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大姑三姑,飯店裡開始陸續有人進店。
蔣媽收拾好借條,轉身又開始忙碌起來。
看著滿地狼藉,蔣卿也拿起掃把開始掃地。
這時外面進來一撥人,這波人打扮時髦,一個個吊兒郎當,年紀不大,嘴裡還叼著香菸。
“癩子,在哪發財了,在這請我們吃飯,這裡不便宜吧?”一個留著長髮紮了一馬尾的男生對著另一個個子不高,臉上坑坑窪窪的二十多歲的青年說道。
癩子?蔣卿立馬抓住了重點,蔣卿多打量了幾眼。
怎麼回事,是她的到來改變了什麼嗎,劉癩子出現的時間比上一世更早。
“發了點小財,嘿嘿,這不,立馬想到兄弟們了。”劉癩子滿臉得意,嘿嘿的笑著看起來極其猥瑣。
蔣爸蔣媽明顯也注意到了。
隻是稍微愣了愣神,馬上又恢複常態。
看到此處,蔣卿帶著球球到隔壁賣鞋子的店裡,這個店的老闆娘平時和蔣媽交好,有事忙起來蔣媽就把球球放鞋店裡玩。
等蔣卿回來,劉癩子已經找好位置坐下,大伯母正看著他們點菜。
等點好菜,蔣卿溜進後廚,大伯母在外面幫忙拿碗筷。
“爸,他們點了什麼。”蔣卿小聲問。
這個時候店裡沒有手寫菜單,是靠口傳。
蔣爸臉色陰沉,沒有說話。
蔣媽對蔣卿使了個眼色,蔣卿立馬明白過來,她假裝幫忙洗碗,這個時候碗是放在地上的一個大盆裡的。
“哎呀,我來我來,你去一邊玩去吧。”大伯母突然跑出來,把蔣卿推出後廚。
餘光中,蔣卿好像描到地上角落裡,一個灰色幾乎和背景融為一體的老鼠屍體。
也就是說,老鼠不是劉癩子放進去的,而是大伯母放進去的。
嘖嘖嘖,轉頭對上蔣媽的眼睛。
噓——蔣媽做了個噤聲的口型。
顯然蔣媽也發現了。
大伯母十分殷勤的撅著屁股洗碗,蔣卿發誓,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勤快的大伯母。
蔣卿拿著掃把,這裡掃掃那裡掃掃,等到蔣爸做好土豆燉牛肉,蔣爸找了個藉口離開,蔣媽也背過身去。
這時大伯母轉頭看看四周,見大家都在忙,從地上撈起死老鼠,放進碗裡,還攪拌了一下。
她陰險的笑了笑,正得意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突然耳邊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
“大伯母,你在乾嘛?”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看著她,帶著不解:“你為什麼要把死老鼠放進去?”
腦子頓時一片空白,說話都變得不利索了:“你,你,你瞎說什麼?”
這時蔣媽也湊過來,問:“什麼死老鼠?”
“媽,我看見大伯母把死老鼠放進菜裡面,還攪拌了一下呢。”
“你別瞎說,你大伯母怎麼可能……”蔣媽翻了一下菜,一隻不大的死老鼠,沾著湯汁,躺在碗底。
大伯母臉色蒼白,正想說什麼。
啪——!一個耳光扇在臉上。
方英愣愣的看著
蔣卿伸出腳一絆,大伯母踩到異物一下摔倒,牙齒正好磕到桌子,隨後摔在地上。
她捂著嘴巴,血從指縫中流出,仍不忘嗚嗚嗚的罵著臟話。
嘶,還怪疼。蔣卿揉揉腿。
這時蔣爸也走進來,蔣卿立馬大聲向蔣爸告狀:“爸,我看到大伯母往菜裡面放死老鼠。”
這時外面的人也聽到動靜,紛紛跑過來吃瓜。
唯獨劉癩子面色很不好。
趁著混亂,劉癩子拉起好友跑了。
“方英啊方英,我蔣為民哪裡對不住你們了,你們要這樣害我!”蔣爸聲音悲切。
一米八的壯漢,此刻眼淚不住的往下流。
“你們這些年從媽那裡拿了多少錢,我一句話沒說過,你們什麼時候來吃飯,我好生招待,沒說過一句不是。”
“這些年,你們吃的拿的還少嗎,我是哪裡做的不對,你說出來,啊?”蔣爸氣的扶著桌子,聲音顫抖。
蔣媽扶著蔣爸的胳膊。
“爸,報警吧,你知道那死老鼠身上有沒有病毒呢,這是投毒罪,危害社會公眾的人身安全罪。”蔣卿看著後面越來越多的圍觀群眾,大聲說道。
蔣爸聽聞面露難色,他還沒想好怎麼處理這件事。
“你個小賤蹄子,哪裡有你說話的份,你個花東西,心都會透了!”大伯母爬起來張口就罵,還想過來抓蔣卿的臉,隻是那門牙都掉了,說話漏風。
蔣卿慌忙往人群裡躲。
圍觀的熱心群眾也把大伯母攔下來,紛紛道,這事就是你不對,你逮著小孩子欺負算什麼。
本來還在猶豫的蔣爸,看到眼前這一幕,也堅定的決心。
“報警!”
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討個公道。
聽到蔣爸說報警,大伯母明顯慌了,指著蔣爸威脅道:“你,你,你敢報警,我就讓為國負認你,我讓老太太來罵你。”
聽到大伯母的話,蔣卿都氣笑了。
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好,你們認不認我,無所謂,人在做天在看,我蔣為民光明磊落,我看他們給我按個什麼罪!”
聽到這話,大伯母,捂著嘴跑了。
“爸還報警嗎?”蔣卿趁熱打鐵。
這麼多人看著,蔣爸硬著頭皮道:“報。”
不久警察趕過來,對證物拍了照片,又記錄了在場人的筆錄,包括見證者蔣卿。
做好筆錄,幾個民警便乘車去往蔣家村。
警察走後,蔣爸也沒有心思再繼續做生意,關了店門,收拾東西回家。
蔣媽心疼的給蔣卿揉著腿,蔣卿腿上的淤青已經顯現出來。
“這事多虧了卿卿,不然,現在被警察抓的恐怕就是我們了。”蔣媽後怕的說道。
蔣爸也關愛的摸了摸蔣卿的頭,被蔣卿躲開。
“……”怎麼還生我氣了,蔣爸不理解。
小鎮不大,一件事一會傳了個遍,這會蔣家屋子裡圍滿了人。
蔣媽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講大家聽,這些鄰居大媽的傳播能力很強,在這個沒有網絡的年代,什麼新聞都是靠口口相傳。
這邊蔣媽剛說完,門外又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蔣奶奶,然後是大伯,大姑和三姑也在,除此外還有蔣家村裡的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
“為民呐,為民在哪?”蔣奶奶進門就喊。
“媽,你怎麼來了?”
“你個小兔崽子,不得了了,那是你嫂子,趕緊跟我去把你嫂子帶回來。”蔣奶奶拉起蔣爸的手往外走。
“媽……”蔣爸站著沒動。
大姑和三姑也紛紛過來勸,一時間場面頗為混亂。
“為民,看在你兄弟我的面子上,也不能讓你嫂子去坐牢啊~”蔣大伯厚著臉皮道。
呸,我就不信這事你沒有參與。蔣卿心想。
“方英糊塗,你不能糊塗啊,這要是坐牢了,落落跟明明怎麼辦,以後公務員都不能考,影響兩個孩子前途。”說話的是一個有點臉熟的村裡人。
“智方叔,這事你別管了。”蔣爸對他擺擺手,不去看他的臉。
旁邊有人插了一句:“不能總逮著老實人欺負啊。”
“為民呐,我好不容易把你們幾個拉扯大,你們都成家立業了,我也能安心閉眼,你看這,這叫什麼事啊,我還能活幾天,你們叫我安心閉眼吧~!”蔣奶奶拍打著蔣爸的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奶奶,這是大伯母做錯事,又不是我爸做錯事,為什麼都來指責我爸。”蔣卿冷不防的插了一句。
是啊,明明不是他的錯,從小就是這樣,不管什麼事最後都是他的錯。
“你個小丫頭片子,哪來你插嘴的份。”蔣奶奶警告的看了蔣卿一眼,又看著蔣爸繼續道:“我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兄弟倆,和和睦睦的我才能安心閉眼呐!”
蔣卿看著蔣奶奶,她一輩子都在為大伯和蔣落落打算,如果有一天發現,蔣落落不是她的血脈,會怎麼樣?
“為民,這麼多年知道委屈你了,老大家立不起來,你多辛苦些,這次的事你多擔待些,回頭你叔爺幾個再說說他。”村裡另一個年紀偏大的中年男人說道。
蔣卿心裡冷哼一聲,對於村裡的這些和事佬的做法很不屑,他們永遠是勸著好說話的人妥協。
蔣爸低頭不做聲,蔣媽看不過眼,推開蔣爸對著村裡那中年人道:“蔣二伯,我尊敬你,但你也要站我們這邊想想,這些年,我們貼補家裡還少嗎,作為兒子作為兄弟,我們是哪一點對不起他們了,那天飯店買了點驢肉,為民都捨不得吃要拿出來給他哥留著,試問你們誰能做到像我們這樣,誰能做到對他掏心掏肺,背後捅刀子還要原諒!他們這不是背後捅刀子,這是謀財害命!”
村裡來的幾人聞言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蔣媽說的是事實。
“好啊你,為民對他兄弟好一點,你就看不過眼了,都是你在背後戳的,你個沒心肝的~賤女人!”蔣奶奶突然把矛頭指向蔣媽
這邊蔣媽剛說完,門外又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蔣奶奶,然後是大伯,大姑和三姑也在,除此外還有蔣家村裡的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
“為民呐,為民在哪?”蔣奶奶進門就喊。
“媽,你怎麼來了?”
“你個小兔崽子,不得了了,那是你嫂子,趕緊跟我去把你嫂子帶回來。”蔣奶奶拉起蔣爸的手往外走。
“媽……”蔣爸站著沒動。
大姑和三姑也紛紛過來勸,一時間場面頗為混亂。
“為民,看在你兄弟我的面子上,也不能讓你嫂子去坐牢啊~”蔣大伯厚著臉皮道。
呸,我就不信這事你沒有參與。蔣卿心想。
“方英糊塗,你不能糊塗啊,這要是坐牢了,落落跟明明怎麼辦,以後公務員都不能考,影響兩個孩子前途。”說話的是一個有點臉熟的村裡人。
“智方叔,這事你別管了。”蔣爸對他擺擺手,不去看他的臉。
旁邊有人插了一句:“不能總逮著老實人欺負啊。”
“為民呐,我好不容易把你們幾個拉扯大,你們都成家立業了,我也能安心閉眼,你看這,這叫什麼事啊,我還能活幾天,你們叫我安心閉眼吧~!”蔣奶奶拍打著蔣爸的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奶奶,這是大伯母做錯事,又不是我爸做錯事,為什麼都來指責我爸。”蔣卿冷不防的插了一句。
是啊,明明不是他的錯,從小就是這樣,不管什麼事最後都是他的錯。
“你個小丫頭片子,哪來你插嘴的份。”蔣奶奶警告的看了蔣卿一眼,又看著蔣爸繼續道:“我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兄弟倆,和和睦睦的我才能安心閉眼呐!”
蔣卿看著蔣奶奶,她一輩子都在為大伯和蔣落落打算,如果有一天發現,蔣落落不是她的血脈,會怎麼樣?
“為民,這麼多年知道委屈你了,老大家立不起來,你多辛苦些,這次的事你多擔待些,回頭你叔爺幾個再說說他。”村裡另一個年紀偏大的中年男人說道。
蔣卿心裡冷哼一聲,對於村裡的這些和事佬的做法很不屑,他們永遠是勸著好說話的人妥協。
蔣爸低頭不做聲,蔣媽看不過眼,推開蔣爸對著村裡那中年人道:“蔣二伯,我尊敬你,但你也要站我們這邊想想,這些年,我們貼補家裡還少嗎,作為兒子作為兄弟,我們是哪一點對不起他們了,那天飯店買了點驢肉,為民都捨不得吃要拿出來給他哥留著,試問你們誰能做到像我們這樣,誰能做到對他掏心掏肺,背後捅刀子還要原諒!他們這不是背後捅刀子,這是謀財害命!”
村裡來的幾人聞言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蔣媽說的是事實。
“好啊你,為民對他兄弟好一點,你就看不過眼了,都是你在背後戳的,你個沒心肝的~賤女人!”蔣奶奶突然把矛頭指向蔣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