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覺得這個有過兩面之緣的同學似乎有些一些分裂,每次見面都給自己的感覺不同。
酒店裡打掃衛生是有些超乎這個年齡段的從容,淡定的江餘。
路邊哭泣的、破碎的,像一個可愛的陶瓷娃娃打碎了的江餘。
而現在的江餘讓林佑覺得是冷淡的,疏遠的。
下午放學的時候,潘長文讓林佑到停車棚等著他。
“江餘,你怎麼還漲價了。”
林佑在停車棚的柱子處,看到幾個男生圍著正打算騎自行車離開的江餘。
“初三作業越來越多,難度也大了,肯定會適當漲點兒價。你們要是不願意我就走了。”
說著一條腿已經蹬上了腳踏板。
“唉,別走啊!那就一科一週五塊別再漲了。”
“好,成交,先付定金。”
其中兩個男生拿出了二十塊遞給江餘,江餘接過,並把他們兩個的練習冊一起放進了自己的書包。
看著騎行車遠去的江餘,和散開的那群少年,林佑覺得,這樣的江餘又有著商人的多謀善斷。
“上來吧!林佑。”
潘長文騎著一輛摩托車停在林佑跟前。
林佑上了後座,潘長文載著林佑行駛了五分鐘左右,到了一處小區門口。
潘長文帶著林佑走進小區,來到二棟一單元樓梯口,取出報箱裡的鑰匙,隨即上樓,打開501的房門。
“進來吧!林佑。”
潘長文打開客廳的燈,隨即用騎行手套拍了拍沙發,讓林佑進來坐下。
“林佑,你爸讓我給你找個房子,這房子是我之前的,你先住著。傢俱家電都很齊全,就少了個洗衣機,你先將就著,你師孃說她這週六就置辦過來。”
潘長文邊說著,邊走到陽台打開窗戶,讓屋裡通通風。
林佑打量了這個房子的格局,很簡單的兩居室,也看出來潘長文之前住這兒很愛惜,衛生也做得很好。
“嗯,沒事,謝謝潘老師。”
簡單看了下房子裡的電器設施沒有問題,潘長文打算離開,回家吃飯。
邊往門口走,邊戴自己的騎行手套。
“林佑,你爸之前讓我給你找個做飯的阿姨,我還沒找到,等你師孃再問問,沒找到之前你就先到小區外面湊合湊合。”
“不用找了,潘老師,我自己簡單做點兒。”
潘長文剛邁出門口的腳頓住了,停頓了兩秒,繼續邁步走出去並說:
“那行吧!我晚點兒給你爸爸打電話說一聲。”
走到小區門口,看到在水果店門口討價還價的江餘。
“阿姨,你給我抹個零嘛!”
“江餘啊!阿姨都是成本價賣你了,你還讓我給你抹零,你還讓我活不?”
微胖的捲髮老闆娘,眯笑著。
“哎呀,田阿姨,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抹個零嘛!”
小表情就像乞食的小貓咪,楚楚可憐中帶著少女的靈動可愛。
“行啦!拿走吧!這孩子真是每次讓我無法拒絕。”
老闆娘雖然嘴上說著,動作上又給江餘多裝了兩個橘子。
林佑沒有再多看,伸手打了輛車前往酒店。
“回來啦!快洗手吃飯了。”
楊琴端著菜正好從廚房出來,就看到打開門進來的潘長文。
“林佑那孩子怎麼樣了?”
飯桌上楊琴想著林佑從海城自己回來參加中考,也不容易,便問問潘長文情況,看自己有沒有幫上忙的。
“挺獨立的,他爸讓我給他找個做飯阿姨,你不用找了,他說自己做。我待會兒給天德回個訊息,告訴他一聲。”
嘴巴裡嚼著菜,突然,潘長文想到,今天居然沒看到自己女兒潘朵朵。問到:
“朵朵沒回來嗎?”
“回來了,放了書包又出去了,她今天要去李老師那兒跳舞,你老記不住這些事。”
楊琴對自己的丈夫是有抱怨的,對學生來說潘長文是個好老師。但父親這個角色卻是有所欠缺的。
“唉,我這忘了,對不起啊,老婆。這家裡都讓你費心了。”
聽到潘長文這麼說,楊琴那麼點兒不平的心理,也算磨平了。
飯後潘長文移步到書房給林天德打去了電話。
“長文啊!”
此時的海城一平層內的書房裡,林天德放下手裡的檔案,接聽著電話。
“哦!他不需要就算了,這孩子懂事的早,自己能夠照顧好自己,我是非常放心的。”
“長文啊,他沒說什麼吧!”
林天德害怕自己的這個大兒子對於他和老婆做出的這個決定難過甚至恨上他們。
不過當時也是沒有辦法的,他們一家是以購房落戶海城的,隻能有一個孩子的戶口跟隨夫妻落戶,多一個不符合當地的政策,畢竟在這時候國家還實行著計劃生育。
沒辦法,隻能將林佑的戶口繼續放在陽城。弟弟林文的戶口跟隨著落戶海城。
“沒說什麼,孩子挺好的。我房子那一片也安全,我給周圍的街坊鄰居都打了招呼,讓他們隨時注意注意林佑,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就給我打電話。”
“哦,那就好,我還擔心他不適應或者埋怨我和他媽。”
“沒有的事,孩子大了,會理解父母的難處。”
“你原來那套房子的樓下我記得是餘燕萍家吧?”
林天德突然想到,多年以前自己回陽城到潘長文家做客,在樓下碰到曾經的同學餘燕萍,知道她家在潘長文樓下。
“燕萍還好吧!我都沒她電話,她嫁人了,也不方便多聯絡。”
對面的潘長文沉默了幾秒,就在林天德以為是電話信號問題的時候,才聽到對面說:
“燕萍走了三年了。”
掛了電話的林天德想著真是世事無常,曾經那個杏臉桃腮,溫文爾雅的女孩就這樣英年早逝,香消玉殞了。
沉思許久的林天德回過神,撥出林佑的電話。
鈴聲響起的時候,林佑不看小小螢幕上的顯示,都知道是誰打來的。
接還是不接,林佑猶豫了。
接起來無非是那些讓他懂事、聽話、理解他們不容易的話。
懂事無非是常年沒有父母的寵愛,無人悉心的照顧,所以需要早早的懂事。
那不叫懂事,那叫扛事,自己扛自己所有的事。
“喂,爸!”
林佑到底把電話接了起來,他知道,他不接,接下來就是母親的電話,家裡的座機,輪番打。
“吃飯了嗎?”
“吃了,正在收拾衣櫃。”
林佑站在窗戶邊,看著窗外暮色臨近天黑。
“我聽你們潘老師說你不想找個做飯的阿姨,潘老師是爸爸朋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都可以找潘老師,不方便說,也可以先給爸爸打電話,我給你們潘老師說。”
“嗯”
“學習上也努力點兒,陽城和海城的教學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你不要掉以輕心。零花錢的話,我給你打你卡上,自己也要注意人身財產安全…………………”
後面的話林佑沒注意聽,因為他看到樓下陽台上正在洗衣服的江餘。
女孩一身短衣短褲,正蹲在地上搓著自己的貼身衣物。
林佑臉一紅,轉身面向室內。
“喂,佑佑你在聽嗎?”
“嗯,我知道了。我要去寫作業了,再見,爸。”
掛了電話,林佑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這是一口壓抑在心底的氣。
還能說什麼呢!也許最小的就該得到最多的愛
“哦,那就好,我還擔心他不適應或者埋怨我和他媽。”
“沒有的事,孩子大了,會理解父母的難處。”
“你原來那套房子的樓下我記得是餘燕萍家吧?”
林天德突然想到,多年以前自己回陽城到潘長文家做客,在樓下碰到曾經的同學餘燕萍,知道她家在潘長文樓下。
“燕萍還好吧!我都沒她電話,她嫁人了,也不方便多聯絡。”
對面的潘長文沉默了幾秒,就在林天德以為是電話信號問題的時候,才聽到對面說:
“燕萍走了三年了。”
掛了電話的林天德想著真是世事無常,曾經那個杏臉桃腮,溫文爾雅的女孩就這樣英年早逝,香消玉殞了。
沉思許久的林天德回過神,撥出林佑的電話。
鈴聲響起的時候,林佑不看小小螢幕上的顯示,都知道是誰打來的。
接還是不接,林佑猶豫了。
接起來無非是那些讓他懂事、聽話、理解他們不容易的話。
懂事無非是常年沒有父母的寵愛,無人悉心的照顧,所以需要早早的懂事。
那不叫懂事,那叫扛事,自己扛自己所有的事。
“喂,爸!”
林佑到底把電話接了起來,他知道,他不接,接下來就是母親的電話,家裡的座機,輪番打。
“吃飯了嗎?”
“吃了,正在收拾衣櫃。”
林佑站在窗戶邊,看著窗外暮色臨近天黑。
“我聽你們潘老師說你不想找個做飯的阿姨,潘老師是爸爸朋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都可以找潘老師,不方便說,也可以先給爸爸打電話,我給你們潘老師說。”
“嗯”
“學習上也努力點兒,陽城和海城的教學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你不要掉以輕心。零花錢的話,我給你打你卡上,自己也要注意人身財產安全…………………”
後面的話林佑沒注意聽,因為他看到樓下陽台上正在洗衣服的江餘。
女孩一身短衣短褲,正蹲在地上搓著自己的貼身衣物。
林佑臉一紅,轉身面向室內。
“喂,佑佑你在聽嗎?”
“嗯,我知道了。我要去寫作業了,再見,爸。”
掛了電話,林佑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這是一口壓抑在心底的氣。
還能說什麼呢!也許最小的就該得到最多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