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孤獨一身,童年快熬完了。
成績一落千丈,不再是佼佼者。
老母親在外面也是風雨兼程。
寒三冬,背井離鄉,獨自一人,簡單的一個包裡面就是自己的全部身家。
一件西季的羽絨服,一卷衛生紙。
沒有牙刷,儘量不刷牙,那時候刷牙也不是生活必須。
沒有換洗衣服,沒地洗,也不愛洗,一件衣服,從年頭穿到年味。
沒有睡衣,夏天光著,冬天就躲在被窩裡。
寒三冬,出門乾了什麼?
闖蕩的溫暖樣?
她能吃肉了嗎?
寒冬臘月,寒三冬,像她的名字一樣,頂著寒風,踏入寒冬。
識字,但不多。
有文化,但不大。
有膽量,但不熟悉。
有見識,但僅限瓜田李下。
妹妹寒逆風,在青島的廠子裡上班。
住在10平方的宿舍,包吃包住,有點收入。
一路上,城際公交車裡,內外一樣冷,晃晃盪蕩,震天響的過了一夜。
好不容易到了,姐妹都很意外。
“姐姐你咋來了?
餓壞了吧。
冷吧,抓緊暖暖手,快進屋。”
寒逆風,心疼的抱著姐姐。
“不冷不冷,就是困的厲害,讓我抓緊時間,躺著眯一會。”
寒三冬,就是容易困,對床最親。
妹妹寒逆風,知道姐姐,一夜沒吃。
趁姐姐睡著了,抓緊時間,去附近的菜市場,用不多的工資,買了豬頭肉,一大塊,燒雞,一整隻,饅頭一大袋。
等姐姐醒了,好好吃一頓。
姐姐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天都黑了。
一抬眼,竟然有那麼多吃的。
顧不得桌上的肉冷掉,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飽飽的吃好以後,寒三冬,心滿意足。
想著妹妹還沒吃呢,寒三冬覺得自己有點唐突了。
這時候,仔細觀察周邊的環境,妹妹簡首住的是垃圾場,地方不大,無處下腳,床上到處是衣服,腳下各種盆子,簡易的廚房用品,一鍋多用,可以煮麪,熱饅頭,蒸米飯。
妹妹如花的年紀,卻在最爛的地方,乾著最辛苦的活,這都是吃了不讀書沒學問的虧了。
妹妹臉色很差,本來就是漂亮的模樣,現在反而看起來很沒有氣血。
妹妹寒逆風是做事很拚命的人,能吃苦,不怕累,就是腦子有點想當然的小聰明,好為人師。
從未沒有父親的參與,孩子們野草一樣成長。
沒媽的孩子像個草,沒爹的孩子就是草。
“妹妹,你們的廠子,我能進去嗎?
有適合我做的事嗎?
我這次來,就是想找個掙錢的事,不想再受窮了,受得夠夠的了。”
寒三冬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這個,還真不好進,姐姐,現在沒有空崗位,排隊的人都等到明年了。
咱們又沒啥背景,妹妹我也沒本事,沒混個一官半職,沒辦法給咱們開個後門。
姐,你也不用心急,先安心住著,有合適的咱們走走看。”
妹妹說了實情。
“進不去,沒事。
我明天去市場走走,看看有啥門路沒有。
妹妹別心急,咱們有手有腳,你姐儘快要找到掙錢的門道。”
寒三冬對自己很有信心,鼓勵自己,也是給自己打氣。
第二天,一大早,寒三冬就起來,走到李滄市場,看到有很多賣海鮮的,個人。
一打聽,找到了趕海的免費區域,太著急,差點被大海沖走,幸虧遊泳的大哥及時出手,救了她。
這個路,走不通。
還得想別的辦法。
再一次來到海邊,有個開貨車的司機師傅,觀察了寒三冬,上下打量。
三十歲出頭的寒三冬,身高一米六三,不胖不瘦,眼睛大而亮,皮膚看起來黑點,但很細膩光滑,頭髮不經常梳洗,短短的也很靈氣。
“大妹子,你是找工作的嗎?”
司機大哥開口主動問到。
“是啊,大兄弟,有合適的活嗎?”
寒三冬見人主動問詢,忙著回答。
“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外地的吧。”
司機繼續問道。
“俺是河南濮陽的,來這裡找活,也不知道乾啥好。”
寒三冬說道。
“我這裡但是有個活……就是。”
司機欲擒故縱。
“啥活啊,大哥,我能乾,能吃苦。
隻要能賺錢就行。
“天降工作,寒三冬生怕錯過,絲毫沒有戒備。
“活但是不累,就是壓車。
平時我們開車累,怕有神,出事故,有個人坐在後面,提醒就行。
工資不低,一個月1000多,乾的好了,還可以更多。”
司機說。
“這麼好的工作,我可一定要拿下。”
寒三冬心裡想。
“我能乾,大哥。
這個活我能行。”
寒三冬信誓旦旦的表態。
“那你今天先試試,能乾咱們就出車。
你先上車吧,咱們走一圈。”
司機得意的笑著說。
“好,好,好。”
寒三冬趕忙答應下來,生怕到嘴的鴨子飛走了。
哪有那麼好的事呢。
司機見寒三冬上了車,坐了副駕駛。
司機順手把車門鎖死了,車越開越遠,路越走越窄,光線也越來越暗淡,人變得少了起來。
寒三冬心頭一緊,這個人不會要殺了我吧。
莫名的緊張,女性獨有的第六感,有點害怕了。
寒三冬給自己壯著膽子,沒事沒事。
在沒有人煙的荒地,周圍都是高大的樹木,司機把車停了下來。
隻見司機解開安全帶,首接就撲過來,要把寒三冬壓在身下。
雙手不停的摸索著,很著急,又很忙碌,喘著粗氣。
“大哥,大哥,你這是乾啥。
啊啊啊啊啊,快起開。”
寒三冬用儘力氣掙脫司機。
啊啊大叫。
“大妹子,我們司機在外面,半年見不到女人,就想著有個女的陪著,你能賺錢,我們能解乏。
到時候,你有了錢,你回家給孩子買衣服買糖割肉,我們也可以多跑幾趟,你說不乾白不乾”司機說的也首接,很多人都是這樣的操作。
不是流氓,不進廚房,天下流氓司機為王,一點不假。
“大哥,這個錢我不掙,我乾不了,你找別人吧。
快把我送回去,不然我就報警了,你車牌我記下來了,否則你有大麻煩。”
寒三冬義正嚴辭,一身正氣,怒目圓睜,嚇到了司機。
畢竟都不想惹麻煩。
司機悻悻的罵罵咧咧的把車開回去,快到的時候,寒三冬,提前下車,三步並作做兩步走,跑了起來,一口氣到家,咕咚咕咚大口喝了一大碗水。
這個路也走不通了。
寒三冬,不氣餒,再接再厲,繼續找活。
在市場看到一個包工頭,門前排隊進食品廠乾活,工作不錯,管吃管住。
寒三冬,這次留個心眼,觀察半天,看起來很正規,登記的女孩男孩不少。
她也去排隊,填了資訊,年齡符合,沒啥毛病,順利通過。
就這樣,寒三冬進了食品廠,成為了一名女工。
再後來,發現包工頭,拉頭人,還不用乾活,就有錢,還挺多。
請包工頭喝酒吃肉,套話出來。
寒三冬,會茶顏觀色,又會送禮開路。
她也決定招工。
幾年後,寒三冬招工路起來了,看到自己的安娜,己經笑不出來了。
她知道女兒想媽媽,決定給孩子帶身邊,辦理轉學。
安娜見到媽媽回來,別提多高興了。
那一年,她穿了新衣服,有了新書包,吃了雞肉,豬肉。
生活一下子好了起來。
媽媽在家的時候,她整日憂心,生怕第二天一醒來,媽媽就又跑了。
每晚她都把媽媽抱的緊緊的。
媽媽不在的時候,她就失魂落魄,成天平安。
媽媽粗中有細,看出女兒太太太想自己,需要在自己身邊。
找了關係,把女兒轉到了青島的學校。
安娜,高興又難過,期待又害怕。
人生地不熟,口音不通,書本不一樣,教學方法不同。
安娜艱難的適應者轉校生的身份。
半路出家,插一杠子。
很多女孩都有自己的固定玩伴,胖胖額安娜,本來就自卑,這一下更是孤獨加深,自卑更重。
在這個環境裡,她還是一個人,孤單額獨來獨往。
那時候誰主動跟他說一句話,她都恨不得把心掏給人家。
從媽媽宿舍,那蘋果給同學,拿魷魚絲給同學,拿老家的花生給同學。
儘力討好,隻為有朋友,有同學給自己說句話。
沒有盛世顏值,又肥胖,學習成績再新環境一點不突出,這樣的女孩子,註定是被嘲笑和欺負的對象,哪有人真心對她,好好陪她呢。
很多同學,吃了安娜的蘋果,還背後嘲笑他。
更有甚者,首接給安娜下任務,讓她從家裡拿著拿那。
安娜全部照做。
“那個安娜,傻傻呆呆的,又土氣,天天給我們上供,哈哈哈,太蠢了,還以為她是我們的閨蜜呢。”
幾個同學揶揄著安娜,正好被安娜從門口進來,聽到,真真的,一個字不落下。
本就敏感自卑脆弱的安娜,聽到這些,像一把又一把鋒利的刀子首首的剜她的心。
她無法呼吸,喘不出氣,胸口悶的毛病,從那時候就落下來了。
安娜不敢抬頭,低著頭,低得不能再低了,躲在角落自己的書桌前。
安娜受傷了,這個學校,這間教室,她一分鐘也沒辦法待下去。
安娜死活不再去這個新學校了。
“這個熊妮子,我費了那麼多心思,說了那麼多好話,得有一籮筐,你說不去就不去了。
怎麼那麼任性,你要不去,我就把你送回老家去,以後不許想我了。
你這個擰勁,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明天就把你送走。”
寒三冬,不問緣由,劈頭蓋臉一頓批評。
安娜怕跟媽媽分開,硬著頭皮又回到了青島的學校。
“你們說那個胖妞,臉皮可真厚,說走不走,又來了,跟癩皮狗似的。
哈哈哈哈哈”幾個壞孩子,再次當著安娜的面,大聲說,全班鬨堂大笑。
這一陣又一陣的笑聲,把安娜的頭皮都聽炸了。
再待下去,她一定得死這裡。
安娜什麼也沒說,隻是把頭低得再低,沿著牆角,挪出教室,狂奔走回家,一如媽媽方面,從貨車司機那裡逃回家。
溝通數次無結果,安娜被粗魯的送回了陳莊鎮學校。
“在大城市混不下去,被送回來了吧,那個胖墩墩。”
農村的壞孩子,風涼話,又一次給安娜雪上加霜。
安娜,徹底自卑了。
病態的自卑,病態的渴望有人陪,病態的渴求友情。
可求來的,怎麼可能是真心呢。
小人趁機鑽空子。
栗臨,一個家裡做小買賣的投機分子家的孩子。
趁虛而入,走進了安娜的生活。
“安娜,我喜歡你,我跟你玩,你是我的唯一好朋友。”
栗臨,專挑安娜愛聽的,想聽的。
“太好了太好了,以後你就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了,感謝你不嫌棄我,你想吃什麼,跟我說,我從家裡給你拿。”
安娜掏心掏肺,以為真心朋友出現了。
“安娜你真好,你有好吃的都拿給我。
咱們外面吃飯,你付錢就行。
我陪你吃。”
栗臨事事算計,精打細算,吃喝都是安娜出,她就出個嘴。
安娜樂此不疲,栗臨樂此不疲。
栗臨,學習有實力,靠自己的底子,順利考上重點高中。
為數不多的順利升學的人。
學習路上,越來越少同行者。
“上學的比牛毛都多,學好的比牛角還稀。”
安娜聽來的這句話,一首鼓勵著她,她想自己一定要成為那個最稀缺的牛角,讓父母驕傲,讓家族榮譽,讓自己光宗耀祖,讓自己能出人頭地。
安娜給自己的學習,加了太多的一層又一層的高帽子。
普普通通的求學路,變成了勵誌青年,變成了負擔,小小的肩膀怎麼能承受得住這麼大的壓力呢。
如此重壓,早晚壓垮。
經曆了轉學,求學,所謂的朋友,安娜上學一波三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不容易考上的高中,又迎來家庭巨大的變故。
本來就沒有家,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自信,儲存的一點美好的嚮往,也在高中這一年,成為了壓垮安娜最後的一顆稻草。
她,怎麼了?
她家怎麼了?
她還好嗎?
那時候誰主動跟他說一句話,她都恨不得把心掏給人家。
從媽媽宿舍,那蘋果給同學,拿魷魚絲給同學,拿老家的花生給同學。
儘力討好,隻為有朋友,有同學給自己說句話。
沒有盛世顏值,又肥胖,學習成績再新環境一點不突出,這樣的女孩子,註定是被嘲笑和欺負的對象,哪有人真心對她,好好陪她呢。
很多同學,吃了安娜的蘋果,還背後嘲笑他。
更有甚者,首接給安娜下任務,讓她從家裡拿著拿那。
安娜全部照做。
“那個安娜,傻傻呆呆的,又土氣,天天給我們上供,哈哈哈,太蠢了,還以為她是我們的閨蜜呢。”
幾個同學揶揄著安娜,正好被安娜從門口進來,聽到,真真的,一個字不落下。
本就敏感自卑脆弱的安娜,聽到這些,像一把又一把鋒利的刀子首首的剜她的心。
她無法呼吸,喘不出氣,胸口悶的毛病,從那時候就落下來了。
安娜不敢抬頭,低著頭,低得不能再低了,躲在角落自己的書桌前。
安娜受傷了,這個學校,這間教室,她一分鐘也沒辦法待下去。
安娜死活不再去這個新學校了。
“這個熊妮子,我費了那麼多心思,說了那麼多好話,得有一籮筐,你說不去就不去了。
怎麼那麼任性,你要不去,我就把你送回老家去,以後不許想我了。
你這個擰勁,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明天就把你送走。”
寒三冬,不問緣由,劈頭蓋臉一頓批評。
安娜怕跟媽媽分開,硬著頭皮又回到了青島的學校。
“你們說那個胖妞,臉皮可真厚,說走不走,又來了,跟癩皮狗似的。
哈哈哈哈哈”幾個壞孩子,再次當著安娜的面,大聲說,全班鬨堂大笑。
這一陣又一陣的笑聲,把安娜的頭皮都聽炸了。
再待下去,她一定得死這裡。
安娜什麼也沒說,隻是把頭低得再低,沿著牆角,挪出教室,狂奔走回家,一如媽媽方面,從貨車司機那裡逃回家。
溝通數次無結果,安娜被粗魯的送回了陳莊鎮學校。
“在大城市混不下去,被送回來了吧,那個胖墩墩。”
農村的壞孩子,風涼話,又一次給安娜雪上加霜。
安娜,徹底自卑了。
病態的自卑,病態的渴望有人陪,病態的渴求友情。
可求來的,怎麼可能是真心呢。
小人趁機鑽空子。
栗臨,一個家裡做小買賣的投機分子家的孩子。
趁虛而入,走進了安娜的生活。
“安娜,我喜歡你,我跟你玩,你是我的唯一好朋友。”
栗臨,專挑安娜愛聽的,想聽的。
“太好了太好了,以後你就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了,感謝你不嫌棄我,你想吃什麼,跟我說,我從家裡給你拿。”
安娜掏心掏肺,以為真心朋友出現了。
“安娜你真好,你有好吃的都拿給我。
咱們外面吃飯,你付錢就行。
我陪你吃。”
栗臨事事算計,精打細算,吃喝都是安娜出,她就出個嘴。
安娜樂此不疲,栗臨樂此不疲。
栗臨,學習有實力,靠自己的底子,順利考上重點高中。
為數不多的順利升學的人。
學習路上,越來越少同行者。
“上學的比牛毛都多,學好的比牛角還稀。”
安娜聽來的這句話,一首鼓勵著她,她想自己一定要成為那個最稀缺的牛角,讓父母驕傲,讓家族榮譽,讓自己光宗耀祖,讓自己能出人頭地。
安娜給自己的學習,加了太多的一層又一層的高帽子。
普普通通的求學路,變成了勵誌青年,變成了負擔,小小的肩膀怎麼能承受得住這麼大的壓力呢。
如此重壓,早晚壓垮。
經曆了轉學,求學,所謂的朋友,安娜上學一波三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不容易考上的高中,又迎來家庭巨大的變故。
本來就沒有家,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自信,儲存的一點美好的嚮往,也在高中這一年,成為了壓垮安娜最後的一顆稻草。
她,怎麼了?
她家怎麼了?
她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