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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21章 病癆

第21章 病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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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離以為那聲稱呼會把玉羅刹嚇跑,畢竟他之前總覺得自己不懂。還好已經做出的決定,玉羅刹不會輕易反悔,開始時的小錯誤無傷大雅,甚至讓他的興致更高。

  讓白離驚懼的是,這位年輕的副教主非常記仇。

  他一直戴著那串紅玉珠串,似乎還在惱怒白離當著他的面把手串送給了西門吹雪,竟將它拆成散落的十幾顆,拿來對付白離。

  哪怕玉羅刹沒有違背承諾,觸碰他的耳朵,白離依然忍耐不住,無法抑製地哭了出來。

  他醒來時外面的天光已經大亮,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側躺在身邊的玉羅刹。

  白離伸手戳了戳玉羅刹的胸肌。

  玉羅刹抓住他的手,笑著睜開眼:“醒了。”

  白離:“嗯。”

  玉羅刹摸摸他的頭髮,“口渴嗎?”

  白離點頭:“嗯。”

  玉羅刹起身倒了杯水:“以後不要再跟玉天寶學了,你想學說話,我可以教你,保證比玉天寶教的更好。”

  他學的是唇語,學會之前,決不能讓玉羅刹知道。

  白離爬起來,捧著水杯慢慢喝,假裝沒看到他的話。

  玉羅刹笑笑:“是時候給吹雪寫信了,我會在信中告訴他你我的事,若是他知道了,必定會很高興的。”

  白離心道,那可未必。

  西門吹雪有自己的主意,雖然娶老婆是你的事,但是能不能接受新的小媽是他的事。你不提前跟他商量就做出這樣的決定,他肯定會不高興的。

  不過對玉羅刹來說,就算西門吹雪不高興,他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寫信隻是為了通知他,不管小孩怎麽想,最終都是要接受的。

  -

  西門吹雪練完劍,沐浴更衣完畢,管家走過來:“莊主,老爺的家書到了。”

  雖說他已經開始識字,畢竟年紀還小,學的時間不長,好些字都不認得,沒法自己閱讀,但還是伸出手來:“給我吧。”

  管家將書信奉上,並未離開,跟在小主人身後,一同進來前堂。

  西門吹雪小心地拆開信封,取出裏面的紙張,逐字看了一遍,漸漸皺起了眉,他以為自己跳過太多陌生的字,導致對句子的理解有偏差,將信紙遞給管家:“伯伯,幫我念一下。”

  管家先是通篇看了一眼,眼中複現出淡淡的喜意,他不疾不徐地讀完,對西門吹雪說道:“恭喜莊主,主人終於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西門吹雪說:“我要再看一遍。”

  管家把信給他,告退離去。

  西門吹雪挺直腰背,將信平鋪在桌子上,逐字讀了好幾遍,越看越生氣。

  他娶了摩呼羅迦!

  怎麽可以……為什麽會這樣?

  西門吹雪說不清,是因為玉羅刹不打招呼,突然給自己找了一位“繼母”而生氣,還是因為玉羅刹明知道他喜歡摩呼羅迦,還要把摩呼羅迦從他身邊搶走才生氣的,總之他現在非常憤怒。

  他跳下椅子,跑到書房裏,拿出紙筆,給玉羅刹寫回信。

  不可以成親!

  他不準!

  摩呼羅迦的“摩”字怎麽寫的?“呼”又是哪個字?可惡,為什麽他的名字寫起來這麽難!

  -

  “吹雪寫了回信?拿給我。”玉羅刹從信使手上拿過信,擺手讓他退下,隨意地拆開信封,坐在椅子閱讀。

  信中的字不多,滿滿透著幼兒的稚氣,玉羅刹兩眼看完,幾乎可以想象到兒子認真寫字的模樣。

  吹雪天生早慧,可也是個三歲的孩子,獨自在燕北生活,還是太為難他了。

  他在信中反覆提起,不希望自己成親,言辭簡單,儼然是個怕失去父親疼愛,膩在長輩身邊委屈撒嬌的小孩。

  玉羅刹非常理解兒子的恐慌,又寫了封信安撫他,同時派人送去了很多玩具、書本,還有足夠的錢財,囑咐親信照顧好他,他想吃什麽用什麽,都儘力滿足。

  他會用實際行動告訴吹雪,自己和摩呼羅迦在一起後,隻會多一個人疼愛他,不會把父親的關愛分走的。

  玉羅刹把信件寄出,轉頭去找白離。

  此時距離收複赤虹派和血影門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明教消化掉了吞並的兩方勢力,白離也將血影門的殺手收複,組成了一支暗殺小隊,挑選了一個武學資質不高,但是忠誠還過得去的刺客,跟在自己的身邊,充當他的耳舌。

  這人叫做道奇森,是個土生土長的西域人,他的頭髮是棕色的,有一雙碧綠的眼眸,被同伴們叫做綠眼。

  白離的髮色和瞳色都異於常人,這些殺手有一段時間沒敢這麽稱呼他,後來有人不小心喊了出來,見白離沒有不高興,才大膽地像原來那樣稱呼他。

  擁有了自己的親信後,白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明教的校服圖紙發下去,讓綠眼統計好教眾們的身體數據,找了城內的繡娘下單。

  將近兩個月過去,繡娘把樣品做好,送到了白離這裏。

  這件衣服是按照玉羅刹的尺寸裁做的,白離拿起來在身上比劃,無論是袖子還是裙襬,多出好大一截,腰部也很寬大,胸口更是離譜,若是穿在他身上,上半身就跟沒穿似的。

  玉羅刹推門進來,一塊布料飛過來,矇住了他的腦袋。

  他將衣服扒下來,抖落開,一眼就看出與白離的體型不符:“這是誰的衣服?要拿去修補嗎?還好我知道屋裏的人是你,若是沒有防備,進門就被襲擊,怕是已經把這衣服撕碎了。”

  白離纔不管那麽多。

  他指著衣服,期待看向玉羅刹:“穿。”

  玉羅刹驚訝道:“給我的?”

  白離點頭。

  摩呼羅迦是什麽樣的人,親眼見到他之前,玉羅刹就聽說過了。

  他從未奢想過少年像普通的妻子那樣體貼,而且很清楚,他身有殘疾,成長的環境非常惡劣,對各方面的認知都可能存在差異,更需要自己的照料。

  突然收到情人送出的衣物,玉羅刹心底軟的一塌糊塗。

  他感動極了,仔細看了下這件衣服,除了前胸、腹部還有右邊的臂膀缺少衣料,布料和做工,還有上面的花樣紋路,都是非常好的。

  白離催促他:“穿。”

  玉羅刹擺弄著衣服:“稍等,我看看怎麽穿,你去關好門窗。”

  白離去把窗戶落下,就這麽靠在窗邊,看著玉羅刹脫衣服。

  玉羅刹的年紀比他大個三四歲,身上的傷疤卻少很多,看得出來不經常參與實戰,但是身上的肌肉輪廓比自己明顯好多。

  太不公平了。

  明明摩呼羅迦纔是經常在外面跑的那個,而且爆發力更強,怎麽隻有一層薄薄的肌肉呢?

  玉羅刹換上新衣服,看到白離鬱悶的表情,笑著說道:“你吃的太少了。”

  是這樣嗎?

  白離對比自己和玉羅刹的食量,發現還真是,他的飯量連玉羅刹的一半都沒有。

  “這衣服怎麽穿?我弄不好,過來幫幫我。”玉羅刹拿著束帶係了半天,都沒找準合適的位置。

  白離走過去,拿過帶子觀察了一下,環抱住他的腰,纏繞一圈,係到衣服裏側的位置,拂過衣服上的褶皺,打理地非常平整。

  係統給的衣服很修身,完美地展現出來他的身材。肩寬腰細,兩條筆直修長,肌肉線條優雅流暢。暗紅色的衣袍包裹住他的左臂,右邊大臂露出,小臂上套著黑色的皮質護腕,有一種野性的美感。

  跟玉羅刹相比,白樹就差多了。

  白離伸手摸了下男友的胸肌。

  玉羅刹道:“衣服很合身,你偷偷測了我的尺寸?”

  白離假裝沒看懂。

  玉羅刹牽住他的手:“不錯的衣服,隻是露在外面的皮膚太多,我有些不習慣,而且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衣服,我想好好收起來,隻穿給你一個人看,好嗎?”

  不想穿出去就直說,找這麽多藉口。

  白離一眼看穿他的想法,但還是露出些許笑意,矜持地保持冷臉,點頭答應了他的請求。

  等白離看夠了,玉羅刹把衣服換下,細心疊好,放入衣櫃中。

  綠眼突然推門進來,看到玉羅刹後愣了一下,露出尷尬的神色。

  因為教主耳聾,特意準許他不用敲門,直接進來,反正敲了他也聽不到。綠眼時常跟在教主身邊,出入房間都很隨意,沒想到這次副教主也在。

  “什麽事?”玉羅刹面色不悅。

  “外面有個自稱是費雪的,想要求見教主。”

  白離指指外面,擺手,示意綠眼帶費雪過來。

  綠眼出去後,玉羅刹語氣莫名地說:“他倒是瞭解你,簡單的幾個動作,都能看出是什麽意思。”

  這有什麽難的?他的答覆無非是帶費雪進來,或者讓他離開,以手勢表達出這兩個意思很難嗎?

  白離指著玉羅刹:“你,不行。”

  玉羅刹道:“我當然比他更瞭解你。”

  白離:“不行。”

  玉羅刹說:“我知道你身上總共有多少條傷口,他知道嗎?”

  白離:“不、不行。”

  玉羅刹看出來了,壞東西這是在故意氣他。

  他捏住白離的下巴,俯下身淺吻了他一口,柔軟的舌頭碰在一起,輕輕吸吮,迅速離開,玉羅刹鬆開他,站直身體:“不準說了。”

  白離眨了眨眼睛:“不……”

  玉羅刹捂住他的嘴巴:“費雪一會兒就過來,我得給咱們教主留點面子,不要再鬨了,好嗎?”

  白離點頭。

  玉羅刹鬆手:“你真的知道‘不行’是什麽意思嗎?”

  前車之鑒擺在那裏,係統跟他感官共享,同樣不知道他發出了什麽聲音,在看到玉羅刹口中的字幕前,白離是不能確定的,但是他講出那個詞語,並且產生了字幕,那就可以肯定了。

  儘管如此,白離依然遲疑著搖頭。

  這樣以後還能繼續裝傻,是個很好用的社交技巧,隻是適用範圍有限,隻在副教主這裏好用。

  玉羅刹滿臉無奈:“以後有機會再教你。”

  費雪從外面進來,先是向兩位教主行禮,得到準許後,開始匯報飛花宮的情況。

  “前些日子陽頂天一直在陪著夫人,很少關心外面的事,直到我教統一兩派,名聲大振,陽頂天才知道這邊也有一個明教。我表明身份與他接觸,他問了我與明教相關的事情,我知曉的不多,好些都沒答出來。看他的意思,是想跟您見一面。”

  白離拿起紙筆:【可以,讓他定下時間地點。】

  “教主。”玉羅刹伸手蓋住紙張,拒絕讓他拿給費雪,“不要仗著武功高強,隨意將自己置於險地。”

  費雪低頭,放緩了呼吸,儘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白離拿起一張新的紙,寫:【先讓他定時間和地點,我不一定去。】

  玉羅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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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肅的神色淡了些:“你是怎麽想的?”

  【我會向總教求援,讓聖子派人過來。明教教徒崇尚聖火,嚮往光明,陽頂天和波斯那邊產生衝突,定是心神動盪,懷疑波斯教義的時候。如果聖子出手,應該能收複陽頂天這一派。】

  “這倒是個好方法,隻是我仍不放心,我教現在樹敵眾多,蘭斯昔日的親信逃到各處,難免會回來複仇。若是那邊走漏風聲,必定會有人伏擊,就像上次那樣。”

  【那就多帶些人,我還有一支刺客小隊,可以讓他們隱匿在暗處。】

  “也好。”

  玉羅刹鬆開手,幫白離把紙張遞給費雪。

  費雪遲疑著說道:“那我直接表明身份,替您轉達?”

  白離點頭。

  玉羅刹補充道:“若是你有辦法在不表明身份的情況下,與他做下約定,那就更好不過。注意留意飛花宮的動向,務必小心那位陽夫人。”

  她是陽頂天的枕邊人,又是飛花宮宮主的女兒,可以輕易將陽頂天的行蹤告訴飛花宮的人。

  費雪道:“屬下定儘力而為。”

  入夜

  白離早早地洗漱完,他將頭髮散開,爬到床上躺好,切回本體那邊。

  兩個月過去,基地裏沒有先前那麽寒冷了。白離從靜室裏出來,就著昏暗的燭光,看到前堂擺放了好幾個罈子,他過去看了一眼,裏面全是白樹醃的醬菜。

  在旁邊的桌子上看到了兩套乾淨的碗碟,有一套使用的痕跡明顯,另一套更新一些,猜測應該是給自己準備的。

  他拿過筷子,夾了一條醬瓜,放到碟子裏,坐在矮榻上慢慢吃掉。

  清脆爽口,直接吃微微有些鹹,如果拌飯或者就著饅頭吃會好一些,跟白離前世從外面買的醬菜味道相差不大,放在古代應該能算是不錯的手藝,拿去開店綽綽有餘。

  吃完後,他從另一個罈子裏取了些清水,把碗筷洗乾淨。

  這些水應該是外面的厚雪融化之後的雪水,聞起來有一種很特殊的清冷味道,若是用來泡茶,肯定別有一番滋味。

  “小明,現在能開新馬甲嗎?”白離坐在矮榻上,神態溫和。

  【可以是可以,不過您真的要使用新的馬甲嗎?】

  “有什麽說法?”

  【新馬甲是隨機創建的,生成的人物性格、過往經曆都有很大的不確定性。正如您現在使用的摩呼羅迦這個身份,最初面臨著層層殺機,必須儘心應對。而且新馬甲代表著新的任務,同時經營兩個馬甲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不建議您在統一西域前創建新的馬甲。】

  白離思考了片刻:“馬甲的數量有限製嗎?”

  【總共可以開三個馬甲。】

  “所以總共隻有三個任務,既然是這樣,用哪個身份完成任務區別並不大,更何況我還可以將馬甲放入揹包中,足以躲避危險,不如試試看。”

  就算馬甲廢掉,等本體武功修煉有成,照樣可以去做任務。

  光複明教的任務,最大的難點其實是在教義方面,需要好好推敲。

  【您真的要開新馬甲嗎?】

  “開。”

  熟悉的眩暈感出現,白離意識上升到高空雲層中,俯視著

  比起剛穿越那會兒,基地真的變了很多,沒有那麽破敗了。

  他的意識出現了短暫的斷層,等恢複過來,已經進入新的身體中。

  白離睜開眼睛,確定本體依然收進來係統揹包裏,環顧才發現,自己正坐在樹梢上,手裏拿著一個酒葫蘆,透出的酒香格外誘人,他禁不住掰開壺嘴,仰頭喝了一口。

  這酒不好,太過綿柔,若是再烈一些那就更好了。

  白離瞭然,這是馬甲本身的想法,就像是摩呼羅迦被人偷襲時,會下意識用儘全力反擊的條件反射一樣。

  他忍不住又灌了口酒,胸口略感憋悶,右手握拳抵在唇邊,悶悶地咳嗽了幾聲。

  這個馬甲名叫蕭夙,自小無父無母,孤身在外流浪。

  他曾在疲憊困頓時,靠在街邊打盹,被路邊的野狗追著咬,也曾在饑寒交迫的雪天中,被蒼老的乞丐分享過溫熱的窩頭。

  他的一生都是昏暗的,找不出任何美好的記憶。

  他的武功是在生死之間領悟的,那時蕭夙的心口被人拍了一掌,內力險些震碎他的心臟,但也成了習武的契機。

  十幾年過去,蕭夙的武功已經很高,心口絞痛、胸悶氣短的病根也一直伴隨著他。

  他沒有多少求生的意誌,可是前面最痛苦的二十幾年都已經熬過來了,就這麽死掉也很不甘心。

  於是蕭夙開始酗酒,通過喝醉讓自己高興起來,也期待著可以在酒中醉死。

  白離止住咳嗽,塞上壺嘴,從樹上跳下來。

  係統說:【您的任務是,成為光明頂之主,帶領明教在中原武林立足。】

  白離慢慢走在陰暗的叢林中,這具身體的嗓音略微沙啞:“光明頂?”

  【崑崙山光明頂,現在已經被我們占領啦。隻要基地選的好,任務自己會減少。】

  白離低笑了一聲。

  【聖子您真的很幸運,如果我們的基地沒有建在光明頂,陽頂天就會把明教設立在這裏,到時您的任務就是攻占光明頂,收複他的明教了。現在我們節省了很多事情,您能直接騰出手來,收複陽頂天的明教。】

  白離漫不經心地說:“運氣是很好。”

  人跡罕至的樹林,腳下的路崎嶇不平,非常難走,沒過多久白離就覺得累了。他停下來歇了一會兒,體力恢複後,運起輕功在林間飛舞,儘快適應這具身體。

  兩個時辰後,白離回到崑崙基地,讓本體繼續在靜室習武,切到摩呼羅迦身上,將揹包裏的蕭夙取出,放在了自己的房間裏。

  因為沒有係統掛機,蕭夙閉眼站在屋子裏,看起來像是在沉思。

  白離好奇地觀察他。

  蕭夙的內心滄桑,卻出乎意料的年輕。他看起來二十歲左右,他的面部輪廓深邃,容貌瑰麗極了,唇色淺淡,墨藍錦袍襯得他臉色更為蒼白,有一種不近人情的冰冷。

  從外貌上看,蕭夙更像是哪位武功高強卻又身體不好的權貴子弟,半點都看不出在底層掙紮求生留下的痕跡。

  除了那顆脆弱的心臟。

  【給他係統掛機。】白離說。

  面前的蕭夙睜開眼睛,眼睛裏透著茫然,認出白離後,露出些許笑意,周身氣質變得柔和,驅散了那股不好接近的感覺。

  同為係統製造的馬甲,蕭夙雖是浪子,也是明教的人,對馬甲之間的身份會有淺顯的記憶。

  蕭夙笑著說:“摩呼羅迦。”

  白離點頭,把提前寫好的紙條塞給他,又取出幾錠金子,一並交給了他。

  蕭夙看完紙條,收下金子:“我知道了。”

  說完他推門離去,動作輕巧地翻過牆壁,離開了小院。

  外面的守衛都看到了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影,他們立刻追過去,那人武功太高,連他的影子都沒碰到,隻能悻悻而歸。

  守衛們將這件事上報給了白離,白離什麽都沒有說,擺手讓他們退下。

  他們又告訴了玉羅刹。

  玉羅刹在玉天寶這裏找到了白離。

  玉天寶揮揮小手,跟他打招呼:“爹爹好。”

  玉羅刹態度和緩:“在玩什麽?”

  玉天寶舉起手上的小玩具:“我在和叔叔比賽,誰的竹蜻蜓飛的更高。”

  玉羅刹:“那誰的飛的更高?”

  玉天寶說:“我的更高,我贏啦!叔叔輸了要學著說兩個詞,我還沒有教會他,叔叔一點都不笨,隻是聽不到,學起來好慢的,要有耐心。”

  白離打開係統翻譯,就看到玉天寶在重複這些自己拿來安撫他的話。

  經過他的賣慘,跟最初時相比,玉天寶的脾氣好了很多,不會動不動就使小性子了。

  其實他本來就是個講道理的小孩,隻要用他能明白的語言說服他,就不會撒潑打滾又哭又鬨。玉羅刹以前沒有耐心跟他交流,照顧他的下人也不儘責,沒有培養出小孩的耐心。

  玉羅刹看向白離,口中詢問玉天寶:“叔叔要學哪兩個詞?”

  玉天寶說:“‘竹’和‘蜻蜓’。”

  玉羅刹道:“我和叔叔有話要說,這兩個詞我會教他,不用你麻煩了,去洗洗手,到屋裏去喝點水,練十張大字,明日交給先生。”

  玉天寶一下子變得萎靡,怯怯地看了玉羅刹兩眼,見他沒有改口的意思,失落地洗手去了。

  “剛纔總教的人來過來?”玉羅刹問。

  白離點頭。

  “他可有說什麽?”

  白離搖頭。

  “來人是誰?你認識嗎?”

  白離點頭,很是生澀地說:“蕭夙。”

  玉羅刹這是第一次從少年口中聽到人名,有些詫異地問:“你跟他很熟嗎?”

  白離搖頭:“不。”

  “去書房詳談吧。”玉羅刹笑著說,“我還答應了天寶,要教你講話,聊完總教派來的人,正好可以順便學了。”

  來到書房後,玉羅刹備好筆墨,請白離入座。

  【他叫蕭夙,是明教總部的人,不過不常呆在總部,大部分時間都在到處遊曆。我隻知道這個人,對他瞭解的不多。他的武功很高,但是身體不好,很喜歡喝酒,尤其愛烈酒。】

  玉羅刹對蕭夙的私事不感興趣:“他這次過來,是要代表聖子,與陽頂天交涉?”

  白離點頭。

  玉羅刹問:“都安排好了?還用得著你出面嗎?”

  【他獨自過來的,最好還是派人在身邊護衛。你要是想讓我去保護他,倒也不是不行。】

  “那就不要去了。”玉羅刹說,“我還有一個問題,那位神秘的聖子究竟是誰?他跟你是什麽關係?”

  白離提筆的動作一頓,懸腕片刻,放下了筆。

  玉羅刹問:“不能告訴我嗎?還是不想說?”

  白離隻是本能地在避免本體和馬甲產生交集,以免惹出更大的麻煩。看到玉羅刹這樣問,他思慮片刻,意識到有些事情早晚要告訴他,現在的隱瞞意義不大,於是改變了主意。

  拿起毛筆,寫:【他叫白離。】

  玉羅刹道:“八卦之中離位為火,明教崇尚火焰和光明,這個名字倒像是為了繼承聖子之位特意取的。”

  說的什麽垃圾話。

  明教和拜火教根本就是兩回事,隻是在武俠小說中混淆了概念,導致現在建立的明教也可以崇拜火焰。他的名字是父母起的,跟明教和拜火教一點關係都沒有。

  白離問係統:【你選中我當聖子,應該不是因為我的名字吧?】

  【當然不是,我考察的是您的性情,與姓名無關。您很在意這一點嗎?】

  【我可以把光複明教作為目標來實現,但是這不能成為我活著的意義。】

  【我不太懂。】係統說。

  白離沒有為係統解釋,也沒有和玉羅刹爭辯,他低頭看著紙上的字,感覺自己的進步好大。

  玉羅刹看著他的反應,深覺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摩呼羅迦大概早就和聖子有了聯係。

  那位聖子不知何時取代了蘭斯在他心中的地位,讓白髮少年甘願為他驅使。

  玉羅刹碰了下白離的手臂,等白離看過來之後,說道:“不聊他了,我來教你講話吧,保證比天寶教的好。‘竹蜻蜓’這個詞太難,而且不常用到,不如跳過它,先學點別的。”

  白離寫:【學什麽?】

  玉羅刹從後面環抱住他,左手按住桌面上的紙張,右手包住他執筆的那隻手,像教導小朋友那樣,帶著白離提筆書寫:【玉羅刹。】

  他拉著白離轉過身,面對自己,緩緩說道:“玉羅刹,我的名字。”

  白離隨手拿過桌上的紙,不解地用食指點了點那個“玉”字。

  “這是我加入紅衣教之前的名字。”他自嘲一笑,“我記不清自己原本叫什麽了,印象中有人曾喊過我玉兒,我想把它留下來,作為姓氏留下來。”

  “玉?”白離學著他的口型,發出自以為正確的讀音,看玉羅刹的表情,應該跟這個字原本的發音差的有點多。

  “玉。”玉羅刹重複了一遍,他笑了起來,“玉天寶,你會念嗎?”

  “天寶。”

  “怎麽沒有前面那個字?”

  “玉天寶。”

  “讀的不對,還有,不準把‘玉天寶’三個字連起來念。”玉羅刹頗為不講道理地說,“你要先學會讀我的名字,不然我會吃醋的。”

  白離心中一動,既然你都已經這麽說了,我要是沒有先學會讀“玉天寶”氣一氣你,豈不是很沒面子?

  玉羅刹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是他害你喊我爹爹。”

  白離:“……”

  玉羅刹的思緒飄遠:“再喊一聲爹爹吧。”

  找死。

  白離拿出袖刀,朝他砍了過去。

  玉羅刹熟練躲開,旁邊的桌子被劈成了兩半。

  “你別生氣,摩呼羅迦。我想到了一個極好的辦法,可以更為精準地告訴你該怎樣發音。”迎著少年困惑的目光,玉羅刹緩緩上前,低頭觸碰他的嘴巴,用含混的聲音說:“玉羅刹,羅刹。”

  白離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到了發聲時口舌中的變化。

  聲帶的震顫,舌頭靈活地出現在口腔的不同位置輔助發音,還有嘴型的改變,任何用力的部位,都被他感知地清清楚楚。

  玉羅刹結束了這個吻:“學會了嗎?”

  白離眨了眨眼睛,異色瞳中帶著興奮的光芒,他像是找到了有趣的遊戲,再次吻了上去。

  -

  轉眼到了和陽頂天約定好的時候。

  白離切到蕭夙那邊,因為不放心還沒學會唇語的摩呼羅迦,特意把他收回了係統揹包裏。

  蕭夙已經在城內居住了三天。

  這三天他就像普通的來往客商一樣,換上了這邊常見的衣服,花錢在客店投宿,隻是仍未放下那個酒葫蘆,每日都要打上滿滿的酒。

  去約定好的地方會面前,蕭夙換上提前準備好的嶄新紅袍,穿上紅色的靴子,用一張潔白的面具遮擋住上半張臉。

  白離切過來之後,拿上酒葫蘆,退掉房間,即刻騎馬出發。

  他露在面具外面的半張臉過分優雅,即便唇色淺淡,看起來氣色不太好,依舊有不少路人向他投來視線。如果是在平時,白離肯定要與人交談一番,陽頂天還在遠處的城鎮等著自己,不好在此久留。

  出城後,一群人馬朝著他趕來。

  領頭的明尊拱手道:“閣下可是蕭大人?”

  白離回禮:“不敢當,叫我蕭夙就好。你就是明尊吧?”

  白離不懂這邊的西域語言,蕭夙同樣不懂,玉羅刹派了從中原過來的陸文淵保護他。

  陸文淵說:“正是,我名叫陸文淵,蕭大人不妨同樣直呼我的姓名。”

  白離咳嗽兩聲:“那我就不客氣了,文淵兄。”

  陸文淵打馬與他並肩而行:“蕭兄身體不適?”

  白離喝酒壓了壓,心悸的感覺果然減輕許多,他笑著說:“老毛病了,不必管我,緩一會兒就好。”

  “沙漠裏氣候乾燥,你剛從中原過來,一時半會兒可能不適應。若是一直難受,最好還是找個大夫開幾劑藥服下。這裏的名醫不多,普通大夫還是夠用的。”

  “文淵兄好意,我心領了,多謝。”

  來到約定好的地點時,白離葫蘆裏的酒已經下去一半。

  他把這個不合時宜的酒葫蘆丟給陸文淵,整理好衣袖,邁步進了酒樓裏。

  陸文淵安排了四個身材遒勁的侍衛在後面跟隨,給白離撐足了場面。

  陽頂天在二樓看到他,派人過來打探。

  “閣下可是明教來的使者?”

  白離面帶微笑,矜持頷首:“正是。”

  “請閣下隨我這邊來,我們教主正在樓上等您。”

  “教主?”白離說,“我明教現如今隻有摩呼羅迦一位教主,再無其他的教主。不過若是陽教主願意迴歸本教,自然是可以繼續做教主的。”

  帶路的人不敢多說什麽,領著白離來到廂房。

  白離入座後,陽頂天讓房間裏的其他人全部退下,白離也命身後四人出去,屋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

  陽頂天道:“時間緊迫,廢話我就不再多說。明教起源於波斯,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波斯總教控製著各地的明教,不知你又是出身哪一支?”

  白離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了杯酒:“我所代表的明教就是正統。”

  陽頂天:“哦?”

  白離喝掉杯中的酒,微笑說道:“誰的教義是正確的,誰就是正統。波斯明教早已不得民心,辜負了摩尼教主創建明教的初心,他們奉行的乃是邪道,無愧世人辱罵的魔教之名。”

  陽頂天沉默片刻:“你的明教有何教義?”

  他問的不僅是教義,還有明教的實力。

  白離的明教從未在江湖中出現過,最近興起的明教也是不久前從紅衣教轉變而來。摩呼羅迦統領的教派,還不足以讓陽頂天甘願俯首稱臣,必須拿出相應的實力,才能說服他投靠。

  白離的聲音帶著沙啞,放緩後有一種別樣的溫和:“我們的教義自然是摩尼教主的初心,建立一個相對而言平等自由,保護弱者不受壓迫的環境。”

  陽頂天:“隻有想法是不夠的。”

  白離從揹包裏拿出一枚聖火令牌,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陽頂天攻去。因為二人距離太近,待陽頂天反應過來時,白離已經坐回原位。

  一縷頭髮緩緩飄落在了陽頂天的手邊。

  他捂著嘴巴咳嗽了一會兒,藉機又斟滿酒,喝進了嘴裏。他緩了緩,聲音有些虛弱,聽起來倒是柔和不少:“這樣的武功,比起你的乾坤大挪移如何?”

  陽頂天道:“好功夫。”

  “聖子會為你的手下提供庇護,波斯明教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敵人。”白離輕咳兩聲,“你若是有意,儘可以來崑崙,明教便在那雪山之巔,最是易守難攻之處。”

  陽頂天說:“我會考慮的。”

  “你沒得選。”白離有些俏皮地朝他眨眼,“哪怕不去崑崙,繼續留在飛花宮,用不了多久,同樣會被我們的人攻破。明教合而為一,是命中註定的。”

  陽頂天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你看起來不像是蒙古人,不知是哪家勳貴?”

  “勳貴?哈哈哈哈哈!”白離大笑,笑著笑著就咳了起來,他捂著胸口,“我像勳貴?”

  陽頂天道:“你這般容貌氣度,舉手投足間具是灑脫,若非是金銀堆砌嬌養而成,怎會有如此貴氣?”

  “我也覺得奇怪。”白離止住了笑,唇色更顯得蒼白,“我不過是個命比較硬的病秧子罷了。我的命賤,若是不小心沾了哪家名門望族的貴氣,怕是承受不住,用不了幾年被剋死了。”

  他端起酒杯,這才發現杯子裏已經空了,訕訕地放下,“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我不便在此久留,若有機會,崑崙山再見吧。”

  陽頂天道:“還不知閣下姓名。”

  白離瀟灑離去,聽到他的話,隻是隨意地揮了揮手:“再見面時,你自然會知道的。”

  從酒樓出來之後,陸文淵本想送白離回明教,白離拒絕了他。

  他牽著馬,在集市裏逛了會兒,對這樣的市井氛圍適應良好,如果不是語言不通,誰跟他搭話都能聊上幾句。

  “這匹馬能放進揹包嗎?”白離低聲問道。自從使用過摩呼羅迦的身體,他就格外珍惜可以正常聽講的時刻,若無意外,每次與係統交流,都是直接說出來。

  【不能,隻有死物,還有和係統有關的生命體才能放進揹包。】

  “我的本體為什麽能放進去?”

  【因為您是聖子呀。】

  呀你個頭,說了跟沒說一樣。

  白離把馬賣掉,換了一筆錢,收到係統揹包裏。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切回本體身上,然後將蕭夙拿出來,讓他躺在靜室。

  “馬甲在靜室修行的效果,跟本體是一樣的嗎?”

  【是一樣的。】

  “那好,就把他放在這兒吧。”白離摘掉蕭夙臉上的面具,收回揹包裏,“在靜室呆上幾年,他的酒癮應該就能戒掉了吧。”

  【……可以試試。】

  臨走前,白離給白樹下達命令,如果陽頂天帶人過來,直接讓他們進來,不需要當作敵人殺死。

  一切都安排妥當,白離盤腿坐好,“切回摩呼羅迦那邊吧。”

  係統說:【可是,摩呼羅迦在您的揹包裏。】

  白離:“什麽?”

  【您還沒有創建據點,隻能進行角色間的意識傳送,還有角色和基地的傳送。現在摩呼羅迦在您的揹包裏,您還沒有創建西域明教的據點,所以不能傳送回去。】

  白離:“……那我隻能走回去?”

  【您還可以騎馬。】

  “……”

  6。

  白離再次肯定,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絕對是被係統弄死的。

  他把摩呼羅迦的身體拿出來,意識切到他身上。

  有內力傍身,儘管穿的衣物很少,白離也不會覺得冷。

  他踩著雪慢慢下山,目光眺望遠處。

  既然已經離開了西域明教,短時間內無法返回,不管怎麽說,都避免不了玉羅刹的盤問,為什麽不在外面玩一圈再回去呢?

  崑崙和沙漠的距離,應該跟去燕北差不多吧?

  他到底沒敢完全把玉羅刹拋在腦後,來到山腳下的城鎮,便找了一個書信代寫的鋪子,買了書生的紙筆,寫下簡單的信件,托人寄到玉羅刹那邊後,心安理得地去往燕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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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不太懂。】係統說。

  白離沒有為係統解釋,也沒有和玉羅刹爭辯,他低頭看著紙上的字,感覺自己的進步好大。

  玉羅刹看著他的反應,深覺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摩呼羅迦大概早就和聖子有了聯係。

  那位聖子不知何時取代了蘭斯在他心中的地位,讓白髮少年甘願為他驅使。

  玉羅刹碰了下白離的手臂,等白離看過來之後,說道:“不聊他了,我來教你講話吧,保證比天寶教的好。‘竹蜻蜓’這個詞太難,而且不常用到,不如跳過它,先學點別的。”

  白離寫:【學什麽?】

  玉羅刹從後面環抱住他,左手按住桌面上的紙張,右手包住他執筆的那隻手,像教導小朋友那樣,帶著白離提筆書寫:【玉羅刹。】

  他拉著白離轉過身,面對自己,緩緩說道:“玉羅刹,我的名字。”

  白離隨手拿過桌上的紙,不解地用食指點了點那個“玉”字。

  “這是我加入紅衣教之前的名字。”他自嘲一笑,“我記不清自己原本叫什麽了,印象中有人曾喊過我玉兒,我想把它留下來,作為姓氏留下來。”

  “玉?”白離學著他的口型,發出自以為正確的讀音,看玉羅刹的表情,應該跟這個字原本的發音差的有點多。

  “玉。”玉羅刹重複了一遍,他笑了起來,“玉天寶,你會念嗎?”

  “天寶。”

  “怎麽沒有前面那個字?”

  “玉天寶。”

  “讀的不對,還有,不準把‘玉天寶’三個字連起來念。”玉羅刹頗為不講道理地說,“你要先學會讀我的名字,不然我會吃醋的。”

  白離心中一動,既然你都已經這麽說了,我要是沒有先學會讀“玉天寶”氣一氣你,豈不是很沒面子?

  玉羅刹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是他害你喊我爹爹。”

  白離:“……”

  玉羅刹的思緒飄遠:“再喊一聲爹爹吧。”

  找死。

  白離拿出袖刀,朝他砍了過去。

  玉羅刹熟練躲開,旁邊的桌子被劈成了兩半。

  “你別生氣,摩呼羅迦。我想到了一個極好的辦法,可以更為精準地告訴你該怎樣發音。”迎著少年困惑的目光,玉羅刹緩緩上前,低頭觸碰他的嘴巴,用含混的聲音說:“玉羅刹,羅刹。”

  白離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到了發聲時口舌中的變化。

  聲帶的震顫,舌頭靈活地出現在口腔的不同位置輔助發音,還有嘴型的改變,任何用力的部位,都被他感知地清清楚楚。

  玉羅刹結束了這個吻:“學會了嗎?”

  白離眨了眨眼睛,異色瞳中帶著興奮的光芒,他像是找到了有趣的遊戲,再次吻了上去。

  -

  轉眼到了和陽頂天約定好的時候。

  白離切到蕭夙那邊,因為不放心還沒學會唇語的摩呼羅迦,特意把他收回了係統揹包裏。

  蕭夙已經在城內居住了三天。

  這三天他就像普通的來往客商一樣,換上了這邊常見的衣服,花錢在客店投宿,隻是仍未放下那個酒葫蘆,每日都要打上滿滿的酒。

  去約定好的地方會面前,蕭夙換上提前準備好的嶄新紅袍,穿上紅色的靴子,用一張潔白的面具遮擋住上半張臉。

  白離切過來之後,拿上酒葫蘆,退掉房間,即刻騎馬出發。

  他露在面具外面的半張臉過分優雅,即便唇色淺淡,看起來氣色不太好,依舊有不少路人向他投來視線。如果是在平時,白離肯定要與人交談一番,陽頂天還在遠處的城鎮等著自己,不好在此久留。

  出城後,一群人馬朝著他趕來。

  領頭的明尊拱手道:“閣下可是蕭大人?”

  白離回禮:“不敢當,叫我蕭夙就好。你就是明尊吧?”

  白離不懂這邊的西域語言,蕭夙同樣不懂,玉羅刹派了從中原過來的陸文淵保護他。

  陸文淵說:“正是,我名叫陸文淵,蕭大人不妨同樣直呼我的姓名。”

  白離咳嗽兩聲:“那我就不客氣了,文淵兄。”

  陸文淵打馬與他並肩而行:“蕭兄身體不適?”

  白離喝酒壓了壓,心悸的感覺果然減輕許多,他笑著說:“老毛病了,不必管我,緩一會兒就好。”

  “沙漠裏氣候乾燥,你剛從中原過來,一時半會兒可能不適應。若是一直難受,最好還是找個大夫開幾劑藥服下。這裏的名醫不多,普通大夫還是夠用的。”

  “文淵兄好意,我心領了,多謝。”

  來到約定好的地點時,白離葫蘆裏的酒已經下去一半。

  他把這個不合時宜的酒葫蘆丟給陸文淵,整理好衣袖,邁步進了酒樓裏。

  陸文淵安排了四個身材遒勁的侍衛在後面跟隨,給白離撐足了場面。

  陽頂天在二樓看到他,派人過來打探。

  “閣下可是明教來的使者?”

  白離面帶微笑,矜持頷首:“正是。”

  “請閣下隨我這邊來,我們教主正在樓上等您。”

  “教主?”白離說,“我明教現如今隻有摩呼羅迦一位教主,再無其他的教主。不過若是陽教主願意迴歸本教,自然是可以繼續做教主的。”

  帶路的人不敢多說什麽,領著白離來到廂房。

  白離入座後,陽頂天讓房間裏的其他人全部退下,白離也命身後四人出去,屋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

  陽頂天道:“時間緊迫,廢話我就不再多說。明教起源於波斯,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波斯總教控製著各地的明教,不知你又是出身哪一支?”

  白離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了杯酒:“我所代表的明教就是正統。”

  陽頂天:“哦?”

  白離喝掉杯中的酒,微笑說道:“誰的教義是正確的,誰就是正統。波斯明教早已不得民心,辜負了摩尼教主創建明教的初心,他們奉行的乃是邪道,無愧世人辱罵的魔教之名。”

  陽頂天沉默片刻:“你的明教有何教義?”

  他問的不僅是教義,還有明教的實力。

  白離的明教從未在江湖中出現過,最近興起的明教也是不久前從紅衣教轉變而來。摩呼羅迦統領的教派,還不足以讓陽頂天甘願俯首稱臣,必須拿出相應的實力,才能說服他投靠。

  白離的聲音帶著沙啞,放緩後有一種別樣的溫和:“我們的教義自然是摩尼教主的初心,建立一個相對而言平等自由,保護弱者不受壓迫的環境。”

  陽頂天:“隻有想法是不夠的。”

  白離從揹包裏拿出一枚聖火令牌,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陽頂天攻去。因為二人距離太近,待陽頂天反應過來時,白離已經坐回原位。

  一縷頭髮緩緩飄落在了陽頂天的手邊。

  他捂著嘴巴咳嗽了一會兒,藉機又斟滿酒,喝進了嘴裏。他緩了緩,聲音有些虛弱,聽起來倒是柔和不少:“這樣的武功,比起你的乾坤大挪移如何?”

  陽頂天道:“好功夫。”

  “聖子會為你的手下提供庇護,波斯明教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敵人。”白離輕咳兩聲,“你若是有意,儘可以來崑崙,明教便在那雪山之巔,最是易守難攻之處。”

  陽頂天說:“我會考慮的。”

  “你沒得選。”白離有些俏皮地朝他眨眼,“哪怕不去崑崙,繼續留在飛花宮,用不了多久,同樣會被我們的人攻破。明教合而為一,是命中註定的。”

  陽頂天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你看起來不像是蒙古人,不知是哪家勳貴?”

  “勳貴?哈哈哈哈哈!”白離大笑,笑著笑著就咳了起來,他捂著胸口,“我像勳貴?”

  陽頂天道:“你這般容貌氣度,舉手投足間具是灑脫,若非是金銀堆砌嬌養而成,怎會有如此貴氣?”

  “我也覺得奇怪。”白離止住了笑,唇色更顯得蒼白,“我不過是個命比較硬的病秧子罷了。我的命賤,若是不小心沾了哪家名門望族的貴氣,怕是承受不住,用不了幾年被剋死了。”

  他端起酒杯,這才發現杯子裏已經空了,訕訕地放下,“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我不便在此久留,若有機會,崑崙山再見吧。”

  陽頂天道:“還不知閣下姓名。”

  白離瀟灑離去,聽到他的話,隻是隨意地揮了揮手:“再見面時,你自然會知道的。”

  從酒樓出來之後,陸文淵本想送白離回明教,白離拒絕了他。

  他牽著馬,在集市裏逛了會兒,對這樣的市井氛圍適應良好,如果不是語言不通,誰跟他搭話都能聊上幾句。

  “這匹馬能放進揹包嗎?”白離低聲問道。自從使用過摩呼羅迦的身體,他就格外珍惜可以正常聽講的時刻,若無意外,每次與係統交流,都是直接說出來。

  【不能,隻有死物,還有和係統有關的生命體才能放進揹包。】

  “我的本體為什麽能放進去?”

  【因為您是聖子呀。】

  呀你個頭,說了跟沒說一樣。

  白離把馬賣掉,換了一筆錢,收到係統揹包裏。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切回本體身上,然後將蕭夙拿出來,讓他躺在靜室。

  “馬甲在靜室修行的效果,跟本體是一樣的嗎?”

  【是一樣的。】

  “那好,就把他放在這兒吧。”白離摘掉蕭夙臉上的面具,收回揹包裏,“在靜室呆上幾年,他的酒癮應該就能戒掉了吧。”

  【……可以試試。】

  臨走前,白離給白樹下達命令,如果陽頂天帶人過來,直接讓他們進來,不需要當作敵人殺死。

  一切都安排妥當,白離盤腿坐好,“切回摩呼羅迦那邊吧。”

  係統說:【可是,摩呼羅迦在您的揹包裏。】

  白離:“什麽?”

  【您還沒有創建據點,隻能進行角色間的意識傳送,還有角色和基地的傳送。現在摩呼羅迦在您的揹包裏,您還沒有創建西域明教的據點,所以不能傳送回去。】

  白離:“……那我隻能走回去?”

  【您還可以騎馬。】

  “……”

  6。

  白離再次肯定,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絕對是被係統弄死的。

  他把摩呼羅迦的身體拿出來,意識切到他身上。

  有內力傍身,儘管穿的衣物很少,白離也不會覺得冷。

  他踩著雪慢慢下山,目光眺望遠處。

  既然已經離開了西域明教,短時間內無法返回,不管怎麽說,都避免不了玉羅刹的盤問,為什麽不在外面玩一圈再回去呢?

  崑崙和沙漠的距離,應該跟去燕北差不多吧?

  他到底沒敢完全把玉羅刹拋在腦後,來到山腳下的城鎮,便找了一個書信代寫的鋪子,買了書生的紙筆,寫下簡單的信件,托人寄到玉羅刹那邊後,心安理得地去往燕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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