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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兩人距離近得不能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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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武王不由皺眉,他自然知道這小子不是什麼善茬。

但緊接著沈霽臨的一番話,叫眾人齊齊變了臉色。

“今夜晚宴我不勝酒力,所以在偏殿小憩,期間遇見惠貴妃,她贈我一塊粉藕蜜薯糕解酒,可我吃下後當即便昏迷不醒。”

沈霽臨衣衫寬大,彎腰行禮時脊背卻極瘦削,顯得他愈發羸弱單薄。

如今許多貴女都吃他這副矜貴公子的病弱模樣,但在鄭晚瑤眼中,這卻是朵吃人不吐骨頭的嬌豔黑蓮花。

沈霽臨說到此處,神情愈發悲痛。

“我意識模糊之際,隱約聽見惠貴妃與人交談要構陷三公主,等我再次醒來後,便已經被送到長樂宮床榻之上,我那時渾身燥熱,便知道自己是中了藥。”

“幸得公主殿下蘭心蕙質,非但沒有趁人之危,還對我大打出手,成功將我喚醒。”沈霽臨扯謊的時候眼睛都不眨:“要不然的話,我今夜羞憤欲死矣!”

他還特意湊到燭火前,示意眾人看向自己的臉頰。

上面果不其然有兩個鮮紅的巴掌印。

就連脖頸都慘不忍睹,被人掐得青紅帶紫。

鄭晚瑤:“……”

鄭晚瑤面露古怪看向沈霽臨。

他撒謊時還真是信手拈來,連蘭心蕙質這種詞都能說得出口。

一旁的惠貴妃直接愣在原地,腦袋裡炸雷般轟鳴,她全然想不到沈霽臨這個賤種居然會反水!

“陛下休要信他!”惠貴妃心頭惶恐,她臉色慍怒指著沈霽臨大罵:“沈公子莫不是醉昏了頭才血口噴人!本宮從未指使過你爬床!”

不僅如此,這當初還是沈霽臨獻的計謀,他說過此計必能讓平燁回家,還能叫三公主遠嫁!

惠妃再愚蠢,此刻也意識到被人騙了。

“若是沒有任何證據,那便是捕風捉影的事,質子殿下這般潑臟水,就不怕哪天遭報應七竅流血而亡嗎?”

她恨得咬牙切齒,這番話也是在警告沈霽臨。

惠貴妃當年往他身上下了不少毒,才讓這小子心甘情願為她所用。

然而沈霽臨今日竟然敢忤逆她!

“稟陛下,我有證據。”

沈霽臨乾脆利落跪伏在地。

“隻需要仔細搜查娘娘寢宮外面那顆桂花樹即可,我當時便聽見惠貴妃說過,要將這贓物藏在樹根底下。”

他俯首斂眉間,神情相當平靜。

並沒有因為女人言語中的威脅而感到恐懼。

這種時候,沈霽臨沒來由想到方纔鄭晚瑤說的那句,若是算計她,便得最好玉石俱焚的準備。

沈霽臨恰巧最喜歡的便是跟人玉石俱焚。

惠貴妃還在破口大罵:“豎子焉敢陷害本宮……”

然而兩邊宮人卻已經死死摁住了她。

“立刻去查那顆桂樹。”

鄭武王臉色鐵青,但見他捏著手中信件道:“惠貴妃,這封信你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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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聽便嚇得臉色慘白。

她剛被沈霽臨反將一軍,如今又被武王當頭一喝,本就沉不住氣的性格,如今更是慌得立刻跪了下來。

“陛……陛下……臣妾從來想過要私通燕國啊!是燕王狡詐無恥拿平燁威脅臣妾,所以臣妾纔不得已向他們傳遞了些訊息,但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女人臉頰本就紅腫,如今驚慌失措下更加充血難堪。

她腦子亂麻似的攪在一起,根本想不通究竟是哪步走錯了,甚至沒能細想那封信究竟是什麼內容。

畢竟這些年來她的確與燕國互通了些訊息,以至於做了虧心事後,惠貴妃壓根就不知道是哪樁,鄭晚瑤不過虛晃一槍,她便嚇得魂不附體。

“臣妾真的隻是受人脅迫不得已為之,他們是要燁兒的命啊,他還那樣小的年紀便被送往燕國……”

惠貴妃跪在地上試圖打親情牌。

然而行動迅速的巡衛軍已經拿了“贓物”回來。

不僅如此,裴小將軍怕有人動手腳,方纔也是一路跟著前去。

“稟陛下,桂樹下確實藏著東西,太醫也驗過,是春藥無疑。”

裴景承打開黑色布包裡,裡面正是藥丸和殘存的粉藕蜜薯糕。

“貴妃娘娘包藏禍心實在大膽,今日之計若是得逞,我堂堂鄭國起步落得個毀約小人的名號?!”

少年郎最恨的便是此等奸人,他奉旨戍守邊關,為的就是海晏河清。

最重要的是,今日這計若是真成了,恐怕為了社稷家國,阿瑤還真有可能遠嫁燕國,到時候來個所謂的秦晉之好。

光是想想鄭晚瑤嫁與他人,裴景承便氣得要發瘋。

“懇請陛下嚴懲毒婦,以清後宮不正之風!”

這番話無疑是給了惠貴妃一拳重擊。

她早就聽聞朝廷中折磨人的法子極其可怖,然而她嬌生慣養這麼多年,別說是棍棒鞭撻之刑,就是幾鞭子下去,她恐怕都得下黃泉。

“臣妾冤枉……臣妾知錯……臣妾是不得已啊陛下!”女人連滾帶爬到鄭武王腳邊,希望他能饒恕自己:“求求陛下看在腹中龍子的份上,饒了臣妾吧……”

惠貴妃捂著肚子涕泗橫流:“臣妾死不足惜,但這孩子纔剛足兩月,若是因為臣妾沒了性命那該如何是好啊陛下!”

她恨不得當場撕碎鄭晚瑤和沈霽臨!

然而現在最重要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燁兒在燕國已然是回不來了,唯一能仰仗的,便是她能懷胎生下孩子。

武王的神情很明顯有了些動搖。

但鄭晚瑤這人睚眥必報,所以卻並不打算給她留任何退路。

“父皇,惠妃並沒有身孕。”

鄭晚瑤似笑非笑盯著女人的眼睛。

若不是前三次的時間循環,她還真發現不了惠貴妃的秘密。

“她欺君罔上,假孕爭寵,先前替她診斷的太醫早已被收買,若是父皇不信,大可重新找位聖手診斷。”

眾人屏息凝神,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

要知道,假孕這事可是大忌!

如果說武王先前還半信半疑的話,那麼在經曆栽贓陷害與私通敵國兩件事後,他便徹底慍怒。

“惠貴妃,你真是讓朕失望透頂。”

鄭武王掐住了女人脖頸,從她眼睛裡看見了難以掩飾的震驚與心虛。

隨後他便將那封信展開,但見上面空白一片。

“一切都是你不打自招。”

惠貴妃心臟驟停。

在這瞬間,她腦海裡浮現過許多事情,最終都彙聚成鄭晚瑤的臉。

女人手指都在抖:“鄭晚瑤,你居然用一張白紙信封陷害本宮!”

但隨即她便反應過來,她從未得到過武王的信任。

自己不惜假孕爭寵也要得到的眼前人,從頭到尾都是冷血無情的帝王,所以在鄭晚瑤呈上白紙的時候,男人就已經在試探。

惠貴妃忽然淒慘地笑了起來。

她說:“原來陛下從未相信過我。”

但並不會有任何答案了。

“惠貴妃勾連敵國,欺君罔上。”鄭武王面無表情:“押入慎刑司問斬。”

闔宮上下一派震驚,幾乎是到了人人自危的境地。

因為這一晚,武王又將長樂宮作偽證的幾個婢子通通賜了腰斬之刑。

直至最後清退一乾人等,武王才坐在台階上道:“瑤兒,若是今日你母妃尚在,隻怕會怪朕教壞了你。”

他眼角已經生出皺紋,說話時總忍不住咳嗽,但今日之事卻並沒有過問半個字。

甚至根本不好奇鄭晚瑤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

少女卻揉著他的太陽穴道:“母妃若在,隻會笑您把我當不諳世事的籠中雀,但女兒如今已經長大了。”

“朕從未將你當成籠中雀。”武王嗓音低沉,他又將腰間軟劍抽出送給鄭晚瑤,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少女強大如蒼鷹。

但那時的鄭晚瑤,並不知曉這把軟劍的重要性。

深更露重,在外人眼中冷血無情的帝王,深一腳淺一腳離開了長樂宮。

分明是被眾人簇擁,但背影卻孤寂落寞,像個無家可歸的老人。

鄭晚瑤這一覺睡得也並不安穩。

直到日上三竿,她睡夢中就聽見了道熟悉嗓音。

於是鄭晚瑤不得不面對一件極其頭痛且棘手的事情:

那便是如何應對兩年未見的裴小將軍。

但見裴景承一大早便將她撲了個滿懷:“阿瑤,我給你帶了許多好吃的東西!”

他墨色髮帶飄揚,束起來一個乾脆利落的高馬尾,笑起來時亦露出兩個尖尖虎牙,是很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君。

偏偏還像小時候一樣沒個輕重,將鄭晚瑤壓在了軟榻之上。

她還沒睡醒,冷不丁便撞見那張放大的臉。

一時間,兩人距離近得不能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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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收買,若是父皇不信,大可重新找位聖手診斷。”

眾人屏息凝神,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

要知道,假孕這事可是大忌!

如果說武王先前還半信半疑的話,那麼在經曆栽贓陷害與私通敵國兩件事後,他便徹底慍怒。

“惠貴妃,你真是讓朕失望透頂。”

鄭武王掐住了女人脖頸,從她眼睛裡看見了難以掩飾的震驚與心虛。

隨後他便將那封信展開,但見上面空白一片。

“一切都是你不打自招。”

惠貴妃心臟驟停。

在這瞬間,她腦海裡浮現過許多事情,最終都彙聚成鄭晚瑤的臉。

女人手指都在抖:“鄭晚瑤,你居然用一張白紙信封陷害本宮!”

但隨即她便反應過來,她從未得到過武王的信任。

自己不惜假孕爭寵也要得到的眼前人,從頭到尾都是冷血無情的帝王,所以在鄭晚瑤呈上白紙的時候,男人就已經在試探。

惠貴妃忽然淒慘地笑了起來。

她說:“原來陛下從未相信過我。”

但並不會有任何答案了。

“惠貴妃勾連敵國,欺君罔上。”鄭武王面無表情:“押入慎刑司問斬。”

闔宮上下一派震驚,幾乎是到了人人自危的境地。

因為這一晚,武王又將長樂宮作偽證的幾個婢子通通賜了腰斬之刑。

直至最後清退一乾人等,武王才坐在台階上道:“瑤兒,若是今日你母妃尚在,隻怕會怪朕教壞了你。”

他眼角已經生出皺紋,說話時總忍不住咳嗽,但今日之事卻並沒有過問半個字。

甚至根本不好奇鄭晚瑤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

少女卻揉著他的太陽穴道:“母妃若在,隻會笑您把我當不諳世事的籠中雀,但女兒如今已經長大了。”

“朕從未將你當成籠中雀。”武王嗓音低沉,他又將腰間軟劍抽出送給鄭晚瑤,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少女強大如蒼鷹。

但那時的鄭晚瑤,並不知曉這把軟劍的重要性。

深更露重,在外人眼中冷血無情的帝王,深一腳淺一腳離開了長樂宮。

分明是被眾人簇擁,但背影卻孤寂落寞,像個無家可歸的老人。

鄭晚瑤這一覺睡得也並不安穩。

直到日上三竿,她睡夢中就聽見了道熟悉嗓音。

於是鄭晚瑤不得不面對一件極其頭痛且棘手的事情:

那便是如何應對兩年未見的裴小將軍。

但見裴景承一大早便將她撲了個滿懷:“阿瑤,我給你帶了許多好吃的東西!”

他墨色髮帶飄揚,束起來一個乾脆利落的高馬尾,笑起來時亦露出兩個尖尖虎牙,是很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君。

偏偏還像小時候一樣沒個輕重,將鄭晚瑤壓在了軟榻之上。

她還沒睡醒,冷不丁便撞見那張放大的臉。

一時間,兩人距離近得不能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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