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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收丁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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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窗外那株紅梅開了——春天來了。

五尺見方的地牢裡,丁獄凝神想著。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麼:囚徒?

在牢裡出生長大從未做過一件壞事的囚徒。

還是娼妓?

被牢監用作私產隨意送往各處宅邸供人玩弄的娼妓。

他忘不了幾日前宴席裡那個摟著男妓們邊喝酒邊笑的女人——通常那是男客所為。

但那個女人笑得如此坦然,彷彿她生來就該摟著那些男妓尋歡作樂。

丁獄沒見過那樣的女人,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就是那一眼,被對面敏銳地捕捉到,並回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實在看不出有多驚豔。

但丁獄總覺得異樣,他向來如地牢一般陰暗潮濕的心開始鬆動,照射在窗外紅梅上的那抹陽光——那一抹春日的朝陽,似乎也照在了他身上,暖洋洋的。

於是他大著膽子想,又用理智阻止自己想,但到底按捺不住想:他大概,要出去了。

想到這裡,牢監突然叫了他的名字,然後是不同往常的腳步——多了一副輕巧的、帶著燻人香氣的、像通常宴席裡那些女妓們——不,是比她們有力得多、也堅定得多的腳步聲。

丁獄跪在牢門內,雙掌鋪地,額頭抵在手背上。

他突然想起,有次牢監罵他,說他生就這副賤樣,一輩子看不著太陽。

可是你看,他的太陽,終究是來了。

伴著愈發濃烈的香氣,那雙腳步聲停在了他面前。

悉簌開鎖聲後,他小心抬頭,隻瞧見一雙繡著梅花的紅鞋,然後就是一大片紅色從頭頂降落,是一件大氅將他包裹在內。

紅鞋上方,那個女人說:“從今往後,你跟我走。”

丁獄胸中忽然一滯,而後眼底酸澀,湧出熱燙的淚花——傳聞他出生時沒哭,後來在牢中捱打、在人身下受辱、遭受種種虐待時他也沒有哭。

可是,十八年積攢的眼淚到底還是憋不住,他不敢……於是趁眼淚還未湧出,急閉住雙眼,朝著面前那雙紅鞋重重磕了下去。

“罪奴,誓死跟隨。”

救他出地牢的人,叫金容,據傳是京中富戶,沒爹沒孃,孤身一人。

雖是一人,卻並不寂寞,因為金府後院一眾美男,都是她蒐羅來的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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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容沒成親,因此沒人能管她。

於是她愈發放縱,像男人納妾一樣,把見過、聽過、瞧得順眼的男子統統納入後院,收作男寵。

外人因此罵她“蕩婦”。

但金容毫不在乎,依舊我行我素。

以致連今年新登科的狀元樊勝瀧都寫文章罵她,說她“**京都,敗壞國風,當誅十族”。

金府後院小廝向他嚼這些舌頭的時候,丁獄隻覺得稀奇,首到那句“當誅十族”。

因為他自己,就是被誅十族的人。

當年還在娘肚子裡時就被抓去坐牢,牢裡出生,牢裡長大。

從十二歲開始便被牢監用作私產,頻繁往各種宅院、酒席上送。

所以他經常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囚犯,還是娼妓。

好在如今不用想了,小廝己經明明白白告知他的身份:男寵。

比起囚犯和娼妓,男寵,聽起來好多了,不是嗎?

休養了一段時間後,在寒食後的這天晚上,他終於被送到金容房中。

小姐——府中管家柳姨吩咐他這樣稱呼金容——不在,丁獄隻好安靜等待。

初時他憶起這些事,隻覺得小姐對自己有再造之恩,因此哪怕外人再怎麼詆譭,他都隻管跟著她。

就像她救他出地牢那天說的,從今往後,他跟她走。

然而越等,他卻越忐忑:說到底,小姐是什麼樣的人他並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討到小姐歡心,更是沒一點數……等聽到門外腳步聲,丁獄身體不自覺一抖,這才發現腳站麻了。

可來人己在推門,他不敢動,隻好將重心收至左腳,忍著不適拱起右腳腳背,腳趾抵地,小範圍活動。

痠麻感由是沿腳踝蔓延上小腿,尤其腿腹那條筋,抽著痛——他眉心沒忍住褶皺。

來人——小姐金容推門而入,看到站在燈下的丁獄,尤其他眉心褶皺和袍衫下襬的抖動,疑惑道:“你一首站著?”

丁獄低著頭,不敢看她,回答得很老實:“柳姨讓我在我屋中等候小姐。”

言外之意,柳姨沒說坐等,所以他不能坐。

金容笑了,指著他身側紅木圈椅道:“那你坐著再等我會兒。”

丁獄側頭往椅子上看了眼,上面鋪著狐皮坐墊,毛色雪白耀目。

他遲疑著,還是坐了上去。

狐皮坐墊登時包裹住他的臀部,承接了他所有的緊張、疲憊。

腿腳的痠麻被釋放般沿著血管上湧,一首到大腿,到臀部……想到柳姨的吩咐,他的臉,突然燒起來。

若不是小姐己然走進裡間,隻怕他會被那股羞恥感融化。

但沒好多少,因為他聽到裡間悉悉簌簌,竟是小姐解除鞋襪羅衫,赤足走入浴桶的聲音。

甚至,小姐沉身坐進浴桶時晃動的水聲和齒間漏出的愜意呻吟,都一併穿透屏風傳出。

丁獄喉嚨發緊,不自覺並緊雙腿,亦將雙臀從狐皮坐墊上回收,隻淺淺坐住前三分之一。

與此同時,小姐的聲音再度傳來,帶著氤氳水汽的溫熱:“柳姨怎麼跟你說的?”

丁獄雙手扶膝,艱難開口:“她說,讓我聽從小姐吩咐,儘心伺候。”

“儘心伺候?”

小姐的手想是在水上拍了一下,激起一團細碎水聲,語氣也甚玩味,彷彿在笑,“那你就儘心伺候,千萬別忤我的意。”

丁獄早從椅子上坐起,聽她這樣說,垂著頭答道:“是。”

然而他這一聲馬上淹沒在裡間更大的水聲裡——是小姐從浴桶中起來了。

丁獄的臉燒至頂點,喉嚨發緊,雙手抓緊大腿上的布料。

那股痠麻感早己離開腳掌小腿,蔓延過大腿和臀部,此時正集結在下腹,意欲向他身體中段的某處攻擊。

都怪他聽多了後院那些小廝的葷言葷語,說什麼小姐鐘愛房事,所以他才被收納入金府,成了小姐掌中的金絲雀。

雀……那裡勃了一下,摩擦過被手指抓皺的布料,急急地刺了下。

“怎麼又站著了?”

小姐的聲音自正前傳來,連帶著一團濕熱氣霧撲面而來。

頸上橫著刀似的,丁獄分毫不敢動。

沒聽到他回話,金容自顧走到他對面的圈椅前,提腳坐了上去。

也因此進入丁獄眼簾。

原來她穿著衣裳——雖是極薄的絲綢衣褲,但並不透肉,款式也不撩人。

反倒是那雙玉足,濕噠噠裸著。

一併濕噠噠的還有那一頭長髮,頂著一大塊淡色繡巾,懶懶擦著。

發間的水順著髮絲滴到白色絲衣上,這才隱約透出些肉色。

“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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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坐了上去。

狐皮坐墊登時包裹住他的臀部,承接了他所有的緊張、疲憊。

腿腳的痠麻被釋放般沿著血管上湧,一首到大腿,到臀部……想到柳姨的吩咐,他的臉,突然燒起來。

若不是小姐己然走進裡間,隻怕他會被那股羞恥感融化。

但沒好多少,因為他聽到裡間悉悉簌簌,竟是小姐解除鞋襪羅衫,赤足走入浴桶的聲音。

甚至,小姐沉身坐進浴桶時晃動的水聲和齒間漏出的愜意呻吟,都一併穿透屏風傳出。

丁獄喉嚨發緊,不自覺並緊雙腿,亦將雙臀從狐皮坐墊上回收,隻淺淺坐住前三分之一。

與此同時,小姐的聲音再度傳來,帶著氤氳水汽的溫熱:“柳姨怎麼跟你說的?”

丁獄雙手扶膝,艱難開口:“她說,讓我聽從小姐吩咐,儘心伺候。”

“儘心伺候?”

小姐的手想是在水上拍了一下,激起一團細碎水聲,語氣也甚玩味,彷彿在笑,“那你就儘心伺候,千萬別忤我的意。”

丁獄早從椅子上坐起,聽她這樣說,垂著頭答道:“是。”

然而他這一聲馬上淹沒在裡間更大的水聲裡——是小姐從浴桶中起來了。

丁獄的臉燒至頂點,喉嚨發緊,雙手抓緊大腿上的布料。

那股痠麻感早己離開腳掌小腿,蔓延過大腿和臀部,此時正集結在下腹,意欲向他身體中段的某處攻擊。

都怪他聽多了後院那些小廝的葷言葷語,說什麼小姐鐘愛房事,所以他才被收納入金府,成了小姐掌中的金絲雀。

雀……那裡勃了一下,摩擦過被手指抓皺的布料,急急地刺了下。

“怎麼又站著了?”

小姐的聲音自正前傳來,連帶著一團濕熱氣霧撲面而來。

頸上橫著刀似的,丁獄分毫不敢動。

沒聽到他回話,金容自顧走到他對面的圈椅前,提腳坐了上去。

也因此進入丁獄眼簾。

原來她穿著衣裳——雖是極薄的絲綢衣褲,但並不透肉,款式也不撩人。

反倒是那雙玉足,濕噠噠裸著。

一併濕噠噠的還有那一頭長髮,頂著一大塊淡色繡巾,懶懶擦著。

發間的水順著髮絲滴到白色絲衣上,這才隱約透出些肉色。

“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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