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盟正殿中,漆黑寂靜,燈燭昏暗,沈姝眠使了個隱身咒,悄無聲息的潛進去。
看到地上似有一個掙紮爬行的身影,儘管氣息虛弱,口中還是咒罵道。
“風燼,你,你不得好死…”“到了這一步,你還是不招嗎?”
正殿的首座上,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聲線低沉,泛著冷意。
那人不緊不慢的走下來,一腳踩在那人的腦袋上,語氣染上不耐煩。
“我再問你一遍,彌生鏡到底在哪兒?”
彌生鏡?
沈姝眠藏在殿柱後面,聽到熟悉的字眼,下意識凝神細聽。
彌生鏡,乃是上古神器,是上古戰神司耀上神的伴生神器,第一次六界大戰之後消失無蹤。
可早在之前,風燼不知從何處尋得此鏡,暗中交給她保管,並叮囑她一定不要告訴別人,怎麼現在又問別人?
“別妄想了,你個魔頭還想找神器?
我,我就算死,也絕不會告訴你!”
地上的人氣息奄奄,仍拚著一口氣怒道。
少年聞言,森森冷笑一聲,下一刻,手中的玄劍閃過雪白的劍芒,隨著血濺之聲,那人的頭顱被割下,咕嚕嚕滾到好遠。
頭顱從沈姝眠的腳邊滾過,那頭顱滿臉血痕,頭髮散亂,一雙充血的眼睛滿是怒怨,不甘的盯著天花板。
“師尊,徒兒在這裡等了你好久,你怎麼現在纔出來啊?”
一陣邪風颳過,殿中的燈燭俱滅,少年的聲音閒散,聽到沈姝眠耳朵中,卻讓她心中一滯。
不等她反應,數道銳利的劍氣衝著她襲來,帶著強勁的靈風。
沈姝眠身姿靈活,將劍招避開,心裡暗暗驚疑。
風燼的實力沒人比她更清楚,怎麼才過半月的時間,他的實力竟然提升這麼多?
“風燼,你入魔了?”
“哈哈哈,師尊,原來你還不知道啊?
徒兒身負魔尊殘魄,現今覺醒,早己重登魔界寶座,是當之無愧的魔尊,徒兒能有今日,還要多謝師尊呢。”
少年執著長劍,暗色中清雋身姿卓然而立,周身溢著絲絲縷縷的黑氣,沈姝眠被突如其來的威壓震懾,渾身動彈不得。
“那你為何要屠滅玉靈宗和仙盟?
他們與你無冤無仇!”
“魔界與修仙界自古就勢不兩立,為了魔界,我也沒辦法啊。”
風燼面上露出無辜的表情,負著手緩步走到小靈君面前,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
“對了,師尊,你還不知道吧?
徒兒當年之所以選擇拜您為師,可都是為了您啊。”
“什麼意思?”
他抬起手,修長的指尖拂過沈姝眠的頸間,微微湊近些,聲音意味不明,帶著幾分玩味。
“自然是因為。
徒兒心悅你啊。”
“你…”沈姝眠身形一僵,腦脹空白一瞬,神色震驚。
“哈哈哈,不然你以為玉靈宗有九峰,我為什麼偏偏選了你?
師尊啊,徒兒是真心喜歡你,你若是識趣些,陪在我身邊,我可以考慮不殺你。”
少年面露愉悅,指尖輕輕撩過她頸邊的頭髮,姿態曖昧。
眼看他又要靠近,沈姝眠忍無可忍,拚命破開威壓,執劍迅疾刺去。
風燼躲閃不及,手臂處被劃出血淋淋的傷口,他面不改色,周身泛出魔氣,瞬間將她震退數米。
“既然師尊不識趣,那就不要怪罪徒兒了。”
沈姝眠內裡被反彈震傷,口中流出鮮血,仍強撐著執劍。
二人從殿內打到殿外,沈姝眠位居靈君,實力在修仙界也算絕等,可孤身一人面對風燼依舊吃力,魔尊殘魄蟄伏曆儘萬劫,修為不減反增,此時剛覺醒,怕是六界也尋不出幾個對手。
風燼剛纔的話言猶在耳,沈姝眠徹底被打亂思緒,心中五味雜陳。
她握緊劍柄,還是問了出來。
“所以你從開始就是有所圖謀,從頭到尾都隻是,隻是在演戲?”
“不然呢?
要不是在玉靈宗獲取了那麼多情報,屠滅五大宗門也不會這麼輕鬆,隻是徒兒心悅師尊的心,可是千真萬誠的,師尊…”“你住口!”
沈姝眠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握著劍的手微微發顫,氣的身形都有些不穩。
“你不必再稱我師尊,我沒有你這欺師犯上的徒弟!
我們自此恩斷義絕。”
“師尊,徒兒伴您身邊那麼久,您未免太過絕情了吧?”
話是這樣說,風燼面上卻沒有絲毫傷心的神情,甚至有些戲謔,手中揮出的劍招毫不留情。
……隨後的畫面逐漸模糊,意識逐漸漂浮,以第三視角目睹著前世臨死前發生的一切。
胸腔沸騰的情緒折磨著她,沈姝眠下意識想逃離,卻被什麼東西緊緊牽著。
熟悉的窒息感襲來,沈姝眠拚命扯著少年的手,記憶中那雙萬分熟悉的眸子透著狠戾,殺意露骨,讓她覺得陌生極了。
“徒兒祝師尊魂墮九幽,永不超生。”
沈姝眠心中一驚,徹底從夢中驚醒。
“師尊,你沒事吧?”
一道清朗的聲音將她喚醒,風燼半蹲在她身邊,將一件厚實的衣裳披在她肩頭,神情關切。
“怎麼跑到這裡坐著,還睡著了,夜深露重,還是趕緊回去吧。”
天色己晚,竹林中寂靜幽深,空中飄著細密的雨絲,冷風一吹,寒意徹骨。
她出門時穿的單薄,在這裡坐這麼久,的確是凍著了,沈姝眠緊了緊衣服,捂著隱隱作痛的頭,秀眉緊鎖道。
“我沒事。”
“可你的臉都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少年將她扶起,看著沈姝眠神情恍惚,額間冷汗涔涔,不由得緊張幾分。
“估計是白日太操勞了,徒兒扶你回去吧。”
沈姝眠強撐著站起,剛想走幾步,身上卻疲乏的沒有力氣,意識模糊著暈了過去。
風燼連忙伸手,將小靈君扶住。
“師尊…”見沈姝眠難受的樣子,少年徹底慌了,攔腰將她抱起,踏入竹林中的小徑,向著青蘿齋而去。
……“你是說,沈姝眠那徒弟,己經是金丹後期了?”
萬重峰寢殿,金絲花鳥玉屏風後,嫋嫋青煙繚繞室內,泛著怡人的清香。
女子倚著身側的軟枕,手心端著杯清茶,聲音不疾不徐。
“哼,她倒是好運氣,一收就收了個天賦絕佳的徒弟,一年時間就成了金丹後期,誰看了不豔羨。”
“話是這樣說,可是流華峰地處偏僻,九長老雖位居靈君,可終究是太過年輕,這麼個好苗子落到她手裡,萬一教養不好,那可是天大的可惜啊。
呃,宗主,您看要不…”孟旭站在屏風外,姿態恭謹,面上揚著幾分諂媚的笑。
“青陽峰是宗門掌法司罰的地方,規矩自然是最嚴謹的,若是風燼能入了我峰,不出三年,保管他成為修仙界最年輕的翹楚,到時玉靈宗便是又添了一位極才啊。”
這話的意思十分明顯,堯晴挑眉,輕哼一聲,語氣平淡。
“孟旭長老的意思我明白,風燼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我也不願他明珠蒙塵,待在流華峰浪費時間,隻不過…”她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似是很為難的樣子。
“自從操練台的事一過,九峰的幾位長老都來尋過我,話裡都有收風燼為徒的意思,可是好苗子就這麼一個,這樣下來,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修仙界就是如此,一切資源都是寶貴的。
九峰表面上關係友好,實際為了爭搶這些資源,背地裡的面孔都不太好看。
本以為自己棋先一招,沒想到那些老東西也抱著跟他一樣的心思。
堯晴身為宗主,面對九峰,一碗水肯定是要端平的,可端的再平,徒弟也隻有一個。
“那宗主的意思是…”“你們自行解決,我不乾涉。”
輕飄飄的語氣落下,孟旭長老心裡有了底,恭敬的拱手應道。
“是,老夫明白了。”
走出寢殿,走下萬重殿長長的石階,孟旭開始思量對策。
宗主的意思很明白,這件事她不會乾涉,要想收風燼為徒,就自己動手,誰先搶到就是誰的。
青陽峰在九峰中地位最穩,他又是宗主身邊最得力的長老,要想取個弟子,易如反掌
“我沒事。”
“可你的臉都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少年將她扶起,看著沈姝眠神情恍惚,額間冷汗涔涔,不由得緊張幾分。
“估計是白日太操勞了,徒兒扶你回去吧。”
沈姝眠強撐著站起,剛想走幾步,身上卻疲乏的沒有力氣,意識模糊著暈了過去。
風燼連忙伸手,將小靈君扶住。
“師尊…”見沈姝眠難受的樣子,少年徹底慌了,攔腰將她抱起,踏入竹林中的小徑,向著青蘿齋而去。
……“你是說,沈姝眠那徒弟,己經是金丹後期了?”
萬重峰寢殿,金絲花鳥玉屏風後,嫋嫋青煙繚繞室內,泛著怡人的清香。
女子倚著身側的軟枕,手心端著杯清茶,聲音不疾不徐。
“哼,她倒是好運氣,一收就收了個天賦絕佳的徒弟,一年時間就成了金丹後期,誰看了不豔羨。”
“話是這樣說,可是流華峰地處偏僻,九長老雖位居靈君,可終究是太過年輕,這麼個好苗子落到她手裡,萬一教養不好,那可是天大的可惜啊。
呃,宗主,您看要不…”孟旭站在屏風外,姿態恭謹,面上揚著幾分諂媚的笑。
“青陽峰是宗門掌法司罰的地方,規矩自然是最嚴謹的,若是風燼能入了我峰,不出三年,保管他成為修仙界最年輕的翹楚,到時玉靈宗便是又添了一位極才啊。”
這話的意思十分明顯,堯晴挑眉,輕哼一聲,語氣平淡。
“孟旭長老的意思我明白,風燼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我也不願他明珠蒙塵,待在流華峰浪費時間,隻不過…”她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似是很為難的樣子。
“自從操練台的事一過,九峰的幾位長老都來尋過我,話裡都有收風燼為徒的意思,可是好苗子就這麼一個,這樣下來,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修仙界就是如此,一切資源都是寶貴的。
九峰表面上關係友好,實際為了爭搶這些資源,背地裡的面孔都不太好看。
本以為自己棋先一招,沒想到那些老東西也抱著跟他一樣的心思。
堯晴身為宗主,面對九峰,一碗水肯定是要端平的,可端的再平,徒弟也隻有一個。
“那宗主的意思是…”“你們自行解決,我不乾涉。”
輕飄飄的語氣落下,孟旭長老心裡有了底,恭敬的拱手應道。
“是,老夫明白了。”
走出寢殿,走下萬重殿長長的石階,孟旭開始思量對策。
宗主的意思很明白,這件事她不會乾涉,要想收風燼為徒,就自己動手,誰先搶到就是誰的。
青陽峰在九峰中地位最穩,他又是宗主身邊最得力的長老,要想取個弟子,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