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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氏(二)(“讓他們準備準備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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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琴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夢中,他掙紮了一下,竟是動彈不得。

  手腕被上了鎖,他吃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被懸吊在一間禁室中。禁室十分昏暗,下方是丈深的水潭,當中有一個石台,唯一的光來自頭頂一塊幽藍的玄冰。

  奚琴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魔氣困在了前塵的一段記憶中,他眼下不是奚琴,而是那個青陽氏的少主。

  寒牢是青陽氏特有的懲戒,頂上是冰是萬年玄冰,每隔一刻,玄冰會落下一滴水,滴在懸吊著的人的身上。水浸入肌理,不啻於鞭笞火灼,劇痛久久不去。

  “奚琴”在昏暗中靜待片刻,一滴水便落了下來。

  他的視野刹那一片模糊,水順著他赤|裸的背脊往下滑,一路形同刀割,他似乎不是第一次受這樣的懲罰了,知道在這個時候,隻有拚命喘氣,才能保持些許清醒。

  朦朧間,他聽到開鎖的聲音,寒牢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他看了眼“奚琴”,聲音淡漠而嚴厲:“放下來吧。”

  一旁的守衛低低應“是”,一道靈訣打在奚琴腕間的鐵鎖,奚琴整個人便跌落在下方的石台上。

  數日懸吊的酷刑讓他幾乎起不來身,好半晌,他才吃力站穩,緩步來到頎長男人身前,規矩地行了個禮:“父親。”

  借著牢外的光,奚琴看清前生父親的模樣。

  雖然臉上已有歲月的痕跡,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極度俊美的男人,他的額間有一個類似鳳翼的圖騰,奚琴想起來,這是青陽氏家主的徽紋。

  “嗯。”父親的聲音依舊冷漠,“在牢中可記著日子?”

  “那麽你在寒牢中度過了幾日,今日是何日?“

  玄冰水每滴下一次是一刻,自他被關進寒牢,一共受刑七百零五次,“奚琴”答道:“度過了十四日,今日是……二月初一。”他頓了頓道,“仲春之月,日在奎,昏弧中,旦建星中,其日甲乙,其帝大皞,其神句芒(注1)。今日初一,當參白帝(注2),拜重君(注3)。”

  父親道:“你既然記得,便知道仲春禮不能耽擱,眼下離大禮還有一刻,你且去吧。“

  “奚琴”應了一聲,正要離去,父親又喚住他,冷聲說:“你這十餘日荒廢在寒牢中,已落下不少修行與正務,限你三日內補上,不得延誤。”

  背上數百條玄冰痕交織相疊,繁複的禮袍覆蓋在傷口上,無異於再受一遍酷刑,一整天,“奚琴”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去的,直到落日西斜,他回到自己房中,才換了一身稍顯輕便的常服。

  但他不能歇,如父親所說,他已落下太多正務,春月的月令多,單是抄,也要足足抄上兩日兩夜。他趺坐在長案前,撫平一頁絹軸,一絲不苟地沾墨默寫。他覺得疲憊,可是似乎,疲憊是不被允許的。

  翌日天色將明,屋外忽然響起叩門聲:“少主,您在嗎?”

  不多時,進來了一個穿著玄色長袍,五官英挺堅毅的男子,奚琴想了很久,也沒想起他是誰,隻是模模糊糊地覺得他很熟悉。

  玄袍男子行了個禮:“本來不該打擾少主,但是……流紗快不行了。“

  “奚琴”筆頭一頓,抬頭問道:“還是沒能撐住嗎?”

  玄袍男子搖了搖頭:“楹很難過,守在流紗的榻邊,少主如果可以,就去看看吧,流紗也想見您。”

  “奚琴”毫不遲疑地擱了筆,與玄袍男子一起穿過長長的迴廊,來到一間偏僻的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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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裏除了流紗和楹,另還有一男一女,他們見了“奚琴”,齊聲行禮道:“少主。”

  這二人奚琴也覺得熟悉,他們似乎和玄袍男子一樣,是陪伴著他一起長大的,可他想不起他們是誰。

  楹還是個少年人的模樣,正坐在榻邊哭泣。榻上臥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子,女子本該是美人,可惜紅顏已快成枯骨,連靈力也所剩無幾。奚琴知道,她就是流紗。

  流紗見了“奚琴”,喚了聲“少主”,想要起身行禮,“奚琴”攔住她,搖了搖頭。

  流紗於是不再勉強,有氣無力地道:“屬下聽楹說了,楹能到月行淵來,是少主默許的。他在淵外感應到我的靈力枯竭,去懇求少主,少主破例帶他入淵,為此,還被主上罰去寒牢受刑。“

  “感激的話,說多少都是不夠的。”流紗勉力地笑了笑,“少主是個寬容的人,流紗就不跟您多禮了。今日想見少主,是有兩樁心願,不得不請求少主幫忙實現。”

  流紗看了楹一眼,抬手幫他拭了拭淚,“我們祝鴻氏這一代,本該由我輔佐少主,可惜我父親去得早,我提前入了月行淵,輔佐少主的重任,就落到了楹身上了。少主您看到了,楹還小,還是個愛哭的孩子,我這個做長姐的,來不及教好他,以後他跟了少主,還望少主多擔待,給他些時間長大。”

  “第二個心願。”流紗道:“少主,我不去冥思殿了。”

  “為何?”“奚琴”詫異地問。

  流紗垂下眼,莞爾道:“少主您知道的,流紗從來都是個愛美的人,去了冥思堂,縱然可以多活幾個年頭,又有什麽用呢?看著自己靈力流逝,皮相一日日地衰老,最後喪失五感,空餘記憶,對流紗來說,比死更可怕。今日生則今日生,明日死便明日死,既然我們命該如此,何必與天相爭?流紗這一心願,少主可否幫忙傳達主上?”

  ……

  “是她說的,不去冥思堂,生死由天?”

  空曠的大殿中,青陽氏家主負手立在一張香案前,淡聲問道。

  香案上掛著一張春神句芒的畫像,家主望了畫像一眼,歎了一聲:“去冥思堂,她尚有數年可活,不去,至多隻有三日,不過……罷了,既是她自己心願,便遂她意吧。”

  說完,發現“奚琴”仍留在殿中,問:“還不走?”

  “奚琴”頓了片刻道:“我想知道另一個方法是什麽?”

  “另一個方法?”家主迴轉身來看他。

  “是,比起不斷地把族人送進月行淵,榨取他們的靈力,我想知道另一個——”

  “你可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家主怫然道,“白帝與重君早已回到九重天上,你我縱是遺族,終究是人,不可妄議天機!”

  “奚琴”也看了香案上的句芒畫像一眼:“可我記得多年前重君殘相臨世,曾提及白帝當年用過一把劍,是不是要找到——”

  “倒行逆施!你記住了,日後不得再提及此事!”

  家主震怒地拂袖一掃,一股根本無法抗衡的靈力便從他的袖口傾湧而出,朝奚琴狠狠撞去,直要把他撞出這一段前塵之外。

  奚琴在浩然無邊的靈海中沉浮顛倒,不知身遭幾度物換星移,自己又落在了哪一段往事中。

  一片昏黑中,他似乎聽到有人輕笑了一聲,對他說:“你和他其實一樣,一輩子克己自苦,這樣活著有什麽意思?若是重來一回,我倒是願你自在一些。”

  緊接著,這個聲音消失了,身遭又響起一個女子的質問,清冷又倔強:“四叔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他死了,我不該追究嗎?為何要攔我?”

  這些零落的話語像記憶罅隙的碎片,因為入耳時太鋒利,所以竟能從前塵的封印裏滲透出來,好在隨著體內魔氣漸漸平息,零零散散的記憶褶皺也被撫平沉底,周遭歸於寂靜,再沒了擾亂心緒的雜念。

  奚琴徹底醒來時,骨疾發作的蝕骨疼痛已經消失了,身上除了疲憊還是疲憊。

  他望著床頂雕梁,一時不知身在何處,直到身旁傳來一句:“哎呦,我的琴公子,您可終於醒了。”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回到了伴月海。

  說話人正是墜錦軒的窈娘,她的雙臂都化成了草莖,正搭在奚琴的手腕上,為他渡送著靈氣。

  窈孃的原身是千年誅邪草,誅邪草本就罕有,得到千年修成妖身的恐怕天底下隻有窈娘這一株。誅邪草對平複魔氣、妖氣均有奇效,是故窈娘在伴月海很吃得開。

  屋中除了窈娘和幾個仙侍,隻有奚泊淵守著。

  窈娘白奚泊淵一眼,不使喚仙侍,偏要使喚淵公子:“快給我拿一碗玉露來,這回可把我折騰壞了,等回到墜錦軒,不找十七八個俏郎君雙修,都補不回我在琴公子這裏虧損的靈氣。”

  奚琴這會兒稍稍緩過來了,他坐起身,對窈娘道:“多謝窈娘,回頭我有認識的俏郎君,一定介紹去墜錦軒。”

  窈娘吃完玉露,已扭著腰身往屋外去了,聽了這話,她頓住步子,回頭看向奚琴。

  隻見琴公子靠坐在引枕上,青絲如墨一般垂在身後,臉色蒼白如紙,桃花眼底泛著微紅,整個人有一絲病懨懨的懶散。

  窈娘衝他眨眨眼,說道:“琴公子太好看了,十七八個俏郎君,也比不上琴公子你一個呀。”

  不等奚琴答,她又道:“下回琴公子犯了骨疾,可千萬別讓我樓裏那些小姑娘瞧見了,她們要見了您這幅樣子,還不得要了她們的命去。”

  說完,把玉露碗往奚泊淵手裏一塞,扭著腰走了。

  窈娘一走,奚泊淵揮揮手,打發了仙侍們,大馬金刀地往床榻邊一坐,盯著奚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最後神神秘秘地道:“我爹、大哥,都來伴月海了。”

  淩芳聖和堂兄都來了?

  奚琴有點意外:“為何?”

  “你說為何?”奚泊淵道,“趕緊交代吧,到底怎麽回事?”

  奚琴有點納悶:“什麽怎麽回事?”

  他才從前塵記憶裏抽離出來,思緒有點紛亂,不知道奚泊淵究竟問的是什麽,總不至於是溯荒吧,景寧奚家的淵公子從來不是關心正經事的人。

  奚泊淵笑得昭彰,眼神裏赫然寫著“我什麽都知道了”七個大字,“你別以為我猜不到,你閒著沒事去找什麽溯荒,還是為了那個薑家仙子?你在徽山的時候,就對她不一般,這回我也問過楚恪行了,他說你本來不想找溯荒,是薑家仙子想去,你才陪她去的。風過嶺發生了什麽我是不知道,反正從前你骨疾發作都躲著人,這回你好端端的不往別人懷裏倒,怎麽偏往她那裏倒?你要是多走幾步,就能發現我其實也在,你看見我了嗎?你眼裏根本就沒有我。爹和大哥聽說了這事,自然要趕來看看,你還不老實交代?”

  “哦,這個。”奚琴看著奚泊淵,眼底帶著笑,語氣一本正經,說出口的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悠悠然道,“伯父和堂兄既然來了,那也別白來,讓他們準備準備,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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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緊接著,這個聲音消失了,身遭又響起一個女子的質問,清冷又倔強:“四叔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他死了,我不該追究嗎?為何要攔我?”

  這些零落的話語像記憶罅隙的碎片,因為入耳時太鋒利,所以竟能從前塵的封印裏滲透出來,好在隨著體內魔氣漸漸平息,零零散散的記憶褶皺也被撫平沉底,周遭歸於寂靜,再沒了擾亂心緒的雜念。

  奚琴徹底醒來時,骨疾發作的蝕骨疼痛已經消失了,身上除了疲憊還是疲憊。

  他望著床頂雕梁,一時不知身在何處,直到身旁傳來一句:“哎呦,我的琴公子,您可終於醒了。”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回到了伴月海。

  說話人正是墜錦軒的窈娘,她的雙臂都化成了草莖,正搭在奚琴的手腕上,為他渡送著靈氣。

  窈孃的原身是千年誅邪草,誅邪草本就罕有,得到千年修成妖身的恐怕天底下隻有窈娘這一株。誅邪草對平複魔氣、妖氣均有奇效,是故窈娘在伴月海很吃得開。

  屋中除了窈娘和幾個仙侍,隻有奚泊淵守著。

  窈娘白奚泊淵一眼,不使喚仙侍,偏要使喚淵公子:“快給我拿一碗玉露來,這回可把我折騰壞了,等回到墜錦軒,不找十七八個俏郎君雙修,都補不回我在琴公子這裏虧損的靈氣。”

  奚琴這會兒稍稍緩過來了,他坐起身,對窈娘道:“多謝窈娘,回頭我有認識的俏郎君,一定介紹去墜錦軒。”

  窈娘吃完玉露,已扭著腰身往屋外去了,聽了這話,她頓住步子,回頭看向奚琴。

  隻見琴公子靠坐在引枕上,青絲如墨一般垂在身後,臉色蒼白如紙,桃花眼底泛著微紅,整個人有一絲病懨懨的懶散。

  窈娘衝他眨眨眼,說道:“琴公子太好看了,十七八個俏郎君,也比不上琴公子你一個呀。”

  不等奚琴答,她又道:“下回琴公子犯了骨疾,可千萬別讓我樓裏那些小姑娘瞧見了,她們要見了您這幅樣子,還不得要了她們的命去。”

  說完,把玉露碗往奚泊淵手裏一塞,扭著腰走了。

  窈娘一走,奚泊淵揮揮手,打發了仙侍們,大馬金刀地往床榻邊一坐,盯著奚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最後神神秘秘地道:“我爹、大哥,都來伴月海了。”

  淩芳聖和堂兄都來了?

  奚琴有點意外:“為何?”

  “你說為何?”奚泊淵道,“趕緊交代吧,到底怎麽回事?”

  奚琴有點納悶:“什麽怎麽回事?”

  他才從前塵記憶裏抽離出來,思緒有點紛亂,不知道奚泊淵究竟問的是什麽,總不至於是溯荒吧,景寧奚家的淵公子從來不是關心正經事的人。

  奚泊淵笑得昭彰,眼神裏赫然寫著“我什麽都知道了”七個大字,“你別以為我猜不到,你閒著沒事去找什麽溯荒,還是為了那個薑家仙子?你在徽山的時候,就對她不一般,這回我也問過楚恪行了,他說你本來不想找溯荒,是薑家仙子想去,你才陪她去的。風過嶺發生了什麽我是不知道,反正從前你骨疾發作都躲著人,這回你好端端的不往別人懷裏倒,怎麽偏往她那裏倒?你要是多走幾步,就能發現我其實也在,你看見我了嗎?你眼裏根本就沒有我。爹和大哥聽說了這事,自然要趕來看看,你還不老實交代?”

  “哦,這個。”奚琴看著奚泊淵,眼底帶著笑,語氣一本正經,說出口的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悠悠然道,“伯父和堂兄既然來了,那也別白來,讓他們準備準備,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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