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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衆生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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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跟我說過皮影戲的故事嗎?吳芳草家的故事也挺曲折的,所以我就讓影衛這樣報告嘛,你不喜歡嗎?”林聽月頭低下來,神情委屈又軟萌,彷彿腦袋上有雙無形的耳朵趴下來了。

“......”

好吧,沒講清楚是我的錯。

“好看,喜歡喜歡。”韓雲式無奈,這樣的林聽月,任何人看一眼都隻會覺得是自己的錯。

“嘻嘻,就知道雲雲吃這套。”

“哪套?”

“就芳草那樣,裝的柔弱天真無辜些的樣子,你多半會答應,嘖嘖嘖...”林聽月邊說邊搖頭道。

韓雲一想,還真是,記憶裡無論是旁人還是小鈺,自己對於柔弱需要幫助的人總是會多點耐心。

“吳芳草是挺可憐的,我想幫她。”韓雲看著他這樣說。

“行,既然如此,那就幫唄。”林聽月無所謂道。

“其實,你真是個挺好的人。”和平時的傲慢無情不一樣,韓雲在心底偷偷想。

“好人?”

韓雲的下巴又被林聽月用手指挑起來。

玉手的主人神色莫明。

“我想你大概是理解錯了。”

“對於我,你最好放棄這個稱呼,我是因為你想幫她而幫她的,跟我個人沒有關係。”

林聽月眸色加深,清冽的聲音像是清寒的夜風,話語足夠凍結人心。

“意思就是今天遇到她的隻是你的話,你就不會救嗎?”韓雲詫異問道。

“是啊。”林聽月理所當然回道,他微笑的嘴角正向韓雲揭露自己最真實的涼薄無情。

韓雲目瞪口呆看著他,這一刻才發現,那個平日裡那個無賴的、慵懶的、挑剔的,在人懷裡軟軟撒嬌的無害乖乖大貓,突然對你亮出鋒利的爪子。

他原本就是危險的,隻是平日裡收著獠牙和鋒利的爪子。

“嘖嘖嘖,這副蠢樣子,不跟你說清楚哪天就被人拐賣了還幫人數銀子呢。”

“這種事太多了,天下無時不刻有這種事在發生,關城窮一點,亂一點,你看得就多一點,你救得了一個也救不了全部。”

“那有一個能救就救一個啊!”

“你當你是救世主嗎?韓雲?”

他看著韓雲,他眼底的情緒並不是韓雲自以為的嘲弄,而是一種很複雜、很複雜,像大海中風暴下的漩渦,翻湧旋轉而冰冷。

林聽月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一派平靜,又恢複他月下仙人的優雅風姿。

當然不是

連自己的命都是林聽月救的,韓雲此刻隻覺得心累,無力。

天下太多苦楚,有太多不得已。

眾生太苦

看著他半晌不說話,林聽月又問韓雲一個問題:“一艘大船,所有人沉浸在高歌樂舞,開懷暢飲,美人在懷的幻夢中,絲毫不知船底全是暗礁,船體將要觸礁,即將沉沒,你身在其中,你比他們提前醒來,你告訴他們真相,但他們未必會信你,而是打你罵你質疑你,你會如何做?”

韓雲仔細思考後回道:“在我死前,能叫醒一個就叫醒一個,總有人想出發子救大家。”

太過純善,憐憫之心太重。林聽月聽完點評道。

“若是你,你會如何回答?”

林聽月搖搖頭:“我沒回答過,也沒興趣回答,但當時有一個人回了一個很好的答案。”

待韓雲問他是那人是如何回答的,林聽月卻又不告訴他,隻說將來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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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韓雲是在在樓下陣陣喧嘩聲中吵醒的,除了林聽月包下的這層沒什麼動靜之外,樓下和樓上都鬧鬨哄的,住在這的大多數都是經過此地的商人,今日也打聽來些訊息,聽說,昨晚守城軍就和北戎軍交上手了,這次北戎來勢洶洶,突然襲擊,還破了城防,現在動靜這麼大怕是北戎軍要殺進城了?

難道是城防泄漏?

“......”

眾人議論紛紛,嘈雜不已。

走下樓,發現林聽月和謝伯軒已經坐在窗邊吃早餐了,林聽月今日沒戴鬥笠,而是戴了張面具,可以露下半邊臉的那種。

他和謝伯軒兩人淩窗而坐,看著風采非凡,非同等閒之輩,尋常人等也不敢前去打擾。

韓雲過去與他們同坐,靜靜聽著這些紛紛擾擾。

眾人依然在討論著現況,大都憂心忡忡。

“唉!早知道前日裡就該動身離開!”

“關城本來就亂,如今可好......”

過了會兒,動靜稍歇。

一隊士兵從客棧門前急匆匆走過,近距離看到這群剛從戰場下來的邊軍,真是有夠狼狽落魄,身上穿的盔甲破爛不堪,很多人的甲冑都是拚拚湊湊,將破舊的甲胃用麻繩穿過破洞繫好,衣裳上儘是塵土和血漬;看著連衣著都不整齊,看起來日子過得還不如占山為王的土匪,經過一夜鏖戰,每個人神情麻木,疲憊不堪。

穿那一身破爛甲冑上戰場,根本無法保障性命,別說還要去抵抗本就善戰的北戎軍,關城邊軍實在是太不容易。

客棧裡靜默無聲,良久,有人呢喃道:“這就是守護我大魏的邊軍?為何如此落魄?”

身邊有人回道:“老兄是第一次到關城吧?邊軍士兵的盔甲都是由前面的老兵戰死了,盔甲就留給新兵接著用,關城邊軍原屬戚家軍,自從八年前戚氏一族被陛下下令誅殺,戚家留下的軍隊自然讓陛下不喜,陛下厭惡,他們也就更不受待見了。”

“何況這時候,馬上要到了陛下的千秋節,各州郡守都忙著蒐羅奇珍異玩上供呢。”

“戚家也是冤呐,這邊軍又是何辜?”

“陛下說他有罪,就算冤也得是不冤的,況且以當今陛下的脾氣,誰要是同情這邊軍,那就是在說陛下錯了,給陛下找不痛快。”

“那......關城城破怎麼辦?”

“關城後自有濟州郡軍,再不濟濟州後還有良州,反正北戎軍暫時打不到上京去。”

“關城可是有數十萬百姓啊!”

“那又如何,上京的達官貴人纔不管呢。”

“如此行事,大魏哪有不亡國之理。”

“噓!可別說這話,你不要命了......”

沒人敢再接著聊這話題,隻都在討論;今日關城會如果何,何時才能平靜下來,同時也都在心底默默歎息:“關城百姓苦,關城邊軍苦,天下百姓苦啊。”

林聽月靜靜聽著,神色淡然。

謝伯軒也低低垂眼,緩緩喝著手中的茶,不知在想些什麼。

韓雲不想在這感受這氣氛,便獨自出去走走。

微風徐徐,天氣晴方正好,而正整個關城的氣氛卻是緊張而壓抑的。

城中的百姓慌亂中帶著認命的麻木。

彷彿此刻的忙碌隻是為了暫時苟且活著

他們害怕、驚恐,卻毫無辦法,明知無用,也要儘力掙紮。

也或許隻是想活著。

痛苦而麻木的活著。

但他們想活著。

韓雲一路心情沉重的走到城牆邊,遠遠看著,兩軍現暫時歇戰,目前這倒還算安全。

暫時的平靜。

面帶疲憊的士兵忙著為受傷的同伴包紮,安靜而哀沉,沒有人有多餘的情緒去傷感,隻是麻木的做著手上該忙的活。

城中早有聞訊而來的財主富戶,送食物和水過來,有些醫館大夫自帶藥材前來幫受傷的士兵治療,百姓們有有力的出力,能搭把手的搭把手。

施給者自然施予

接受者平靜接受

井然有序的各忙各的,但這是一種令人心生溫暖的畫面。

在災難面前,人人恐懼,卻能自發團結一心,既是為自己,也是為別人。

世間所有的偉大都不是驚天動地的爆發,是平靜而自然而然的發生。

這些平凡之中的偉大總是格外令人動容。

韓雲也同樣為此動容,他不由自主也前去為傷員包紮,眼前的這個將領傷了左肩,傷口猙獰可怖。

而這隻是個大約二七、八歲的年輕人,蒼白俊秀的臉沾著血漬,他看著韓雲年輕的面容,看著眼前為他處理傷口的少年。

強忍著劇烈疼痛安慰道:“不要怕,你做得很好。”

“小公子長得真好看,看著你我這傷口都不太疼了。”他看著韓雲,打趣著調侃道。

旁邊另一個更加年輕,臉上即使不笑的時候也有著酒窩的年輕人也斷斷續續說著:“是啊......這小哥長得真俊......你也是關城人嗎?我有個親妹子...我都想把她嫁給你。”

他傷得很重,臉色慘白,滿身血汙,身側本該存在的右臂現在空著,失去右手,他以後再也無法拿起武器,再也無法以右手執筷子吃飯。

然而更為嚴重的,是他腹部一處傷口,腰部都讓血染紅了,為他處理傷口的醫者面容沉默,顯然已是無能為力。

在這冷兵器時代,這種大量失血和嚴重致命傷,沒有人有辦法挽救這條年輕的生命。

“我不是關城人,隻是暫時路過,現在住在城南方圓客棧。”韓雲說道。

“是嗎?我家也在城南那邊......離得很近...”

他勉力一笑,臉上酒窩更加明顯。

他此刻眼中有點光彩,但那也隻是迴光返照罷了。

“我...妹妹,很好看的......”

“隻是我...也很久沒見她了......上次還跟她吵架...真是不該......”

“如果你見到看她...請幫我告訴她...我,很想她...讓她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他的話語越來越輕,也越來越而無力。

“好...我會將你的話帶給她。”韓雲應道。

他慢慢合上眼。

“你是個好哥哥。”韓雲輕輕說道。

一條生命的消逝,讓這片空間裡的人都更加沉默了,悲傷的情緒蔓延在各個角落。

“魂兮歸來兮,馬革裹屍還。”

“英魂永存兮,護我河山兮。”

韓雲身邊的將領眼角含淚輕吟著,周圍的人受到感染也都一同念著,將這首詩唸了一遍又一遍,聲音堅定而悲壯。

“既然決定守護這個國家,自然早就做好死亡的覺悟,為國而戰,死得其所,也是我等的宿命,不必太過悲傷。”

雖然是這麼說著,但他眼角的淚還是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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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而麻木的活著。

但他們想活著。

韓雲一路心情沉重的走到城牆邊,遠遠看著,兩軍現暫時歇戰,目前這倒還算安全。

暫時的平靜。

面帶疲憊的士兵忙著為受傷的同伴包紮,安靜而哀沉,沒有人有多餘的情緒去傷感,隻是麻木的做著手上該忙的活。

城中早有聞訊而來的財主富戶,送食物和水過來,有些醫館大夫自帶藥材前來幫受傷的士兵治療,百姓們有有力的出力,能搭把手的搭把手。

施給者自然施予

接受者平靜接受

井然有序的各忙各的,但這是一種令人心生溫暖的畫面。

在災難面前,人人恐懼,卻能自發團結一心,既是為自己,也是為別人。

世間所有的偉大都不是驚天動地的爆發,是平靜而自然而然的發生。

這些平凡之中的偉大總是格外令人動容。

韓雲也同樣為此動容,他不由自主也前去為傷員包紮,眼前的這個將領傷了左肩,傷口猙獰可怖。

而這隻是個大約二七、八歲的年輕人,蒼白俊秀的臉沾著血漬,他看著韓雲年輕的面容,看著眼前為他處理傷口的少年。

強忍著劇烈疼痛安慰道:“不要怕,你做得很好。”

“小公子長得真好看,看著你我這傷口都不太疼了。”他看著韓雲,打趣著調侃道。

旁邊另一個更加年輕,臉上即使不笑的時候也有著酒窩的年輕人也斷斷續續說著:“是啊......這小哥長得真俊......你也是關城人嗎?我有個親妹子...我都想把她嫁給你。”

他傷得很重,臉色慘白,滿身血汙,身側本該存在的右臂現在空著,失去右手,他以後再也無法拿起武器,再也無法以右手執筷子吃飯。

然而更為嚴重的,是他腹部一處傷口,腰部都讓血染紅了,為他處理傷口的醫者面容沉默,顯然已是無能為力。

在這冷兵器時代,這種大量失血和嚴重致命傷,沒有人有辦法挽救這條年輕的生命。

“我不是關城人,隻是暫時路過,現在住在城南方圓客棧。”韓雲說道。

“是嗎?我家也在城南那邊......離得很近...”

他勉力一笑,臉上酒窩更加明顯。

他此刻眼中有點光彩,但那也隻是迴光返照罷了。

“我...妹妹,很好看的......”

“隻是我...也很久沒見她了......上次還跟她吵架...真是不該......”

“如果你見到看她...請幫我告訴她...我,很想她...讓她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他的話語越來越輕,也越來越而無力。

“好...我會將你的話帶給她。”韓雲應道。

他慢慢合上眼。

“你是個好哥哥。”韓雲輕輕說道。

一條生命的消逝,讓這片空間裡的人都更加沉默了,悲傷的情緒蔓延在各個角落。

“魂兮歸來兮,馬革裹屍還。”

“英魂永存兮,護我河山兮。”

韓雲身邊的將領眼角含淚輕吟著,周圍的人受到感染也都一同念著,將這首詩唸了一遍又一遍,聲音堅定而悲壯。

“既然決定守護這個國家,自然早就做好死亡的覺悟,為國而戰,死得其所,也是我等的宿命,不必太過悲傷。”

雖然是這麼說著,但他眼角的淚還是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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