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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白月光的炮灰替身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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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節獻藝結束後,姽嫿再度“出名”了。

這次談論的,不是她和韓淮胥的那些風月趣聞,也不是她癡心不成反遭毀容的往事。

而是乞巧節那日,辛夷娘子登台獻藝,技驚四座,蓋得滿座群芳儘淪為陪襯,更是讓京城來的元小侯爺一見傾心,要為她贖身。

“這再出彩,還能比竹音娘子的舞還出彩?我之前有幸得見過一次,那真是仙女下凡塵了。”

“那日杭州好幾位有名的才子在場,說是辛夷娘子的琵琶,堪為國手!”

諸如此類的討論,在杭州是與日俱增。連汀蘭水榭本就不小的名氣都更上了一個台階。

不過,雖然名氣更大了,但阮夫人可高興不到哪兒去。

那日元小侯爺後又單獨將她叫了進去,隻說自己對這辛夷娘子是情根深種,但辛夷念及樓裡對她的教養救命之恩,不願在聲名剛起之時就拋下樓裡姐妹,轉身去享侯府富貴。

“辛夷娘子人美琴妙心更善,本侯想了想,決意全她這份周全,就讓她暫時先留樓中。隻是,她從此就是本侯罩著的人了,夫人應當懂得,別讓什麼阿貓阿狗都去擾了她的清淨。”元無忌看著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隻是,周身的氣壓還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阮夫人忙笑道,“是,是,我拿辛夷娘子如同半女,自然不會悖其心意,小侯爺隻管放心便是。”

最終,元小侯爺留下了數量不菲的金銀,還有一位貼身女婢,而後便離開了杭州。

隻是,他臨走前傳了信兒,八月十五,他會來此,與佳人共度良辰。

阮夫人還能說什麼,隻能好聲好氣地送走了元無忌。

不過,阮夫人鬆了口氣,隻要辛夷她們兩姊妹未曾離開汀蘭水榭,那便是萬幸。

元無忌留下的那位女婢名喚南喬,生得花容月貌,最關鍵的是,身手居然不亞於武林二流高手。

姽嫿也不對她設防,直接讓她伺候起日常起居,一副把她當作普通女婢的樣子。

南喬隻安安穩穩地伺候姽嫿,竟比樓裡的丫鬟仆婦還要儘心幾分。

這倒讓姽嫿更好奇了,這般身手相貌,居然在元無忌身邊做個女婢。

不過,很快,她也沒空去想這些小事了。

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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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到了一封請柬。

七月廿九,韓淮胥將同澹台皎皎定親,而現如今姽嫿手上拿的這封紅底描金的請柬,正是澹台皎皎送來的。

“阿姐,她這是炫耀麼?你同那韓閣主如今又沒關係了,她是不是想要邀你前去羞辱於你?”瑤卿越想越害怕,隻把歸雲閣想成龍潭虎穴一般,那澹台皎皎就是話本裡的惡毒女人,要將自家阿姐剝皮吞了。

姽嫿卻搖了搖頭,“她可沒這麼簡單。”

原主之前見過澹台皎皎,自己這些時日也暗中打聽過一些關於澹台皎皎的事。

說她是韓淮胥的白月光有些狹隘了,準確來說,她應當是整個武林的白月光。

當年及笄之年,便已引得江湖無數青年才俊為之神魂顛倒。她出身武林世家澹台家,父親是前任武林盟主,母親是潁川陳家的旁支,此等出身在江湖中可算得上數一數二了。

更難的是,她並不跋扈,反而樂善好施,在江湖乃至民間都有善名流傳。

而後,她更是得了隴西申家長子的青睞,嫁入隴西門閥世家。即便如今死了夫婿,父母也於三年前意外離世,她依舊勾勾手便能讓韓淮胥這個武林尊者為其神魂顛倒。

這絕不是隻單純一句善良貌美便能解釋的。幾乎每個同她相處的人,都不會說她半句不是,這未免也有些太奇怪了,人活世間,就定會有非議存在,若真半句質疑也無,那必定有鬼。

姽嫿想起那唯一一次的見面,她瞧原主的眼神。

冰冷而又無情,不像是瞧人,更像是瞧一個死物。

“南喬,七月廿九,你陪我去歸雲閣,賀韓閣主同澹台小姐大喜。”姽嫿瞧向一旁靜默站立的南喬。

聽到澹台小姐,南喬的身子微不可察的輕顫了一下,而後低聲道,“是,小姐。”

姽嫿敏銳地察覺到了,卻沒說什麼。

晚上。

瑤卿回自己房間歇息去了,南喬則是在為姽嫿準備上藥。

元無忌留下了不少祛疤良藥,都是皇宮秘藥,南喬這幾日每晚都會為姽嫿仔細塗抹。

看著眼前專屬上藥的女子,姽嫿輕聲道,“南喬,你同澹台皎皎有舊怨麼?”

南喬身子一顫,忙低頭道,“沒有。”

姽嫿卻笑道,“你看,哪怕此刻我提起她的名字,你的手,都在不自覺的打顫,就這樣,還說沒有?”

這些時日的相處,南喬已經發現自己這位新主子是位極聰慧之人,稍微一點蛛絲馬跡,她便能抽絲剝繭找出真相,又想起了元小侯爺離開時對自己說的,一定要聽從這位新主子的叮囑。

南喬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頭,“小姐,澹台皎皎是一個瘋子,您那日若是能不去,最好還是別去,旁人做事還有些道理可循,可她行事全無章法,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瘋子?姽嫿抬眸看向南喬。

南喬站起身子,解開了自己的外衫,而後是內衫。

姽嫿初是不解,但緊接著她看向南喬的身子,整個人都驚住了。

南喬的身體上居然佈滿了恐怖的傷痕,整個人就像是被撕毀了又重新縫補起來的布娃娃一般。

南喬合上內衫,垂下眼眸,眼角眉梢皆是苦澀,“我姓安,我的父親曾經效忠於澹台家,後死於仇殺,我便被澹台家收養,成了澹台皎皎的伴讀。我身上的傷,是被她用刀一點點劃開的。”

用刀將人肌膚劃開,姽嫿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念頭,她猛地抬頭看向南喬。

南喬點了點頭,“沒錯,她想切下我身上最嬌嫩的皮膚,用作畫布,來繪製她的美貌。”

姽嫿皺起了眉頭,這澹台皎皎,比一些十惡不赦的魔修還要狠毒了。

南喬淚眼婆娑,“她雖然不會武功,卻能讓男人為之神魂顛倒,什麼爛攤子都願意給她收拾。從小到大,沒人能逃脫她的算計,小姐,你不會武功,如今又被她盯上了,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從白月光一下子變成瘋子。這澹台皎皎究竟是個什麼人?

姽嫿琢磨了半晌,而後搖了搖頭,“不,南喬,那日你呆在樓裡,我自己去。”

南喬頓時白了臉。

而此刻,一輛馬車慢慢從遠方官道駛向了杭州城,馬車通體雪白,如冰雕玉砌一般剔透。

車內,元無忌正嘰嘰喳喳,“這次重回杭州,定要去好好瞧瞧雍家的那位小未婚妻。”

車廂內的正座上,裴行之緩緩睜開了眼,冷聲道,“是該見見了。”

是該見見了,那個已呈死相,卻又轉呈生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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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此刻我提起她的名字,你的手,都在不自覺的打顫,就這樣,還說沒有?”

這些時日的相處,南喬已經發現自己這位新主子是位極聰慧之人,稍微一點蛛絲馬跡,她便能抽絲剝繭找出真相,又想起了元小侯爺離開時對自己說的,一定要聽從這位新主子的叮囑。

南喬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頭,“小姐,澹台皎皎是一個瘋子,您那日若是能不去,最好還是別去,旁人做事還有些道理可循,可她行事全無章法,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瘋子?姽嫿抬眸看向南喬。

南喬站起身子,解開了自己的外衫,而後是內衫。

姽嫿初是不解,但緊接著她看向南喬的身子,整個人都驚住了。

南喬的身體上居然佈滿了恐怖的傷痕,整個人就像是被撕毀了又重新縫補起來的布娃娃一般。

南喬合上內衫,垂下眼眸,眼角眉梢皆是苦澀,“我姓安,我的父親曾經效忠於澹台家,後死於仇殺,我便被澹台家收養,成了澹台皎皎的伴讀。我身上的傷,是被她用刀一點點劃開的。”

用刀將人肌膚劃開,姽嫿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念頭,她猛地抬頭看向南喬。

南喬點了點頭,“沒錯,她想切下我身上最嬌嫩的皮膚,用作畫布,來繪製她的美貌。”

姽嫿皺起了眉頭,這澹台皎皎,比一些十惡不赦的魔修還要狠毒了。

南喬淚眼婆娑,“她雖然不會武功,卻能讓男人為之神魂顛倒,什麼爛攤子都願意給她收拾。從小到大,沒人能逃脫她的算計,小姐,你不會武功,如今又被她盯上了,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從白月光一下子變成瘋子。這澹台皎皎究竟是個什麼人?

姽嫿琢磨了半晌,而後搖了搖頭,“不,南喬,那日你呆在樓裡,我自己去。”

南喬頓時白了臉。

而此刻,一輛馬車慢慢從遠方官道駛向了杭州城,馬車通體雪白,如冰雕玉砌一般剔透。

車內,元無忌正嘰嘰喳喳,“這次重回杭州,定要去好好瞧瞧雍家的那位小未婚妻。”

車廂內的正座上,裴行之緩緩睜開了眼,冷聲道,“是該見見了。”

是該見見了,那個已呈死相,卻又轉呈生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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