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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意再留，隻是舉步的瞬間，又想起什麼似的，退了回來，補上一句：“對了，也是因為你的那次有意挑撥，程遲纔會懷疑到你頭上。你說，你這算不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呢？”
秘書
兩道濃眉緊皺，眉心攢出一個川字，黑沉沉的眸子裡寫滿了心疼和關切，程遲將梅溪月的臉捧在手心裡，小心翼翼地用一個冰袋替她敷在那紅腫的指印上，語調輕而又柔，生怕說話用力些，氣就要吹疼了她:“橫豎是撕破臉，何必跟她演這一出，挨她一巴掌。”
梅溪月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我就是想看看，人到底能無恥虛偽到什麼地步！”
“無恥的人數不勝數，以後遇上了，都要看一看？”
“不是。”梅溪月黯然低下頭，“她對我來說，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程遲拿過一張紙巾擦了擦手。他知道，她一向是重情義的，連最困難的時候都還記得要掙錢給劉姨養老，沈秋然真真假假地疼愛了她那麼多年，一時怎麼可能放得下？
因此他也沒說什麼，倒是梅溪月自己岔開了話題:“為什麼把我放在總辦？”
程遲吩咐了開車，才答她:“每個部門都要轉一轉。”
“可我更想從基層開始瞭解。”
“你在總辦的時間不會長，把組織架構摸清，人頭混熟，阿深就會放你下去了。”他摸摸她的頭，“別擔心，都安排好了。”
想了想，卻又叮囑：“May是個很八卦的人，但是工作能力很強，她說什麼，你別在意。”
梅溪月想到之前的經曆，點了點頭：“我知道，如何跟同事相處，也是一門學問嘛。不過既然大家都已經知道咱們這種關係，也沒什麼值得她八卦的了。”
程遲聽了她這話，倒是放心多了。
*
七點多了，梅溪月還在加班。
“溪月，那你一個人害不害怕啊？要不要我來陪你啊？”
梅溪月對電話那邊的蘇子淇笑了笑：“你是來陪我的，還是來陪程總的？”
“當然是陪你，再說，我還沒去過你們公司呢。”
整個樓層都下班了，沒什麼人在，梅溪月便道：“要不，你來轉一圈？現在沒有人，咱倆在這喝喝奶茶聊聊天，一會兒讓程遲帶咱們去吃水煮魚。”
“好呀！”蘇子淇興奮地道，“我馬上出發。”
梅溪月看了看手錶，從學校宿捨出發到這裡，最快隻要十多分鐘，便拿起手機下單了兩杯奶茶。
奶茶還沒送到，就聽見電梯“叮”地響了一聲——有人來了。
“您好……”
來人是個相貌十分惹眼的女人，一頭長髮剪出利落的層次，妝容描畫得明豔張揚，站在她面前，向她打招呼：“你好，我是安心。”
梅溪月心裡大概有了點猜測，隻是不敢肯定，因此問候得也十分保守：“您好，安小姐。”
“梅小姐，你不用跟我客氣，我是程總的秘書。”
梅溪月點點頭。
“我是來找程總的，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
梅溪月垂下眼眸，不說話。
安心明顯是話裡有話，明面上是問候自己，並表示遵守公司的規矩，實際從稱呼上就透露出她在公司裡還是有些眼線的，訊息也靈通。
言下之意，不過是暗示她已經知道了程深和蘇子淇的事罷了。
梅溪月為難地笑著搖了搖頭：“程總的事，我作為員工是不好打聽的。”
說完，坐回了椅子裡，照常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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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居高臨下，掃了梅溪月幾眼，輕飄飄扔下一聲冷笑：“也是。”自顧自走進了程深的辦公室。
管管他
梅溪月給蘇子淇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的工作做完了，讓她提前到餐廳點好水煮魚等自己，便起身走向了程深的辦公室。
“進來！”是安心的聲音。
梅溪月推門而入。安心仍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梅小姐，我跟程總正在說話呢，你有什麼要緊事嗎？”
梅溪月看看安心，直接走到程深面前：“程總，我的手機沒電了，方便借用一下你的嗎？”
程深把手機遞了過去。
“梅小姐剛纔還說不打聽領導的私事呢，這麼快就用上領導的手機了？”安心的聲音其實很活潑，開玩笑時更是如此，“你們的私交看起來很好嘛，怪不得能趁我不在時，給阿深介紹別的女人。”
梅溪月一臉冰冷，面無表情地按著數字鍵：“看來安小姐在公司裡的訊息網不怎麼好用了啊……我跟程總是有些私交，但是不是你所知道的那種私交。”
電話通了，她先接起了電話：“程遲，我下班了，你來接我吧。”掛了電話，梅溪月纔回頭看看她，“我是程遲的女朋友，這麼重要的事，安小姐那些眼線怎麼就偏偏沒告訴你呢？”
梅溪月把手機還給程深，走出了辦公室。
*
梅溪月滿懷心事，飯吃得也不香，還好蘇子淇大大咧咧，並沒看出什麼端倪。
吃完飯她讓程遲過來接自己，一路上，程遲都覺得她的臉色不怎麼好看。
“怎麼了？”他覆上她的手，“在公司遇到什麼不痛快的事了？”
“沒有。”梅溪月的語氣**的，聽起來完全不像沒事的樣子。
程遲擔心她，破天荒地追問：“真沒有？”
梅溪月轉過身來，盯著他：“程深那個秘書回來了。”
“嗯。”
“你知道？”
程遲頓了頓：“知道一些，聽說她的脾氣不太好。”
“脾氣好不好倒是其次，程深對這件事到底打算怎麼做？”梅溪月板著臉，深深呼吸，“他要是就想跟淇淇玩玩，現在安心已經回來了，是不是就可以放過淇淇了？”
程遲乜了她一眼，含了點笑意。
“你笑什麼笑，你們叔侄兩個都是這樣……渣男！”
這話倒有些耳熟。
程遲把車停到了路邊，伸手捏住她圓潤的耳垂：“他不好你罵他，怎麼連我也罵？”
“你也是渣男！”
“我怎麼就是渣男了？”他撚著他的耳珠。
“明明上一段感情還沒料理乾淨，就要來招惹別人。”梅溪月身子一動，背對著他，“再說了，程深是跟著你長大的，這些還不都是跟你學得！”
“我跟何雨嵐可是清清白白，連手都沒碰過的。”他把人往自己身邊攬了攬，“再者，他跟著我的時候都十幾歲了，什麼感情的事不懂，我還能教得了什麼？”
見她久久不吱聲，他的聲音低低的，貼近她耳邊，像嗔怪，隱約又有點像撒嬌討好：“好月牙兒，你要冤枉死我了。”
他這樣跟她耳鬢廝磨，也沒能讓梅溪月消了心頭的怒火。她把人往外一推，沒好氣地道：“你是他叔叔，你得管管他！”
我不要你的錢
第二天一早，梅溪月是定好了要去醫院看劉姨的。
她常來常往，住院部的醫生護士們都認識她了，看見她來，微笑著朝她打招呼：“又來得這麼早？”
“嗯，一會兒還要回去上班，所以早點過來看看。”
“快去吧，今天情況不錯，能把床搖起來坐一會兒了！”
這是個好訊息，梅溪月聽了心裡高興，連腳步都加快了。進了病房一看，劉姨果然靠坐在床上，看見她，露出一個歪歪斜斜的笑容。
車禍還是在她身上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她的一條腿失去了知覺，智力也似乎出現了些問題，話也說不清楚。
但好在還記得梅溪月，這就足夠梅溪月欣慰的了。
“劉姨，今天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她像哄小孩子一樣摸摸劉姨的臉。
病床上的人輕輕搖了搖頭，怪聲怪氣地嗚嗚了兩聲，還試圖抬起一條胳膊來給她看。
“不動、不動。”梅溪月按住了她，“程遲去買早飯了，我們今天一起喝紅豆粥好不好？”
“嗯嗯！”一溜口水順著劉姨的嘴角淌了下來，梅溪月拿條小毛巾，幫她把口水擦淨。
程遲提著早飯進門的時候，正看見梅溪月在細心地幫劉姨戴好圍嘴：“程遲迴來啦，我們可以吃飯啦！”
熱騰騰的紅豆粥和點心都擺好，梅溪月卻沒動筷子，自己拿個小碗，一口一口地喂劉姨。
程遲也不吃，他半側著頭，遠遠看著這幅畫面。
窗外的陽光正好，梅溪月的笑臉被陽光浸染得泛著淺金的柔光，往日總是顯得過分認真倔強的眼眸裡，閃閃爍爍灑滿了溫柔。
“月牙兒？”程遲直看到眼眶微酸，才收拾了下情緒，坐直了身子，低頭挽起袖口，“你還要上班，早飯不能不吃。快去吃一點，劉姨先交給我來照顧。”
梅溪月也沒跟他客氣，點點頭，便自己去洗手了。
程遲正把一隻煎餃喂到劉姨嘴裡，坐在床尾喝著粥的梅溪月忽然低低出了聲：“程遲，我要出國。”
程遲的手一頓，很快便恢複如常：“好。”
“你不反對？”
“出去學習是好事，我為什麼要反對？”
“要是我打算先分手再出國呢？”
程遲的神色這才嚴肅起來，回頭看著她的目光裡多了幾分審視。
女孩兒的眉眼間瞧不出破綻，可是蘋果肌還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抽動了兩下，彷彿在忍著什麼表情似的。
他便毫不猶豫地給了她一記爆栗：“那你就想都別想……打算什麼時候走？”
“明天春季開學。”
“申請哪所學校？”
“霍普金斯。”
“既然你都想好了，我好像隻有支援你的餘地了。”
梅溪月嚥下一口粥，咂咂嘴：“可是我現在面臨著一個最棘手的問題。”
“什麼？”
“我沒有錢呀！”
程遲看著她，她身子坐得好好的，可是歪著頭，攤著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哦，對。所以你暫時還不能跟我分手，是吧？”程遲不常與人玩笑，這樣說完，自己倒先笑了起來。
他一笑，病床上的劉姨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嗬嗬笑了兩聲，大家頓時笑成了一團。
笑夠了，便靜下來。
程遲給劉姨喂完了最後一口粥，認真地道：“我真的可以給你提供一筆費用。”
梅溪月見他好像真的在考慮，趕緊解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要你的錢！”
“這裡不方便，先送你上班，晚上回家再說。”
和叔侄倆的關係
梅溪月人還沒走進總辦，就聽安心在裡面頤指氣使地對眾人呼來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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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會兒還要回去上班，所以早點過來看看。”
“快去吧，今天情況不錯，能把床搖起來坐一會兒了！”
這是個好訊息，梅溪月聽了心裡高興，連腳步都加快了。進了病房一看，劉姨果然靠坐在床上，看見她，露出一個歪歪斜斜的笑容。
車禍還是在她身上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她的一條腿失去了知覺，智力也似乎出現了些問題，話也說不清楚。
但好在還記得梅溪月，這就足夠梅溪月欣慰的了。
“劉姨，今天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她像哄小孩子一樣摸摸劉姨的臉。
病床上的人輕輕搖了搖頭，怪聲怪氣地嗚嗚了兩聲，還試圖抬起一條胳膊來給她看。
“不動、不動。”梅溪月按住了她，“程遲去買早飯了，我們今天一起喝紅豆粥好不好？”
“嗯嗯！”一溜口水順著劉姨的嘴角淌了下來，梅溪月拿條小毛巾，幫她把口水擦淨。
程遲提著早飯進門的時候，正看見梅溪月在細心地幫劉姨戴好圍嘴：“程遲迴來啦，我們可以吃飯啦！”
熱騰騰的紅豆粥和點心都擺好，梅溪月卻沒動筷子，自己拿個小碗，一口一口地喂劉姨。
程遲也不吃，他半側著頭，遠遠看著這幅畫面。
窗外的陽光正好，梅溪月的笑臉被陽光浸染得泛著淺金的柔光，往日總是顯得過分認真倔強的眼眸裡，閃閃爍爍灑滿了溫柔。
“月牙兒？”程遲直看到眼眶微酸，才收拾了下情緒，坐直了身子，低頭挽起袖口，“你還要上班，早飯不能不吃。快去吃一點，劉姨先交給我來照顧。”
梅溪月也沒跟他客氣，點點頭，便自己去洗手了。
程遲正把一隻煎餃喂到劉姨嘴裡，坐在床尾喝著粥的梅溪月忽然低低出了聲：“程遲，我要出國。”
程遲的手一頓，很快便恢複如常：“好。”
“你不反對？”
“出去學習是好事，我為什麼要反對？”
“要是我打算先分手再出國呢？”
程遲的神色這才嚴肅起來，回頭看著她的目光裡多了幾分審視。
女孩兒的眉眼間瞧不出破綻，可是蘋果肌還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抽動了兩下，彷彿在忍著什麼表情似的。
他便毫不猶豫地給了她一記爆栗：“那你就想都別想……打算什麼時候走？”
“明天春季開學。”
“申請哪所學校？”
“霍普金斯。”
“既然你都想好了，我好像隻有支援你的餘地了。”
梅溪月嚥下一口粥，咂咂嘴：“可是我現在面臨著一個最棘手的問題。”
“什麼？”
“我沒有錢呀！”
程遲看著她，她身子坐得好好的，可是歪著頭，攤著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哦，對。所以你暫時還不能跟我分手，是吧？”程遲不常與人玩笑，這樣說完，自己倒先笑了起來。
他一笑，病床上的劉姨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嗬嗬笑了兩聲，大家頓時笑成了一團。
笑夠了，便靜下來。
程遲給劉姨喂完了最後一口粥，認真地道：“我真的可以給你提供一筆費用。”
梅溪月見他好像真的在考慮，趕緊解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要你的錢！”
“這裡不方便，先送你上班，晚上回家再說。”
和叔侄倆的關係
梅溪月人還沒走進總辦，就聽安心在裡面頤指氣使地對眾人呼來喝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