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臉色微變,跟著幾個醫官一同往外走。
可剛到門口,容景頓覺一陣頭暈目眩,天旋地轉。
她下意識倚著門,摸了摸自己額頭,溫度高得嚇人,身體的不適感也越演越烈。
“蘇小姐,你沒事吧?”走在前面的醫官回頭看她,卻見容景臉色極為難看,不由得問。
容景緊抓著心口,勉強回道:“沒事,城南那邊缺人手,我先過去。”
說完,她急匆匆跑到拐角的巷子。
身處惡劣環境中,她體內的寒毒已有複發跡依譁象。
她再也支撐不住疼得跪下來,喉間腥味翻湧,吐出一灘血來。
定眼一看,這血竟呈黑色。
身體高熱,呼吸艱難,這些毫無疑問是得了瘟疫後的症狀。
容景惶然想起自己先前救助的孩子,因哭鬨不肯喝藥,自己與她的距離便近了些……
思及此,容景仰著頭淺淺呼吸著。
沒想到死亡比她想象中來的還要快……
……
停歇了許久。
容景身體舒服了一些去往城南,經過糧倉時,她遠遠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隻見顧晚晚一身華服站在粥鋪不遠處,帶著面紗,指揮著丫鬟小廝們給災民分發糧食。
“顧小姐真是菩薩心腸啊!謝謝,謝謝。”災民接過糧食,紅著眼眶不停感謝。
“洛城有難,我也想儘一份力,大家不必言謝。”顧晚晚溫聲說著,眼底卻閃過一抹嫌棄,不動神色得離遠了幾分。
此時的顧晚晚就彷彿仙子降臨,全身都散發著耀眼的光輝。
丞相的嫡小姐不畏艱險前來施救,此番舉動自是贏得不少讚譽。
容景目光許久才收回,轉身離開。
不遠處,顧晚晚一眼就看到了容景離去的背影。
待她身影消失後,顧晚晚小聲吩咐了丫鬟幾句,也跟著離開。
城南,清風吹拂。
容景剛來至此處,忽然一道嬌嬈的身影就擋在了她身前,是顧晚晚。
“不知顧小姐有何貴乾?”容景不
顧晚晚聞言,也沒隱瞞,開門見山道:“容景,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賑災,而是為了浩霆。”
一句話,讓容景怔在原地。
她沒想到顧晚晚竟如此直白,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眼下隻有兩人,顧晚晚更沒有掩飾:“我與浩霆兩情相悅,這次更是為了他,不懼危險來洛城,你就成全我和他吧。”
容景眉心微動,是啊,顧晚晚是宰相千金,什麼樣的男子得不到。
她能為了顧浩霆做到現在這樣,確實難得。
想罷,她抬頭看向顧晚晚:“顧小姐,我已將和離書擬好,若浩霆真心悅於你,你自去和他說吧。”
顧晚晚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這般容易。
她眸光忽然落向遠處高大的身影,嘴角一揚,又加大了聲量問。
“你真願與浩霆和離。”
“願意。”
容景眸色黯淡,轉過身準備離開。
然而才一抬頭,她就看到楚顏兮正站在與自己相離兩步的距離。
如今已是初春。
而楚顏兮的眼底卻彷彿結了冰。
容景不知該說什麼,低頭從他身邊走過,啞聲說著:“我去熬藥。”
雖然城中的瘟疫已經被遏製,但也隻是說災民的情況穩定了,沒有往外傳。
如今並沒有輕鬆多少。
容景隻能先將個人私事放下,熬好藥,就趕忙分發下去。
終於分發完,容景剩了一碗藥給自己。
她現在還不能太快倒下,這邊的人都得了重症,沒幾個人敢過來,她本已染上,沒什麼好顧忌得。
“還有藥嗎?”
這時,一對夫妻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容景看著手裡屬於自己的藥湯,毫不猶豫地遞過去。
“這是今日最後一碗藥了,要等明日官兵們再送藥過來。”
男子接過湯藥,沒有多想,第一時間便餵給了靠在他肩上的妻子。
女人喝得有些急促,劇烈咳嗽,男子趕忙放下碗,替她順氣。
這般細心照料,想必是愛極了那女子。
容景有些荒唐的想,若浩霆知道她得病的事,是否也會如此照顧她?
大概是不會,他或許更願意相信這隻是她在裝病罷了。
“快些跟我進來吧。”容景收起情緒,扶著女子走進別院。
男子沒有往前走,往別院裡眺望一眼,憂心道:“這裡災民多,我再堅持一會兒,隻求你能安頓好我娘子。”
說罷,男子轉身欲走。
“你無需離開。”容景叫住他,斬釘截鐵道,“你和你娘子我都救。”
遠處正要走來的楚顏兮見此,眸色深邃。
這是他第一次見容景這般強硬態度。
看著容景將兩人帶進別院裡,那一瞬有股莫名的情緒在心底生根。
天空不多時灰濛濛一片,月色照的院裡容景匆忙的身影越發清晰。
容景仍沒離開的意思。
楚顏兮遲疑了一會兒,還是緩步走了進去。
院內,容景剛安頓好那對夫妻,起身就見楚顏兮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容景有些意外的說。
“你出去,這裡我來處理。”
容景聞言,遲疑了半響,退下前還是忍不住提醒。
“你要小心些。”
客棧。
容景回到這裡後,便開始收拾打掃,又拿了白布將臥榻兩邊隔開。
如今她身染疫症,萬萬不能跟楚顏兮靠太近了。
門外,楚顏兮剛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一股無名怒意湧上心頭,他不經冷笑:“你就這般迫不及待與我劃分界限?”
說話間,楚顏兮朝著容景走近。
容景慌忙後退,面紗下的臉頰已經發紅。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語罷,她忙躺在角落,被子蓋過頭,生怕他看出什麼端倪。
楚顏兮周身的冷意更甚,躺在一旁,等蠟燭燃儘後道:“你真願與我和離?”
漆黑的夜色下。
容景緩緩拉開了被褥,眉心佈滿了密密匝匝的細汗。
“是。”她咬唇忍著痛苦道
容景有些荒唐的想,若浩霆知道她得病的事,是否也會如此照顧她?
大概是不會,他或許更願意相信這隻是她在裝病罷了。
“快些跟我進來吧。”容景收起情緒,扶著女子走進別院。
男子沒有往前走,往別院裡眺望一眼,憂心道:“這裡災民多,我再堅持一會兒,隻求你能安頓好我娘子。”
說罷,男子轉身欲走。
“你無需離開。”容景叫住他,斬釘截鐵道,“你和你娘子我都救。”
遠處正要走來的楚顏兮見此,眸色深邃。
這是他第一次見容景這般強硬態度。
看著容景將兩人帶進別院裡,那一瞬有股莫名的情緒在心底生根。
天空不多時灰濛濛一片,月色照的院裡容景匆忙的身影越發清晰。
容景仍沒離開的意思。
楚顏兮遲疑了一會兒,還是緩步走了進去。
院內,容景剛安頓好那對夫妻,起身就見楚顏兮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容景有些意外的說。
“你出去,這裡我來處理。”
容景聞言,遲疑了半響,退下前還是忍不住提醒。
“你要小心些。”
客棧。
容景回到這裡後,便開始收拾打掃,又拿了白布將臥榻兩邊隔開。
如今她身染疫症,萬萬不能跟楚顏兮靠太近了。
門外,楚顏兮剛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一股無名怒意湧上心頭,他不經冷笑:“你就這般迫不及待與我劃分界限?”
說話間,楚顏兮朝著容景走近。
容景慌忙後退,面紗下的臉頰已經發紅。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語罷,她忙躺在角落,被子蓋過頭,生怕他看出什麼端倪。
楚顏兮周身的冷意更甚,躺在一旁,等蠟燭燃儘後道:“你真願與我和離?”
漆黑的夜色下。
容景緩緩拉開了被褥,眉心佈滿了密密匝匝的細汗。
“是。”她咬唇忍著痛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