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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間渡(三)(“不必你太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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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氣渦是借著“無間渡”形成的,她在幻境中蠱惑人,憑的都是與生俱來的美色。

  然而這一刻,當她看著阿織幾人越過火道闖入結界,作為鬼的本能忽然被激發,源源不斷的怨氣從她眼中流瀉,黑煙落地成海,匯入她手裏的方形玉管。

  玉管浮空而起,竟能與洛纓手中的溯荒碎片相呼應。

  溯荒的靈光與厲鬼的怨氣相撞,經由管身融為一體,層層光漪盪開,形成密密匝匝的網。

  阿織一看這靈網便知道不好,這是新的幻境!

  與之前的怨氣渦不同,這個幻境有溯荒的加持,真實無比,它是莊夭夭死後最難消解的怨障。

  密網兜頭壓下,周遭的景緻已開始變化,迷煙拔地而生,情急之下,阿織隻來得及提醒:“破障!否則會被永遠困在裏面——”便陷在迷煙中,望不見其他人了。

  等到迷煙漸漸消退,阿織發現自己身處一條泥濘的窄巷,有人大喊一聲:“又有善人佈施了!”

  一群難民立刻踩著泥漿衝出巷子,朝街口湧去。

  阿織覺得她作為自己的意識開始消散,恍惚中,她似乎成了這裏的一片雲,一縷風,垂眼下望,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衝在最前面,她髮絲淩亂,臉頰臟汙,慌忙中,連草鞋都跑掉了,凶狠地擠開竹棚前圍堵的人群,從鍋裏搶過最後一個餿掉的饅頭。

  莊夭夭得了饅頭,並不著急吃,她把饅頭揣進懷裏,謹慎地避開其他難民,找到一個無人的暗巷,這才把饅頭小心翼翼地捧出來。

  饅頭還沒塞進嘴裏,她的手腕便被一人握住了,幾個帶著木棍的乞丐冷笑著看著她,什麽也不說,劈手搶過她的饅頭。

  莊夭夭牙都快咬碎了,但她知道不能去爭,否則饅頭搶不回來,還要挨一頓毒打。可她三天沒吃東西,實在餓極了,再這麽下去,她真的快死了,等到乞丐走遠,她四下望去,發現牆根下有一灘泥水,她抿抿唇,見四周無人,心道吃個水飽也好,於是俯低身子,去舔那灘水。

  剛舔了一會兒,水中映出一雙靴影。

  莊夭夭移目往上看,一個穿著深灰綢衣的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眼前,他的頭與下半張臉都被厚重的領巾包著,隻露出一雙深邃的眼。

  他們去了一家酒樓,酒樓的二樓有一間雅閣,兩名護衛守在閣外,莊夭夭在雅閣中,見到了這輩子從未見過的琳琅菜色,菜肴這麽香,她輕輕吸一口都覺得高興,她問:“給我的?”

  莊夭夭於是不遲疑,在桌前坐下,她先是學著那些體麪人,拿竹箸拈菜,後來她越吃越餓,乾脆把竹箸扔了,直接拿手抓,抓到什麽便是什麽,胡亂塞進嘴中,連味道都來不及嚐。

  直到再也吃不下了,她才慢慢停了下來,心疼地望著剩下的菜肴,盼著自己能快些餓,餓了再吃一些。

  灰衣男子遞給她一張擦手的布帕,笑問:“吃飽了?”

  莊卻夭夭沒吭聲。

  她垂眸坐了一會兒,忽然,她抬肘把嘴一揩,站起身,一下扯斷腰布,把衣裳脫了下來。

  她天生美貌,不著寸縷的身上雖然有傷痕,但完好的地方,依舊瑩潤如玉。

  灰衣男子挑起眉:“做什麽?”

  “這不是你想的嗎?”莊夭夭道。

  其實這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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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她沒有家,生來流離失所,這麽多年,也有人願意施捨她,隻是施捨都要付出代價。

  代價何其殘忍,她不願意,拚命掙紮,那些人便把她的手腳綁起來,她如果咬人,他們便把她的嘴堵上。

  這一次是她餓極了,自願跟來的,所以她自行脫了衣,想要早早了結。

  “不必,你太臟了。”灰衣男子卻說。

  言罷,他拍了拍手,門口的兩名護衛便把莊夭夭推去隔間。

  隔間擱著浴桶和乾淨衣裳,莊夭夭洗好了,換了綾羅裙出來,身姿嫋嫋婷婷,已是人間罕見的美色。

  灰衣男子上下打量她一眼,勾起她的下頜,說:“我看你雖是一個乞兒,倒也懂一些道理,得了我一飯之恩,該知道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山南城有一個新上任的縣令,你去接近他,幫我打探一點訊息。”

  方至此時,莊夭夭才聽出灰衣男子的口音很奇怪。

  但他遮著臉,她沒發現他是胡人。

  灰衣男子的真正身份,莊夭夭是很久之後才知道的,他是蒼眠山外,戎狄涼部的世子。

  接近一個縣令,打聽一些訊息罷了,莊夭夭覺得這是小事,一口答應下來,她隻問:“那你以後還會給我東西吃嗎?”

  涼部世子笑了,他說:“會。我的人會把你送去山南縣的凝香館,那裏的老鴇會教你一些東西,之後你會成為頭牌,從今以後衣食無憂。”

  莊夭夭於是在凝香館住了下來。

  大半年的時間,她果真過得衣食無憂。

  她跟著老鴇費勁地學認了一些字,老鴇還想教她琵琶,教她長袖舞,說男人喜歡這些,但莊夭夭不想學,學技藝可太苦了,她覺得自己有美貌就足夠了。她隻喜歡哼小曲,偶爾自己填一些豔俗的詞來唱,她就高興,她還喜歡踮著腳走戲步,甩著帕子在水台子上走上一圈,人就像仙人一樣飄起來了。

  那日,她就是邁著這樣的戲步,輕盈地走到梅鬆照跟前,奪過他的酒杯,柔柔地說:“縣令大人,少吃兩盞,酒吃多了難受,奴家可要心疼。”

  梅鬆照就沒把持住,與她在廂房裏幾度春風。

  誠然梅鬆照吃醉了,誠然那酒裏被老鴇下了藥,但那一夜顛倒溫柔,實在令人沉溺,梅鬆照的確動搖了,從此,他的心裏就多了一個人。

  數日後,梅鬆照又來了凝香館。

  這次他是清醒的,落寞的縣令站在妖嬈的妓子身前,低聲道:“那日忘了問,你叫……”

  “夭夭。”莊夭夭說,“奴家夭夭。”

  莊夭夭其實無名無姓,她流落多年,小時候,旁人喚她“小叫花”,長大一些,那些人又喊她“女叫花”,到了凝香館後,老鴇見她美貌,挖空腹中不多的墨水,想出來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你就叫夭夭吧。”

  是以梅鬆照看著莊夭夭明媚的笑靨,心有慼慼焉,也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莊夭夭後來知道梅鬆照的一些事,譬如他出生在宣都,父輩本是大官,後來犯了事,被貶來山南。他兒時苦讀,連中三元,進京後,本想為父輩翻案,沒想到得罪了皇帝,被打發來山南當縣令,此生出頭無望,從此消沉不已。又譬如梅鬆照有個青梅,叫洛纓,小他六歲,是山南城守將之女,洛纓與梅鬆照從小相互愛慕,早就定了娃娃親,那年梅鬆照被打發回山南當縣令,就與洛纓成了親。

  莊夭夭其實挺不理解梅鬆照的。

  在她眼裏,縣令已經是比天還大的官,她不理解他為何還要因此消沉,正如她不明白梅鬆照分明已經有了妻室,為何還要來妓館找她。

  不過男人麽,很多都這樣,花養在家中,再美也是乏味的,非要在外尋一處溫柔鄉。

  她其實談不上喜歡梅鬆照,可能是太早經曆了人世磨難,她覺得情愛都是虛無縹緲,隻有眼前的一餐一飯,軟榻香衣是真實的,她無比珍惜眼前的日子,至少她不必再捱餓,不必受人欺辱,何況梅鬆照還是這樣一個俊朗公子。

  於是她儘心儘力地在梅鬆照身下承歡,說一些不算真心的溫言軟語,趁著他吃醉,問幾個那個灰衣男人讓她問的問題,等到隔日天明,再把這些問題的答案說給灰衣男人在城中安插的眼線。

  那夜梅鬆照又來了妓館,吃酒吃得半醉,廂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個女子帶著幾個官兵闖了進來。

  女子很好看,身量也高,明眸長眉,眉宇間有一股英氣。

  這是莊夭夭第一次見到洛纓。

  後來她知道,洛纓這年才十七歲,比她還小一些,但是她早早上了沙場,眸中有風霜,氣度十分沉著。

  見到洛纓,梅鬆照瞬間酒醒,結巴道:“阿、阿纓……”

  洛纓語氣平靜:“你說你喜歡上一個妓子,覺得她可憐,想要為她贖身,納她為妾,就是她麽?”

  莊夭夭聽了這話,意外地看了梅鬆照一眼。

  他要為她贖身,納她做妾?

  風月場中幾度繾綣,她沒想到他會真的動了情。

  再說她哪裏可憐了?

  她眼下吃得好,穿得好,閒來無事還能唱小曲,可比從前過得好多了。

  莊夭夭想,她纔不要給人做妾,妾這個字,說著好聽,其實就是仆從,要受人約束的,根本不如妓館頭牌自由自在,可她又不能直說,不能讓梅鬆照覺得她不喜歡他。

  莊夭夭忽然起了一個促狹心思,她佯裝生氣,道:“你要納我做妾?我可不做妾,要做,我就要做正牌夫人!”

  整個妓館的人都愣住了。

  一個妓子口出狂言,居然妄想做縣令夫人,真是天大的笑話。

  梅鬆照也愣住了。

  下一刻,卻是洛纓先動了,她上前揪住莊夭夭的手腕,直接把她往外拽。她的力氣大極了,莊夭夭根本無法掙脫,直到被拽出妓館,梅鬆照才追出去,倉惶道:“阿纓,你要帶夭夭去哪兒?一切都是我的錯,與她……”

  不等他把話說完,洛纓摘下背上長戟,戟尖寒光指向他,她冷冷地說:“想保她的命,就閉嘴。”

  洛纓是個果決的人,梅鬆照知道,他看過她是怎樣一刀斬下蠻敵的頭顱。

  他不敢再攔了,他擔心傷害夭夭。

  莊夭夭在馬車中睡了一覺,等到再醒來,她已經在城外的營地。

  營地中的風沙很大,洛纓站在一個營帳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語氣凜冽無比:“山南關外軍情泄露,是不是你做的?”

  莊夭夭聽了這話,眨了眨眼。

  她忽然笑了:“哦,你是為了這個,纔到凝香館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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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縣令,就與洛纓成了親。

  莊夭夭其實挺不理解梅鬆照的。

  在她眼裏,縣令已經是比天還大的官,她不理解他為何還要因此消沉,正如她不明白梅鬆照分明已經有了妻室,為何還要來妓館找她。

  不過男人麽,很多都這樣,花養在家中,再美也是乏味的,非要在外尋一處溫柔鄉。

  她其實談不上喜歡梅鬆照,可能是太早經曆了人世磨難,她覺得情愛都是虛無縹緲,隻有眼前的一餐一飯,軟榻香衣是真實的,她無比珍惜眼前的日子,至少她不必再捱餓,不必受人欺辱,何況梅鬆照還是這樣一個俊朗公子。

  於是她儘心儘力地在梅鬆照身下承歡,說一些不算真心的溫言軟語,趁著他吃醉,問幾個那個灰衣男人讓她問的問題,等到隔日天明,再把這些問題的答案說給灰衣男人在城中安插的眼線。

  那夜梅鬆照又來了妓館,吃酒吃得半醉,廂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個女子帶著幾個官兵闖了進來。

  女子很好看,身量也高,明眸長眉,眉宇間有一股英氣。

  這是莊夭夭第一次見到洛纓。

  後來她知道,洛纓這年才十七歲,比她還小一些,但是她早早上了沙場,眸中有風霜,氣度十分沉著。

  見到洛纓,梅鬆照瞬間酒醒,結巴道:“阿、阿纓……”

  洛纓語氣平靜:“你說你喜歡上一個妓子,覺得她可憐,想要為她贖身,納她為妾,就是她麽?”

  莊夭夭聽了這話,意外地看了梅鬆照一眼。

  他要為她贖身,納她做妾?

  風月場中幾度繾綣,她沒想到他會真的動了情。

  再說她哪裏可憐了?

  她眼下吃得好,穿得好,閒來無事還能唱小曲,可比從前過得好多了。

  莊夭夭想,她纔不要給人做妾,妾這個字,說著好聽,其實就是仆從,要受人約束的,根本不如妓館頭牌自由自在,可她又不能直說,不能讓梅鬆照覺得她不喜歡他。

  莊夭夭忽然起了一個促狹心思,她佯裝生氣,道:“你要納我做妾?我可不做妾,要做,我就要做正牌夫人!”

  整個妓館的人都愣住了。

  一個妓子口出狂言,居然妄想做縣令夫人,真是天大的笑話。

  梅鬆照也愣住了。

  下一刻,卻是洛纓先動了,她上前揪住莊夭夭的手腕,直接把她往外拽。她的力氣大極了,莊夭夭根本無法掙脫,直到被拽出妓館,梅鬆照才追出去,倉惶道:“阿纓,你要帶夭夭去哪兒?一切都是我的錯,與她……”

  不等他把話說完,洛纓摘下背上長戟,戟尖寒光指向他,她冷冷地說:“想保她的命,就閉嘴。”

  洛纓是個果決的人,梅鬆照知道,他看過她是怎樣一刀斬下蠻敵的頭顱。

  他不敢再攔了,他擔心傷害夭夭。

  莊夭夭在馬車中睡了一覺,等到再醒來,她已經在城外的營地。

  營地中的風沙很大,洛纓站在一個營帳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語氣凜冽無比:“山南關外軍情泄露,是不是你做的?”

  莊夭夭聽了這話,眨了眨眼。

  她忽然笑了:“哦,你是為了這個,纔到凝香館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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