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行 玄幻 奇幻 武俠 仙俠 都市 曆史 軍事 遊戲 競技
繁體小説網
玄幻 奇幻 武俠 仙俠 都市 曆史 軍事 遊戲 競技 科幻
  1. 繁體小説網
  2. 其他小說
  3. 老公死了之後
  4. 無標題章節

無標題章節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我把門打開了。

兩人不見,林月像是變了個人。身上沒有了那些名牌的修飾,變得灰撲撲的。隻有那雙眼睛依舊惡毒。

林月徑直衝了進來,抱著何鑫的遺像就開始哭訴。

我打斷她:“這裡沒有外人,你別演了。”

林月瞪圓了眼睛:“就你一個人居然還敢放我進來。陳琳,你膽子變大了。”

我笑了笑:“是啊。何鑫死了,再也不會有人像打一條狗一樣打我了。”

林月冷笑:“是你自己不識時務,非要和鑫哥作對。”

何鑫第一次對我動手。

當我尖叫著發現他們在我房間裡苟且,想要抓著他問個究竟的時候,我認識的那個溫文儒雅的男人,那個灰頭土臉的時候說一定會對我好的男人好像撕開了外殼的野獸。

他給了我一巴掌,重重地把我推下樓梯。

家裡沒有監控,我也沒有證人。

何鑫對外說我是自己精神恍惚,摔了一跤。

他在外人面前哭得很傷心,言辭間都是自責。

轉頭就在沒人的時候,拉著我的手,承認自己的錯誤。他哭著說自己是鬼迷了心竅,以後一定不會對我動手了。

人前人後,兩張面孔。

然後林月跑到我病床前挑釁。

帶著何耀。

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想扯住林月理論。結果林月恰到好處地掉了幾滴眼淚。何鑫第二次對我揮起了拳頭。

回想起那兩次捱打,我連手指尖都在發抖。

12

被何鑫打的時候,我的身體很痛。絕對的力量壓迫下,我連反抗都顯得那麼無力。

暴力之下,我甚至生出了羞愧。

我不敢對任何人說這件事。

像一個垃圾一樣,被自己選擇的老公打倒在地。

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躺在病床上,看著何鑫捧著我的手,跪在病床邊道歉的時候,我好像分裂成了兩個人。

一個在說:財產都已經被轉移的七零八落了,連男人都管不住,這種醜事怎麼和其他人說?陳琳,你看走眼了,跟錯人了。都是自作自受。

另一個在說:不原諒,絕不原諒。

13

出院的那天,我終於鼓起勇氣跟何鑫說了話:「離婚吧。」

何鑫拉著我的手,笑意不達眼底:

「你摔到了腦子,現在還不清醒。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為什麼?你都已經出軌了!」

「你為什麼不放過我!」

我聲嘶力竭,像個潑婦一樣大吵大鬨。

於是何鑫在大庭廣眾之下掐住了我的脖子,冷著臉:「閉嘴。」

人來人往的馬路上,有人想要過來勸架,被何鑫一句「這是我老婆,她剛出院,情緒不太好。」就勸走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

涉及到夫妻的紛爭與暴力,就在前面加上一個「家」字,好像那樣,拳頭帶來的傷害就不再是傷害。

我本來還想鬨,但何鑫又一次舉起了手。

高高揚起的手,粗壯的小臂上還有青筋。無名指還有婚戒留下的痕跡。

我瑟縮了一下,剩下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14

我搖了搖頭,停止去想那點兒可笑的回憶。

靜靜地看向林月,我發現自己的心是奇異的平靜:

「你仔細想想,當時何鑫說要帶你去外地出差的時候,有沒有說過,我可能也會過去,讓你小心一點兒。」

「是不是因為我那個掃興的女人也可能會過來,所以你們玩樂都是挑深夜,人少的地方。」

隨著我的提醒,林月茅塞頓開,他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似的,滿臉的不可置信:「都是你安排好的!你故意害鑫哥!故意騙他,所以他纔會為了防你,和我約淩晨的場!」

「是他自己做賊心虛。」我笑出聲,「聽說我有朋友在,就選擇晚上和你去放縱。擔心我會過來旅遊,就縮短了你們兩個的行程。」

所以纔會拖著疲憊的身體,深夜飆車。

這是他自食其果。

在林月一聲聲憤怒的謾罵中,我收穫了奇異的平靜。

我甚至直面她那張扭曲的臉:「有這麼生氣嗎?」

“有比我發現你們出軌,揹著我轉移資產,想讓我淨身出戶的時候更生氣嗎?”

“你現在一定很絕望吧?唯一的指望沒有了。你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碎了。”

“但那又怎麼樣呢?能比我當年還要絕望嗎?”

當年我什麼都不想要,隻想和何鑫離婚。

但他不同意。他一次又一次地毆打我,貶低我。

那雙手。

那雙曾經給我遞過戒指,把我從火場上拉出來的手。

變成了高高揚起的,充滿暴力,冷不丁就會揮過來的手。

但我已經完全不怕了。

我看著無能狂怒的林月:「你知道嗎,我當時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直在反思自己。」

「這個社會對男人太寬容,對強者太友好了。於是作為體力本就不占上風的女人,被扣上了數不清的枷鎖。」

「我被困在這層層疊疊的束縛和謊言之下,竟然真的覺得,是我的錯。」

是我不會撒嬌,不會經營婚姻,所以留不住何鑫,鬥不過林月。

是我太無理取鬨,其實男人嘛,有錢就會耐不住寂寞,這也很正常。

我吃了一年抗抑鬱的藥。

大把大把的掉頭髮,會在半夜驚醒,甚至聽見何鑫的腳步聲都會生理性地作嘔。

15

我知道何鑫也注意到了我的變化。

因為他明顯比之前更加肆無忌憚了。

他甚至利用我父母祭日那天刺激我,哄著我簽署股份轉讓。

我對他言聽計從,唯恐自己被成為被人拋棄的「垃圾」。

那個時候我真的以為自己廢了,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

我甚至想過,真的要到離婚的那一步,真的被何鑫設計淨身出戶的話,我要帶著何鑫一起去死。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報複方式。

在死亡帶走我的同時,我親手帶走自己的恐懼。

何鑫對我還殘存著一點點愧疚的時候,抱著我,試圖用他的道理來說服我:

「琳琳,肯定是誤會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你離婚。」

「我那一年喝醉了,做了對不起林月的事,她又懷了我的孩子。」

「你知道的,我們結婚這麼久,你肚子一直沒動靜,我爸媽又一直很想抱孫子。」

「我隻是想要補償他們母子。真的。」

何鑫的表情無比真摯:「琳琳,你知道的,我最愛你。」

我在他的暴力的拳頭和虛假的哄騙裡近乎麻木。

16

生病那段時間,我哪怕吃了藥也會覺得害怕。

害怕臥室的門突然打開,害怕何鑫醉醺醺地走進來,更害怕的是,我清楚地知道沒有人能夠站在我這一邊來保護我。

何鑫的遺像被我擺在客廳的正中間。

那個男人再也傷害不了我分毫。

一夜好夢,我把林月請出去之後,睡到了天光大亮。

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門外是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林月哭天喊地的聲音。

這回她學聰明瞭。

她手裡牽著何耀,身後站著何鑫的爸媽。

四個人已經把戲台搭好了。周圍圍著一圈看熱鬨的。

看得出來何父何母不是很能接受這種圍觀。

也是,他們一向自詡高知家庭。當初對我這個父母早亡的孤女壓根瞧不上眼。這麼自視甚高,居然也願意陪著林月來鬨。看來確實是心疼何耀這個寶貝大孫子。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發現自己沒錢了。

見我打開了門,何母先開口:

「琳琳,媽媽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你。但我們何家一脈單傳。以何鑫的身價,多少女人想要往上湊,想給他生孩子。」

「我是心軟,也看在你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沒了老公難以立足。所以纔沒有催促何鑫跟你離婚。」

「現在何鑫出了意外,瑤兒是他唯一的孩子,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但你要是敢欺負我孫子,別怪我不顧情面。」

周圍那些八卦的路人一個個豎起了耳朵,竊竊私語。

他們衝著我饒有趣味地指指點點:

「就是這個女的。好慘啊。老公才死小三就上門了。」

「他們家蠻有錢的。她老公是開公司的。」

「難怪哦。男的有錢就變壞嘛。這也正常。」

「也是活該嘛。這麼多年沒個孩子,能栓得住男人纔怪了。」

……

17

聽著他們這些話,我彷彿又看見那個笑容輕蔑的男人。

何鑫打完我之後,扯著我的頭髮,壓著我到窗戶邊上,指給我看:

「陳琳,看見了沒。這些人家,哪個家庭不是湊合過?我不過是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你卻在這兒上綱上線。”

他的語氣惡毒:「像你這種毒婦,活該父母早死,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最親近的人,最知道怎麼捅刀子。

當初結婚的時候,他抱著我喜極而泣,說會給我一個家,說我不是沒人要的小孩,是他的禮物,他的寶貝。

當初聽著這些情話我有多感動,現在我就有多想笑。

我和何鑫結婚的第一年,他媽就坐不住了,天天打著來看我的旗號,給我帶一堆亂七八糟的補藥。

一邊拉著我的手,說我辛苦了,說謝謝我提供資金給何鑫創業。一邊又拚命給我灌各種據說是助孕的藥。

知識分子騙起人來都很高級。她不止一次抹著眼淚對我說:「琳琳,媽媽年紀大了,就想著抓緊時間幫你們照顧孫子。你爸媽去世的早,你肯定理解不了這種感情。」

「但是我相信,你爸爸媽媽要是還在的話,肯定也會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個寶貝外孫的。」

我那個時候真傻,被她這幾滴眼淚感動了,很認真地告訴她:

「媽,不是我們不要孩子。隻是現在正處在打基礎的時候,我和何鑫每天都要喝酒熬夜,實在是沒有這個精力。」

她一開始會牽著我的手,誇我能乾,說他們何家娶了我真是積福。

後來公司走上了正軌,她又跟我說:「琳琳,你一個女人家在外頭拋頭露面,不像樣子。都快三十歲了,再不生孩子可就晚了。」

我從公司的崗位上退下去之後,想專心做一點兒自己喜歡的事情。但她把這個看作是我妥協的信號。

送補藥的次數更加頻繁了。而且每次還會和左鄰右舍嚼舌根,抱怨自己的命苦:

「我兒子娶得這個老婆啊,都這把年紀了肚子還沒動靜,真不知道我們何家是造了什麼孽。」

18

我看著她那副嘴臉,再回想起何鑫,不由得感慨基因的強大。

這母子倆變臉的速度和不要臉的程度真是一模一樣。

我站在門口,言辭懇切:

「你是不是被這個女人騙了?你要相信你的兒子。他怎麼可能是那種會出軌的渣男呢。」

「畢竟你們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最在乎禮義廉恥,教出來的兒子如果是個敗類的話,也不可能會這麼明目張膽的來鬨事,對不對?」

這些都是何家的人教給我的。

何母被我問得臉色鐵青,看了看周圍那些看熱鬨的人,兩眼一翻,作勢要往後倒。

林月及時地扶住了她:「陳琳,你太過分了!是你自己懷不了孕,還拖著鑫哥不願意離婚。」

「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感情裡沒有什麼先來後到,不被愛的那個人纔是小三。」

我看著她牽著何耀,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貼身秘書至少也該是重本畢業的研究生學曆。我勸你少看點兒短視頻多看點兒書,一開口一股非主流味兒。」

「就算你不愛看書,也該懂點兒法吧。感情裡沒有先來後到,婚姻法裡有。」

19

林月從包裡掏出一份檔案,趾高氣昂地拍在我面前:

「我知道你在得意什麼。陳琳,你以為把鑫哥火化了,我就做不了親子鑒定嗎?我今天早上和公公去了一趟。檢查結果就在這裡。你趕緊給我讓開!」

她湊近了我,語氣無比怨毒:「陳琳,我籌謀了這麼久。為的就是這一天。你的老公,公司全部都是我的!」

展露出真實面貌的林月明顯和平時那副嬌弱小白蓮的形象不符。

我忍不住想笑。何鑫一直說林月是多麼單純的小白花,覺得林月沒了他不行。

他給林月的定位是——一個癡戀著他,不求任何回報隻求美好愛情的純潔女人。

要不怎麼說,男的都自戀呢。

林月的段位,可比他想得還要高。

我低頭看向林月:「難怪當初何鑫要和我離婚,你勸阻了。」

「你想要的不僅僅是何太太的位置,還有這份钜額的財產。」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能忍你這麼久。可惜何鑫這個短命鬼不爭氣。不然,我哪裡用得著這麼狼狽。」

我沒忍住,笑了。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他不僅是個短命鬼,還是個煞筆。”20

林月很快又換上了那副可憐兮兮的面具:

「陳琳姐,我隻是想幫孩子爭取他應得的東西。看在鑫哥的面子上,你行行好,不要難為我和孩子。」

「你們想要什麼?」我雙手環臂,多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何父。

林月迫不及待:「我查過了,之前公司的百分之六十八的股份都是鑫哥的。他死了,我兒子至少要得百分四十。還有名下的房產,車子……」

「很遺憾。」我一攤手,「這份鑒定恐怕沒什麼說服力。」

我從檔案夾裡掏出了一遝照片。

上面的主人公一個是何父,剩下的都是各色各樣的女人。

有勾肩搭背的,有從賓館出來的,還有的手就搭在女人的臀部上……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些照片滿是腥味。

20

我歎了口氣:「畢竟我公公也是個到處留情的人,誰知道這種子到底純不純呢。」

那些照片很快被看熱鬨的路人瓜分了。

一直沉默的何父瞬間炸了:「你做什麼?這些都是假的!我要告你誹謗!」

「不好意思,你去告吧。」我拍拍手,「這些照片我已經整理好發到你們學校的郵箱裡了。這些女人裡頭還有不少是你的學生。」

「你真是把為人師表的臉都丟儘了。」我指著他的鼻子,一字一頓,「像你這種敗類,早就不配教書了。我真可惜,沒有早點兒抓到你這個畜生。」

「聽說你還有三年退休了。等著身敗名裂,晚節不保吧!人渣!」

和他那個兒子一樣,是個衣冠禽獸。

我至今記得那個時候他來醫院探望我。他端著大學教授的風範,輕聲問我:

「是不是何鑫那個臭小子打的?別怕,你告訴爸,我會幫你做主的。我們老何家絕不縱容這種男人!」

我當時信了他這副禮貌的外殼,真的哭到泣不成聲,交代了來龍去脈。我哭著請求他:

「爸,我隻想離婚。真的,求你幫幫我。他打我,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

但等來的是他揪著何鑫的衣領,當著我的面訓斥他:「你看看,我就說會出問題。跟你說了多少遍,做事情一定要處理乾淨!這得虧是我,不然其他人聽到了,肯定會誤會的。這讓我們何家的臉還往哪兒擱!」

然後他理了理衣領,依舊是那副長輩似的模樣:「琳琳啊,你們之間肯定是有誤會。解開了就好了。你們小兩口慢慢聊。」

21

我躺在病床上,頭上還包著紗布,掛著吊針。

看著他長舒一口氣,像解決了什麼麻煩的事情,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看著何鑫冷著臉朝我一步步走近……

那一刻的恐懼達到了巔峰。

我甚至忘了自己當時害怕到口不擇言,都說了些什麼話。

隻記得淚水是冷的,像鋼針一樣紮在皮膚上。我丟掉了所有尊嚴和理智,在恐懼地支配下苦苦哀求何鑫。徒勞無功地舉起手,想要護住自己。

那時候的絕望,我要一分不落地還給他。

發完那些照片,我還不忘往何母的懷裡也塞上一張,壓低了聲音:「想不到吧。自己帶著小三過來捉姦,結果也成了被欺騙的那個。」

「你之前送我的話,我原封不動地送給你。」

我拔高了聲音,在一眾鬨笑聲中,一字一頓:

「男人嘛,哪兒有不偷腥的。男人在外頭玩,就說明是你這個當妻子的沒有做好。你也別哭喪著個臉,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廢物。」

何母向後踉蹌兩步,「你你你」說了半天也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臉色慘白,往後一倒。

這回沒有林月配合攙扶,她是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我好心撥通120,笑意盈盈地看著何母被抬上車,何父臉色灰敗,匆匆打車走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鬨作一團,又很快散開。

然後滿意地吹了個口哨。

22

沒有人顧得上林月。

她緊緊地牽著何耀,有些歇斯底裡的瘋狂:

「是真的。這個真的是何鑫的兒子!」

「我沒名沒分地跟了他五年了!你們不能這樣!這是他何家的種!公司和房子都應該是他的!」

「我要去告你!」

這就崩潰了?

不,還遠遠不夠。

我輕笑一聲:「難為你了。何鑫一死,你這些年的青春都打了水漂。」

林月雙目赤紅:「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費心算計了多久嗎!我忍氣吞聲跟著何鑫那個蠢貨,為的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要一步一步地斷了我的路!我家裡還有我和何鑫的照片,我們甚至還拍過全家福!」

我輕笑:「行啊。有這些,何鑫婚前出軌的證據實錘了。至於這個兒子,你能給何鑫做小三,為什麼不會給別人當小四小五呢。所以,這身世就更加證明不清楚了。」

林月沉默了片刻,咬牙發狠:

「我知道你愛何鑫,這個孩子我可以給你養。隻要你出的錢比何家那兩個老東西的多就行。」

「你誤會了。」我輕笑,「從知道他出軌開始,我怕過他,恨過他,唯獨沒有再愛過他。」

「你忘了嗎,一開始不離婚,是因為你貪心不足,想要把所有財產都歸攏到何鑫的名下。」

「後來離不了,是因為我在暗地裡和何鑫鬥法,逼他把吞下的錢都吐出來。」

「不可能。」林月瞪圓了眼睛,「你,你不是抑鬱症嗎?你怎麼會……」

「是啊。但我想到人渣都沒有下地獄,我這個受害者為什麼要死?所以就掙紮著爬了上來,打算把你們拖下去。」

任何時候,暴力就是不正常的。

不管是放在公共的場合,還在在家庭這種私密的場所。

暴力就是暴力,施暴者就該下地獄。

當我掙脫出來的時候,雖然還是充滿恐懼,但那份自責羞愧的感情消失了。

被打不是我的錯,被出軌也不是我的錯!

我被男人和整個社會的輿論綁架了。

我被人人口中的「正常」所欺騙了。

23

我靜靜地看著她:「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給你一個忠告。趁著何家那兩個現在還有點兒錢,能多拿點兒就多拿點兒。」

「何鑫名下的這個公司,我已經陸陸續續把資產拿回來了,現在就是個空殼。」

「準確地說,還欠著外債。因為盲目地投錢給你做生意。」我把那些店鋪都說了一遍,「你確實不是做生意的料。這些店都是負盈利的狀態。馬上也要宣告破產。」

林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慢慢地鬆開了何耀的手。

語氣發狠:「那你說,我能從那兩個老傢夥那裡拿到多少錢?這孩子絕對是他們何家的!」

一瞬間就從「我們」變成了「他們」。看來是已經做好決斷了。

我伸手比了一個數字:「財產預估,你可以報個三千萬。」

這正好是何家所有資產的總計。就是不知道何父這場身敗名裂的桃色風波裡會損失多少錢。

沒關係,讓他們三個人去掰扯吧。

反正有何耀在,林月一定能從他們兩個人身上撕下一大塊肉來。

看著林月急匆匆地離開,

我站在原地,等著太陽漸漸照過來。

暖洋洋地落在身上,陰霾和痛苦都變得無關緊要。恍惚間,我好像聽見何鑫年輕時候的聲音。他有點兒羞澀,喊我“老婆!”

那聲老婆一如當時的少年。那晚滿天星星,我和他相互攙扶著往前走。他喝的得醉醺醺的,看向我的眼睛好像會發光。

他說:「老婆,我會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後來少年的笑容變成了高高舉起的拳頭,砸在身上,毫不留情。

我相信我和他是真的相愛過。隻是他是個善於偽裝的人渣,用軀殼騙了我很久。

那些年,我被背叛、拳頭和侮辱傷得體無完膚的時候,就意識到了,愛已經變質了。

真正的愛情,是不會讓人陷入絕望的。

所以,其實那個和我兩情相悅的少年,早就死了。

而我,不會為死人掉一滴眼淚。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好意思,你去告吧。」我拍拍手,「這些照片我已經整理好發到你們學校的郵箱裡了。這些女人裡頭還有不少是你的學生。」

「你真是把為人師表的臉都丟儘了。」我指著他的鼻子,一字一頓,「像你這種敗類,早就不配教書了。我真可惜,沒有早點兒抓到你這個畜生。」

「聽說你還有三年退休了。等著身敗名裂,晚節不保吧!人渣!」

和他那個兒子一樣,是個衣冠禽獸。

我至今記得那個時候他來醫院探望我。他端著大學教授的風範,輕聲問我:

「是不是何鑫那個臭小子打的?別怕,你告訴爸,我會幫你做主的。我們老何家絕不縱容這種男人!」

我當時信了他這副禮貌的外殼,真的哭到泣不成聲,交代了來龍去脈。我哭著請求他:

「爸,我隻想離婚。真的,求你幫幫我。他打我,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

但等來的是他揪著何鑫的衣領,當著我的面訓斥他:「你看看,我就說會出問題。跟你說了多少遍,做事情一定要處理乾淨!這得虧是我,不然其他人聽到了,肯定會誤會的。這讓我們何家的臉還往哪兒擱!」

然後他理了理衣領,依舊是那副長輩似的模樣:「琳琳啊,你們之間肯定是有誤會。解開了就好了。你們小兩口慢慢聊。」

21

我躺在病床上,頭上還包著紗布,掛著吊針。

看著他長舒一口氣,像解決了什麼麻煩的事情,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看著何鑫冷著臉朝我一步步走近……

那一刻的恐懼達到了巔峰。

我甚至忘了自己當時害怕到口不擇言,都說了些什麼話。

隻記得淚水是冷的,像鋼針一樣紮在皮膚上。我丟掉了所有尊嚴和理智,在恐懼地支配下苦苦哀求何鑫。徒勞無功地舉起手,想要護住自己。

那時候的絕望,我要一分不落地還給他。

發完那些照片,我還不忘往何母的懷裡也塞上一張,壓低了聲音:「想不到吧。自己帶著小三過來捉姦,結果也成了被欺騙的那個。」

「你之前送我的話,我原封不動地送給你。」

我拔高了聲音,在一眾鬨笑聲中,一字一頓:

「男人嘛,哪兒有不偷腥的。男人在外頭玩,就說明是你這個當妻子的沒有做好。你也別哭喪著個臉,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廢物。」

何母向後踉蹌兩步,「你你你」說了半天也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臉色慘白,往後一倒。

這回沒有林月配合攙扶,她是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我好心撥通120,笑意盈盈地看著何母被抬上車,何父臉色灰敗,匆匆打車走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鬨作一團,又很快散開。

然後滿意地吹了個口哨。

22

沒有人顧得上林月。

她緊緊地牽著何耀,有些歇斯底裡的瘋狂:

「是真的。這個真的是何鑫的兒子!」

「我沒名沒分地跟了他五年了!你們不能這樣!這是他何家的種!公司和房子都應該是他的!」

「我要去告你!」

這就崩潰了?

不,還遠遠不夠。

我輕笑一聲:「難為你了。何鑫一死,你這些年的青春都打了水漂。」

林月雙目赤紅:「你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費心算計了多久嗎!我忍氣吞聲跟著何鑫那個蠢貨,為的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要一步一步地斷了我的路!我家裡還有我和何鑫的照片,我們甚至還拍過全家福!」

我輕笑:「行啊。有這些,何鑫婚前出軌的證據實錘了。至於這個兒子,你能給何鑫做小三,為什麼不會給別人當小四小五呢。所以,這身世就更加證明不清楚了。」

林月沉默了片刻,咬牙發狠:

「我知道你愛何鑫,這個孩子我可以給你養。隻要你出的錢比何家那兩個老東西的多就行。」

「你誤會了。」我輕笑,「從知道他出軌開始,我怕過他,恨過他,唯獨沒有再愛過他。」

「你忘了嗎,一開始不離婚,是因為你貪心不足,想要把所有財產都歸攏到何鑫的名下。」

「後來離不了,是因為我在暗地裡和何鑫鬥法,逼他把吞下的錢都吐出來。」

「不可能。」林月瞪圓了眼睛,「你,你不是抑鬱症嗎?你怎麼會……」

「是啊。但我想到人渣都沒有下地獄,我這個受害者為什麼要死?所以就掙紮著爬了上來,打算把你們拖下去。」

任何時候,暴力就是不正常的。

不管是放在公共的場合,還在在家庭這種私密的場所。

暴力就是暴力,施暴者就該下地獄。

當我掙脫出來的時候,雖然還是充滿恐懼,但那份自責羞愧的感情消失了。

被打不是我的錯,被出軌也不是我的錯!

我被男人和整個社會的輿論綁架了。

我被人人口中的「正常」所欺騙了。

23

我靜靜地看著她:「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給你一個忠告。趁著何家那兩個現在還有點兒錢,能多拿點兒就多拿點兒。」

「何鑫名下的這個公司,我已經陸陸續續把資產拿回來了,現在就是個空殼。」

「準確地說,還欠著外債。因為盲目地投錢給你做生意。」我把那些店鋪都說了一遍,「你確實不是做生意的料。這些店都是負盈利的狀態。馬上也要宣告破產。」

林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慢慢地鬆開了何耀的手。

語氣發狠:「那你說,我能從那兩個老傢夥那裡拿到多少錢?這孩子絕對是他們何家的!」

一瞬間就從「我們」變成了「他們」。看來是已經做好決斷了。

我伸手比了一個數字:「財產預估,你可以報個三千萬。」

這正好是何家所有資產的總計。就是不知道何父這場身敗名裂的桃色風波裡會損失多少錢。

沒關係,讓他們三個人去掰扯吧。

反正有何耀在,林月一定能從他們兩個人身上撕下一大塊肉來。

看著林月急匆匆地離開,

我站在原地,等著太陽漸漸照過來。

暖洋洋地落在身上,陰霾和痛苦都變得無關緊要。恍惚間,我好像聽見何鑫年輕時候的聲音。他有點兒羞澀,喊我“老婆!”

那聲老婆一如當時的少年。那晚滿天星星,我和他相互攙扶著往前走。他喝的得醉醺醺的,看向我的眼睛好像會發光。

他說:「老婆,我會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後來少年的笑容變成了高高舉起的拳頭,砸在身上,毫不留情。

我相信我和他是真的相愛過。隻是他是個善於偽裝的人渣,用軀殼騙了我很久。

那些年,我被背叛、拳頭和侮辱傷得體無完膚的時候,就意識到了,愛已經變質了。

真正的愛情,是不會讓人陷入絕望的。

所以,其實那個和我兩情相悅的少年,早就死了。

而我,不會為死人掉一滴眼淚。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相關小說推薦


回到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