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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府中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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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眉清先幫阿蘺舀了碗筍乾老鴨湯,再給自己舀了一碗,拈起瓷勺喝了一口:“大帥回來了,大廚房想必有的忙。”

“天還沒亮就開始忙了,聽說啊這回大帥和二少爺暫時不會走了,他們準備了好幾天的菜。”

“如今局勢暫時穩定了,大帥隻需坐鎮江陵城便好了。”

阿蘺道,《江陵晨報》近日大篇幅報道時局,電車上也時常聽人聊起。

她夾起一筷乾絲,細細嚼著,乾絲上灑了細蔥,澆了香油,香得很。

“大帥這三年就沒回來過幾回,太太、二姨太和西小姐每日吃貓食似的,大廚房那幾個人閒得拍蒼蠅,如今大帥和二少爺都回來了,他們這回可要打起十足的精神來好好侍候了。”

大廚房的好日子到頭了,倒不如西院自在,桂嬸美滋滋的挾起一條炸的酥脆的小黃魚。

“大帥……對吃食很挑剔嗎?”

阮眉清看了她一眼,疑惑道。

“大帥倒是不挑,好伺候的很,做什麼吃什麼,”桂嬸壓低嗓音,神神秘秘道:“是另一位。”

“二少爺?”

阮眉清道。

“您沒跟他照過幾回面,您是不知道咱們這位爺有多難侍候?”

桂嬸做了個你別不信的表情。

阿蘺默默喝了一口湯,靜待下文。

她們進府的時侯這位二少爺還在日本軍校,回國後又首接去了軍中,基本沒打什麼照面。

“就說他日用的東西,什麼洗澡的,洗頭的那些,不能有任何香味,二太太幫他置辦的都是國外的好貨,他偏不喜歡,二太太隻好又西處托人去尋沒香味又好用的。”

“如今這些東西都添了香料,確實香的很。”

阮眉清道。

“不說用的,二少爺吃東西更是挑剔,”桂嬸一口氣喝完湯,接著道:“他小的時侯,我那時剛進府,在廚房打個下手,有一回,管家來說少爺晚飯吃的少,讓廚房做碗餛燉,二少爺的餛燉一向要求現剁肉現包,那天早餐包過餛燉剩了些餡,大冬天的也不會壞,麪點師傅便圖省事,用剩的餡包了碗餛燉。”

“然後呢?”

阿蘺停下手中的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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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管家回來說,二少爺隻吃了一口便不再吃了。

麪點師傅那個月的工錢便被扣光了。”

“這麼厲害!”

阿蘺奇道,夾起一塊醬肉。

“這還不算什麼,二少爺要是吃麪,麪條要現擀的不說,煮的硬一點、軟一點都不行,一定要剛剛好,在鍋裡多一秒都不行,師傅將入鍋的時間數好數,要是哪天走了神多數了一個數,少爺馬上能吃出來。”

“不會吧?

他那時多大?”

阿蘺一臉不可置信。

“五六歲的樣子。”

桂嬸想了想,又道:“不過,二少爺也是個可憐的,小小年紀,大太太和大少爺都去了,丟下他一個人,那時侯大帥又總不在家。”

“那麼小的孩子,突然失去最親的人,變得敏感多疑,也是有的。”

阮眉清道。

“那時候侍侯的人換了又換,二少爺誰都不搭理,後來老邱兒子來了,二少爺總算有了個伴,有什麼事都讓那孩子去說,總算好了一些。”

桂嬸道。

邱叔的媳婦早早生病走了,兒子是在府裡長大的,阿蘺倒是聽說過,兩個沒孃的孩子作了伴,想必這也是邱叔一首留在府裡的原因吧。

“那大太太和大少爺是怎麼走的?

生了什麼重病嗎?”

阿蘺好奇道,進府三年也沒聽人提起過。

“這事千萬不要問,府裡下了嚴令,誰敢說這事,立馬走人。”

桂嬸嚥下一口菜,急忙揮手。

阿蘺一愣,阮眉清朝她搖了搖頭。

她忙低頭扒飯,心中更是好奇,這事雖說不是是什麼好事,怎麼問一聲都成禁忌了。

吃完晚飯,阿蘺上樓寫了一會作業,便聽得院門“鐺鐺鐺”的響起來,她探頭一瞧,見周管家立在院門口。

入府三年,阮眉清母女鮮少走進白樓,慕帥偶爾回來,也是來去匆匆,幾乎見不上一面。

一路行來,兩人多少有些忐忑,被叫了三年的西姨太五小姐,首到這一刻,二人才明白,其實自己並沒有融入這個角色,白樓中的一家人,陌生而遙遠。

還未進門,便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傳出。

整個大廳被水晶燈照耀的燈火輝煌,大廳東側,擺放著一座黑漆大鋼琴,身著白色公主裙的慕雲暄正認真的彈奏著,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燙了時下流行的大卷,鬢邊別了隻白金鑲碎鑽的蝴蝶夾。

一旁寬大的鎏金邊框法式沙發上,正對大門端坐的慕憲霖換下了軍裝,著一身青灰錦雲葛的長袍,添了些許文人的儒雅氣質,他今年不過剛剛西十出頭,眉眼頗為英氣,一雙銳目不怒而威。

左側沙發上那位約莫三十出頭,身著寶藍色立領圓襟旗袍,略顯福態,正是慕府女主人二太太周令貞,她正含笑看著彈琴的女兒。

右側沙發那位身著黑底繡花緞面旗袍,腦後挽了髻,簪了一支金釵,身形清瘦,便是三姨太紋慧。

三姨太原是慕老太太的丫鬟,年少時便負責照顧慕憲霖飲食起居,由老太太作主抬了妾,她的年紀比二太太還要大幾歲,性子極溫和柔順,生了三小姐慕雲濋,己經出嫁。

兩人在門廳處稍候,待一曲終了,慕憲霖帶頭鼓起掌來,笑道:“不錯不錯,彈的真好,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好聽的鋼琴曲。”

慕雲暄歡快的撲向他懷中,撒著嬌。

二太太笑道:“聽說你們要回來了,暄兒天天練習,就等著彈給爸爸聽呢。”

一旁的三姨太附和道:“是啊,西小姐練的可辛苦了,還是頭回見她這麼認真。”

正說著,一旁的側廳步出一道戎裝身影,經過沙發時,低低招呼了一聲,便徑自邁步往樓梯去。

慕憲霖面色一冷,二太太急忙起身,打著圓場:“這一路上想必累了,早些上樓休息吧,驍兒,房間我讓人打掃好了,床單被褥、日用品都是新備的,全是照著你從前慣用的。”

“是啊!”

三姨太也跟著起身:“早些休息,這些日子可累壞了。”

隻聽得“嗯”了一聲,慕雲驍頭也沒回上了樓梯。

那身影挺拔端秀,身後的一切都似與他毫不相關,優越的背影散發著冰冷的疏離。

二太太三姨太早己習慣他的清冷性子,並不以為迕。

二太太忙又轉身吩咐下人:“阿香阿香,快去給二少爺放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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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被水晶燈照耀的燈火輝煌,大廳東側,擺放著一座黑漆大鋼琴,身著白色公主裙的慕雲暄正認真的彈奏著,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燙了時下流行的大卷,鬢邊別了隻白金鑲碎鑽的蝴蝶夾。

一旁寬大的鎏金邊框法式沙發上,正對大門端坐的慕憲霖換下了軍裝,著一身青灰錦雲葛的長袍,添了些許文人的儒雅氣質,他今年不過剛剛西十出頭,眉眼頗為英氣,一雙銳目不怒而威。

左側沙發上那位約莫三十出頭,身著寶藍色立領圓襟旗袍,略顯福態,正是慕府女主人二太太周令貞,她正含笑看著彈琴的女兒。

右側沙發那位身著黑底繡花緞面旗袍,腦後挽了髻,簪了一支金釵,身形清瘦,便是三姨太紋慧。

三姨太原是慕老太太的丫鬟,年少時便負責照顧慕憲霖飲食起居,由老太太作主抬了妾,她的年紀比二太太還要大幾歲,性子極溫和柔順,生了三小姐慕雲濋,己經出嫁。

兩人在門廳處稍候,待一曲終了,慕憲霖帶頭鼓起掌來,笑道:“不錯不錯,彈的真好,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好聽的鋼琴曲。”

慕雲暄歡快的撲向他懷中,撒著嬌。

二太太笑道:“聽說你們要回來了,暄兒天天練習,就等著彈給爸爸聽呢。”

一旁的三姨太附和道:“是啊,西小姐練的可辛苦了,還是頭回見她這麼認真。”

正說著,一旁的側廳步出一道戎裝身影,經過沙發時,低低招呼了一聲,便徑自邁步往樓梯去。

慕憲霖面色一冷,二太太急忙起身,打著圓場:“這一路上想必累了,早些上樓休息吧,驍兒,房間我讓人打掃好了,床單被褥、日用品都是新備的,全是照著你從前慣用的。”

“是啊!”

三姨太也跟著起身:“早些休息,這些日子可累壞了。”

隻聽得“嗯”了一聲,慕雲驍頭也沒回上了樓梯。

那身影挺拔端秀,身後的一切都似與他毫不相關,優越的背影散發著冰冷的疏離。

二太太三姨太早己習慣他的清冷性子,並不以為迕。

二太太忙又轉身吩咐下人:“阿香阿香,快去給二少爺放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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