也親自過來了。

在這西玉關內,無人不知百戰百勝卻性格暴戾的平王殿下,一時間所有人皆拜倒不敢抬頭。

對於此種情形,赫連覺早已司空見慣。

不過廳內明顯是這家人佈置的喜堂,紅得過分,他並不願踏足,隻在外間席面上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

石祿見此時這家的家主竟然還傻愣愣地跪著,便瞪了他一眼。

“沒看見殿下已經落座了嗎,還不上茶來是想讓我們殿下喝西北風?”

“不敢不敢,小民這就去奉茶來。”姚家家主哪裡敢怠慢了平王殿下,立刻弓著身子退了下去。

退下去的時候他還悄悄拉起了自己的夫人。

待退到廳內沒人的地方,姚家家主便小聲對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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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夫人說:

“你快去把小五放出來,叫她千萬不要亂說話,這次平王殿下親臨,她若是在殿下面前胡言亂語惹得殿下不高興,那我們家可就完了。”

姚夫人立即點頭,別說是被平王殿下知道了,就是被這些鄰裡親戚聽見了他們姚家臉上也無光,說不定還要因此而背上惡名。

思及此,她立刻走側門進入了內院。

而姚家家主,在目送自己夫人悄然離去後,忙也端著茶盞走了出去。

他去奉茶的時候戰戰兢兢,完全不敢直視赫連覺的威儀。

赫連覺接過他的茶淺淺抿了一口,一言未發。

待放下茶盞後,他這才朝石祿擺了擺手。

姚家家主自以為剛纔的小動作足夠小心仔細,殊不知赫連覺等人早就已經察覺到他的夫人不見了身影。

赫連覺這一揮手,石祿便立刻派人進入內堂去追了。

不多時,姚家夫人和另外一個被綁著手、堵著嘴的小女娘就被帶了過來。

負責抓人的兵士道:“啟稟殿下,此婦人在後院柴房鬼鬼祟祟,正欲將這個小女娘放出時被屬下等抓獲,請殿下處置。”

兵士此話一出,姚家家主嚇得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

他正要開口解釋,不料石祿一腳就踹了過去。

“好你個老賊,從我們進門起你就一直推三阻四,現在竟然趁我們不注意偷偷放人出去,我看這個就是你藏匿的羌人吧。”

一盆汙水當頭潑下來,姚家家主幾乎要當場昏厥過去。

“不是這樣的將軍,這不是羌人,是小民的第五女。此女近日犯了瘋症,整日裡瘋瘋癲癲沒個形狀。

剛好今天又是次子大婚的日子,小民擔心五女壞了次子的婚禮,這纔將她關了起來。

將軍若是不信,左右鄰裡皆可為小民作證,小女確實不是羌人啊。”

“哼,”石祿冷笑一聲,“是與不是,聽她親口說說不就知道了。”

其實當日在魏國邊境被羌人埋伏的時候石祿也在。

他知道其中並沒有女人,不過這家人鬼鬼祟祟的很是可疑,他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

“來人,把她嘴裡那破布給摘了。”

這下姚家五娘子終於獲得了說話的自由。

她年歲還小,也沒見過什麼世面,尚且不知道害怕,揉了揉僵硬的腮幫子這才說。

“我纔不是什麼羌人,我是姚家的五娘子,我逃到山中時就和這位將軍說過的!他知道我不是羌人,還是他叫人把我送回家的,害我被綁的!”

姚五娘子一邊說,一邊便抬手指向了赫連覺身側站著的李汾。

忽然被指認,李汾不禁睜大眼睛瞪了姚五娘子一眼。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好端端地說什麼在山上的事情。

若是殿下問起,那他是說還是不說,說了那可是要掌摑一百的。

偏偏此時殿下又朝他看了過來,那眼神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了。

是叫他有屁快放的意思。

他便隻好硬著頭皮上前了一步:

“啟稟殿下,此女所言不虛,她確實不是我們要找的羌人。”

赫連覺自然知道這小女娘不可能是他要抓的羌人了,但話講得不清不楚隻說一半卻不是李汾的作風。

石祿的好奇心也被激起來了:

“那既然她不是我們要抓的人,你為何又害她被綁成這樣,我瞧她這樣子可不像她家人說得那樣得了瘋症。”

“我當然沒有得瘋症了,那是我阿父編造出來的。將軍,不,將軍我已經求過了,你們這裡的將軍不管事。我應該要求殿下纔對。”

姚五娘子說著,徑直看向了赫連覺:“殿下,殿下我求你救救我阿姊吧!”

姚家夫人一聽姚五娘子這話,腦袋瓜子頓時嗡嗡響。

“瘋女!這裡豈有你說話的地方,殿下是來捉拿賊人的,豈有功夫聽你在這裡胡言亂語。

殿下,小女無狀,請殿下允許民婦將小女帶下去,免得吵到您的耳朵。”

赫連覺確實不喜旁人在他耳邊聒噪。

但跟眼前這個小女娘比起來,這婦人顯然更加招人厭煩。

一個眼神示下,立刻就有人將姚家夫人拖了下去。

姚五娘子見最大的威脅已經像小雞仔一樣被拎走,頓時便敞開了聲音說:

“他們一個個的全都沒安好心,明知我次兄活不過半月,還要將我杜家阿姊娶進門,說什麼次兄沒了也要新婦陪葬。

那日杜家來退親,他們不允,可憐杜家阿姊還被矇在鼓裏,不知道自己的新婚夫君早已命不久矣,還歡歡喜喜準備嫁進來。

可女青阿姊又做錯了什麼?自定親以來杜家待姚家又何嘗不好,憑什麼她就要這樣賠上自己一條命?”

礙於赫連覺在場,院中眾人都不敢大聲喧嘩,可聽了姚五娘子這番話,誰人不是倒吸一口冷氣。

還要陪葬?同是一個鎮上的鄰裡,姚家竟然打著這樣歹毒的主意!

赫連覺也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方纔說你的那個阿姊,她叫什麼名字?”

然而還不待姚五娘子回答,門外就響起另外一道年輕卻焦急的男聲。

“女青阿姊!你別信,那些都是五妹妹在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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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側站著的李汾。

忽然被指認,李汾不禁睜大眼睛瞪了姚五娘子一眼。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好端端地說什麼在山上的事情。

若是殿下問起,那他是說還是不說,說了那可是要掌摑一百的。

偏偏此時殿下又朝他看了過來,那眼神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了。

是叫他有屁快放的意思。

他便隻好硬著頭皮上前了一步:

“啟稟殿下,此女所言不虛,她確實不是我們要找的羌人。”

赫連覺自然知道這小女娘不可能是他要抓的羌人了,但話講得不清不楚隻說一半卻不是李汾的作風。

石祿的好奇心也被激起來了:

“那既然她不是我們要抓的人,你為何又害她被綁成這樣,我瞧她這樣子可不像她家人說得那樣得了瘋症。”

“我當然沒有得瘋症了,那是我阿父編造出來的。將軍,不,將軍我已經求過了,你們這裡的將軍不管事。我應該要求殿下纔對。”

姚五娘子說著,徑直看向了赫連覺:“殿下,殿下我求你救救我阿姊吧!”

姚家夫人一聽姚五娘子這話,腦袋瓜子頓時嗡嗡響。

“瘋女!這裡豈有你說話的地方,殿下是來捉拿賊人的,豈有功夫聽你在這裡胡言亂語。

殿下,小女無狀,請殿下允許民婦將小女帶下去,免得吵到您的耳朵。”

赫連覺確實不喜旁人在他耳邊聒噪。

但跟眼前這個小女娘比起來,這婦人顯然更加招人厭煩。

一個眼神示下,立刻就有人將姚家夫人拖了下去。

姚五娘子見最大的威脅已經像小雞仔一樣被拎走,頓時便敞開了聲音說:

“他們一個個的全都沒安好心,明知我次兄活不過半月,還要將我杜家阿姊娶進門,說什麼次兄沒了也要新婦陪葬。

那日杜家來退親,他們不允,可憐杜家阿姊還被矇在鼓裏,不知道自己的新婚夫君早已命不久矣,還歡歡喜喜準備嫁進來。

可女青阿姊又做錯了什麼?自定親以來杜家待姚家又何嘗不好,憑什麼她就要這樣賠上自己一條命?”

礙於赫連覺在場,院中眾人都不敢大聲喧嘩,可聽了姚五娘子這番話,誰人不是倒吸一口冷氣。

還要陪葬?同是一個鎮上的鄰裡,姚家竟然打著這樣歹毒的主意!

赫連覺也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方纔說你的那個阿姊,她叫什麼名字?”

然而還不待姚五娘子回答,門外就響起另外一道年輕卻焦急的男聲。

“女青阿姊!你別信,那些都是五妹妹在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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