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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歌愣在原地。
她從不曾想到，昔日對她嗬護備至的傅堯，竟然會說出今天這番話。
看著他和葉陽晴手挽手親密的模樣，顧清歌隻覺得渾身發冷。
她聲音發顫：“你真的不信我說的話嗎……”
賀涼川沒有搭理她。
看著他這幅冷淡的模樣，顧清歌眼睛一紅，在眼淚掉落前，匆匆離開了病房。
賀家大宅。
推門進去的一瞬間，顧清歌就發現家裡的裝飾全部被換了，而有關於她的東西，幾乎消失的一乾二淨。
恍惚間，這裡不是她和傅堯生活了兩年的家。
顧清歌呆呆看著這一切，忽然想起了被自己藏起來的結婚證。
那……似乎是現在唯一能證明她和傅堯是夫妻的證據！
想到這兒，顧清歌連忙跑上二樓臥室裡，開始翻找著。
終於，在看見那個紅色的小本子時，她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顧清歌拿起它，正準備離開，卻看見傅堯的母親唐秋走了進來。
“媽……”
唐秋冷冷地瞟了一眼她：“你回來做什麼？”
“我……”顧清歌剛要解釋，忽然想到了什麼，“媽，阿遂失憶了，他說你沒和他提過我，為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唐秋冷哼了聲，“你霍家早就敗落，根本配不上我們賀家。要不是因為阿遂喜歡你，我早把你趕出門了！”
“現在他把你忘了剛好，老老實實趕緊把婚離了，不要纏著我們不放！”
顧清歌臉色蒼白，她攥緊了手機的結婚證：“我不會離婚的！阿遂他……他也一定會想起我的。”
唐秋臉色難看：“真是厚臉皮！”
說完，她便趾高氣揚地走了。
顧清歌孤零零的站在臥室內，暖風順著敞開的窗吹進來，卻透著股涼意。
不知過了多久，她纔回過神，去往了醫院。
醫院。
顧清歌來到病房，剛要進去，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接起，對面傳來一個凶惡的男聲：“喂，顧清歌嗎？”
“你們家的債款已經拖欠兩個月了，到底什麼時候還？”
聞言，顧清歌攥緊了手機：“能不能……再給我幾天時間？”兩年前父親生意失敗，欠下大筆債務逃去了國外，隻剩下她和媽媽兩人相依為命。
然而媽媽如今重病在床，光是治病就已經入不敷出，又有哪來的錢還債？
電話那頭煩躁的嘖了聲：“最後給你三天，不要讓我再催你！”
說完，對方就“啪”的掛斷了電話。
顧清歌眼神黯了黯。
恰逢這時病房門被推開，傅堯從中走出來。
看到她的一瞬間，他眉眼間流出厭煩：“怎麼又是你？”
顧清歌被傅堯這樣的反應傷的呼吸一頓。
但她還是撐著抹笑，拿出那兩本結婚證：“阿遂你看，我們是真的結了婚，我沒有騙你。”
傅堯愣了下，伸手接過翻開。
看著上面兩人的紅底合照，他眼裡流露出了一絲震驚。
顧清歌見狀，心裡也微微鬆了口氣：“現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我真的是你妻子……”
然而話沒說完，隻聽“啪”的一聲——
傅堯直接將結婚證合起，甩在顧清歌身上：“說吧，你到底是怎麼逼我娶你的？！”
第三章
聞言，顧清歌如墜冰窖，寒冷從心臟處蔓延。
她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傅堯：“你…說什麼？”
傅堯一臉認真：“我不喜歡你，自然不會因為感情娶你。那你呢，又是因為什麼非要嫁給我？”
“我……”顧清歌聲音顫抖，她很想說他們就是因為相愛纔在一起的。
可傅堯沒給她這個機會，言之鑿鑿：“我知道霍家早就破產，負債累累。你是為了錢才嫁給我的吧。”
顧清歌一怔，家裡破產的事她沒有告訴過傅堯，為什麼現在他會突然知道？
“不，不是這樣的……”顧清歌無力地解釋著。
可此刻，她的辯解顯得那樣蒼白而無力，傅堯也沒有絲毫相信的意思。
顧清歌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人冷酷無情的樣子，一時間有些絕望。
他們在一起五年，這份已經刻進了她骨子裡的感情，此時他卻已全然忘記。
靜靜凝視間，顧清歌的電話突然響起，是鄰居打來的。
她心莫名一慌，連忙接起，就聽那頭人說：“小染，你媽媽情況好像不太好，你趕緊回來看看吧。”
顧清歌聽這話，心裡一沉。
她擔心著她媽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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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下這話，她快步離開醫院。
急匆匆地來到霍母住的房子，顧清歌剛進門，便聽見她媽重重的咳嗽聲。
她焦急地趕到母親的身旁，擔憂地問：“媽，你怎麼樣了？”
“沒事，就是之前突然暈倒了，現在醒過來就好多了。”霍母說完，卻又咳嗽了幾聲。
見狀，顧清歌忙勸：“我們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霍母卻不願意：“花那錢乾嘛，媽真的沒事兒！”
“不過我聽說阿遂出了車禍，他怎麼樣啊？有沒有事？”
聞言，顧清歌突然想到這兩天和傅堯的那些爭執，心裡又是一陣抽緊，但面上卻依舊安慰著：“他沒事，就是需要靜養。”
霍母聽完鬆了一口氣，拍了拍她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隻要你和他好好的，媽就放心了。”
顧清歌聽了，眼睛一紅，連忙垂下頭，不讓她發現。
之後的幾天，顧清歌一直照顧著霍母，直到她病情穩定下來。
這天，她剛收拾完家務，便聽見她媽說：“小染，我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回去照顧阿遂吧。”
顧清歌有些猶豫，卻架不住她媽再三勸說，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拎著煲好的湯來到醫院，卻發現傅堯的病床已經空了。
她忙來到護士台：“請問426病房的病人去哪了？”
“426病房？他昨天上午就辦理了出院手續，走了。”
走了！
顧清歌呆愣的點了點頭，隨後打車回到了賀家。
客廳內，葉陽晴挽著傅堯的手坐在沙發上。
看著兩人親密的樣子，顧清歌腦海一片白：“她為什麼在這兒？”
傅堯皺了皺眉：“她是我愛的人，住在這有什麼問題？”
說著，他又握住葉陽晴的手，眉眼間滿是寵溺。
而此刻，葉陽晴的臉色儘是得意。
顧清歌被刺痛，震驚地看向傅堯：啞聲發問：“她是你愛的人，那我呢？我纔是你的妻子！”
孰料，傅堯隻是冷冷地掃視了她一眼，隨後將一張支票甩在了她身上。
“一千萬買你離婚，以後不要再出現！”
第四章
顧清歌霎時間腦袋一轟鳴，半晌回不過神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賀宅大門，隻有傅堯的那句話一直盤旋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絞痛著她的心。
北京人民醫院。
傅堯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裡。
顧清歌一雙手緊緊捏著包，聲音帶著顫抖：“醫生，阿遂他真的沒辦法記起以前的事了嗎？”
醫生搖了搖頭：“賀先生是心理問題造成的記憶缺失，臨床上沒有什麼確定有效的方式。”
“你們做家屬的可以帶他去一些熟悉的場景，做一些以前做過的事，試試這樣能不能助於病人恢複記憶。”
顧清歌聞言，沉默著點了點頭。
離開醫院。
她站在街頭，看著周遭三三兩兩結伴的路人。
曾經何時，自己和傅堯也是這樣並肩挽手在街上漫步。
可現在，這樣的日子卻比登天還難，畢竟傅堯那麼討厭自己的靠近……
想到這兒，顧清歌眼睛有些發澀。
突然，電話響起，是傅堯。
她愣了下，匆忙接起：“阿遂，怎麼了？”
電話那頭，傅堯聲音冷凝：“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現在過來簽字，之後我們去辦離婚手續。”
男人依舊那麼有條理，將一切事情安排的明白。
顧清歌心如刀割。
“我……可以答應離婚。”顧清歌嚥下喉間蔓延的苦澀，“但在這之前，你能不能給我三天的時間。”
“你又想耍什麼詭計？”傅堯語氣裡充滿了懷疑。
顧清歌忍不住咬緊了牙，纔將哽咽嚥下：“我隻是……想再試試幫你找回記憶。”
她話聲是那麼輕，傅堯意識到了自己的尖銳。猶豫了瞬後還是答應：“就三天。”
“嗯，我保證。”顧清歌說不上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更加緊張。
三天！
如果到時傅堯還沒有記起過去，那這三天就成了他們最後的相處。
接下來的三天，顧清歌按照醫生說的，將傅堯帶去了曾經他們一起去過的地方。
大學，遊樂場，情侶餐廳……
每到一個地方，顧清歌都會跟他一一述說有關他們的故事，他們曾在這裡做過什麼，如何相識，又是如何相愛的。
但每次問起他是否能想起來什麼事時，傅堯總是搖頭。
顧清歌看著他的樣子，逐漸灰心之餘，最後一天的夜晚，也到了。
天文館。
傅堯抬頭，就能看見漫過頭頂的滿天星辰。
“天文館是你最常來的地方。”顧清歌走在他前面，低頭說著，“我們就是在這認識的。”
傅堯曾經是個有些靦腆的人，他沉醉於天文學，談起天文和星星時總是滔滔不絕，眼神裡綻放著光彩。
曾經的顧清歌就是被他那認真而純粹的熱情所吸引，接而愛上了他。
也是在這裡，他們訂下了結婚的誓言。
那天，他手裡攥著一個結婚盒子，翻來覆去地擺弄著。
他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卻又遲遲猶豫著不敢說出來。
那天，她主動走上了前：“傅堯，我們結婚吧。”
他曾說，那一晚是他有史以來最幸福的一刻……
回想起那些甜蜜的過往，顧清歌嘴角不由揚起抹笑：“傅堯，那天我曾向你求婚。而現在，我想告訴你，我們已經結婚了。”
說著，她將兩人的婚戒遞到他面前。
傅堯垂眼看著，一絲異樣的情緒突然劃過心臟。
緊接著，腦海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開始冒了出來。
他眼神複雜，一雙眉緊緊蹙起：“你……”
看著他這副樣子，顧清歌緊張得呼吸一滯：“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第五章
傅堯緩了很久，心頭那股異樣才逐漸平複。
他撥開了顧清歌的手，說了一句：“抱歉，縱使你說了這麼多，我還是什麼都不記得。”
聽到這句話，顧清歌渾身一震，整個人瞬間被打回了穀底。
死寂在兩人之間蔓延。
傅堯看著明顯失落的女人，莫名想要開口安慰。
這時，顧清歌卻率先低下了頭，心臟逐漸被絕望埋沒：“算了，我們……回去吧。”
說完，便轉身朝來時路走去。
不同那時的希冀，此刻，她疲憊不堪。
回到了賀家後，顧清歌先去洗漱。
再出來時，屋子裡沒有傅堯的身影。
顧清歌眼神一黯，呆呆的走到床躺下。
曾經無數個夜晚，他們在這張床上相互依戀著，擁抱而眠。
而如今隻剩自己一個人……
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晨，顧清歌很早就起身走到了廚房。
和傅堯的三天之約結束了，也許今天就是他們的最後一面。
想到這兒，她鼻間忍不住發酸，卻又別無他法。
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顧清歌熟練地拿起鍋鏟，開始做起了早餐，像過去幾年一樣。
等傅堯下樓時，早餐已經端到了桌上。
“你……”傅堯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顧清歌輕輕笑了笑：“先吃吧。”
傅堯順勢走到桌前坐下，卻沒有動作的打算。
顧清歌看在眼裡，聲音沙啞：“放心吧，我會離婚的。”
她做過了努力，卻得不到想要的，所以決定放棄。
她放過傅堯，也放過自己。
聽到這句話，傅堯明顯愣了下，連帶著心頭也湧上了些許的不悅。
但他沒說話，隻是看著顧清歌。
顧清歌以為他不信，拿出了昨晚擬好的離婚協議，放在了傅堯面前。
她字字艱澀：“字我已經簽了，下午我們就可以去民政局……辦理離婚證。”
傅堯看著她，剛要開口，便聽見自己手機響了起來。
“喂，媽，什麼事？”
傅堯聽了幾句後，臉色一變，立即拿上衣服便準備出門。
臨走前他對顧清歌匆匆說了一句：“離婚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嘭”的一聲門關上，屋子裡瞬間變得安靜。
顧清歌看著眼前一口未動的食物，一時有些愣神。
這應該是最後一次，陪他吃飯了吧。
可惜……他什麼都沒碰。
她嘴邊露出一絲苦笑，用筷子撥了一口雞蛋，遞到了嘴裡。
但幾乎是一瞬間，就感到胃裡一陣強烈的噁心，於是立馬衝到了廁所，吐了起來。
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她剛直起身，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接著，黑暗襲來。
再次睜眼，她已經躺在醫院裡。
而身旁坐著的人，竟然是傅堯。
四目相對，顧清歌坐起身：“我……怎麼了？”
傅堯沒有說話，神色複雜。
顧清歌看在眼裡，心中的不安不斷加重。
就在這時，傅堯徐徐開口：“你……懷孕了，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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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歌看著他的樣子，逐漸灰心之餘，最後一天的夜晚，也到了。
天文館。
傅堯抬頭，就能看見漫過頭頂的滿天星辰。
“天文館是你最常來的地方。”顧清歌走在他前面，低頭說著，“我們就是在這認識的。”
傅堯曾經是個有些靦腆的人，他沉醉於天文學，談起天文和星星時總是滔滔不絕，眼神裡綻放著光彩。
曾經的顧清歌就是被他那認真而純粹的熱情所吸引，接而愛上了他。
也是在這裡，他們訂下了結婚的誓言。
那天，他手裡攥著一個結婚盒子，翻來覆去地擺弄著。
他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卻又遲遲猶豫著不敢說出來。
那天，她主動走上了前：“傅堯，我們結婚吧。”
他曾說，那一晚是他有史以來最幸福的一刻……
回想起那些甜蜜的過往，顧清歌嘴角不由揚起抹笑：“傅堯，那天我曾向你求婚。而現在，我想告訴你，我們已經結婚了。”
說著，她將兩人的婚戒遞到他面前。
傅堯垂眼看著，一絲異樣的情緒突然劃過心臟。
緊接著，腦海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開始冒了出來。
他眼神複雜，一雙眉緊緊蹙起：“你……”
看著他這副樣子，顧清歌緊張得呼吸一滯：“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第五章
傅堯緩了很久，心頭那股異樣才逐漸平複。
他撥開了顧清歌的手，說了一句：“抱歉，縱使你說了這麼多，我還是什麼都不記得。”
聽到這句話，顧清歌渾身一震，整個人瞬間被打回了穀底。
死寂在兩人之間蔓延。
傅堯看著明顯失落的女人，莫名想要開口安慰。
這時，顧清歌卻率先低下了頭，心臟逐漸被絕望埋沒：“算了，我們……回去吧。”
說完，便轉身朝來時路走去。
不同那時的希冀，此刻，她疲憊不堪。
回到了賀家後，顧清歌先去洗漱。
再出來時，屋子裡沒有傅堯的身影。
顧清歌眼神一黯，呆呆的走到床躺下。
曾經無數個夜晚，他們在這張床上相互依戀著，擁抱而眠。
而如今隻剩自己一個人……
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晨，顧清歌很早就起身走到了廚房。
和傅堯的三天之約結束了，也許今天就是他們的最後一面。
想到這兒，她鼻間忍不住發酸，卻又別無他法。
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顧清歌熟練地拿起鍋鏟，開始做起了早餐，像過去幾年一樣。
等傅堯下樓時，早餐已經端到了桌上。
“你……”傅堯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顧清歌輕輕笑了笑：“先吃吧。”
傅堯順勢走到桌前坐下，卻沒有動作的打算。
顧清歌看在眼裡，聲音沙啞：“放心吧，我會離婚的。”
她做過了努力，卻得不到想要的，所以決定放棄。
她放過傅堯，也放過自己。
聽到這句話，傅堯明顯愣了下，連帶著心頭也湧上了些許的不悅。
但他沒說話，隻是看著顧清歌。
顧清歌以為他不信，拿出了昨晚擬好的離婚協議，放在了傅堯面前。
她字字艱澀：“字我已經簽了，下午我們就可以去民政局……辦理離婚證。”
傅堯看著她，剛要開口，便聽見自己手機響了起來。
“喂，媽，什麼事？”
傅堯聽了幾句後，臉色一變，立即拿上衣服便準備出門。
臨走前他對顧清歌匆匆說了一句：“離婚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嘭”的一聲門關上，屋子裡瞬間變得安靜。
顧清歌看著眼前一口未動的食物，一時有些愣神。
這應該是最後一次，陪他吃飯了吧。
可惜……他什麼都沒碰。
她嘴邊露出一絲苦笑，用筷子撥了一口雞蛋，遞到了嘴裡。
但幾乎是一瞬間，就感到胃裡一陣強烈的噁心，於是立馬衝到了廁所，吐了起來。
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她剛直起身，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接著，黑暗襲來。
再次睜眼，她已經躺在醫院裡。
而身旁坐著的人，竟然是傅堯。
四目相對，顧清歌坐起身：“我……怎麼了？”
傅堯沒有說話，神色複雜。
顧清歌看在眼裡，心中的不安不斷加重。
就在這時，傅堯徐徐開口：“你……懷孕了，三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