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春梢見四下無人,悄悄問道,“娘娘剛剛對齊王那樣問,是懷疑齊王是今日之事的幕後之人麼?”
姽嫿在春梢的服侍下,卸掉了頭上的繁瑣釵環。
聽到這一問,她歎了口氣,“冉昭君如此寶貝這個孩子,如何會去冒險。我寧願是我多想,若是真的,那張側妃當真可憐了。”
可今日之局,齊王的嫌疑太大了。
借這一局,他徹底和冉昭君撕破了臉,若不是最後冉昭君有孕這個意外,今日,他們就算不合離,明面上冉昭君這個齊王妃也坐不下去了,也算達成了齊王的目的。
可若真是齊王,他便是拿自己的側妃和孩子的性命來做賭注,他會那麼心狠麼?
晚上,顧雲崢來的時候,姽嫿問了問。
這行宮裡發生的一切,隻有顧雲崢不想知道的,沒有他不能知道的。
果然,顧雲崢攬著姽嫿,點了點頭。
“長廊的地上被抹了油,這才讓冉昭君滑了腳。其實,齊王一開始隻想讓張側妃失了孩子。張側妃那個孩子,原就懷的不穩,即便太醫儘力去保,也保不到生產。”
姽嫿頓時明白了,“所以,齊王就想拿這個本就保不住的孩子去陷害冉昭君。”
“沒錯。可惜,再周密的算計也會有偏差,本來水中有網兜,齊王也在一旁安排了人,隻要人一落水,便立刻去救,可沒想到張側妃落水之時,被那欄杆一帶,摔下去之時,肚子在長廊邊的廊柱上重重撞了一下,不僅孩子沒了,自己的身子也垮了。”
這話說完後,姽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直到紅燭爆了個燭花,她纔回過神來,“這件事裡,最無辜的便是張側妃,齊王夫婦的糾葛,卻讓她付出了最慘痛的代價,而她,竟然連知道這一切的資格都沒有。”
顧雲崢察覺到了姽嫿情緒的異常,他將姽嫿翻過身,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不準胡思亂想,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永遠不會讓你和孩子涉險,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甚至於我的命,也是你的。”
他知道,姽嫿一直沒有什麼安全感。今日的事,難免會讓她生出一些感觸。
但自己會不厭其煩一遍遍告訴她,不要怕,我
姽嫿緩緩合上眼睛。
想要將腹中這個孩子平安生下來並熬到文珩離世,最大的不可控因素並不是文珩或者旁人,而是顧雲崢。
他的佔有慾太強了,對自己的感情也太深了。
所以,在這段關係中,自己要慢慢馴服他,讓他時時刻刻學會從自己的角度思考。
不然,她怕哪一天,宮裡的宸貴妃莫名其妙薨逝,倒是顧廠督的府上,多了一位身懷六甲的夫人。
冉昭君醒來後,得知齊王認下自己身孕一事,差點氣得又再次昏厥過去。
“文鈺,你瘋了麼?”
冉昭君氣得渾身都在打顫。
反倒是齊王,他無所謂地笑了笑。
“本王哪裡瘋了?齊王妃有孕,這孩子不是我這個齊王的,還能是誰的?”
即便冉昭君和文珩早有苟且,即便他們夫婦二人已經幾年未曾同房,可自己認下了這個孩子,那他就隻能是自己的孩子了。
冉昭君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纖細的手指死死抓住床沿,咬牙切齒道,“你好狠的心腸。你要讓我百口莫辯。”
齊王湊近捏起她的下巴,臉上掛著最和煦的笑容,嘴裡卻說著最殘忍的話,“冉昭君,即便你再怎麼解釋,這個孩子的身世說不清了。這就是本王為你送上的大禮。”
說完,朗聲笑著離去。
冉昭君渾身無力地癱倒在床上,她知道,齊王說的是真的。
文珩多疑,就算自己再舌燦蓮花讓他信了這個孩子是他的,可日後,這個孩子也斷了承繼大位的可能。
這一招,真的夠毒。
那日風波之後,冉昭君倒安分了許多,她雖然對肚子中的孩子沒了那麼多期待,可她清楚自己的身子,知道若是這個孩子再保不住,她可能沒有第三次懷孕的機會了。
所以,她忍氣吞聲養起了胎,不過私下也沒忘記每日給文珩傳信,維繫著兩人那早就不如從前的情分。
至於那位可憐的張側妃,聽說她身子還沒好全,便獨自回京去了,齊王攔了幾次也沒攔住。
來時,她是身懷有孕的幸福母親,身旁有著疼愛自己的夫君相伴,回去之時,一架馬車,一個虛弱至極的身子,一顆滿目瘡痍的心,張側妃默默消失在了行宮中。
日子一日日過,在姽嫿開始有害喜症狀之時,中秋佳節到了。
那一場真正的大戲也來了。
中秋夜宴,自然是萬分隆重,姽嫿作為眾妃嬪之首,如今又身懷龍裔,自是坐於文珩身側,享萬民叩拜。
而姽嫿的眼神微側,看向下方那位一身青梧色衣裙的清麗姑娘,那位,應該就是傳聞中的錦瑟姑娘了吧。
果然,是個聰明的。
今日中秋夜宴,人人打扮精美華麗,偏她穿了一身沁人心脾的青梧色,不光出挑,還格外雅緻,雖說錦瑟外貌不是第一等,可靠著這份特殊和反差,在這滿座佳麗中竟也毫不遜色。
瞧自己身旁文珩的那眼神,那是擋也擋不住得往那裡瞧。
文珩雖想和錦瑟說說話,但也知道,今日中秋夜宴,乃是不容有失的場合。所以並未特別優待錦瑟,隻想等一會放花燈之時,喚她來身旁相伴。
中秋放花燈,乃是每年夜宴之後的傳統,今年在行宮,自然也不例外,底下的人早就備好了各色精美的花燈,隻等貴人們燃燈放飛,取個來年吉祥如意的好意頭。
好不容易熬到夜宴結束,文珩立刻讓身邊的內侍去帶錦瑟過來。
不一會兒,那道青色的身影便出現了。
“文公子,不,陛下。”
錦瑟低下頭,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身份已然不同的人。
文珩此刻所處的,是行宮的一處高台上,較為僻靜。
他一把拉過錦瑟的手,“抱歉,之前一直瞞著你,是因為我沒想好該如何同你講。”
而此刻,高台底下的冉昭君正在到處找尋文珩。
每年中秋,他們都要一起放花燈的,今年也不該例外。
直到一個長相普通的小侍婢找到冉昭君,恭敬道,“王妃,陛下讓奴婢請您過去。”
冉昭君不疑有他,跟著朝高台去了。
她剛邁完最後一步台階,走上高台,隻聽前方一道厲叱,“昏君,拿命來!”
一道寒光閃過,冉昭君嚇得頓時癱軟在了地上。
日子一日日過,在姽嫿開始有害喜症狀之時,中秋佳節到了。
那一場真正的大戲也來了。
中秋夜宴,自然是萬分隆重,姽嫿作為眾妃嬪之首,如今又身懷龍裔,自是坐於文珩身側,享萬民叩拜。
而姽嫿的眼神微側,看向下方那位一身青梧色衣裙的清麗姑娘,那位,應該就是傳聞中的錦瑟姑娘了吧。
果然,是個聰明的。
今日中秋夜宴,人人打扮精美華麗,偏她穿了一身沁人心脾的青梧色,不光出挑,還格外雅緻,雖說錦瑟外貌不是第一等,可靠著這份特殊和反差,在這滿座佳麗中竟也毫不遜色。
瞧自己身旁文珩的那眼神,那是擋也擋不住得往那裡瞧。
文珩雖想和錦瑟說說話,但也知道,今日中秋夜宴,乃是不容有失的場合。所以並未特別優待錦瑟,隻想等一會放花燈之時,喚她來身旁相伴。
中秋放花燈,乃是每年夜宴之後的傳統,今年在行宮,自然也不例外,底下的人早就備好了各色精美的花燈,隻等貴人們燃燈放飛,取個來年吉祥如意的好意頭。
好不容易熬到夜宴結束,文珩立刻讓身邊的內侍去帶錦瑟過來。
不一會兒,那道青色的身影便出現了。
“文公子,不,陛下。”
錦瑟低下頭,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身份已然不同的人。
文珩此刻所處的,是行宮的一處高台上,較為僻靜。
他一把拉過錦瑟的手,“抱歉,之前一直瞞著你,是因為我沒想好該如何同你講。”
而此刻,高台底下的冉昭君正在到處找尋文珩。
每年中秋,他們都要一起放花燈的,今年也不該例外。
直到一個長相普通的小侍婢找到冉昭君,恭敬道,“王妃,陛下讓奴婢請您過去。”
冉昭君不疑有他,跟著朝高台去了。
她剛邁完最後一步台階,走上高台,隻聽前方一道厲叱,“昏君,拿命來!”
一道寒光閃過,冉昭君嚇得頓時癱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