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原來的故作鎮定在這一刻徹底瓦解,老淚橫流:“是誰要害我夫君?”
林國公也是一怔:“王太醫,何出此言?”
“您這病症確實是油儘燈枯之兆,但我從您的氣色和身上的氣味中可以辨別,是長年累月服食或者接觸某種藥物所致。”
林國公平複下心情,道:“感謝相告,有勞王太醫了。”
“這是卑職分內之事,如若沒事下官告退。”
王朝禮走後,夫人含著淚說道:“夫君,會不會是皇帝他?”
“不會,如果文帝想讓我死,有千百種比這更快的方法,沒必要等這麼久。”
“你征戰多年,樹敵頗多,如果不是皇帝,很難想到具體是誰,”夫人突然靈機一動:“莫非是家中什麼人?”
“這正是我擔心的,如果真如王太醫所說,這人一定心機深沉,頗有耐性。
能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投毒,定是個用毒高手,但他居然潛伏這麼久,使用慢性毒藥害我,著實讓我捋不清頭緒。”
林夫人看著丈夫憔悴的面容,又想想即將永別,趴在他的懷裡,泣不成聲。
“夫人,我這一去,可就連累毅兒的婚期了,我縱然想多撐個幾日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等我死後,所有重擔就壓在你一人身上了,你務必保護好兩個孩子,以防奸人得手。”
林夫人哽咽的一時說不出話來,隻是點點頭,嗯了一聲。
眾人在門外恭敬地跪候,林國公讓家眷來床前訓話。
他緊握著兩位公子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毅兒,以後你就是一家之主了,勇兒年紀尚幼,你要保護弟弟,讓著弟弟,不要做出兄弟相殘的事情來。”
林毅哽咽道:“毅兒知道,毅兒會保護好弟弟,事事讓著弟弟,請爹爹放心。”
林國公掃了一眼眾人,眼中充滿不捨,隨即氣絕身亡。
文帝得知林國公死訊,即刻下旨,恩準林楓以親王禮入葬,派遣文武百官前去弔喪,並將林國公的牌位供奉於太廟,以供後人敬仰。
林夫人在禮堂接待百官,家中諸多事宜都交於六夫人素香打理。
素香把府中所有護衛召集到南院訓話:“這幾日,文武百官前來弔唁,國公府的安全至關重要,所有人不準離開國公府半步,違令者當奸細處置。”
接著她賞了每人十兩紋銀,護衛莫不感激。
訓話完畢,眾人散去。
素香從禮堂把正在痛哭的林毅叫出來,道:“金秀姑娘剛纔來過,說讓你去粥廠找她。”
林毅擦擦眼淚,哽咽道:“她……她說有什麼事兒了嗎?”
“這倒沒講,你去了便知。”
看林毅有想進禮堂請示林母的想法,緊接著說道:“你隻管去找金秀姑娘,夫人那裡我去說。”
林毅見六夫人考慮如此周全,便穿著孝服首接向粥廠走去。
孟統領剛好看到,便想前去保護,卻被素香攔住:“孟統領,光天化日之下,誰敢明目張膽地對毅兒動手,他不過是去會見金秀姑娘,片刻便歸,府中的安全纔是重中之重。”
孟統領見六夫人發話,隻好作罷。
林夫人招待完貴客,發覺多時未見林毅,連忙問院中眾人,孟統領連忙回道:“小公爺往粥廠方向去了。”
林夫人想起夫君臨終前所言,心中實在難安,眼皮首跳,恐是不祥之兆,連忙派遣護衛前去尋他。
粥廠聚集了諸多難民,正在排隊領飯。
十數個小地痞,與林毅年紀相仿,都似十三西歲模樣,遠遠看到有人穿著孝服走來,料定是林毅無疑。
隻見為首的地痞隨手從排隊的難民中拉出一名小乞丐,後者被拖著前行,委屈地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地痞惡狠狠地回答道:“你還問我做什麼?”
然後看向另外一個小地痞,繼續說道:“虎子,是不是她偷了你的錢袋子?”
“梁哥,就是她,就是她偷了我的錢袋子。”
為首的地痞梁伯義一個反手,就給了小乞丐一個耳光:“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偷錢是吧?
讓我替你父母教訓教訓你。”
說著又扇了她幾個耳光。
小乞丐坐在地上,捂著紅腫的臉頰,哽咽道:“你們誣賴好人,我沒見過你們的錢袋子。”
這時林毅剛好趕到,見眾人欺負小乞丐,一把抓住一個地痞,手上微微使力,該地痞面目開始猙獰,林毅把他甩在身後,道:“一幫流氓,欺負一個小乞丐算什麼本事?”
梁伯義道:“她偷了我兄弟的錢袋子,我教訓她不是應該的嗎?”
小乞丐連忙解釋道:“小爺,我不認識他們,也沒有偷過他們的錢袋子。”
林毅掃了眾人一眼,道:“我看是你們幾個故意找茬,拿小乞丐尋開心吧?”
梁伯義惡狠狠地吐了口痰:“你小子執意要為她出頭是吧?”
“替她出頭又如何?”
“兄弟們,上!”
十數個小流氓一股腦向林毅打去,隻見林毅一個橫掃腿就踹飛幾個,雙手又各按住一人的脖子,兩人疼的首叫喚。
梁伯義見打他不過,就掐住小乞丐的脖子,道:“放了我倆兄弟,不然我讓她立刻去見閻王。”
林毅看著小乞丐喘不過氣來,一心軟就把兩人甩了出去:“你想……”林毅話未說完,虎子拿起板磚重重地向林毅後腦勺砸了下去。
林毅慢慢轉過身去,又是一腳把虎子踢了數丈遠,但未等他緩過氣來,梁伯義撿起板磚,又向林毅頭上砸去。
眾地痞見林毅鮮血首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嚇的腿腳發軟,紛紛逃竄。
而虎子拉扯梁伯義,想讓他也一起離開,而後者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竟再次舉起板磚,正欲再砸時護衛趕到。
他倆見大人趕來,才匆匆逃離。
這時粥廠的人也發現不對,紛紛圍了過來。
但此時,林毅己經昏死過去。
護衛也顧不得追那幫地痞,抱著林毅就往國公府狂奔,小乞丐嚇得手一首哆嗦,腳還在不停地追趕,希望能陪在林毅身邊,瞭解他的傷勢。
護衛剛回到林府,府內就炸開了鍋,林夫人剛送走夫君,又見愛子滿臉是血,終究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還好有幾位官員在場,主持大局,連忙吩咐眾人去尋大夫,過來診治。
大夫掐了林夫人的人中後便甦醒過來,但林毅傷勢太重,一首昏迷不醒。
大夫為林毅包紮了傷口,開了藥給他服用,但林毅己無法進食,連湯藥都從嘴角流了出來。
小乞丐自知身份卑賤,並未入府,守在林府門外整晚,也不見人走出。
心急如焚,隻能默默向上蒼祈求,希望能保小少爺一命,哪怕拿自己的性命來換,也在所不惜。
又過了一天一夜,林毅方纔甦醒,但目光呆滯,不能言語。
眾大夫都束手無策,隻能開些調理氣血的方子,儘人事聽天命。
聽護衛講有個小乞丐己經在門外等了兩天兩夜,國公夫人連忙叫人請她進來。
小乞丐一見有人出來,著急詢問林毅病情,猛的一站起,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來人把小乞丐抱入府中,林夫人親自喂她喝了些稀粥,小乞丐才緩過神來。
小乞丐剛一甦醒,就跪在地上,哽咽道:“小爺是為了替我出頭才被那幫地痞打成這樣的,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林夫人把她扶起來,撫摸下她的頭髮,溫婉地說道:“這不怪你,仗義相救是毅兒該做的,你把當時發生的經過,事無钜細地說給我聽。”
小乞丐擦擦眼淚,然後把如何被人冤枉,林毅如何出手的細節,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麼說,那幫地痞不是衝毅兒來的是嗎?”
“嗯,是小爺見我被人欺負,纔出手阻止的,然後就……”說著小乞丐又嗚咽起來。
林毅慢慢轉過身去,又是一腳把虎子踢了數丈遠,但未等他緩過氣來,梁伯義撿起板磚,又向林毅頭上砸去。
眾地痞見林毅鮮血首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嚇的腿腳發軟,紛紛逃竄。
而虎子拉扯梁伯義,想讓他也一起離開,而後者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竟再次舉起板磚,正欲再砸時護衛趕到。
他倆見大人趕來,才匆匆逃離。
這時粥廠的人也發現不對,紛紛圍了過來。
但此時,林毅己經昏死過去。
護衛也顧不得追那幫地痞,抱著林毅就往國公府狂奔,小乞丐嚇得手一首哆嗦,腳還在不停地追趕,希望能陪在林毅身邊,瞭解他的傷勢。
護衛剛回到林府,府內就炸開了鍋,林夫人剛送走夫君,又見愛子滿臉是血,終究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還好有幾位官員在場,主持大局,連忙吩咐眾人去尋大夫,過來診治。
大夫掐了林夫人的人中後便甦醒過來,但林毅傷勢太重,一首昏迷不醒。
大夫為林毅包紮了傷口,開了藥給他服用,但林毅己無法進食,連湯藥都從嘴角流了出來。
小乞丐自知身份卑賤,並未入府,守在林府門外整晚,也不見人走出。
心急如焚,隻能默默向上蒼祈求,希望能保小少爺一命,哪怕拿自己的性命來換,也在所不惜。
又過了一天一夜,林毅方纔甦醒,但目光呆滯,不能言語。
眾大夫都束手無策,隻能開些調理氣血的方子,儘人事聽天命。
聽護衛講有個小乞丐己經在門外等了兩天兩夜,國公夫人連忙叫人請她進來。
小乞丐一見有人出來,著急詢問林毅病情,猛的一站起,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來人把小乞丐抱入府中,林夫人親自喂她喝了些稀粥,小乞丐才緩過神來。
小乞丐剛一甦醒,就跪在地上,哽咽道:“小爺是為了替我出頭才被那幫地痞打成這樣的,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林夫人把她扶起來,撫摸下她的頭髮,溫婉地說道:“這不怪你,仗義相救是毅兒該做的,你把當時發生的經過,事無钜細地說給我聽。”
小乞丐擦擦眼淚,然後把如何被人冤枉,林毅如何出手的細節,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麼說,那幫地痞不是衝毅兒來的是嗎?”
“嗯,是小爺見我被人欺負,纔出手阻止的,然後就……”說著小乞丐又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