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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荒印(三)(墜地之前撞在了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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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織到了洞外,把無支祁放在一旁地上,直到確定它一息尚存,纔回過身來。

  奚琴這才發現她手裏還拎著一截破損的玉尺,大概是對付食嬰獸時繃斷的,尺身從中間折裂,像一把帶著殺意的匕首。

  阿織緊握著“匕首”,目光在人群中梭巡一圈,定在了薑衍身上。

  她緩緩舉尺指向薑衍,聲音因為力竭聽上去十分虛浮,“是你……當初騙我師父下山,害死他的?“

  這話出,四周的玄門來客面面相覷。

  他們未必知道眼前女子的師父是誰,但近些年,徽山意外去世的仙長隻有一個——薑家薑瑕,那個模樣清逸,性情溫和的劍師。

  奚泊淵驚詫過後露出瞭然的神色,難怪適才徽山那些長老和親眷會吵鬨起來。

  薑衍拂袖冷哼一聲:“你們一個兩個從這山洞裏出來,皆稱是我害了師兄,豈不知我與師兄一起長大,又一同受教於徽山,情如手足,爾等這樣汙衊,簡直荒唐可笑!”

  適才薑寧寧與薑木晗逃出焦眉山,早就把知道的都說了,什麽樓驍與食嬰獸合謀,害死參與試煉的守山人;薑衍所贈的徽石中附有禁製,她們根本無法求救;食嬰獸太過強橫,最後若不是薑遇落下石陣,她們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

  可是她們二人空口無憑,所述之事太過匪夷所思,旁人豈肯相信?

  這時,一個穿著絳紅袍,戴著紫青襆頭的年輕男子越眾而出,譏誚道:“你們說我姐夫與食嬰獸合謀,還害死了薑瑕,可我聽起來,撒謊的倒像是你們。你們說徽石不起作用,無法傳音,姐夫方纔試過了,徽石好端端的,是你們用不好罷了;你們說那食嬰獸是凶妖,且不論一隻魘修成凶妖可不可能,它若真是凶妖,憑你們幾個築基,隻怕早已死於它的魘瘴下,怎麽可能活得下來?居然還稱是用一個石陣就困住了凶妖,有這等本事,為何不去仙盟,何苦在徽山做一個守山人?依我看,你們怕不是吸了那食嬰獸的魘氣,神思顛倒紛亂,跑出來胡亂咬人吧?“

  說話人姓楚,名喚楚恪行,是薑衍的內弟。

  中土大地三大玄門世家,指的就是楚家、奚家、白家。

  楚家的本家在山陰,楚恪行這一支住在離徽山不遠的嶽麓,屬於旁支。

  不過大樹底下好乘涼,單是姓楚,已足以讓他自覺高人一等了。

  徽石眼下可以用,定是因為薑衍暗中撤去了石中禁製,寧寧剛要辯解,薑簧看了一旁的薑昱珩一眼,“去洞中看看。”

  與其相爭下去,不如進洞一探究竟。

  薑昱珩立刻會意,與幾位長老一起進入山洞。

  半個時辰過後,幾人從洞中出來,眉眼俱是覆上一層凝重。

  薑昱珩幾人不搭,廣袖一拂,被他們收入須彌戒的屍身便出現在地上。

  人屍一共九具,乾枯駭人,另外還有一具食嬰獸的屍骸,它的眉心被一劍穿過,靈台已碎,前胸處被火燒過,焦黑一大片,除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最可怖的是它的腹部有一道很長的血口子,大概是被人開膛破肚,腸子都流了出來。

  其中一個長老指著一具肋骨破碎的屍體道:“我們仔細辨了辨,這具是樓驍的屍身,其餘八人應當是被吸食靈力而死,隻有樓驍,看他的傷勢,似乎是被食嬰獸的利爪當胸穿過。”

  楚恪行一聽這話冷笑出聲:“如何?幾位師妹,你們適纔不是說食嬰獸與樓驍合謀害死同門麽?怎麽眼下看起來,他卻是被食嬰獸殺的?倒是這位師妹——”楚恪行說著,目光落到阿織身上,“以一己之力撐到最後,非但殺了一隻凶妖,還帶出來一隻無支祁,怎麽瞧怎麽可疑。這些守山人死得這樣詭異,指不定與凶妖脫不開乾係。”

  寧寧素來膽小,可聽了這樣黑白顛倒的話,忍不住鼓起勇氣辯駁:“樓驍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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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謀皮,最後命喪虎口,不足為怪!”

  薑木晗也道:“不是三妹,我自進入山洞,一直跟著三妹,她也在保護我們。她一個人也許殺不了食嬰獸,但有這隻無支祁相幫,也許,也許……”

  “這就奇怪了,木晗師妹,我記得你一直以來都與薑遇不對付,怎麽今日偏生幫著她說話?你瞧不上她,覺得她拔不出劍,為何進山以後,卻要尋求她的保護?你不覺得你前後行徑自相矛盾嗎?”薑衍門下一名弟子道,“還有這隻無支祁,如果我沒看錯,這是大師伯好心收留的那隻吧,如果說尋常的無支祁能與食嬰獸一戰,這我信,到底天生凶獸麽。這一隻的身上明明有縛妖索,如何能與大妖匹敵?對了,忘了問幾位師妹,無支祁身上的縛妖索呢?“

  薑衍淡淡道:“事實已擺在眼前,今次孟春試煉,徽山弟子死傷過半,蓋因無支祁凶性大發,掙脫縛妖索,它與薑遇合作,借著斬殺食嬰獸的契機殘害同門,手腕殘忍,罪大惡極!“

  楚恪行道:“我是個外人,徽山要怎麽處置門下弟子,我不便乾涉,不過照我看,這隻無支祁凶性難消,不如先處置了它,它能把一隻食嬰獸開膛破肚,待會兒若是醒來……“

  “把食嬰獸開膛破肚,是我做的。”

  楚恪行話未說完,阿織忽然打斷道。

  她實在沒什麽力氣了,強行抽劍斬殺食嬰獸,幾乎耗儘了她所有靈力。想著還有尚未做完的事,又強撐著從魘氣的迷障中醒來,把食嬰獸開了膛,再帶著無支祁離開,她已經疲憊不堪。

  適才她一直不說話,不過為了積蓄一點靈力。

  阿織伸出手,祭出一顆黑氣繚繞的珠子,珠子外圍以靈力下了禁製。

  泯用密語對奚琴說道:“屬下方纔還在想,我們走前,何曾給那隻魘破過膛?沒想到這個薑遇行事倒是周密,知道出了這樣的岔子,根本解釋不清,說不定還會被人誣陷,到底防了她那個三師叔一手。“

  人群中,已經有人訝異出聲:“魘珠?”

  食嬰獸靠吞食人的意念為生,意念在它們體內積蓄得久了,就會化為一顆妖珠,即魘珠,這是食嬰獸妖力的來源,裏頭存了萬千人的過往如今。食嬰獸死後,魘珠也會漸漸消散,好在阿織強撐著醒過來,從獸體內取出珠子,用靈力禁製把它護住。

  魘珠裏存放的意念或許散了些,不過,想要證明薑瑕究竟被誰人所害,足夠了。

  阿織道:“事實究竟如何,看一下這顆魘珠,不就知道了?”

  薑衍本是怔忪的,下一刻,他的眼神忽然變得狠厲,伸手就要去奪魘珠。

  好在薑簧心中早有判斷,一道靈訣將薑衍推開。

  有了魘珠,其餘人再不好說什麽,隻等薑簧定奪,阿織卻不罷手,她握著斷尺,朝薑衍走去,“你嫉妒我師父天資比你好,本事比你高。

  “你覬覦家主之位,卻明白隻要我師父在一天,老太君就不可能把這個位子傳給你。

  “你知道我師父和食嬰獸素有積怨,兩年前,你和食嬰獸合謀,是你把我師父騙下山的。

  “他和你一同長大,一同拜師學藝,慣來信你,直到死,都以為是自己大意,根本沒想到你會害他。

  “你知道老太君必會查清楚大弟子的死因,今次試煉,是你叮囑樓驍把守山人一個一個害死,你把我們當作祭品,獻給食嬰獸,助它增長妖力,你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老太君與徽山。“

  阿織在薑衍面前頓住步子,“我說得可對?”

  薑衍盯著阿織,眼前明明是一個小他一輩的弟子,不知怎麽,面對她,他心中沒由來的生出一陣怯意。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阿織手中的斷尺上有血漬,食嬰獸的血。

  “你、你想做什麽?”薑衍惶然道。

  阿織道:“我的目的,自始至終隻有一個,食嬰獸殺了我師父,我便殺了它,你與食嬰獸密謀,所以——”

  她話音未落,手中的斷尺乍現寒光。

  薑衍心下一驚,急速朝後掠去,同時抽劍出鞘,抵住斷尺。

  沒想到他的靈劍與斷尺相撞,徑自崩碎,與之同時,阿織的斷尺也跌落在地,薑衍這纔看清,阿織的斷尺之下,居然藏了一個琉璃一般的事物。

  在她這一式催動之下,那片琉璃忽然釋放出洶湧可怖的靈力,朝他的靈台襲去。

  熾白的光在半空中盛放,周圍有想要上前相幫的,俱是被這靈光逼退,還不待眾人看清發生了什麽,薑衍吐出一口血來,整個人摔落在地,竟是生死不知了。

  四週一片寂靜。

  直到阿織落在地上,人們纔看清那枚浮在半空的琉璃。

  那是……溯荒?

  二十年前,崑崙山封印鬆動,涑水之輩妖獸儘出,蓋因有人攜溯荒作亂。

  在場之人不少親曆過二十年前的那場大亂,縱是沒親眼見過溯荒,也聽人提過、描述過無數回,早已把它的樣子牢記在心。

  可惜直至問山劍尊隕落,青荇山覆滅,溯荒一直下落不明。

  仙盟這些年不知遣了多少人尋找溯荒,沒想到一直杳無蹤影的溯荒就這樣現世了。

  人群一下子亂做一團,除了驚詫溯荒出世,更多的人在指責阿織,不解她為何尋到溯荒,不第一時間交出,反倒利用溯荒傷害師長,哪怕事出有因,又或是質疑薑家是否早就知道溯荒的下落,隻是秘而不宣。薑寧寧想去阿織身邊,卻被明月崖的師長強行帶走,薑木晗想要幫忙辯解些什麽,最終膽怯地住了口,徽山的長老忙著與玄門來客們解釋,無支祁安靜地躺在一旁,再沒有人管那個被遺在人群當中,孤零零的孤女。

  竹杌從溯荒上收回目光,敲了敲木杖,低聲道:“溯荒現世,聆夜尊已到徽山,走,我們先與聆夜尊匯合。”

  奚泊淵不解:“那就不管溯荒了?”

  “這麽多人在,沒人能取走。”竹杌說著,與奚泊淵疾步朝徽山趕去。

  奚琴看了阿織一眼,沉默片刻,轉身跟著離開。

  阿織一個人在人群中,幾乎要站立不住,適才催動溯荒,已經把她最後一絲力氣耗儘了。

  意識被殘留在體內的魘氣吞食,連視野也模糊起來,青山隻剩蒼茫,黃昏是一片暗色,人群變成一個又一個模糊的影。

  守山劍陣撐了七天,終於還是守不住,近千修士破陣而來,對著她兵戈相向。

  她不認識他們,隻覺得他們吵,一遍一遍地告訴她,她的師父已經死在崑崙了,告訴她春祀劍已經失主,青荇山隻剩她一個人。

  可是這麽多年,她守著這個地方,青荇山就是她的家,她能去哪兒呢?

  正如此時此刻,她能去哪兒呢?

  意識即將被黑暗吞沒,阿織借著黃昏的暗色,在人影中辨別方向。

  直到她在看到不遠處,似乎有一個熟悉的,似是而非的模糊輪廓。

  阿織猶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她還是想看得更清一些,於是拖動著步子,朝那邊走去。

  黃昏溫柔,暮風繞身,他說不清適才一刹那感受到了什麽,在原地頓了片刻,慢慢回過身去。

  然後他看見一個青衣染血的身影,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她彷彿是一片葉,要依托著這風,才能在這天地盤旋,站立。

  隻是不知為何,他竟等在這裏沒有離開,落葉於是不必墜地,在失去意識前,撞在了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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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織道:“我的目的,自始至終隻有一個,食嬰獸殺了我師父,我便殺了它,你與食嬰獸密謀,所以——”

  她話音未落,手中的斷尺乍現寒光。

  薑衍心下一驚,急速朝後掠去,同時抽劍出鞘,抵住斷尺。

  沒想到他的靈劍與斷尺相撞,徑自崩碎,與之同時,阿織的斷尺也跌落在地,薑衍這纔看清,阿織的斷尺之下,居然藏了一個琉璃一般的事物。

  在她這一式催動之下,那片琉璃忽然釋放出洶湧可怖的靈力,朝他的靈台襲去。

  熾白的光在半空中盛放,周圍有想要上前相幫的,俱是被這靈光逼退,還不待眾人看清發生了什麽,薑衍吐出一口血來,整個人摔落在地,竟是生死不知了。

  四週一片寂靜。

  直到阿織落在地上,人們纔看清那枚浮在半空的琉璃。

  那是……溯荒?

  二十年前,崑崙山封印鬆動,涑水之輩妖獸儘出,蓋因有人攜溯荒作亂。

  在場之人不少親曆過二十年前的那場大亂,縱是沒親眼見過溯荒,也聽人提過、描述過無數回,早已把它的樣子牢記在心。

  可惜直至問山劍尊隕落,青荇山覆滅,溯荒一直下落不明。

  仙盟這些年不知遣了多少人尋找溯荒,沒想到一直杳無蹤影的溯荒就這樣現世了。

  人群一下子亂做一團,除了驚詫溯荒出世,更多的人在指責阿織,不解她為何尋到溯荒,不第一時間交出,反倒利用溯荒傷害師長,哪怕事出有因,又或是質疑薑家是否早就知道溯荒的下落,隻是秘而不宣。薑寧寧想去阿織身邊,卻被明月崖的師長強行帶走,薑木晗想要幫忙辯解些什麽,最終膽怯地住了口,徽山的長老忙著與玄門來客們解釋,無支祁安靜地躺在一旁,再沒有人管那個被遺在人群當中,孤零零的孤女。

  竹杌從溯荒上收回目光,敲了敲木杖,低聲道:“溯荒現世,聆夜尊已到徽山,走,我們先與聆夜尊匯合。”

  奚泊淵不解:“那就不管溯荒了?”

  “這麽多人在,沒人能取走。”竹杌說著,與奚泊淵疾步朝徽山趕去。

  奚琴看了阿織一眼,沉默片刻,轉身跟著離開。

  阿織一個人在人群中,幾乎要站立不住,適才催動溯荒,已經把她最後一絲力氣耗儘了。

  意識被殘留在體內的魘氣吞食,連視野也模糊起來,青山隻剩蒼茫,黃昏是一片暗色,人群變成一個又一個模糊的影。

  守山劍陣撐了七天,終於還是守不住,近千修士破陣而來,對著她兵戈相向。

  她不認識他們,隻覺得他們吵,一遍一遍地告訴她,她的師父已經死在崑崙了,告訴她春祀劍已經失主,青荇山隻剩她一個人。

  可是這麽多年,她守著這個地方,青荇山就是她的家,她能去哪兒呢?

  正如此時此刻,她能去哪兒呢?

  意識即將被黑暗吞沒,阿織借著黃昏的暗色,在人影中辨別方向。

  直到她在看到不遠處,似乎有一個熟悉的,似是而非的模糊輪廓。

  阿織猶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她還是想看得更清一些,於是拖動著步子,朝那邊走去。

  黃昏溫柔,暮風繞身,他說不清適才一刹那感受到了什麽,在原地頓了片刻,慢慢回過身去。

  然後他看見一個青衣染血的身影,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她彷彿是一片葉,要依托著這風,才能在這天地盤旋,站立。

  隻是不知為何,他竟等在這裏沒有離開,落葉於是不必墜地,在失去意識前,撞在了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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