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上了駐疆將領於飛,畢竟他又帥又能打。
可我和他之間,卻隔著無數個不可能。
欺君之罪在上,我本以為這輩子隻能和他做兄弟了。
直到有一天,我親手提攜的男下屬看破了我的身份……
……
我歸攏起西湖的龍井和南疆的燕窩。天氣漸冷,於飛快要回來了。
我怕冷,本來不怎麼喜歡冬天。可於飛鎮守北疆,隻有大雪封山的時候才能回來。
愛屋及烏,我也開始喜歡這冬天了。
雖然,我跟他之間隔著無數個不可能。
我,八王義子,葉楓,善使長鞭。
八王撿到我的時候,我隻有八歲,本來也是父親的掌上明珠。
但亂世遇匪,家破人亡。八王收養了我,我自幼習武,替他帶隊剿匪,很公平。
雖然,他當初本打算讓我給他女兒九歌當丫鬟的。
但王府不缺這一個丫鬟,缺肯拚命的義子。
於是,我從富戶的獨生女兒葉鳳,變成了八王的義子葉楓。
是我技壓群雄,也是我心甘情願。
如果不是亂世,內有匪患,外有侵兵,我該是平平安安長大,爹孃一定會幫我尋一戶好人家,大概已然喝過了合歡酒。
然而八歲那年,一切都成了泡影。
所以,我要這天下太平。
幸而八王也這麼想。
十五年過去,我不負他,他亦不負我。
門簾掀動,我回過頭來。
進來的卻是錦衣,他將手裡包好的傷藥遞給我。
「這點小事,你讓底下人過來送就好了,還用你親自過來。」我笑嘻嘻地對他說。
錦衣是我的下屬,小我幾歲,晚幾年進王府,卻有一股狠勁兒。
我對他一貫儘力提攜。心裡有時候也不免暗想,如果他跟我一般大,隻怕八王義子這個名號,還輪不到我。
錦衣卻沒有笑。
其實他長得好,瘦挑高個兒,皮膚也白,一雙丹鳳眼,笑起來臉頰還有一個小酒窩。他還講究穿戴,寬肩細腰,錦袍皂靴,隻怕一半的俸祿都給他穿在了身上。
不知道多少人誤認為他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世家公子。
錦衣低聲問我:「楓少,您聽說了沒有?皇上要封你和於飛。」
我一時失神。
是,我早該料到,當今皇上是八王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是以對他十足放權,八王府屯私兵過萬,專用於替皇上剿匪,在我手下管著。
於飛手下的十萬大軍,說是援疆,招募到開拔也是八王一手操辦。在軍界,可謂權傾朝野。
現如今,邊疆略定,匪患將除,以皇上對八王的看重,也是時候封賞了。
但我朝自古沒有女子封官的規矩。我這個義子,還是隻能繼續當下去。
若是道破,可算欺君之罪。
也罷,從此之後,遠遠地看著他,也就是了。
我安慰自己,但心中微微發酸。
稍一回神,我疑竇叢生,這是好訊息,為什麼錦衣卻不像高興的樣子?
我思索了一下,瞭然。
近兩年錦衣年歲和功力漸長,我已經不再親自出手,隻是在旁指點,多個山頭都是他攻下來的。
他是不平了吧。
「錦衣。」我儘量和善地說道:「我們都知道,近幾年是你的功勞大些。我不過是沾了義子兩個字的光。過兩年,也總是會輪到你的。」
錦衣站在我面前,比我高了大半個頭,我得略略抬頭看他。
這傢夥越來越大膽了,以往他都站得稍微遠點兒,免得我抬頭,雖說我的身型已不算矮。
「封賞什麼的,不重要。」錦衣問道:「隻是,如果沒有官職,是不是就不好娶官家的小姐?」
「你喜歡上誰家的小姐了?」我不禁問道,卻在他的炯炯目光下,被迫移開了視線。
錦衣是遺腹子,如果不是當家主母非要趕他娘出門,也勉強算是個大族庶子。隻可惜,現在他這樣無官無職,那些嫡出的兄弟們怎麼會認。
這纔是,有人辭官歸故裡,有人星夜趕考場。我不想要的封賞,對他卻極其重要。也難怪他失了禮數。
「我會上報八王,為你請功的。」我向他保證。
他卻仍不退讓:「如果是王爺家的小姐,得是幾品官纔夠?」
我心裡打了個突,「怎麼也得是個四品吧。」我勉強笑了一聲,自己都聽得出來笑得空洞。
論才學,論武功,論謀略,錦衣都是有的,而況,他還這麼年輕。他隻欠缺一個出身。
但是要想官至四品,出身就尤為重要。
錦衣竟然冷笑了一聲:「據說,於飛這次封的就是四品。」說完,他徑自走了。
看不出來,錦衣也有內線。
過了幾天,果然封賞下來了,我和於飛,都給了四品的官職。
八王在府中設宴招待大家。他日間勞碌,自己簡單說了幾句就休息去了,安排了親生兒子子安作陪。
子安是文官,自己坐了主位,我和於飛分別左右而坐。我隔著座位,偷眼看他。
於飛有些曬黑了,身體看著卻更結實。
他看到我看他,偷偷衝我點點頭。
哼,算他識相!
於飛那邊帶的手下,都是棉布衣服,臉色也偏黑,體型粗壯。
而我這邊的十多個少年,穿清雅緞面,以錦衣為首,膚色與普通人無異。錦衣也被封了個六品的官兒,穿了絲織暗紋的衣服,還特意配了玉帶,在其中尤為出眾。
論長相,我們略勝一籌。
不過論體格嘛,我也不得不承認,到底是於飛那邊,更有男子氣概。
西京軍常年征戰邊疆,難得有美酒美食,性子直爽,都放開了劃拳打鬨。
子安自然知道八王放他過來,也是為了讓賓主儘歡,更不會阻攔。
錦衣很快吃完了,站在我身後。
於飛有點詫異,問他:「小兄弟,怎麼不坐下喝酒?」
錦衣一臉淡然地說:「我不喝酒。能站在楓少身邊,是我的榮幸。」
我在心裡,給錦衣豎起了大拇指。
不錯嘛!很給我面子。但是表面上卻說:「不用那麼客氣,這裡也沒外人,叫我葉楓就行。」
錦衣回道:「是。」
錦衣這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到底有些不習慣,站起身來,拿了酒壺,去跟於飛鬥酒。
於飛雖然在戰場上豪氣乾雲,酒量卻是稀鬆平常,比我差得遠,推辭說,再喝就醉了。
桌邊閃出來一個人,自告奮勇替了一杯酒。
我認得是於飛手下古晶。
小魚小蝦還想攔我?
藉著一點酒勁兒,我一定不依不饒,抓著於飛的手不放,要敬於飛。
天知道我有多想親近他,但是,我最多,也隻能握住他的手而已,再接近是不行的。
他眼睛卻是亮閃閃的,笑著低聲道:「癢,你別這麼撓我。」
他見到我也很高興。我們一向交好,他慣著我喜歡撓手的小毛病。他那些價值連城的傷藥,全是王府特供,我買的。王爺義子,自然有特權。
古晶在旁邊不明所以,乾著急,說道:「飛將軍喝酒,跟我喝酒,是一樣的!」
我笑:「古晶你這麼口齒伶俐,怎麼不知道,楓少敬酒,還有代的嗎?要麼你就唱個曲兒,楓少開心了,就不怪罪。」
古晶尚未答話,於飛倒是真的有些醉了,說道:「這有何難?楓弟,我唱個曲兒給你聽。」
開口就是《離亂苦》。曲子淒美又鏗鏘有力,是邊塞將士們常唱的一曲。
於飛嗓音渾厚,說是唱給我聽,還特意加了內力,一時傳出很遠。
突然有一道女聲加入進來應和,嗓音清脆高亢,和於飛的低沉渾厚相映成趣。聽聲音,是隔壁院落傳來。
我愣住了。
唱歌的是王爺的女兒九歌。
我和子安對視一眼。
九歌一向聽多了戲詞話本,最敬佩行軍打勝仗的人,一曲《離亂苦》早學得滾瓜爛熟。她音色優美,但輕易不唱,加之身在內院,估計是想著應和一番也沒什麼大不了。
八王不拘小節,對這個女兒也沒旁人那些規矩,可子安為人謹慎,如何聽不出九歌的聲音?未免覺得有些不妥。
為免旁人起疑,他岔開說道:「王爺早知道你們回來會熱鬨,安排了歌舞助興,可惜今兒天色晚了,隻唱歌可沒意思,要是有人舞劍就好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一時興起,跳入場中,鞭隨人動,長鞭攪著夜幕,銀光閃閃,說道:「子安哥看好了,這是雨夜鳳飛的招式。」
雨夜鳳飛,是我和於飛自創的合練招數。
於飛正自面紅耳赤地唱歌,不能舞劍。
錦衣不動聲色,提劍補位。
我對錦衣可謂傾囊相授。銀鞭長劍,雨夜鳳飛,這些招數本就是我教他的。他聰明又好學,而況,凡是我教他的,他何止多練三遍。
錦衣的雙劍和我的長鞭舞至最後,已經混作一團,無分你我。
於飛最後一句唱完,我和錦衣收勢站好。
「好,好!」子安兀自叫好,大家也一起鼓掌。
於飛酒量不行,又唱了半天歌,已經面紅耳赤。
我剛要去找他,錦衣在我身後,用極低的聲音問道:「你以前說過,雨夜鳳飛,要心意相通才練得好,是不是真的?」
我差點沒摔一跤,猛地回頭看向錦衣。
他卻像是有些悲傷:「我們合練的這次,究竟好不好?」
我心下有些不忍,柔聲說道:「已經很好了」。
不知道他喜歡上了哪家的小姐,失魂落魄成這樣。
不過,六品的官職,到底是不夠的。金鱗豈是池中物,錦衣若能得到助力,一定不會止步於此。可他娘當初被趕出來,他自己也驕傲,斷然隻有同族求他回去,沒有他求同族兄弟接納的道理。這事兒,擰住了。
「楓弟,你來這邊!」於飛整張臉都漲紅了,拍著身邊的位置叫道。
我向他走過去,我能感覺到,錦衣的視線一直追隨著我。
子安匆匆跟我道別,讓我把大家安頓好,他一定是回去內院教育親妹妹九歌去了。
曲終人散,於飛又喝多了。
我本來想讓錦衣帶著大家去休息,卻怎麼也找不到他。
我有些氣惱,錦衣曆來行使周全,我一個眼神就把事情辦妥了,還沒出現過找不到人的情況。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這麼美若天仙,把他搞得丟三落四。我隻好安排人帶著古晶他們出門回營,自己扶著於飛,進了客房。
「楓弟,楓弟……」於飛稍稍醒了點酒,睜眼看到是我扶著他,跟我說悄悄話:「我今天是不是又喝多了?給你添麻煩了?」
「飛將軍,你這也是四品官了,酒量還這麼差可不行。」我把他放在床上靠著:「我倒點水給你喝。」
他卻拉住我的手不讓我走。
「別叫我飛將軍,聽著客氣,叫我於飛。楓弟,我沒喝醉。」他摸出一個羊皮袋來,從裡面拿出一枚古玉:「這是塞外一名老人家硬要塞給我的。他經商被劫,給我們路過救了。我推辭不過,可又懶得掛這些零碎,你幫我收著?」
我接過細細瞧了,這塊古玉翠生生的,通透得很,王府裡面也難得一見:「你隻怕是救了人家親兒子的命吧?這可不是一般的成色,難得你有這樣好的東西送我。」
於飛笑笑:「我救了他全家呢。這些年來,你給我的傷藥,都是上好的,古晶在外面買的,從來也比不上你帶過去的。可惜我家貧如洗,隻有一卷祖上傳下來的兵書,你又用不著。你勸我不要藏私,教給戴老將軍的兩個兒子,他對我感激得很,這次專程上摺子,把大半功勞都安在我身上了。」
我也看著他笑,他英氣逼人,隻是在塞外曬黑了點,卻更添了一些男子氣概。眉梢一顆黑痣一閃,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那我就收下了。」以前他也送過我許多東西,隻是,塞外貧瘠,哪裡比得過江南王府。這枚古玉,大概是他最貴重的東西。
「楓弟。」於飛靠在床邊,酒已經醒了大半:「我知道你要這天下太平。轉過年去,我有信心,打過玉門關外,從此保你邊疆太平。你覺得我做的如何?」他衝我擠擠眼,半是得意,半是感慨。
「太平了,你也好回家啦。」
雖然知道有無數個不可能,但是,邊疆安定,就能經常能在西京看到他,也是好的。
「回了西京以後,我要買個離王府近的宅子,好找你喝酒。」於飛已經有些困了,但是他強忍著睡意,問我:「楓弟,你喜歡什麼樣的媳婦兒?等我回來,我們兩家常來常往,指腹為婚可好?」
我本來握著他的手,這時放開了,強笑著問他:「如果說,我不能娶媳婦兒呢?」
他瞪大了眼睛看我,突然翻過來身,抓住我的手:「楓弟,對不起。」
他急得臉上冒了汗:「你這話千萬別對外人說,對你不好。我們悄悄兒的,不讓別人知道,我把第一個兒子送給你。」
你這是當我不舉了!我可謝謝你了啊!
我藉口困了,離開了客房。於飛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是說錯了話。
我心裡酸楚。
是,天下太平之後,他也總要成家的。
我心事重重地推開院門,卻沒想到在院子裡碰到了錦衣。收拾酒席的時候他不在,原來躲在院子裡等我。
「你有什麼事嗎?」我摘下披風,錦衣隨手接過,掛在衣架上。多年來,我當他是弟弟一樣,比別人要親近得多。
油燈下,他的表情陰晴末定:「真的隻有四品官職,才能娶王爺的女兒嗎?」
「問你看上誰家小姐了,你又不說。」我對自己一手提拔的錦衣的幸福,是實實在在的關心:「你放心,你還年輕,過兩年再升職也不是不可能。我這些年也攢了不少的財物,你帶過去,自古財帛動人心,再找人去說道說道,也許有希望。」
錦衣突然一把抱住我,臉埋在我肩頭,悶悶地說道:「如果,那個女兒,是你呢?」
他卻像是有些悲傷:「我們合練的這次,究竟好不好?」
我心下有些不忍,柔聲說道:「已經很好了」。
不知道他喜歡上了哪家的小姐,失魂落魄成這樣。
不過,六品的官職,到底是不夠的。金鱗豈是池中物,錦衣若能得到助力,一定不會止步於此。可他娘當初被趕出來,他自己也驕傲,斷然隻有同族求他回去,沒有他求同族兄弟接納的道理。這事兒,擰住了。
「楓弟,你來這邊!」於飛整張臉都漲紅了,拍著身邊的位置叫道。
我向他走過去,我能感覺到,錦衣的視線一直追隨著我。
子安匆匆跟我道別,讓我把大家安頓好,他一定是回去內院教育親妹妹九歌去了。
曲終人散,於飛又喝多了。
我本來想讓錦衣帶著大家去休息,卻怎麼也找不到他。
我有些氣惱,錦衣曆來行使周全,我一個眼神就把事情辦妥了,還沒出現過找不到人的情況。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這麼美若天仙,把他搞得丟三落四。我隻好安排人帶著古晶他們出門回營,自己扶著於飛,進了客房。
「楓弟,楓弟……」於飛稍稍醒了點酒,睜眼看到是我扶著他,跟我說悄悄話:「我今天是不是又喝多了?給你添麻煩了?」
「飛將軍,你這也是四品官了,酒量還這麼差可不行。」我把他放在床上靠著:「我倒點水給你喝。」
他卻拉住我的手不讓我走。
「別叫我飛將軍,聽著客氣,叫我於飛。楓弟,我沒喝醉。」他摸出一個羊皮袋來,從裡面拿出一枚古玉:「這是塞外一名老人家硬要塞給我的。他經商被劫,給我們路過救了。我推辭不過,可又懶得掛這些零碎,你幫我收著?」
我接過細細瞧了,這塊古玉翠生生的,通透得很,王府裡面也難得一見:「你隻怕是救了人家親兒子的命吧?這可不是一般的成色,難得你有這樣好的東西送我。」
於飛笑笑:「我救了他全家呢。這些年來,你給我的傷藥,都是上好的,古晶在外面買的,從來也比不上你帶過去的。可惜我家貧如洗,隻有一卷祖上傳下來的兵書,你又用不著。你勸我不要藏私,教給戴老將軍的兩個兒子,他對我感激得很,這次專程上摺子,把大半功勞都安在我身上了。」
我也看著他笑,他英氣逼人,隻是在塞外曬黑了點,卻更添了一些男子氣概。眉梢一顆黑痣一閃,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那我就收下了。」以前他也送過我許多東西,隻是,塞外貧瘠,哪裡比得過江南王府。這枚古玉,大概是他最貴重的東西。
「楓弟。」於飛靠在床邊,酒已經醒了大半:「我知道你要這天下太平。轉過年去,我有信心,打過玉門關外,從此保你邊疆太平。你覺得我做的如何?」他衝我擠擠眼,半是得意,半是感慨。
「太平了,你也好回家啦。」
雖然知道有無數個不可能,但是,邊疆安定,就能經常能在西京看到他,也是好的。
「回了西京以後,我要買個離王府近的宅子,好找你喝酒。」於飛已經有些困了,但是他強忍著睡意,問我:「楓弟,你喜歡什麼樣的媳婦兒?等我回來,我們兩家常來常往,指腹為婚可好?」
我本來握著他的手,這時放開了,強笑著問他:「如果說,我不能娶媳婦兒呢?」
他瞪大了眼睛看我,突然翻過來身,抓住我的手:「楓弟,對不起。」
他急得臉上冒了汗:「你這話千萬別對外人說,對你不好。我們悄悄兒的,不讓別人知道,我把第一個兒子送給你。」
你這是當我不舉了!我可謝謝你了啊!
我藉口困了,離開了客房。於飛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是說錯了話。
我心裡酸楚。
是,天下太平之後,他也總要成家的。
我心事重重地推開院門,卻沒想到在院子裡碰到了錦衣。收拾酒席的時候他不在,原來躲在院子裡等我。
「你有什麼事嗎?」我摘下披風,錦衣隨手接過,掛在衣架上。多年來,我當他是弟弟一樣,比別人要親近得多。
油燈下,他的表情陰晴末定:「真的隻有四品官職,才能娶王爺的女兒嗎?」
「問你看上誰家小姐了,你又不說。」我對自己一手提拔的錦衣的幸福,是實實在在的關心:「你放心,你還年輕,過兩年再升職也不是不可能。我這些年也攢了不少的財物,你帶過去,自古財帛動人心,再找人去說道說道,也許有希望。」
錦衣突然一把抱住我,臉埋在我肩頭,悶悶地說道:「如果,那個女兒,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