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行 玄幻 奇幻 武俠 仙俠 都市 曆史 軍事 遊戲 競技
繁體小説網
玄幻 奇幻 武俠 仙俠 都市 曆史 軍事 遊戲 競技 科幻
  1. 繁體小説網
  2. 仙俠小說
  3. 劍出鞘
  4. 青陽氏(一)(“這一世雖然有恨幸不辱...)

青陽氏(一)(“這一世雖然有恨幸不辱...)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林中風聲嗚咽,溯荒的靈氣波盪,阿袖的身上,浮起了一個透明的魂魄。

  魂魄的樣子與阿袖有點像,但是更清秀,更年輕,似乎還是一個並未長大的少年,他穿著形式古老的長衣,額間似乎帶了一根藤環,望著奚琴說:“主上,您終於來了……”

  他的聲音也這樣熟悉,攪動得他體內魔氣不得平息,奚琴吃力地維係著一絲清明,問:“你究竟是……誰?”

  可他似乎聽不見他說話,前塵回憶翻湧成濤,連魂魄也成了舊時模樣,他們之間刹那已隔開許多年光陰。

  “阿袖”隻是望著奚琴,說:“主上,我等了您好久,您為何……會變成這幅樣子?”

  或許因為見到了想見之人,“阿袖”終於卸下心中防備,魂魄脫離身軀,走了出來。

  奚琴這纔看清了這幅魂的樣子,他的眉心因為千次渡靈,被撕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周身千瘡百孔,幾無一塊完好之處,這些傷大概是他把鎮民的人魂係於己身,打定主意不死不休時落下的。

  若不是棲於他靈台的溯荒還在竭力為他渡送著靈氣,他恐怕早已撐不住了。

  奚琴忽然感到難過,抬起手,也想將自己的靈氣渡給他,可惜從他指尖溢位的靈氣摻雜了魔氣,幫不上“阿袖”。

  這個熟悉的動作似乎令“阿袖”動容,以至於他這一生顛簸都得到了安慰,平生委屈終於有人可訴,他對奚琴道:“主上,我這一世,過得很不好。”

  “好在……”他朝長壽鎮的方向看去,眼中的癲狂與恨都不見了,隻餘平靜,“都過去了。”

  說著,他伸出手,從自己的靈台上取下溯荒。

  奚琴想要阻止,魔氣卻絆住了他的腳步。

  “阿袖”已與溯荒碎片一起浮空而起,溯荒與他相伴多年,此刻似乎溫柔,連盛放出的光都是柔和的。緊接著,無數定魂絲感受到他的召喚,一根一根歸於“阿袖”身前。

  這些定魂絲,有的已在千百次渡靈後,被洗去了與風過嶺的牽絆,有的仍沉眠於風過嶺地底。

  埋葬千年的神物破土而出,幾乎要將這片大地鏗鏘拔起,連天上的星月都為之驚動,招來無數層雲護於身前。

  天地異像驚人,隻有眼前的這一幕溫柔,在一片柔光中,最後一根定魂絲也被召回“阿袖”手中。

  等所有的金絲合並在一起,奚琴才發現,原來它不是什麽拂塵絲的一部分,更不是傷魂利器,它隻是一條淡金色的,柔軟穗子。

  而眼前殘損的魂,便帶著這條穗子與溯荒碎片走向奚琴,閉目撫心拜下。

  這是一個非常古老的禮儀,但是奚琴見過,泯第一次見到他,便對他行了這麽一個禮。

  後來奚琴問泯,這個禮源自何處,泯卻稱不知。

  阿袖的魂魄已經能很淡了,似乎就快要散去,他呈上溯荒與金色穂絲,對奚琴道:“主上,劍袍(注)在此,這一世……”他說著,低低笑了一聲,“這一世雖然有恨,楹——幸不辱命。”

  這個念頭一生,繚繞在他身遭的魔氣急速繚繞起來,與他自身的靈氣相沖相合,直直灌入他的心腑,灌入靈台,撞開魂魄深處的一道記憶裂縫,耳邊忽然響起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

  “你是青陽氏的少主,日後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他們都當以你為尊,你若治下不嚴,如何扛得起千鈞重擔?!”

  “罷了,他既受你縱容,此間錯誤,由你一力承擔!”

  “主上,主上!您不要怪少主,少主是為了楹才……”

  “你們幾個,若誰還膽敢為他求情,便自去放逐崖思過,日後亦不得追隨你們少主!我青陽氏,容不得不守規矩的人!”

  “……少主,是楹害苦了您,以後您讓楹做什麽,楹都願意,哪怕付出性命……”

  眼前的“阿袖”隻剩一副肉軀,奚琴跌跌撞撞向前尋去,除了溯荒與定魂絲,再也找不到楹的魂了。

  大概在他失神的片刻,楹的魂已經徹底消散了。

  奚琴環顧林間,喚道:“……楹?”

  -

  風過嶺上方,翻滾的黑雲綿延千裏。

  兩道身影如長虹一般急速穿過層雲,往長壽鎮趕去,眼見著鎮子近了,奚泊淵回頭催促:“快點!再慢說不定就出事了!”

  竹杌卻不滿:“眼下催我有什麽用?早跟你說了過來看看,磨蹭到今日才動身,等我們趕到,黃花菜都涼了。”

  竹杌老兒嘴上這麽說,手心還是打出一道靈訣,足下的酒葫蘆驟然提速,直直往長壽鎮黑霧最濃鬱處落去。

  大概兩日前,一條訊息在伴月海傳得沸沸揚揚,說是第二枚溯荒碎片就落在八百裏外的風過嶺,如果立刻去找,說不定還能搶的先機。

  奚泊淵起初聽到這個訊息,根本不當回事,隻要去過誓仙會,誰不知道第二枚溯荒碎片的線索在楚家公子手上,那楚恪行把秘密守得這樣牢,怎麽會輕易外泄?直到今天一早,聆夜堂派了個人來,說是風過嶺外的長壽鎮似乎有異,奚泊淵才驚覺不好,一把撈起竹杌火急火燎地往鎮上趕。

  長壽鎮上此刻已匯集了不少修士,他們都是聽到伴月海的流言後,趕過來碰運氣的。然而等他們到了這裏,才驚覺不對,整個鎮子安靜得出奇,一鎮的鎮民都散亂地昏暈在鎮上的道觀中,他們似乎都受了魂傷,神色痛苦不堪,唯一一個醒著的鎮長好像瘋了,抱著一個乾瘦婦人屍身不斷地說著胡話。

  除此之外,與楚恪行同行的幾個修士都受了傷,儲江絮、章釗、白元祈直到現在都沒醒來,楚宵死了,人被釘在道觀的主殿中,死相詭異又淒慘。

  奚泊淵失了方寸,隨手攔下一個修士,問:“奚寒儘呢?看到奚寒儘了嗎?”

  被攔下的修士沒聽過奚寒儘這個名字,但想也知道奚泊淵問的是誰,說:“適才撞見楚家公子,他說琴公子他們似乎去風過嶺了。”

  風過嶺適才突生異像,翻滾的黑雲繚繞夜空,天地震盪,整片嶺地悲嘯翻動,似乎有什麽深埋地底的東西被人強行拔|出。

  異像這樣可怖,那麽身在其間的人呢?

  奚泊淵趕到風過嶺,發現已有不少修士聚集在一片林子口,除了楚恪行,那個薑家女居然也在。

  她似乎受傷不輕,青裳已被染紅半片,手邊的玉尺也碎了,奚琴的魔已經遁了形,但奚泊淵知道,他就守在薑家女身邊,因為這薑家女似乎是被人摻著的。

  泯在這,薑家女與楚恪行也在這,那麽奚琴呢?

  奚泊淵立刻要往林子裏去,然而還沒靠近,便被林中異常厚重的魔氣逼退。

  “當心!”

  這時,人群中有修士道。

  眾人放眼望去,隻見林中跌跌撞撞地走來一個身影。

  這個身影本該是清姿如玉的,但因為繚繞在他身遭的魔氣太濃鬱,以至於他整個人彷彿融在一片黑霧中,襯著眼底的猩紅色,顯得異常妖異。

  楚家出竅期的修士莫名身死,章釗、儲江絮修為這樣高,也受了重傷,誰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所以不管來人是誰,眾人都如臨大敵。

  一時間無數靈器都對著奚琴祭出,帶著銳利的鋒芒,直指向他。

  奚琴在隱約間,聽到了兵器出鞘的錚鳴聲。

  他在心中笑了笑,他覺得他都想象所有人戒備的目光。

  其實這不是第一次了,每一回骨疾犯了,他都能從他人那裏感受到這樣的敵意,隻是這一次格外不小心,被這麽多人瞧見了。

  神智已被魔氣攪擾得淩亂不堪,支離破碎的前塵湧現,哪怕隻有一點微末光影,也足以攫走他所有清明。

  他僅憑一絲不服輸的義氣,才撐到現在,可笑又固執地想,他就是奚琴,隻是奚琴,他纔不是別的誰,不是所謂的青陽少主,即便楹消散的時候,他亦悲痛不已。

  周圍已有人在提醒:“他手上有溯荒,諸位小心——”

  “那妖穗叫定魂絲,當心被它奪了性命!”

  奚琴再一次在心中笑了,他頓住步子,心道罷了,還是回林子去吧,跟以往一樣,等骨疾過去了再出現好了。

  反正骨疾是那個人留下的,泯是那個人派來他身邊的,溯荒是那個人讓他去找的。

  他是前塵的附庸,今生的傀儡,他作為自己,本不該有任何期待。

  奚琴剛要掉頭,忽然透過影影綽綽的魔氣,看到一個人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

  這個身影纖瘦單薄,一身青衣染血,他一眼就認出了她。

  奚琴想問,你不怕嗎?

  可是這個念頭一出,他忽然想到她會怎麽回答了。

  ——“此一行,相扶相持。遇到危險,不可彼此懷疑,信任為上。你還有一個隱疾,不太好治的那種。”

  ——“約法三章,你說的。”

  是他說的。

  可是他說出口時就別有用心,根本沒當真。

  他隻是對她眼下的紅痣好奇,故意接近她,想要探知溯荒印的秘密罷了,那夜無支祁被魂襲,他其實留了手,沒有全力相幫,他沒安好心。

  不遠處有靈訣穿破魔氣襲來,阿織拂袖一揮,在身後豎起一道光障,徑自將靈訣攔下。

  她走到奚琴面前,問:“你……”

  她想問,你還撐得住嗎?

  可話還沒說出口,她發現奚琴竟然在笑,他的唇動了動,問:“仙子是不是總是這樣,把別人的話記得清楚?”

  阿織皺了皺眉,這句話他不是早就問過一次了?

  是以她還是答:“這不對嗎?”

  “不對。”奚琴道,然後他閉上眼,在倒下之前,輕聲說:“傻姑娘,你會吃虧啊……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魔氣逼退。

  “當心!”

  這時,人群中有修士道。

  眾人放眼望去,隻見林中跌跌撞撞地走來一個身影。

  這個身影本該是清姿如玉的,但因為繚繞在他身遭的魔氣太濃鬱,以至於他整個人彷彿融在一片黑霧中,襯著眼底的猩紅色,顯得異常妖異。

  楚家出竅期的修士莫名身死,章釗、儲江絮修為這樣高,也受了重傷,誰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所以不管來人是誰,眾人都如臨大敵。

  一時間無數靈器都對著奚琴祭出,帶著銳利的鋒芒,直指向他。

  奚琴在隱約間,聽到了兵器出鞘的錚鳴聲。

  他在心中笑了笑,他覺得他都想象所有人戒備的目光。

  其實這不是第一次了,每一回骨疾犯了,他都能從他人那裏感受到這樣的敵意,隻是這一次格外不小心,被這麽多人瞧見了。

  神智已被魔氣攪擾得淩亂不堪,支離破碎的前塵湧現,哪怕隻有一點微末光影,也足以攫走他所有清明。

  他僅憑一絲不服輸的義氣,才撐到現在,可笑又固執地想,他就是奚琴,隻是奚琴,他纔不是別的誰,不是所謂的青陽少主,即便楹消散的時候,他亦悲痛不已。

  周圍已有人在提醒:“他手上有溯荒,諸位小心——”

  “那妖穗叫定魂絲,當心被它奪了性命!”

  奚琴再一次在心中笑了,他頓住步子,心道罷了,還是回林子去吧,跟以往一樣,等骨疾過去了再出現好了。

  反正骨疾是那個人留下的,泯是那個人派來他身邊的,溯荒是那個人讓他去找的。

  他是前塵的附庸,今生的傀儡,他作為自己,本不該有任何期待。

  奚琴剛要掉頭,忽然透過影影綽綽的魔氣,看到一個人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

  這個身影纖瘦單薄,一身青衣染血,他一眼就認出了她。

  奚琴想問,你不怕嗎?

  可是這個念頭一出,他忽然想到她會怎麽回答了。

  ——“此一行,相扶相持。遇到危險,不可彼此懷疑,信任為上。你還有一個隱疾,不太好治的那種。”

  ——“約法三章,你說的。”

  是他說的。

  可是他說出口時就別有用心,根本沒當真。

  他隻是對她眼下的紅痣好奇,故意接近她,想要探知溯荒印的秘密罷了,那夜無支祁被魂襲,他其實留了手,沒有全力相幫,他沒安好心。

  不遠處有靈訣穿破魔氣襲來,阿織拂袖一揮,在身後豎起一道光障,徑自將靈訣攔下。

  她走到奚琴面前,問:“你……”

  她想問,你還撐得住嗎?

  可話還沒說出口,她發現奚琴竟然在笑,他的唇動了動,問:“仙子是不是總是這樣,把別人的話記得清楚?”

  阿織皺了皺眉,這句話他不是早就問過一次了?

  是以她還是答:“這不對嗎?”

  “不對。”奚琴道,然後他閉上眼,在倒下之前,輕聲說:“傻姑娘,你會吃虧啊……”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相關小說推薦


回到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