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死了。
和情人深夜飆車被撞,當場死亡。
小三哭得死去活來,拉著一個四歲的孩子和我搶家產。
可我和他結婚,也纔剛滿四年。
1、
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隻看見何鑫的屍體。
白布遮蓋著,身邊站著警察和醫護,都勸我要節哀順變。
我手指掐進掌心,才避免自己笑出聲來。
看向站在一旁滿臉驚恐的貨車司機,我擺擺手:
“情況我都已經知道了。是他自己闖紅燈,責任在他,我們也不需要任何人道主義賠償。”
話音剛落,蜷縮在一旁的林月就衝了過來。
雙手掐住我的脖子:“陳琳,你這個賤人在胡說什麼?何哥死了!他憑什麼不賠錢?我要他償命!”
警察就在旁邊,她居然還敢動手。
看來何鑫這幾年真是寵她,把她養得跟個智障似的。
果然,下一秒她就被警察反手鉗住,按在床邊。
我半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林月,也打量何鑫。
這個愛過我、我愛過的男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面目全非了。
也許是他第一次親吻林月的時候;
也許是他們兩個追求刺激,當著我的面在餐桌下**的時候,
也許是他結婚紀念日那天藉口加班,其實是在陪林月和那個私生子的時候……
那個我愛過的少年已經死了,隻留下這個面目可憎的男人。
現在,這個男人也死了。
死了好。安安靜靜的,省得我麻煩。
男人,還是掛在牆上最老實。
我換上一副悲傷的表情:
“警察大哥,你鬆手吧,這位是我老公的秘書,兩個人關係很好,應該是一時間情緒崩潰,沒有調整過來。”
車禍的原因他們都查清楚了,自然也知道何鑫深夜飆車時,副駕駛座上的女人就是林月。
道路天網拍得清清楚楚。
何鑫一腳油門踩到三百邁的時候,另一隻手還搭在林月的胸口。
不管是警察還是醫生,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
2
我很快給何鑫辦了葬禮。
大家對於死亡理由都心照不宣。
於是誰都沒有多一句多餘的寒暄,就是公事公辦地遞上包好了錢的白色信封,然後面無表情地加一句“節哀順變”
進行到中途,門外傳來吵鬨聲。
林月尖銳的聲音真切地傳遍靈堂:“我憑什麼不能進!我纔是真正的何夫人!裡面的那個賤人算個什麼東西!”
林月很快就衝了進來,拉著一個四歲多的孩子,徑直跪倒在何鑫父母的面前:
“叔叔阿姨,這是何鑫的孩子,何家唯一的血脈了!我可以沒名沒分地跟著何鑫,但不能讓孩子受苦!”
何鑫父母臉色難看,有些心虛地看向我。
那個孩子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喊完“爺爺奶奶”之後,又握緊了拳頭朝我打過來:“打死你這個壞女人!就是你搶走了我爸爸!打死你!”
林月把他養得很好。
又壯又胖,像頭豬一樣。
很快就有人過來拉住了他。他拳打腳踢又哭又鬨,朝著所有人吐口水,一口痰正好吐在何鑫的遺照上。
3
他賴在地上打滾。硬是把那一圈大人整得束手無策。
何鑫的父母面露尷尬,想伸手護著那兩個,又抹不開面子。
來往的賓客大部分都是生意上有交情的,個個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對何鑫的風流韻事自然也有所耳聞。
看熱鬨的姿態很明顯。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人耳朵裡:
“嘖嘖嘖,這人都死了,風流債還沒還完呢。”
“聽說陳總和何總一起創業打拚……嘖,果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偷腥的男人。”
“這孩子看著都四歲多了,怎麼這麼不懂事。居然大鬨自己老子的靈堂,何家的家教也太差勁了。”
“畢竟是養在外面的。小三教養出來的能有什麼好貨色。”
……
何鑫他爸媽臉都綠了。
我饒有趣味地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笑。
我早就見過孩子。
在遊樂場裡。何鑫左右牽著林月,右手牽著這個豬一樣的小孩。低聲似乎正在哄他。
這個男孩衝上去掀一個女生的裙子。直接把那女孩嚇哭了。
女孩的媽媽大聲地訓斥。
那個小孩狠狠地揮著拳頭,把所有東西都砸在地上,用腳去踩,朝那個母親吐口水,哭的撕心裂肺,像個神經病一樣。
林月連忙蹲下身去哄,何鑫也站在原地,臉上帶著怒氣,正在和那個母親交涉。
像是最尋常的一對夫妻,外加一個熊孩子。
而何鑫的父母,就站在後面,也跟著哄他們的寶貝乖孫。
和諧美滿的一家人。
隻有我一個人,被當成傻子一樣瞞在鼓裡。現在看來,這二老的演技也挺不錯的。明明早就見過了,還能裝出一副又驚訝又感動的德行。
我面無表情地看向站在一邊哭的林月:
“
“我隻是想讓耀兒有個家!鑫哥已經死了,老何家不能斷了香火。”
“你放心。”我忍不住笑出聲,“全國姓何的還有很多,這香火斷不了。”
林月哭哭啼啼的抹著眼淚:
“我知道你不願意承認我,但我和鑫哥是真心相愛的!”
“鑫哥早就想和你離婚了,要不是你死纏著不放,我家何耀怎麼會現在都還隻是個私生子?”
她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看著我的時候滿臉憤憤不平。
我低頭看著她:“口說無憑,你有什麼證據?”
“我可以做親子鑒定!”林月明顯就在等這句話,“陳琳我查過了!非婚子一樣享有繼承權!”
我壓低了聲音:
“可是,你的鑫哥已經被燒成一堆灰了。”
昨天從醫院出去,我就給火葬場打了電話,讓他們連夜焚燒。
給了錢就是不一樣,火力超足,我很滿意。
4
我後退兩步,敏捷地躲開了林月的巴掌。
林月聲音都破了,尖銳得像是指甲劃在玻璃上:“賤人!你就是故意的!”
我低頭捂著臉,防止自己笑出聲:
“何鑫是車禍,被撞得面目全非,我隻能這樣做了。”
林月氣急敗壞:“你這個賤人!你敢這麼對鑫哥!”
“你就是故意的!你明明就知道何耀是鑫哥的親兒子!”
我低眉衝他勾出一個冷笑,無聲地衝她比口型:
“我有什麼不敢的?”
林月瞪圓了眼睛,半晌才反應過來。瘋了似的朝我撲過來。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看著保鏢把瘋婆子一樣的林月拉住。
她尖銳的指甲在我面前劃過,但傷不到我分毫。
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我下意識看向何鑫的遺像。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靈魂深處的喜悅。
他死了。
這個男人死了!再也不會有拳頭砸在肉上的鈍痛和恥辱。
我站在原地,幾乎要落下淚來。
像是撥雲見日,那些橫亙在我心裡的恐懼和瞬間消失了。
5
殯儀館裡的鬨劇,最後以“何家的兩個心疼地把大孫子摟在懷裡,保持沉默”收尾。
我也順利地辦完了儀式。
回去之後,順手把何鑫的骨灰撒進垃圾桶裡。看著晦氣,可別影響我運勢。
從小到大我的運氣就不是很好。
唯碰上一個對我好的。
我以為是愛情,結果對方隻把我當冤大頭。
一邊享受著我為他拚搏來的事業和地位,一邊和女秘書曖昧不清。兩個人把我當傻瓜愚弄。
被捉姦之後,我鬨著要離婚,何鑫咬著公司股份不肯鬆口。隻是低聲勸我,像是用儘了溫柔:
“陳琳,你讓讓月月吧。她和你不一樣。”
“我物質條件不會虧待你,也不會和你離婚的。我隻是在外面養一個,這很正常。現在哪個事業有成的男人不會在外面養幾個呢?”
“你放心,何太太的位子是你的,這就夠了。”
我知道他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但沒想到他這麼義正言辭。
6
我記得我當時哭了又哭,幾乎要把眼淚都流乾了,咬牙擠出一句:“我要離婚。”
我和他結婚四年,他和林月有一個四歲多的孩子。
到頭來,小醜竟是我自己。
被捉姦在床之後,何鑫想要拉著我的手。他褲子都沒穿好,可憐兮兮地追出來:
“老婆,對不起。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月月和你不一樣。她很脆弱,沒有我不行的。”
何鑫說著說著,要上來牽我的手。每次他約會完林月回來都是這副嘴臉。
溫柔的、心虛的。
自以為柔情蜜意,其實令人無比噁心。
好像是真心悔過了,但其實,不過是裝樣子哄哄我罷了。
那一天,我把家裡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一遍又一遍地質問他為什麼。
然後我看見了那張掛著客廳的婚紗照。
照片裡周圍的人都成了星星點點的陪襯,隻剩下我和何鑫緊緊相擁。
他從高中的時候就開始追我。都是一些很俗套的招數。給我送早餐,經期裡給我準備紅糖水,偷偷跑來打聽要和我上同一所大學。
真正對他心動,是那一場實驗室的火災。
我當時為了觀測一個數據,決定在實驗室過夜。
結果沒想到隔壁樓電路老化起了大火。在臨近死亡的時候,迷迷糊糊間我聽到了何鑫的聲音。
據說是他冒著危險把我救出來的。
在醫院裡躺了一個禮拜,他天天給我送雞湯。
裡頭加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料,味道很怪。
但這是第一次有人照顧我,有人給我熬夜煲湯。
於是,出院的那天,我對著小心翼翼扶我下床的何鑫說:“你煲湯的手藝好差,但我能喝一輩子嗎?”
我沒有被人愛過,也沒有愛過人。這句硬邦邦的、彆扭的話,是我能給出的一顆真心。
他那個時候抱著我,喜極而泣。激動地連手都在發顫。把“我願意”這三個字顛三倒四地唸叨了十幾遍。
7
後來我和何鑫都畢業了。選擇自己出來打拚。
創業可真是艱難啊。儘管賣了父母留給我的房子作為啟動資金,那些客訂也不會從天而降。
我和何鑫兩個人一起去跑業務。
他喝多了就我來喝,我喝醉了就他來頂。
兩個人常常腳步虛浮走在深夜的馬路上。那個時候很苦,但是有星光,有愛人相伴還有對未來的美好幻想。
連方便麪裡的鹵蛋何鑫都要留給我吃。
還有一次約客戶吃飯。但項目沒有談成。
我以為他回來之後會沮喪。但他笑盈盈地站在出租屋裡和我炫耀他打包過來的飯菜:
“我當時吃一口就覺得你肯定會喜歡,特意給你打包了一份。”
還有一次他出去跑業務,突然衝回來,手裡拎著一袋子冰塊,獻寶似的掏出了藏在裡頭、吃了一口的冰棍。
三十九度的高溫,他擦著臉上的汗,笑得像個大傻子:
“這個雪糕可貴了。他們說是純手工做的,我得帶回來讓你嚐嚐。”
我們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
我就一直以為何鑫會是回憶裡的少年。赤誠的愛著我,會愛我到永遠。
8
回憶隻會讓我覺得噁心。
我靜靜地打開電視,過去何鑫追我的那些話和出軌之後的話交雜在一起。
那些甜蜜的,痛苦的,交織在一起。
9
那次之後,何鑫確實收斂了很多。
我當時真的以為他改了。
直到那次我的生日會上。他說有一個很重要的客戶。
把我一個人扔在情人餐廳。
淩晨三點多的時候醉醺醺的回來,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味道。低頭親我,和我道歉。
當時那副訕笑的表情我永遠也忘不掉。
我後來才知道,那個“重要客戶”就是林月。
她知道那天是我生日,特意準備了一套女仆裝,給何鑫發了一張露骨的照片。
輕輕鬆鬆地把這個男人哄走了。
林月後來向我炫耀的時候,滿臉得意之色,嘲諷我是不會下蛋的雞,是拴不住男人心的廢物。
我確實是廢物。
他們兩個人暗通款曲這麼久了,我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和林月勾搭在一起的。
何鑫實在是裝得太好了。
那一年實驗室裡的救命之恩,讓我完全信任這個男人。
於是,等我回過神來,林月已經是他的貼身秘書了。公司的產權也悉數握在他手裡。
兩個人從一開始的“地下戀情”轉到了地上。曖昧起來的時候,連眼神都在拉絲。對我沒有絲毫顧忌。
最窮的時候我們相愛,連一塊錢都想要兩個人一起花。
不愛的時候,一分一厘都要拿走。
10
我盯著何鑫的遺像。那張照片是我特意選的。何鑫大學的畢業照。
那個時候,是我和他感情最純粹的時候。
我相信他是真的想要娶我。而我,也是真的愛他。
想到這裡,我笑容更深了,摩挲著遺像上那張笑臉:
“何鑫,你以前承諾,背叛愛情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我想了想,覺得這懲罰對你來說,還是太輕鬆了。”
“公司、房產、你養得嬌滴滴的小三,你的私生子還有你自私的父母。”
我掰著指頭一個一個地數給何鑫聽,也數給自己聽。
從他轉移的資產,到每月給林月的開銷再到給林月的投資……
“你事業有成了之後就哄我做全職太太。騙我說讓我安心備孕,其實早就和林月兩個人把公司當成你們約會曖昧的場所。”
“你以為自己能夠瞞天過海。”
“可何鑫,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我和你上的是同一所大學,我拿的獎學金甚至比你更高,創業之初也是我拉的項目更多。”
“我和林月不一樣。她是被你嬌養的金絲雀。而我,我一開始隻是被你用噁心的愛矇蔽了雙眼,才自願留在家裡的。”
我翻開那些合同書,一個字一個字看得很認真。
這些年他利用公司項目,給林月投了不少錢。美容院,甜品店,花店……
可惜了,他還沒有來得及完全轉移乾淨這些財產,就死了。我想,如果何鑫在天有靈,一定很遺憾吧。
確定自己沒有遺漏之後,我打電話給公司財務:“通知法務部,把這些合同款項全部追回來。三天內,一分錢都不許少。不然,就給法院傳票。”
我要讓林月把這些年刮出來的錢,全部吐出來。
11
這一招顯然很管用。
第二天的時候,林月狼狽得要命,像是亡命之徒,拚命砸我家的門,氣得面容都扭曲了:
“陳琳!你這個賤人!你把人打開,我知道你在家!”
“鑫哥死了,你就這樣對付我!你遲早會招報應的!”
“怎麼!不敢開門是吧!那好,我就在門外好好說一說,你就是個管不住自己男人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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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和何鑫都畢業了。選擇自己出來打拚。
創業可真是艱難啊。儘管賣了父母留給我的房子作為啟動資金,那些客訂也不會從天而降。
我和何鑫兩個人一起去跑業務。
他喝多了就我來喝,我喝醉了就他來頂。
兩個人常常腳步虛浮走在深夜的馬路上。那個時候很苦,但是有星光,有愛人相伴還有對未來的美好幻想。
連方便麪裡的鹵蛋何鑫都要留給我吃。
還有一次約客戶吃飯。但項目沒有談成。
我以為他回來之後會沮喪。但他笑盈盈地站在出租屋裡和我炫耀他打包過來的飯菜:
“我當時吃一口就覺得你肯定會喜歡,特意給你打包了一份。”
還有一次他出去跑業務,突然衝回來,手裡拎著一袋子冰塊,獻寶似的掏出了藏在裡頭、吃了一口的冰棍。
三十九度的高溫,他擦著臉上的汗,笑得像個大傻子:
“這個雪糕可貴了。他們說是純手工做的,我得帶回來讓你嚐嚐。”
我們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
我就一直以為何鑫會是回憶裡的少年。赤誠的愛著我,會愛我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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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隻會讓我覺得噁心。
我靜靜地打開電視,過去何鑫追我的那些話和出軌之後的話交雜在一起。
那些甜蜜的,痛苦的,交織在一起。
9
那次之後,何鑫確實收斂了很多。
我當時真的以為他改了。
直到那次我的生日會上。他說有一個很重要的客戶。
把我一個人扔在情人餐廳。
淩晨三點多的時候醉醺醺的回來,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味道。低頭親我,和我道歉。
當時那副訕笑的表情我永遠也忘不掉。
我後來才知道,那個“重要客戶”就是林月。
她知道那天是我生日,特意準備了一套女仆裝,給何鑫發了一張露骨的照片。
輕輕鬆鬆地把這個男人哄走了。
林月後來向我炫耀的時候,滿臉得意之色,嘲諷我是不會下蛋的雞,是拴不住男人心的廢物。
我確實是廢物。
他們兩個人暗通款曲這麼久了,我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和林月勾搭在一起的。
何鑫實在是裝得太好了。
那一年實驗室裡的救命之恩,讓我完全信任這個男人。
於是,等我回過神來,林月已經是他的貼身秘書了。公司的產權也悉數握在他手裡。
兩個人從一開始的“地下戀情”轉到了地上。曖昧起來的時候,連眼神都在拉絲。對我沒有絲毫顧忌。
最窮的時候我們相愛,連一塊錢都想要兩個人一起花。
不愛的時候,一分一厘都要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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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何鑫的遺像。那張照片是我特意選的。何鑫大學的畢業照。
那個時候,是我和他感情最純粹的時候。
我相信他是真的想要娶我。而我,也是真的愛他。
想到這裡,我笑容更深了,摩挲著遺像上那張笑臉:
“何鑫,你以前承諾,背叛愛情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我想了想,覺得這懲罰對你來說,還是太輕鬆了。”
“公司、房產、你養得嬌滴滴的小三,你的私生子還有你自私的父母。”
我掰著指頭一個一個地數給何鑫聽,也數給自己聽。
從他轉移的資產,到每月給林月的開銷再到給林月的投資……
“你事業有成了之後就哄我做全職太太。騙我說讓我安心備孕,其實早就和林月兩個人把公司當成你們約會曖昧的場所。”
“你以為自己能夠瞞天過海。”
“可何鑫,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我和你上的是同一所大學,我拿的獎學金甚至比你更高,創業之初也是我拉的項目更多。”
“我和林月不一樣。她是被你嬌養的金絲雀。而我,我一開始隻是被你用噁心的愛矇蔽了雙眼,才自願留在家裡的。”
我翻開那些合同書,一個字一個字看得很認真。
這些年他利用公司項目,給林月投了不少錢。美容院,甜品店,花店……
可惜了,他還沒有來得及完全轉移乾淨這些財產,就死了。我想,如果何鑫在天有靈,一定很遺憾吧。
確定自己沒有遺漏之後,我打電話給公司財務:“通知法務部,把這些合同款項全部追回來。三天內,一分錢都不許少。不然,就給法院傳票。”
我要讓林月把這些年刮出來的錢,全部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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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顯然很管用。
第二天的時候,林月狼狽得要命,像是亡命之徒,拚命砸我家的門,氣得面容都扭曲了:
“陳琳!你這個賤人!你把人打開,我知道你在家!”
“鑫哥死了,你就這樣對付我!你遲早會招報應的!”
“怎麼!不敢開門是吧!那好,我就在門外好好說一說,你就是個管不住自己男人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