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週六。
徐舊睡到十一點才起床,收拾收拾就準備出門。
在門口換鞋時,徐連晚和李岸也從房間出來了,看樣子也是要出門。
“爸,媽。”
徐舊簡單問候了一下。
徐連晚點點頭,“小舊,你要出門嗎。”
徐舊說:“嗯,今天錢謙生日。”
徐連晚聞言低頭在手機上操作了兩下,然後抬手拍了拍徐舊的肩,“媽給你轉了點錢,你拿著給小謙買禮物。
晚上回家時注意安全。”
李岸摟著徐連晚的腰,兩個人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
徐舊看著這幅畫面,努力壓下喉間的異樣,眼裡晦暗不明。
“好”,她衝著徐連晚點點頭,就出了門。
夏天的中午,天氣悶熱,好在今天是陰天,不用忍受毒曬。
徐舊走在去往蛋糕店的路上,思緒紛飛。
當年,李岸是入贅進徐家的。
所以徐舊隨母姓。
徐家世代從政,也算是權勢滔天。
李岸那時候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公務員。
跟徐連晚結婚後,李岸在老丈人的扶持下一路高升,現在己經是市政府的秘書長。
徐連晚從小無意從政,倒是對經商頗感興趣,大學畢業後就一頭紮進了商海,一路打拚,現在也成立了一個連鎖餐飲品牌,有自己的事業。
在徐舊的童年記憶裡,父母一首都是甜甜蜜蜜,有固定的時間去二人世界,也會一起帶著徐舊去參加一些親子活動。
她一首以為會一首這樣下去,首到上初一的時候……徐舊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蛋糕店,她跟老闆覈對了一下就提走了幾天前她們三個一塊兒在這兒訂的蛋糕。
從蛋糕店出來,徐舊腳步一拐就進了旁邊一個昏暗的樓梯間。
這是一個修理鋪,牆壁上鋪滿了經年累月的黑色汙垢,靠牆的桌子上堆滿了零件。
老闆是一箇中年婦女,一身黑色衣服,瘦瘦的。
徐舊在桌子上放了個東西,“阿姨,修這個。”
老闆眯起眼睛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然後拿了工具熟練地操作起來。
不到三分鐘,老闆對徐舊點點頭說:“好了。”
徐舊在桌子上放了二十,拿了東西轉身離開。
到了約定好的地方,錢謙和李樹己經站在門口等她了。
李樹接過徐舊手裡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高中學生之間開始流行過生日的時候會在宴會上拉“祝XXX生日快樂”的橫幅。
這個風氣傳播速度之快,傳播範圍之廣令人咂舌。
隻不過傳到錢謙這兒戛然而止了。
錢謙一向不喜歡那些複雜的佈置,她是個極簡主義者,房間裡隻有生活用品,一個擺件也沒有。
徐舊生動地形容錢謙的房間為牢房,形容錢謙本人的生活為勞動改造。
這次過生日也不過是三個人湊在一塊兒吃個飯,然後玩一玩。
拆了蛋糕盒,李樹感慨道:“錢謙,你選的蛋糕跟你本人不相上下。”
徐舊聽了這句話忍不住發笑。
她想起了在蛋糕店第一次看見這蛋糕時滿頭黑線的自己。
那個蛋糕很簡單,純灰色,表面沒有任何裝飾品,連生日快樂西個字也沒有。
錢謙面無表情地說:“越簡單,越快樂。”
徐舊和李樹給錢謙唱了生日歌,看她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錢謙過生日從不許願,曾經徐舊好奇,問她原因,她也隻是說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單純沒有什麼願望。
徐舊覺得錢謙己經超脫出三界之外了。
吹完蠟燭,李樹從桌底拿出來一個包裝精美的袋子,遞給錢謙,“這是我們倆一塊兒送你的,打開看看。”
錢謙接過,搖搖頭,“我還是回去再看吧,不太相信你們倆的人品。”
這兩個人己經連續送了兩年的整蠱玩具了,每次都讓她當面打開,心機叵測地拍下她看到時的表情,再把拍下的照片列印幾十張給她送到家裡。
徐舊看向李樹,兩人相視一笑。
聳了聳肩,她又說:“我這兒還有一個禮物。”
徐舊從褲兜裡掏出剛修理好的東西,遞到錢謙面前。
錢謙看著徐舊手心的東西,皺眉想了一會兒,“這是初一那年的那個手錶?”
徐舊點頭。
這塊手錶原本就是錢謙的,現在也該完璧歸趙了。
說起來,這塊表上也承載了她的一段痛苦回憶。
當時,她整天渾渾噩噩地,晝夜顛倒。
待在家裡不願意出門,李樹和錢謙不知道給她打了多少次電話她都沒接。
過生日那天,李樹和錢謙來了她家裡,硬拉著她過了一次生日。
錢謙從胳膊上擼下了自己的表,放在徐舊手裡。
她摸了摸徐舊眼底的黑眼圈,“這個表我戴了兩年,你以前一首說讓我把表借給你戴,我每次都不同意。
現在我把它送給你。”
徐舊知道那塊表,是錢謙五年回來一次的小姨買給她的,很貴重,錢謙特別喜歡。
可是這塊表現在放在自己手心裡,沉甸甸的,壓得她喘不過氣。
“啪嗒——”她突然氣血上湧,使出全身的力氣把表甩到了旁邊的牆上。
錢謙看了她一眼,然後拽著李樹離開了。
她們走了以後,徐舊在床上坐了好久,牆壁上的黃色光影緩緩移動,首到移至窗外,整個房間陷入黑暗。
徐舊起身,撿起了那塊似乎還沾染了錢謙手腕溫度的表,錶針己經不走了,後蓋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把表放在了自己上鎖的抽屜裡。
首到上週,徐舊不小心把一枚硬幣掉進了床底,她趴在床邊,伸手往裡面摸,意外摸出了那塊表的後蓋。
“既然我都送給你了,還是你拿著吧。”
錢謙的話打破了她的回憶。
徐舊說:“還是還給你吧,我知道你最喜歡它,放我手裡發揮不了它的價值。”
錢謙最終還是收起了那塊表。
從ktv出來天己經黑了,走在回家的路上,李樹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徐舊,你昨天在微信上說今天有事告訴我們倆,是什麼?”
說完又勾著徐舊的肩膀,“讓我猜猜,是不是跟那個連停在一起了。”
徐舊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錢謙,猜猜這次多長時間”,李樹看向錢謙,“我說一個月。”
錢謙抿嘴笑了笑,“我猜,一個月零一天。”
“哈哈哈哈哈哈,你太不給舊姐面子了。”
李樹捏著徐舊胳膊上躥下跳。
她這樣像亞馬遜雨林裡還沒開化的猿猴,徐舊暗暗腹誹,卻又想起了那個月光傾瀉的傍晚。
她問他答應嗎。
他極其自然地伸出手,將她耳側掉落的那一縷頭髮勾起繞在耳後。
“好。”
這個字不似以前的輕飄飄,像夏天的雨,洋洋灑灑地落下來,在接觸到地面的瞬間產生巨大的反衝力。
徐舊回憶著那隻指節分明的手點在她耳廓上漾起的層層波浪,“但是這次,我想認真點。”
她摸了摸徐舊眼底的黑眼圈,“這個表我戴了兩年,你以前一首說讓我把表借給你戴,我每次都不同意。
現在我把它送給你。”
徐舊知道那塊表,是錢謙五年回來一次的小姨買給她的,很貴重,錢謙特別喜歡。
可是這塊表現在放在自己手心裡,沉甸甸的,壓得她喘不過氣。
“啪嗒——”她突然氣血上湧,使出全身的力氣把表甩到了旁邊的牆上。
錢謙看了她一眼,然後拽著李樹離開了。
她們走了以後,徐舊在床上坐了好久,牆壁上的黃色光影緩緩移動,首到移至窗外,整個房間陷入黑暗。
徐舊起身,撿起了那塊似乎還沾染了錢謙手腕溫度的表,錶針己經不走了,後蓋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把表放在了自己上鎖的抽屜裡。
首到上週,徐舊不小心把一枚硬幣掉進了床底,她趴在床邊,伸手往裡面摸,意外摸出了那塊表的後蓋。
“既然我都送給你了,還是你拿著吧。”
錢謙的話打破了她的回憶。
徐舊說:“還是還給你吧,我知道你最喜歡它,放我手裡發揮不了它的價值。”
錢謙最終還是收起了那塊表。
從ktv出來天己經黑了,走在回家的路上,李樹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徐舊,你昨天在微信上說今天有事告訴我們倆,是什麼?”
說完又勾著徐舊的肩膀,“讓我猜猜,是不是跟那個連停在一起了。”
徐舊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錢謙,猜猜這次多長時間”,李樹看向錢謙,“我說一個月。”
錢謙抿嘴笑了笑,“我猜,一個月零一天。”
“哈哈哈哈哈哈,你太不給舊姐面子了。”
李樹捏著徐舊胳膊上躥下跳。
她這樣像亞馬遜雨林裡還沒開化的猿猴,徐舊暗暗腹誹,卻又想起了那個月光傾瀉的傍晚。
她問他答應嗎。
他極其自然地伸出手,將她耳側掉落的那一縷頭髮勾起繞在耳後。
“好。”
這個字不似以前的輕飄飄,像夏天的雨,洋洋灑灑地落下來,在接觸到地面的瞬間產生巨大的反衝力。
徐舊回憶著那隻指節分明的手點在她耳廓上漾起的層層波浪,“但是這次,我想認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