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銀白色的雨幕從天空垂落,模糊了遠處的建築與街道。
“啪嗒,啪嗒,啪嗒!”
濟玉堯光著腳在大雨中奔跑。
路過的行人都向她投來奇怪的目光,但她無暇顧及。
她在“醫館”裡以為是白天,跑出來才發現天都黑了。
明明天空是黑壓壓的,但是地面上卻如天亮一般,一定是地上的這些夜明珠,不,這東西比夜明珠還要亮!
到處都是數百尺高的房子,還有那沒有馬就能跑的車。
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認知。
即使她久經沙場,見慣了大風大浪,此時此刻,也難免心生恐懼。
她駐足路邊,想仔細觀察下這地方的夜明珠為何如此的亮。
然而,一輛邁巴赫突然從她身邊疾馳而過,車輪碾過積水,濺起一道比人高的水浪,結結實實的從她身上蓋了過去。
而開車的吳燦卻對這一切毫不知情,一是因為雨模糊了視野,他沒看見路邊有人,二是因為他的眼睛一首在瞟向後視鏡那個面如冰凍般冷酷的舒總舒霄翎。
此時的舒霄翎盯著自己那沒有西裝覆蓋的白色襯衫袖子,怒火衝上心頭。
不禁冷笑一聲,他堂堂一個總裁,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扔了出去。
這一聲冷笑嚇得吳燦後背發涼,趕緊想辦法轉移舒總的注意力。
“舒總,私家偵探剛纔彙報,錢倩小姐似乎在德國NALU酒店出入過,但是酒店不肯透露客人的資訊,偵探也沒什麼辦法,隻能從其他方面查。”
聽到“錢倩”的名字,舒霄翎眉宇間的冷酷似乎化凍了一點,怒氣也不知所蹤。
一聲稚嫩的女童聲在他耳邊迴響,把他又帶回了他們第一次相見的那一天,那個他被她所拯救的一天。
“你在這裡藏著,千萬不要出聲,我去帶警察叔叔來救你!”
一個蘑菇頭的小男孩滿臉臟兮兮,瞪著眼睛,抿著嘴點了點頭,他便是童年的舒霄翎。
他患有高度近視,但他仍努力瞪大雙眼,以為這樣就能看清女孩的樣貌,但可惜,哪怕他眼睛累的流了淚水,他也隻看清了女孩穿了一件粉色的裙子,還有她的胳膊上似乎有塊紅色胎記。
女孩帶走了他的一隻鞋,並把他藏進了一個大塑料桶裡。
他在桶裡瑟瑟發抖,但很聽話的一點聲響也不敢發出。
不知過了多久,
“鞋在那邊,他往那邊跑了,快追!”
隨後恢複了安靜,又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腿都蹲麻了,隻好小心翼翼的掀開桶,從裡面爬了出來。
天己經快黑了,漸暗的天色在他看來尤其恐怖,他很害怕,心臟也不聽使喚的西處亂蹦。
他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跑,因為看不清,隻能伸著手瞎摸。
突然他的手被握住,那人的手掌很粗糙,有很多繭子。
那些繭子磨得他的手有些疼,他正被拉著不知往哪裡走。
他不敢掙紮,因為不知道這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他邊走邊瞪著眼睛,想努力看清來人,雖然依舊看不清臉龐,但他看見了那個熟悉的粉色裙子。
舒霄翎大喜:“你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是騙我的!
警察呢?”
女孩身體微怔,沒有迴應。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警車的警笛聲,舒霄翎那西處亂蹦的心才安穩下來。
女孩牽著他的手走了好久,首到把他交給了警察,然後消失了...回過神來,舒霄翎從懷裡掏出了一支掉漆的圓珠筆,眼神裡竟流露出一絲傷感。
許久之後,他又恢複剛纔那張冷酷臉,“你去聯絡一下,把那酒店買下來!
內部員工總可以查詢了。”
語氣很平靜,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
“是!”
——雨勢漸弱,濟玉堯還呆站在路燈下,一身的泥巴點子,頭髮和下巴不停地往下淌水,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但她卻是一副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懵逼樣。
“怎麼這地方下雨,地面也跟著往起濺水啊?”
“不對!
好像有什麼東西過去了?
什麼東西那麼快?”
“這到底是哪啊?”
“到底怎麼回事啊!”
濟玉堯突然像瘋了一樣在雨中奔跑!
就在前幾天,她才被赦免欺君之罪;就在前幾天,她才恢複女裝以女子身份示人;就在前幾天,她才被賜婚嫁給六王子。
怎麼突然就被刺殺,怎麼突然就來到這個陌生又奇怪的地方了?
一堆問號在濟玉堯腦袋上圍繞,她不停地翻找著以前的記憶,企圖找到一絲線索。
她本是絳霄邦大名鼎鼎的常勝將軍,14歲開始從軍,更是連續三年未打過一場敗仗!
為獎賞她,王上還賜名於她——宇懷將軍。
然而,這都是建立在她是個男人的前提下。
她生在武將世家,家裡祖祖輩輩都是上戰場打仗的將士,但也隻是小兵小將,並沒有出頭之日。
首到父親在一場艱苦卓絕的戰役中,提出一條絕佳計策,成功扭轉了戰局,這才立下戰功,被封為將軍。
出生在這種家庭,她本該父母大哥疼愛,再嫁一個如意郎君,擁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但,在她出生的那一天,她的大哥戰死沙場,母親受了刺激,不能再生。
而父親不能接受將軍府後繼無人,那她,就理所應當的成了男人。
她沒有朋友,因為那個不苟言笑的父親禁止她私自與外人接觸,就怕暴露女子身份。
所以她的生活裡除了讀書練武,就是捱打捱罵,再無其他。
14歲的濟玉堯跟她的貼身侍衛曹若塵一起被安排進了軍營,跟一群男人同吃同住,漸漸地她也習慣了當個男人。
濟玉堯憑藉著聰慧的頭腦,屢獲戰功。
家裡被打賞的錢財不勝其數,父親的臉上偶爾也掛上了笑容。
她想著如果當男人能讓父親開心,那她似乎也有了存在的意義。
但好日子總是不長久,還沒安穩幾年,東陵國在邊關發動戰爭,三王子主動請纓,要跟隨濟玉堯一起前往戰場。
出師不利,濟玉堯觀察戰場形勢不對勁,當機立斷,命令部下撤退。
然而,三王子卻持相反意見,選擇與敵人正面交鋒。
為救三王子,她被敵人割斷腳筋,疼痛難忍之際,也堅持打掉了敵人的刀。
但敵人出陰招,要傷她命根子,卻發現她沒有,這才明白絳霄邦的常勝將軍是個女人。
雖然最後勉強打了勝仗,但士兵們卻很是不滿,都開始唾棄她,說是她這個女人帶來了晦氣,就連軍醫也拒絕為她治療。
剛隨軍回到都城,她就因欺君之罪被打入內牢。
在牢裡,她夜夜未眠,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夢到死去的戰士來討伐她,罵她是個女人才害他們死。
看著這雙廢腿,回憶在這人間短暫的十九年,爹不疼媽不愛,還要揹負那麼多人的命,她真的累了。
死了也好,死了就解脫了,不用當替身了,不用揹負別人的命了,不用再做噩夢了...她仰頭望向窗外的月夜,苦笑著...
然而,這都是建立在她是個男人的前提下。
她生在武將世家,家裡祖祖輩輩都是上戰場打仗的將士,但也隻是小兵小將,並沒有出頭之日。
首到父親在一場艱苦卓絕的戰役中,提出一條絕佳計策,成功扭轉了戰局,這才立下戰功,被封為將軍。
出生在這種家庭,她本該父母大哥疼愛,再嫁一個如意郎君,擁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但,在她出生的那一天,她的大哥戰死沙場,母親受了刺激,不能再生。
而父親不能接受將軍府後繼無人,那她,就理所應當的成了男人。
她沒有朋友,因為那個不苟言笑的父親禁止她私自與外人接觸,就怕暴露女子身份。
所以她的生活裡除了讀書練武,就是捱打捱罵,再無其他。
14歲的濟玉堯跟她的貼身侍衛曹若塵一起被安排進了軍營,跟一群男人同吃同住,漸漸地她也習慣了當個男人。
濟玉堯憑藉著聰慧的頭腦,屢獲戰功。
家裡被打賞的錢財不勝其數,父親的臉上偶爾也掛上了笑容。
她想著如果當男人能讓父親開心,那她似乎也有了存在的意義。
但好日子總是不長久,還沒安穩幾年,東陵國在邊關發動戰爭,三王子主動請纓,要跟隨濟玉堯一起前往戰場。
出師不利,濟玉堯觀察戰場形勢不對勁,當機立斷,命令部下撤退。
然而,三王子卻持相反意見,選擇與敵人正面交鋒。
為救三王子,她被敵人割斷腳筋,疼痛難忍之際,也堅持打掉了敵人的刀。
但敵人出陰招,要傷她命根子,卻發現她沒有,這才明白絳霄邦的常勝將軍是個女人。
雖然最後勉強打了勝仗,但士兵們卻很是不滿,都開始唾棄她,說是她這個女人帶來了晦氣,就連軍醫也拒絕為她治療。
剛隨軍回到都城,她就因欺君之罪被打入內牢。
在牢裡,她夜夜未眠,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夢到死去的戰士來討伐她,罵她是個女人才害他們死。
看著這雙廢腿,回憶在這人間短暫的十九年,爹不疼媽不愛,還要揹負那麼多人的命,她真的累了。
死了也好,死了就解脫了,不用當替身了,不用揹負別人的命了,不用再做噩夢了...她仰頭望向窗外的月夜,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