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潯猛地睜開眼,記憶中的絕望和痛苦還充斥在她心尖。
侍女芊芊端著盆水走了進來。
見她醒了,喜得忙放下水盆奔來:“小姐……小,小姐,你怎麼了?”
江潯朝芊芊看去,眼底帶著的寒意彷彿千年不化的冰雪,看的芊芊背脊發涼。
“沒事。”江潯很快收斂心底的情緒,神色又如往常那般和煦。
此刻她才感受到額頭傳來的痛,江潯摸了下自己的額頭,頭上包著紗布。
江潯的神色複雜起來。
前世,她沒有受這傷。
今日,她應長公主的邀請去參加長公主的喬遷宴,可她的未婚夫三皇子卻帶著那個桑臻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面前。
這便罷了,桑臻臻推她落水,她爬起來後氣的甩了桑臻臻一巴掌。
三皇子看見了,過來還給她一巴掌。
江潯自幼舞刀弄劍,前世這一巴掌她避開了。
但是這一次,三皇子一巴掌打過來的時候,前世的記憶忽然湧入她腦海。
江潯頭暈目眩,沒能避開三皇子的巴掌。
她被三皇子打的天旋地轉,一頭撞在了假山石上,暈了過去。
“芊芊,三皇子今日可登門了?”江潯沒在乎傷勢,起身下床,坐在銅鏡前梳理自己亂了的髮絲。
“三,三皇子他……”芊芊接過梳子為江潯梳頭髮,支支吾吾的不敢開口。
江潯瞄了眼銅鏡中的侍女。
前世她曾經厭惡過芊芊。
芊芊比她年長兩個月,七歲開始就跟在她身邊,又是玩伴又是她的貼身侍女。
前世跟著她嫁給三皇子後,芊芊卻爬了她夫君的床。
說什麼要替她鞏固地位,江潯一個字不信,隻覺得她是貪慕虛榮,痛心自己看錯人。
可結果,這姑娘真的是在幫她鞏固地位。以她自以為有用而江潯的卻不需要的方式——
“他上門退婚了是嗎?”江潯看著芊芊的目光帶著幾分愧疚和無奈。
芊芊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心疼:“小姐,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因為前世三皇子李安瀾也來退婚了。
芊芊三兩下就將她的頭髮梳理好,江潯起身道:“母親怕是氣的不輕,走吧,我們去看看母親。
芊芊想攔住她:“可,可是,可是三皇子還沒走——”
芊芊的擔憂因江潯嘴角勾起的笑戛然而止。
小姐她,在笑?
江潯當然要笑!
重生這等天大的機遇,她豈能不笑!
江潯的外祖父和三個舅舅皆為大周戰死沙場,當初父親因母親孃家無人可依靠,各種給母親氣受。
江氏也不是任由人捏圓搓扁的性子,當即就和離,帶著女兒回了孃家,並且將女兒改名為江潯,隨了孃家的姓氏。
皇上不僅沒有責怪,還將江氏封為了護國夫人。
如今她們母女住著的就是外祖父的護國公府。
不對,她既然改了姓氏,從前的外祖父,如今應該喊祖父纔是。
江潯一直以為自己和母親是相依為命的孤兒寡母,直到前世楚州王那個狗東西造反,她一句話竟就調動了千軍萬馬。
那時候江潯才知道,祖父的舊部們其實一直暗中關照她們母女,對她說的話也是絕對的信任。
一句話調動大週三分之一的兵力,這權利李安瀾那個畜生都沒有。
前世,她浴血奮戰救下被困皇城已經成為太子的李安瀾。
一切亂局平息之後,李安瀾那個畜生,卻冷不丁從身後捅了她一刀!
說她與楚州王私通,說她是個不要臉的蕩婦,對她幾近辱罵和羞辱,將她亂刀砍死!
江潯的魂魄飄蕩在空中,看著李安瀾將那些隨她救駕的將軍們一個個全都害死!
隻因那些將軍們聽信她一人之言就輕易出兵,李安瀾說他們不忠君。
那些叔伯們若不出兵,李安瀾那個畜生早就死在楚州王手中了。
他居然以這樣的理由殘殺他們!
江潯恨啊!
恨不得將李安瀾那個畜生挫骨揚灰!
此刻,江潯將心底的恨意深深埋在心裡,平靜的看著李安瀾那張似譏似笑的臉。
“不是說傷的嚴重昏迷不醒嗎,我瞧江姑娘似乎好的很。”
江氏氣的臉色鐵青:“三皇子!你!”
江潯的半邊臉頰還有些紅腫,三皇子打她那巴掌一點力氣都沒有省。
她趕緊過去扶住江氏:“母親,女兒沒事的。”
江氏心疼的看著女兒,怎麼會沒事。
女兒與李安瀾從小青梅竹馬的情誼,當初也是李安瀾上門求下這樁婚事的。
然而婚事定下還不到一年,三皇子說變就變。
對往日的情分絲毫都不顧念,還對江潯惡語相向,滿是嘲諷。
哪個姑孃家遇見這樣的事情能沒事。
但江潯是真的不在意,她目光淺淡的看向李安瀾:“三皇子是來退婚的嗎?”
李安瀾愣了下,他感覺江潯今日的態度似乎與往常不同。
可是到底哪裡不同,他一時間也說不出來。
聞言他昂首,傲慢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就不要再糾纏本皇子。”
“江潯,你也是名將之後,但願你顧幾分體面,不要讓全京城的人看笑話。”
聽聽他說的什麼混賬話!
江氏氣的心緒不穩。
江潯卻頷首道:“好,就依三皇子所言,我們退婚。”
李安瀾反倒是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你,你說什麼?”
他這反應不僅把江潯看笑了,也叫氣的快喘不過氣的江氏火氣一滯。
李安瀾敢肆無忌憚的鬨著退婚,仗著的不是他的皇子身份,而是料定了隻能與母親相依為命的江潯不會退婚。
江潯不厭其煩的重複道:“我說,我同意三皇子的退婚要求,我們這就退婚。”
李安瀾心中驚慌,面上卻怒視著江潯,一個字都不說。
江潯繼續道:“但是我們的婚事皇上下了賜婚的聖旨,此事不是你我說退婚就能退,還得皇上同意才行。”
李安瀾彷彿一下子找到了江潯的漏洞。
“難怪你願意退婚,你是料定了此事你同意也沒用是吧?”
“江潯啊江潯,你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心眼!”
“就你這樣的女子,真的等你過門還不知道臻臻要怎麼被你磋磨!”
江潯心中嘲諷,面上卻依舊不惱。
她很好脾氣的道:“我可以隨三皇子進宮,一起求皇上收回賜婚的聖旨。”
“隻有皇上收回賜婚的聖旨,這樁婚事纔算是退了,不然兩個月後我們還是得如期完婚。如此豈不辜負了三皇子對桑姑孃的一片癡心?”
李安瀾的怒氣僵在了臉上——
女兒與李安瀾從小青梅竹馬的情誼,當初也是李安瀾上門求下這樁婚事的。
然而婚事定下還不到一年,三皇子說變就變。
對往日的情分絲毫都不顧念,還對江潯惡語相向,滿是嘲諷。
哪個姑孃家遇見這樣的事情能沒事。
但江潯是真的不在意,她目光淺淡的看向李安瀾:“三皇子是來退婚的嗎?”
李安瀾愣了下,他感覺江潯今日的態度似乎與往常不同。
可是到底哪裡不同,他一時間也說不出來。
聞言他昂首,傲慢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就不要再糾纏本皇子。”
“江潯,你也是名將之後,但願你顧幾分體面,不要讓全京城的人看笑話。”
聽聽他說的什麼混賬話!
江氏氣的心緒不穩。
江潯卻頷首道:“好,就依三皇子所言,我們退婚。”
李安瀾反倒是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你,你說什麼?”
他這反應不僅把江潯看笑了,也叫氣的快喘不過氣的江氏火氣一滯。
李安瀾敢肆無忌憚的鬨著退婚,仗著的不是他的皇子身份,而是料定了隻能與母親相依為命的江潯不會退婚。
江潯不厭其煩的重複道:“我說,我同意三皇子的退婚要求,我們這就退婚。”
李安瀾心中驚慌,面上卻怒視著江潯,一個字都不說。
江潯繼續道:“但是我們的婚事皇上下了賜婚的聖旨,此事不是你我說退婚就能退,還得皇上同意才行。”
李安瀾彷彿一下子找到了江潯的漏洞。
“難怪你願意退婚,你是料定了此事你同意也沒用是吧?”
“江潯啊江潯,你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心眼!”
“就你這樣的女子,真的等你過門還不知道臻臻要怎麼被你磋磨!”
江潯心中嘲諷,面上卻依舊不惱。
她很好脾氣的道:“我可以隨三皇子進宮,一起求皇上收回賜婚的聖旨。”
“隻有皇上收回賜婚的聖旨,這樁婚事纔算是退了,不然兩個月後我們還是得如期完婚。如此豈不辜負了三皇子對桑姑孃的一片癡心?”
李安瀾的怒氣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