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聖誕節,外面下著小雪。
張鬆跑完最後兩單外賣,緩緩地打了個哈欠,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戴上了耳機。
耳機裡放著鄰居大國的著名歌手陳奕迅的歌曲:
《Lonely christmas》
今年25歲的張鬆,大專畢業後,來到大城市,當了一個小外賣員。每天風裡來雨裡去,一單五塊錢,一個月賺個七八千,都是辛苦錢。
寒風呼呼的聲音透過耳機貫入張鬆的耳朵裡,讓歌詞聽起來模糊不堪。
他雖然渾身一股寒意,電瓶車卻開得不緊不慢,因為慢悠悠騎車凸顯出的從容,是他忙碌一天後的優雅。
“這麼冷的天,還是過節日,垃圾公司,居然沒有補貼!”張鬆在心裡痛罵著,同時把電瓶車減速在路邊,想吐出一口痰。
“嗬——”張鬆一口老黃痰吸到嘴邊,沒來得及發射出去,就默默地嚥了下去。因為他看見一個女人站在路旁,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
雪花在路燈的照耀下,像奢侈的金箔,盤旋在那女人的頭頂。那女人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的模樣,披著厚厚的暖色圍巾,一頭長髮溫順地靠在腦後。
張鬆愣住了,臉頰有些發紅。
這麼冷的天,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怎麼突然出現一個孤單單的女生?
難道是我遇鬼了?還是賣火柴的小女孩?
張鬆沒有開口,也沒有靠近,甚至不敢直視。
因為他很少和女生接觸,以前上學時候如此,現在工作了更是如此,更別說單獨和一個女生默默對視了。
“嘿,你方便嗎?你能送我一程嗎?有報酬哦!”少女般的聲音從風雪中傳入張鬆的耳朵。
“哦......好。”
那女生興沖沖地跑過來,兩手搭著張鬆的肩膀,越上了後座。
張鬆身體像觸電了一樣,哪怕在寒冬裡,他也覺得自己身子火辣辣的。
他還記得上一位坐在他車後座的女生,還是大學時的曖昧對象。
當時因為生活費窘迫,在被窩裡思考了一整夜後,還是選擇放棄了,於是曖昧對象沒發展成戀人。
因為學生時代家裡經濟拮據,張鬆從小摒棄了很多社交活動,因為那多少都需要花錢。
所以張鬆的朋友並不多,性格也有點孤僻的成分。
對比於同齡男生喜歡打遊戲和籃球,張鬆一直喜歡空大的曆史和國際政治。
這雖然和自己眼下的現實生活完全不沾邊,卻能讓他
“你纔不像壞人。”身後的女生打趣地迴應。
按照女生指示,張鬆終於把她送到了一處高檔小區的門口。
呼,張鬆默默地鬆了一口氣,還好這裡離他的小出租屋不算太遠。
那女生慢悠悠地下了車,從斜挎的卡通包包裡翻找著什麼東西。
“我不要錢。”張鬆瞥了一眼那奢侈品包包,直直地說道。他
想要轉車離開,卻又有點捨不得,想再多看這女生最後幾眼。
“我不......我不是給你錢......給你這個。”那女生輕笑聲和話語聲穿插著說道。
“呐!”那女生從包包裡掏出一個薄薄的信封,遞給了張鬆。
難道是支票?張鬆疑惑地接了過去,想要發問。
“放心!跟錢無關,跟你有關!”那女生說完一句神神秘秘的話,朝張鬆莞爾一笑,轉身離開了。
張鬆哪裡見過這麼美麗的少女對自己微笑,他呆愣在那裡,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
他把手中的信封收起,心裡空落落的......
回到十平米的出租屋,張鬆便迫不及待地開打信封。
難道是給我寫的一封信?
莫非這女生已經關注了我好久,於是今晚刻意安排了一場偶遇?
張鬆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自己除了長得不醜外,似乎渾身上下也找不出幾個優點。
一張像演唱會門票的卡片被他從信封裡抽出,卡片外面有一層薄薄的透明保護膜。
“總統......總統競選人......資格券?!”張鬆讀著卡牌上的幾個顯眼大字,又是驚訝,又是一頭霧水。
大字之下,是具體的競選人資訊,張鬆掃了一眼,背後冒出冷汗,再掃一眼,握著卡片的手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競選人:張鬆............民族......年齡......性別......職業:外賣員。”
我勒個去!
張鬆在心裡爆了一句粗口,他茫然地在自己的出租屋裡左顧右盼,又在鏡子面前照了照自己,除了差點驚掉的下巴和睜得老大的眼睛,其他一切正常。
呼,這肯定是惡作劇,那女生耍我呢!
有錢人沒事就是閒!我說怎麼對我假惺惺地示好!
熄燈後張鬆躺在被窩裡,越想越不對勁,好端端地,自己又不認識她,她為什麼要耍我呢?
大冬天地在雪地裡等一個陌生人,然後耍他一把,這未免也太離奇了吧......
他從床上跳起來,打開燈,拿起那張讓他感到害怕的卡片,又打開了手機網頁。
“總統競選時間......”
他對照了官網資訊和卡片資訊,總統競選的時間——12月26號。
就是明天!
他感到自己血液裡有種東西被喚醒了,一股年輕的熱血湧上了心頭。
這幾年的生活太過風平浪靜,又太過現實殘酷了,已經磨滅了他靈魂裡太多的少年心性。
“誰年輕時沒個總統夢呢!”張鬆再次自嘲道。
回到被窩,張鬆已經下定決心,即使這大概率是假的把戲,但還是打算明天拿著它去試試。
萬一成真了呢?
要麼當小醜,要麼當主角!
第二天上午。
張鬆艱難地請了一天假,搭乘二號地鐵線前往國家體育中心,今天將在那裡,舉行下一屆的總統大選,並且會現場進行全國直播。
他鬼鬼祟祟地繞到體育館後面的競選人特殊通道,距離紅毯還有一百米遠,他就被兩個戴墨鏡的高大黑人給攔住了。
“滾!”
本來就對黑人沒啥好感的張鬆被激怒了,但對方塊頭比他大,他還是忍了一下,於是表面不緊不慢,實則內心緊張地,從口袋裡掏出那張代表總統競選資格證的卡片。
“嗯!?”
那個黑人好像認出了什麼可怕的東西,雙手恭敬地接過卡片,和同伴摘下墨鏡,一字一頓盯著卡片上的資訊。
他們看幾秒卡片,又抬起頭,用異樣的目光看一眼張鬆。
一個黑人跑開了,過了一分鐘,又氣喘籲籲地跑回來,手裡拿著個數碼機器,他把張鬆的卡片放到機器中進行驗證。
“驗證通過!”
伴隨著機器聲音的,是張鬆突然挺直的腰板。
“尊敬的總統候選人先生,這邊請!”
那兩個黑人保鏢半腰著身子,努力顯得比身高一七五的張鬆矮,畢恭畢敬地引著張鬆走入會場。
之前那個辱罵張鬆的黑人臉部僵硬,在一旁瘋狂道歉,舉起手來想要扇自己的耳光。
“下不為例!”
張鬆喝了他一聲,此刻他的心裡,已經激動地顧不上太多,隻感到一股年少的衝動在推著他,走向那個億萬人矚目的會場。
沒有彩排。
好戲登場!
大冬天地在雪地裡等一個陌生人,然後耍他一把,這未免也太離奇了吧......
他從床上跳起來,打開燈,拿起那張讓他感到害怕的卡片,又打開了手機網頁。
“總統競選時間......”
他對照了官網資訊和卡片資訊,總統競選的時間——12月26號。
就是明天!
他感到自己血液裡有種東西被喚醒了,一股年輕的熱血湧上了心頭。
這幾年的生活太過風平浪靜,又太過現實殘酷了,已經磨滅了他靈魂裡太多的少年心性。
“誰年輕時沒個總統夢呢!”張鬆再次自嘲道。
回到被窩,張鬆已經下定決心,即使這大概率是假的把戲,但還是打算明天拿著它去試試。
萬一成真了呢?
要麼當小醜,要麼當主角!
第二天上午。
張鬆艱難地請了一天假,搭乘二號地鐵線前往國家體育中心,今天將在那裡,舉行下一屆的總統大選,並且會現場進行全國直播。
他鬼鬼祟祟地繞到體育館後面的競選人特殊通道,距離紅毯還有一百米遠,他就被兩個戴墨鏡的高大黑人給攔住了。
“滾!”
本來就對黑人沒啥好感的張鬆被激怒了,但對方塊頭比他大,他還是忍了一下,於是表面不緊不慢,實則內心緊張地,從口袋裡掏出那張代表總統競選資格證的卡片。
“嗯!?”
那個黑人好像認出了什麼可怕的東西,雙手恭敬地接過卡片,和同伴摘下墨鏡,一字一頓盯著卡片上的資訊。
他們看幾秒卡片,又抬起頭,用異樣的目光看一眼張鬆。
一個黑人跑開了,過了一分鐘,又氣喘籲籲地跑回來,手裡拿著個數碼機器,他把張鬆的卡片放到機器中進行驗證。
“驗證通過!”
伴隨著機器聲音的,是張鬆突然挺直的腰板。
“尊敬的總統候選人先生,這邊請!”
那兩個黑人保鏢半腰著身子,努力顯得比身高一七五的張鬆矮,畢恭畢敬地引著張鬆走入會場。
之前那個辱罵張鬆的黑人臉部僵硬,在一旁瘋狂道歉,舉起手來想要扇自己的耳光。
“下不為例!”
張鬆喝了他一聲,此刻他的心裡,已經激動地顧不上太多,隻感到一股年少的衝動在推著他,走向那個億萬人矚目的會場。
沒有彩排。
好戲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