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感覺有點汗流浹背了。
幾乎沒有與人類打過交道的她忘了該把臉和氣息也變一下的!
本來她打算著編個什麼理由或者如何打個哈哈應付過去,但是秦長老的話突然讓她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倘若她告訴他們將要發生的災難,讓他們自己去想辦法拯救,這是否是可行的呢?
反正萬一救不下來,她也是會出手的,畢竟她是這個世界現在的管理者,不可能坐以待斃。
她摩挲著下巴,似乎很認真地在思考這個問題。
不過餘笙不知道的是,短暫的沉默,幾名長老心裡對她身份的肯定又深了幾分。
她還沒開口解釋,就聽那位安靜許久的蘇長老開口道:“沒事的,我們理解像您這樣的大能,想必早已接觸天道規則,而天機不可泄露......”
另外幾位長老聽見蘇長老的話,猛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在蘇長老話落沒多久,沈長老也歎息著說道:“是,是了,天道不可違逆,您為了預知災難和拯救修真界,一定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
葉長老也是相當配合地搖了搖頭,作出一副惋惜的樣子。
餘笙此時除了汗流浹背,還有點目瞪口呆了。
所以,他們覺得自己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來與天道達成交易,以求護得此方平安?
不是,先不說她有沒有偉大到那個程度,就這小小世界的天道也配和她做交易?
突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在經曆短暫的語言整理後,她閉目緩緩開口,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心:“......幾位長老說的不錯,我此前確實為修真界解決過幾次災難。
也確實,為此付出了重大的代價。”
餘笙邊說著還邊演了起來,眼眸低垂,似乎回憶往事使她異常痛苦。
長老們的表情也流露出濃濃的擔憂。
隻聽她繼續說道:“我曾有一名好友,他天資卓越,俠義心腸,早早便踏入渡劫。
修真界的那些劫難,幾乎都因他纔得到化解。
如此天才本該在未來得道後風光無兩!
卻不想機緣巧合之下,他卻突然於渡劫之時窺得天機......
而此等凡人的僭越引來了天道的震怒,我的摯友自然不願就此屈居於天道之下。
不知使用了什麼方法,竟瞞過了天道,趁一刻喘息,將那天機與一身功力偷偷渡與了我。
身為凡人的他,自然難以承受天道的盛怒。
見他不肯屈服,那渡劫時原本十八道的雷劫,卻是硬生生劈了二十七道啊!
我原本想親眼見證好友得道的那一刻,但誰能預料到那次,卻是我見他的最後一眼......”
她邊說著邊啜泣起來,繼續哽咽道:“我當然也不甘心他最終竟落得一個如此結局,所以,我一直雲遊四方,像好友一般解決那些災難——
既是為了傳承好友的遺誌,也是為了尋找徹底擺脫天道掌控的方法。”
或許是江長老和
餘笙重重地歎了口氣,接著話鋒一轉:“不過隨著時間流逝,我也越來越擔心某天被天道發現我的存在,擔心哪天還沒能達成目的便命喪何處,隻能選擇來此尋求其他方法......”
她說的情真意切,字字真情,長老們的表情也寫著對此深信不疑。
畢竟這件事並非完全是她憑空捏造,甚至可以說有理有據。
隻不過,原本的結局,卻與她說的有所不同。
想到此處,她不由得有些神遊天外,回想起了那件往事。
猛然回神之際,便聽沈長老開口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餘道友請放心,我等都已知曉你的目的,此行艱險,需要之時定會儘一份綿薄之力!”
秦長老也說道:“難怪您這般大能竟來這種宗門拜師!想必是為了以這般不起眼的身份暗中拓展人脈,尋求解決之法。”
嗯?什麼叫“這種宗門”?秦長老你這麼說話你家宗主知道嗎?
餘笙暗暗想著,還沒繼續開口,幾位長老已經把她的規劃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她清了清嗓子,說道:“沒錯,我來此正是因為通過天機預知到,修真界的下次浩劫,便是三年後的今日。”
聞言,長老們皆是目光一震。
她接著道:“我擔心如若再次出手,很有可能無法躲過天道的窺伺,所以纔來到此處,以求一線生機。”
當然,無法躲過那必然是不可能的,現在的天道可是她構造出來的,早就不是最初那個囂張跋扈的天道了。
就算是,區區天道又能把她怎麼樣?
長老們卻心下瞭然,餘道友一葉孤舟,無依無靠,哪怕肩負重任卻無人可以信任。
為了修真界的未來,為了不負友人之信任,無可奈何之下才入世尋求盟友。
餘笙還不知道她在長老們心中的形象已經偉岸到了可怕的地步,她繼續說道:“所以,還懇請各位長老為我保密此事,我不希望還有無辜之人再次犧牲。”
見她拱手行禮,蘇長老和江長老忙上前製止,沈長老也說道:“餘道友無需擔心,若非宗主尚未出關,他一定也會助您一臂之力。”
江長老思考了會,在一邊說道:“餘道友目的既是假意拜師,我倒覺得葉痕師兄可以作為不錯的人選。”
旁邊的葉長老目光一滯。
江長老一說餘笙才意識到,這位葉長老好像從頭至尾都不曾說過話。
想必是看出了她的疑問,秦長老說道:“葉痕師兄他最近處於修煉瓶頸期,遲遲無法突破,所以氣息不穩。
加上他所修為言靈之術,恐無法控製導致出口成禍,所以已好幾日不曾開口。”
言靈之術,隻要境界足夠,修此法之人甚至可以一語成讖,言出法隨。
如果是長老這般人物,那此法威力確實不容小覷。
餘笙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
蘇長老接著解釋道:“葉痕師兄身為掌管內閣靈器藏書的長老,向來不曾參與收徒之事。
餘道友若記入他名下,便是唯一親傳,想必能少去許多麻煩。”
葉長老也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有意見。
於是在眾人的一邊解釋一邊幫助之下,餘笙成功的“走後門”,提前成了葉痕長老的唯一親傳弟子。
拿了自己的身份玉牌後,她便向另外幾人告別,由秦長老和葉長老一起帶領著到了他們安排的住處。
安頓好一切後,臨別之際,秦長老說道:“老夫知道,餘道友你如此年紀就有如此天資與能力,本該是萬眾矚目,與你的友人一般,有著更大更廣闊的天地。
我等雖力量薄弱,但入道那一刻起,便早已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如若有需,請儘管開口。”
話落,他與葉痕深深地行了一禮,隨後一同離開了。
餘笙知道,她在他們眼裡恐怕是一位困於天意弄人的少年天才,年紀輕輕卻隻能斂起鋒芒默默行走於世間。
於是她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先前談話時回憶起的那件事——
那可以追溯到許久以前,她尚且無法完全掌控能力的時候,甚至她還沒有聚集起一個具體的人形。
那時的世界也尚且穩定,無所事事她所有的消遣除了看看睡覺的羽生,就是觀察那些世界的人類。
於是在這個形成不久的修真界裡,她觀察到了那名少年。
少年天賦異稟,眾人豔羨。
他如熱烈的朝陽一般張揚,彷彿他是那個灰暗落寞時代唯一的光亮。
天資與汗水,加上一點小小的機遇,他不負眾望成了這個世界第一位渡劫的大能。
或許他的運氣實在太好,又於雷劫之時窺見天機。
可他還沒來的及喜悅,還沒來得及看見自己的未來,天道的怒火便傾瀉而出。
凡人之軀,豈敢肖想天命?
他不屈服,少年的身影便被壓在了二十七道天雷之下。
並沒有所謂摯友的存在,那抹天機也隨著他生命的流逝而消散。
年少渡劫的天才隕落於天道的盛怒,眾星拱月的他死在了無人問津的幽靜山穀。
這便是餘笙開始當救世主的原因。
本來尚未完全掌控力量的她第一次使用能力——
是為了將少年的靈魂送入輪迴。
她小心翼翼地拚起少年破損的魂魄,祈禱著他的來生平安喜樂,卻又期待他能繼續展露出這一世未能顯現的鋒芒。
少年生命的消逝在心智尚不成熟的她心裡刻下了重重一痕。
同時,她也意識到,這些世界需要“管理者”的存在。
否則那些規則便會像這般,野蠻生長,以至於為禍一方。
於是,她用尚不成熟的能力重新構築了這方世界的天道,並開始了救世主的道路。
回想至此,她不由得感歎:也不知道那小子這輩子混的怎麼樣呢?
不過,總感覺自己忘了乾什麼事情,究竟是忘了乾什麼呢......?
餘道友若記入他名下,便是唯一親傳,想必能少去許多麻煩。”
葉長老也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有意見。
於是在眾人的一邊解釋一邊幫助之下,餘笙成功的“走後門”,提前成了葉痕長老的唯一親傳弟子。
拿了自己的身份玉牌後,她便向另外幾人告別,由秦長老和葉長老一起帶領著到了他們安排的住處。
安頓好一切後,臨別之際,秦長老說道:“老夫知道,餘道友你如此年紀就有如此天資與能力,本該是萬眾矚目,與你的友人一般,有著更大更廣闊的天地。
我等雖力量薄弱,但入道那一刻起,便早已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如若有需,請儘管開口。”
話落,他與葉痕深深地行了一禮,隨後一同離開了。
餘笙知道,她在他們眼裡恐怕是一位困於天意弄人的少年天才,年紀輕輕卻隻能斂起鋒芒默默行走於世間。
於是她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先前談話時回憶起的那件事——
那可以追溯到許久以前,她尚且無法完全掌控能力的時候,甚至她還沒有聚集起一個具體的人形。
那時的世界也尚且穩定,無所事事她所有的消遣除了看看睡覺的羽生,就是觀察那些世界的人類。
於是在這個形成不久的修真界裡,她觀察到了那名少年。
少年天賦異稟,眾人豔羨。
他如熱烈的朝陽一般張揚,彷彿他是那個灰暗落寞時代唯一的光亮。
天資與汗水,加上一點小小的機遇,他不負眾望成了這個世界第一位渡劫的大能。
或許他的運氣實在太好,又於雷劫之時窺見天機。
可他還沒來的及喜悅,還沒來得及看見自己的未來,天道的怒火便傾瀉而出。
凡人之軀,豈敢肖想天命?
他不屈服,少年的身影便被壓在了二十七道天雷之下。
並沒有所謂摯友的存在,那抹天機也隨著他生命的流逝而消散。
年少渡劫的天才隕落於天道的盛怒,眾星拱月的他死在了無人問津的幽靜山穀。
這便是餘笙開始當救世主的原因。
本來尚未完全掌控力量的她第一次使用能力——
是為了將少年的靈魂送入輪迴。
她小心翼翼地拚起少年破損的魂魄,祈禱著他的來生平安喜樂,卻又期待他能繼續展露出這一世未能顯現的鋒芒。
少年生命的消逝在心智尚不成熟的她心裡刻下了重重一痕。
同時,她也意識到,這些世界需要“管理者”的存在。
否則那些規則便會像這般,野蠻生長,以至於為禍一方。
於是,她用尚不成熟的能力重新構築了這方世界的天道,並開始了救世主的道路。
回想至此,她不由得感歎:也不知道那小子這輩子混的怎麼樣呢?
不過,總感覺自己忘了乾什麼事情,究竟是忘了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