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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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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謝琢和寶珠在慈安寺被綁一事,謝夫人焦心憂慮,身子骨差了許多,養了這麼幾個月才養回來。

如今她也不想著子嗣的事了,隻盼著兒子好好的長大成人纔是要緊。

這一日,謝夫人在屋裡做針線,打算給爺兩個做兩件春衫,就聽下頭人說許夫子求見,她便放下了針線,並讓人準備了茶點來。

沒多大會兒,許瑛芝就從外面進來,行走之間蓮步輕移,端的是大家閨秀的姿態。

光是這表面的儀態看過去,一點看不出這許瑛芝家道中落,夫家又嫌她孃家和她和離了的經曆。

這許瑛芝年輕時也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心高氣傲,如今三十來歲落魄了也不肯低了頭。

對於這樣的才女,謝夫人從少女時期就是敬而遠之的。

謝夫人面上笑得溫婉,叫人看不出心裡想法,問道:“許夫子快請坐,找我是寶珠那兒出了什麼事嗎?”

許瑛芝行過禮,便自然地坐下了,坦然得很,腰板也挺得直。

謝夫人微笑著看她。

許瑛芝在寶珠面前向來嚴肅的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淺笑,不叫人看出半點討好,偏又帶了點自矜的味道。

她先客氣說了幾句寒暄的話,謝夫人便也笑著應和幾句。

然後話趕話的,許瑛芝微微皺了皺眉,歎了口氣,說:“這次來找夫人,確實是為了寶珠的事。”

謝夫人對寶珠也是有點感情的,小貓小狗養在身邊三年也得有點感情別說是人了。

何況寶珠向來乖巧懂事。

“夫子有什麼話與我便直說了吧,可別藏在心裡了。”謝夫人不無親和地說道。

許瑛芝便直說了,“夫人也知男女七歲不同席,寶珠雖是少爺的童養媳,但如今兩人也太親密了一些。”

話到這,她頓了頓,也是觀察著謝夫人的表情,若是謝夫人不滿,便轉了話頭,若謝夫人有所讚同的意味,便繼續往下說。

謝夫人垂頭喝了口茶,依舊溫和的神色,卻也沒阻止她說下去。

許瑛芝摸到了個邊,多了點信心,繼續試探著往下說:“我覺得,以少爺的身份,寶珠是配不上的……這樣過於親密的青梅竹馬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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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少爺以後的正妻許是不大好,這後宅,妻妾亂了規矩,便是大事,我身為夫子,總要撥亂反正,隻是這寶珠……”

這段話,她幾次停頓,一直沒被打斷才說到最後。

謝夫人含著笑意放下茶盞,抬頭對許瑛芝道:“勞夫子費心了,寶珠五歲到這家裡來,乖巧懂事,老爺先頭與我提過,將來收了寶珠做養女,給她許一門婚事,也全了多年情分。”

許瑛芝端著茶盞,有些尷尬了。

她沒想到這謝家對寶珠是這麼個安排,如今倒顯得她多事了。

她正要再開口時,卻又聽謝夫人說:“不過夫子所思憂的,也確有道理,少年人的感情不受控製,如今兩人也有了生死過命的交情,許是多年後這青梅竹馬的情分叫阿蘊撂不開手去,到了那時……”

謝夫人眉頭微皺,歎了口氣。

許瑛芝心思多深的人,一下就明瞭了,總算知道這一趟沒白來,她接著謝夫人的話往下說:“到了那時,夫人也請放心,寶珠必定教養規矩極好,老實守本分,不會媚寵戳了少爺未來正妻的眼。”

其實寶珠如今就很老實乖巧了,隻是性子裡還是活潑天真的,這樣的少女長成了最是討男子歡心。

謝夫人心裡想著那個可人的小女孩,心裡有一霎的猶豫。

她是明白許瑛芝的意思,就是要把寶珠養得老實木訥,以後做個聽話的邀不了男主子寵的妾。

猶豫過後,謝夫人卻狠了狠心,無論如何,不能讓寶珠越過阿蘊未來的正妻。

他們這樣的人家,是不可能讓寶珠這樣的童養媳做妻的。

“寶珠能得夫子教導也是她三生有幸了。”謝夫人撥出一口氣,笑著說。

許瑛芝也客氣了一番:“能為夫人解憂是我的本分。”

兩人又就著茶點說了會兒話,許瑛芝便告退了。

等她一走,謝夫人卻沒心思再做針線了,看著外邊天色發了會兒呆,想起寶珠,心裡也有些不忍。

隻是,有些事,她這個做母親的總得為兒子考慮。

寶珠自是不知道自己夫子和謝夫人之間的這番言談,她就覺得自己的功課忽然沉重了許多。

每日上午除了要學女德外,還要練習儀態。

比如如何伺候主子也就是少爺吃飯、就寢,平時要低眉垂首,不能與少爺嬉笑,平時要文靜,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多說多錯,走路一步一步要規範,那麼一小步不能走大了,也不能走小了。

寶珠懵懵懂懂的,都記住了,老實照做。

可她本性活潑,有時做不到許夫子的要求,難免不了要受罰。

許夫子的懲罰都是看不見傷的,比如用針紮指尖,又或是頂書罰站。

寶珠難受了就想哭,可許夫子也不許她哭,可哭這回事哪能是夫子不許就能不哭的呀。

白天的時候,寶珠經常眼淚糊眼,從有聲的哭,到無聲的抽噎。

因為許夫子是謝老爺請回來的,素心也不好說什麼,隻心疼姑娘,不敢往外說。

快下學的時候,許夫子會拿來雞蛋親手給寶珠敷眼睛,並微笑著和她說:“姑娘如今吃的苦,將來都會得到福報,身為女子,都要走這麼一遭。”

寶珠看著許夫子的笑容,卻是心中膽顫,不敢說什麼,隻應聲點頭,脆聲脆氣道:“寶珠知道夫子為我好。”

許夫子撫摸著寶珠柔嫩白皙的小臉,雖然她如今年紀還小,但天生一雙水汪汪的春水桃花眸,裡面有著讓人見之難忘的生機,隻這一雙眼就可以預知未來的美貌,別提她翹翹的鼻子,小小紅紅的唇,尖尖的下巴了。

天生做妾的風流樣貌。

寶珠,寶珠,也不知道鄉下丫頭怎麼會被取名做寶珠。

在鄉下丫頭不是更不值錢的玩意兒麼?

許夫子微笑著說:“寶珠知道就好,若是少爺問起,你也不可與他說在課上學了什麼,那些不是男兒家能知道的事情。”

寶珠乖巧點頭。

許瑛芝看著時間,滿意地離開了寶珠的院子。

謝琢照例在傍晚時來找寶珠玩,今日他從外面給寶珠帶了一串糖葫蘆。

他來的時候,寶珠正安安靜靜地坐在繡墩上跟著素心編絡子。

謝琢站在門口看了會兒,直覺不喜她這模樣,撩了袍子跨進門,閒庭信步走進去,卻是一把扯了寶珠的絡子。

寶珠眨眨眼,很是疑惑:“阿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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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要學女德外,還要練習儀態。

比如如何伺候主子也就是少爺吃飯、就寢,平時要低眉垂首,不能與少爺嬉笑,平時要文靜,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多說多錯,走路一步一步要規範,那麼一小步不能走大了,也不能走小了。

寶珠懵懵懂懂的,都記住了,老實照做。

可她本性活潑,有時做不到許夫子的要求,難免不了要受罰。

許夫子的懲罰都是看不見傷的,比如用針紮指尖,又或是頂書罰站。

寶珠難受了就想哭,可許夫子也不許她哭,可哭這回事哪能是夫子不許就能不哭的呀。

白天的時候,寶珠經常眼淚糊眼,從有聲的哭,到無聲的抽噎。

因為許夫子是謝老爺請回來的,素心也不好說什麼,隻心疼姑娘,不敢往外說。

快下學的時候,許夫子會拿來雞蛋親手給寶珠敷眼睛,並微笑著和她說:“姑娘如今吃的苦,將來都會得到福報,身為女子,都要走這麼一遭。”

寶珠看著許夫子的笑容,卻是心中膽顫,不敢說什麼,隻應聲點頭,脆聲脆氣道:“寶珠知道夫子為我好。”

許夫子撫摸著寶珠柔嫩白皙的小臉,雖然她如今年紀還小,但天生一雙水汪汪的春水桃花眸,裡面有著讓人見之難忘的生機,隻這一雙眼就可以預知未來的美貌,別提她翹翹的鼻子,小小紅紅的唇,尖尖的下巴了。

天生做妾的風流樣貌。

寶珠,寶珠,也不知道鄉下丫頭怎麼會被取名做寶珠。

在鄉下丫頭不是更不值錢的玩意兒麼?

許夫子微笑著說:“寶珠知道就好,若是少爺問起,你也不可與他說在課上學了什麼,那些不是男兒家能知道的事情。”

寶珠乖巧點頭。

許瑛芝看著時間,滿意地離開了寶珠的院子。

謝琢照例在傍晚時來找寶珠玩,今日他從外面給寶珠帶了一串糖葫蘆。

他來的時候,寶珠正安安靜靜地坐在繡墩上跟著素心編絡子。

謝琢站在門口看了會兒,直覺不喜她這模樣,撩了袍子跨進門,閒庭信步走進去,卻是一把扯了寶珠的絡子。

寶珠眨眨眼,很是疑惑:“阿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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