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謠地處南楚和北涼交界,葫蘆形地貌,出入隻一個隘口,絕對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被流放到雲水謠的人門第很高,政治犯偏多,也有少數豪門貴女犯了女戒之類的罪,所以這裡是高質量罪犯收容所,流放到這裡的人沒有窮凶極惡的罪犯,隻有前途失意的高士和名媛。
南楚是一個傳承學而優則仕的文化,盛行學會文武藝,貨賣帝王家的風尚。
對於流放這裡的官員來說,無異於慢性自殺。
再者,這裡的生活像苦行僧一樣清苦,過慣錦衣玉食的日子,來到這裡無異於天堂和地獄的差別。
但是除了生活艱苦外,這裡風景如畫,青山碧水,氣候宜人,西季舒暖,是隱居的絕佳之地。
所以來到雲水謠隻有兩種人,想開的,精神上均飛昇上神,想不開的己經去了鬼山,變成一個土饅頭。
很顯然,水雲商屬於前者,而且想的很開,從她三年來打下的江山可以看出,一個獨門院落,兩間茅草房,三塊梯田,房前屋後的籬笆旁種滿了各色鮮花,西季常開。
她永遠是一束行走的光,到哪裡哪裡熠熠生輝。
要知道流放這裡的人除了一身衣服什麼都沒有的,一磚一瓦,哪怕一個籬笆牆都要自己親自動手蓋起來。
魯濱遜流落荒島一年半纔有一個桌子,水將軍三年置辦齊了所有家當,成績相當斐然。
“你好,朋友。
我叫夏初,歡迎來到雲水謠。”
夏初是雲水謠裡第一個和水雲商說話的人。
一路上顛沛流離,這就平常的問候,讓水雲商感受到久違的親切。
幸好遇到夏初,在沒有蓋好房子前,收留她,不用住山洞子。
可能是二人年齡相仿,孤苦伶仃,臭味兒相投,很快成立知己好友。
所以當初選房址的時候,夏初死乞白賴讓她選在自己的院子旁邊,水雲商見這裡背靠青山,臨溪而居,山陽水陰,風水不錯,故而和夏初做了鄰居,互相有個照應。
很快她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夏初實在太懶。
在這個自給自足的地方,山上的梯田遇到大雨,十有**被沖垮,重新耕種,耽誤收成,所以斷糧是常事。
夏初那塊梯田是整個雲水謠裡最好的,水雲商總調侃她走了狗屎運,擁有這麼好的梯田,可惜給她種,草比苗高
“那就吃草籽啊,反正都是植物的果實。”
夏初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這人不挑食,隻要能塞進肚子裡,都是食物。
即使這樣,也有斷糧的時候,隻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上山打野物,下河撈魚蝦。
自從水雲商來了以後,夏初幾乎告別了食不果腹的日子,每每水雲商這邊開飯,她總會興沖沖的跳過籬笆牆,雙手捧著一個碗,笑的十分諂媚:“商商,給口飯吃。”
把碗遞到水雲商的飯盆旁邊。
“不給。”
“商商,你怎麼忍心看我餓肚子,昨日裡你還喝了我的野葡瓊漿。
“夏初一半央求一半翻小腸。
“我的飯也不多。”
水雲商舀了一勺飯,放到自己碗裡。
“不用擔心你的飯,那個集市小哥總會給你留糧食的。”
雲水謠裡沒有錢幣,金銀細軟在這裡一文不值,大家把產出的多餘的東西拿到集市上交換,填補自給自足的空白。
夏初說的集市小哥,是與水雲商交換最為頻繁的交換夥伴,小哥很神秘,他總是拿糧食交換水雲商的蔬菜、蘑菇、野菜什麼的。
要知道,在雲水謠的集市上,想找到交換的糧食是需要十二分的好運才能遇到。
三年來,水雲商似乎總有這樣的好運氣,極其罕見。
夏初見水雲商還在遲疑,放出了最後的殺手鐧。
“商商,大不了下次陪你打野兔子,我給你當獵狗。”
當獵狗,是個體力活,夏初天生長腿跑得快,而且極有眼力見,總能把兔子野豬趕到恰到好處的地方,讓水雲商一箭射中,她很快跑過去撿回獵物:“商商,今晚最好的野葡瓊漿,不醉不歸。”
夏初也有長處,酒釀的一等一的醇厚香甜,她家裡糧食不多,但是酒窖裡的酒從來不空。
用夏初自己的話說,她這人除了釀酒吃酒,別無他處。
其實她不知道,為人豪爽仗義,也是她的長處。
二人望著朗月星空,對著溪流潺潺,就著夏初引以為傲的野葡瓊漿,一喝就是大半夜,倦了,枕石漱流,首到天明。
一日,喝的正酣,水雲商也曾問夏初因何來到雲水謠,夏初苦笑一聲。
因為男人。
她也是名門閨秀,曾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如意郎君,誰想一個沒留神,未婚夫被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表妹李盼兒勾了去,她奮力揮刀……“早認識你好了,傳授我三腳貓西門鬥的,何必刀法慢了一點,沒砍上那對姦夫淫婦,就算卸掉一隻膀子,被流放到這裡也不虧。”
每說至此,夏初總是狠狠咬一口兔子腿,以解心頭之恨。
“商商,你因為什麼來了雲水謠?”
水雲商灌了口野葡萄酒,眸子裡難掩傷情,淡淡說了句:“汙衊。”
夏初見她眸子暗淡,忙扯開話題,乾杯,喝就完了。
雲水謠的生活遠沒有它的名字那麼浪漫,枯燥乏味的很。
夏初近日裡鬼鬼祟祟,總不見蹤影,不知道忙些什麼。
己經斷糧十天了,她每天揹著蔬菜揹簍去集市上找那個小哥換糧食,都是失望而歸。
索性不去了,拿點蘿蔔乾、蘑菇、野果子充饑。
這一日,她正有氣無力的掄著一個在路上撿到的鏽跡斑斑的破鎬,翻著她的菜畦,糧食不夠,拿菜來補。
不速之客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請問姑娘芳名?”
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站在他的籬笆外。
雲水謠裡的人穿的都是粗布衣裳,少有幾個真絲的,必是剛來的罪犯。
水雲商左右望瞭望,確認這人是在跟自己說話,沒搭他的話,問了句:“新來的?
因什麼事被流放到這裡來的?”
雖說雲水謠準許外面的人進來居住,但是因為特殊的政治原因,幾乎沒有自由人來這裡定居。
所以水雲商看到生面孔,又衣著華服,以為是新來的流放犯。
少年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很有禮貌拱手道:“請問姑孃的房屋是否出租?”
出租,水雲商停下手中的活計,用食指掏了掏耳朵,不可思議的又問一遍:流放到雲水謠居然有東西租房子?
要知道這裡的流放犯都是孑然一身過了謠口,除了一身衣服,別無它物。
“你拿什麼租我的房子?”
水雲商也是累了,胳膊肘拄著鎬把頭上,手背輕輕印了印額頭上的汗,一邊休息一邊調侃,畢竟這個好年公子挺英俊的。
“每月一擔粳米。”
什麼?
粳米?
一擔?
水雲商睜大眼睛,但是眸子裡的驚訝轉瞬即逝,一臉淡然的飄出兩個字:“不租。”
“你?”
每說至此,夏初總是狠狠咬一口兔子腿,以解心頭之恨。
“商商,你因為什麼來了雲水謠?”
水雲商灌了口野葡萄酒,眸子裡難掩傷情,淡淡說了句:“汙衊。”
夏初見她眸子暗淡,忙扯開話題,乾杯,喝就完了。
雲水謠的生活遠沒有它的名字那麼浪漫,枯燥乏味的很。
夏初近日裡鬼鬼祟祟,總不見蹤影,不知道忙些什麼。
己經斷糧十天了,她每天揹著蔬菜揹簍去集市上找那個小哥換糧食,都是失望而歸。
索性不去了,拿點蘿蔔乾、蘑菇、野果子充饑。
這一日,她正有氣無力的掄著一個在路上撿到的鏽跡斑斑的破鎬,翻著她的菜畦,糧食不夠,拿菜來補。
不速之客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請問姑娘芳名?”
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站在他的籬笆外。
雲水謠裡的人穿的都是粗布衣裳,少有幾個真絲的,必是剛來的罪犯。
水雲商左右望瞭望,確認這人是在跟自己說話,沒搭他的話,問了句:“新來的?
因什麼事被流放到這裡來的?”
雖說雲水謠準許外面的人進來居住,但是因為特殊的政治原因,幾乎沒有自由人來這裡定居。
所以水雲商看到生面孔,又衣著華服,以為是新來的流放犯。
少年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很有禮貌拱手道:“請問姑孃的房屋是否出租?”
出租,水雲商停下手中的活計,用食指掏了掏耳朵,不可思議的又問一遍:流放到雲水謠居然有東西租房子?
要知道這裡的流放犯都是孑然一身過了謠口,除了一身衣服,別無它物。
“你拿什麼租我的房子?”
水雲商也是累了,胳膊肘拄著鎬把頭上,手背輕輕印了印額頭上的汗,一邊休息一邊調侃,畢竟這個好年公子挺英俊的。
“每月一擔粳米。”
什麼?
粳米?
一擔?
水雲商睜大眼睛,但是眸子裡的驚訝轉瞬即逝,一臉淡然的飄出兩個字:“不租。”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