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點。
“阮常文是一隻老狐狸,您可要當心了。”
陳浩雲從副駕座扭回頭,臉色凝重地看著後座的張鬆。
張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阮常文作為國家總理,能夠連任兩屆八年;而張鬆作為民選總統,隻能任職一屆四年。面對混跡政商三十餘年一步一步爬到頂端的阮常文,沒有勢力背景的張鬆在他面前,就像一隻鼓掌中的小白鼠。
總統麪包車停在了鳳祥大酒店門前,數十名等候多時的公務員和服務員圍了上來。
這座大酒店是首都的地標建築,占地兩百多畝,裡面雇傭了上萬名服務人員,是全國招待水準最高的地方。
張鬆無心這些,在陳秘書的引路下,來到八樓的一個隱秘包房。
一位年過五旬,西裝革履,面部棱角分明中卻帶著幾絲動態和藹的中年男人,站在五米高的包房水晶推門前,等候著張鬆的到來。
“尊敬的總統先生,國家未來四年的領袖,我已經在這裡等候您多時了。”
看到張鬆,他迎了上來,伸出一隻有力的大手。
一陣客套後,兩人入座。
張鬆環視了一圈,房間裡沒有記者,沒有警衛,連陳秘書也識趣地離開了,隻剩下他和對面的阮常文二人。
張鬆不熟練地拿起刀叉,切割著手中的菲力牛排,自顧自地品嚐了起來。
短暫的沉默後。
“為什麼選我?”張鬆抬起目光,突然發問,眼神中卻看不出情緒。
“老實說,我也不清楚。”
“你撒謊,或者說,這不是全部。”
對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您知道您的前任是怎麼下台的嗎?”阮常文拿起一旁的餐巾,從容地擦了擦嘴巴。
“你?”
阮常文沒有否認,而是拿起了一旁的紅葡萄酒。張鬆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
張鬆也喝了幾口小酒,冷靜了下來:“你想跟我合作?”
“那得看你背後的人是什麼想法。”阮常文一眼也沒看張鬆。
我的背後?推我上台的人?
張鬆立馬想到了那天雪中的神秘少女,以及那張突如其來的競選資格證。
她背後的勢力一定是一隻恐怖的力量,足以讓眼前的阮常文忌憚......
“這真讓人頭疼,你要知道,兩天前我不過隻是一個
“歐,總統先生,命運把你推到前台,一定有它的道理。”
“或許吧。合作愉快!”張鬆強擠出笑容,舉起手中的酒杯。
阮常文起身碰了碰杯:“祝我們的國家繁榮興盛。”
“也祝我能活到四年後下台的那天。”張鬆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儘。
“總統先生,別太悲觀。人雖然不能倒逆時代的浪潮,但也可以在浪潮中謀求一點自己想要的東西。”
“比如?”
“聲望。”
張鬆瞳孔睜大,突然想到了什麼:“今天的事情?”
張鬆今天當衆宣佈對吳滕的停職調查,一方面是為了懲治不公和貪腐,另一方面也希望早日樹立自己的威望。
“總統先生,文華大學校長吳滕,是我向您送出的第一份禮物,希望您能滿意。”阮常文露出和藹的笑容,卻讓人看了後脊背發涼。
“什麼意思?這有什麼關係?”
“總統先生,您還不明白嗎,四年後,您是要下台的人。
“不過,憲法裡可沒說明您不能當選總理啊,隻要個人的政治聲望足夠高,八年的總理,難道,您不想當嗎?”
從來沒這樣設想過的張鬆隻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意,他感覺自己像一個具有自由意誌的傀儡,在登場的第一天,最終的命運就已經被安排好了,而且可能不止一個劇本。
晚餐進行到最後,張鬆突然開口:“你認識她嗎?”
“嗯?哪位?”
“沒事......”
“總統先生,恕我冒昧,您難道希望整個國家未來四年都沒有總統夫人嗎?”阮常文聽到張鬆提到“她”這個單詞,打趣地說道。
“連這你都要插手嗎?”張鬆沒好氣地看著對方。
“不不不,您誤會了,我隻是好心地提醒,這是您的私事。”阮常文賠笑著給自己解釋。
晚餐結束後,張鬆回到了總統府。
昨晚一夜沒睡,連續勞累了兩天,洶湧的睏意從身心向張鬆襲來,來不及欣賞豪華的總統臥室,張鬆脫掉外衣後倒頭就睡。
冬天的被窩總是惹人留戀,對於張鬆也不例外。
當早晨七點張鬆來到辦公室時,國內幾份影響力大的日報就已經被陳浩雲提前送到了桌面,這是張鬆提的要求。
張鬆舉起《首都日報》,放下,又舉起《國家公報》,又放下。
果然和自己預想的一樣,每份報紙的頭條都是昨天那件事情:
“震驚!國立文華大學校長吳滕停職被抓,其兒子撞死兩名大學生。”
“慶賀!總統先生當街維護社會正義,允許學生遊行示威。”
張鬆把報紙放在一旁,撓了撓發麻的頭皮。昨晚之前他都覺得這是一件十全十美的事情,但昨晚之後他不得不重新評估這件事情背後的影響了。
不能事事任人擺佈,重點是我得有自己的人手......
上哪裡找可用又忠實的人才呢?
“進來。”張鬆對著門口的輕敲聲喊道。
陳浩雲走了進來,遞上了今天的活動具體流程和時間安排——上午接見各部部長,下午接見聯邦軍隊高層,自己什麼時候出場,致辭內容是什麼,需不需要一一握手,這些細節都在這份文書裡,給張鬆提前過目。
“對了,昨天下午那位智囊團成員,鬍子剃得很乾淨的那個,叫......”
“總統先生,他叫於和斌,現在是個無業遊民,靠領著聯邦政府的專家資助金過活。”
“為什麼沒有工作?”
“據說是早年經商被針對後破產了,於是每天待在家裡,也不出去。”
“這樣,今晚安排我跟他共進晚餐,選一處比較私密的地方。”
“好。”
一整天,清晨到傍晚,張鬆都在忙碌著接見各個人物,發表各種講話。
哪個部長叫什麼名字,哪位高層軍官擔任什麼職位,張鬆心裡都有了個大概。
我簡直就是個牛馬總統......張鬆自嘲了一句,爬上了他那五菱宏光麪包車。
對於這輛總統坐騎,張鬆從最初的反感逐漸過渡到了喜歡:這車看著安全,而且坐感很穩,車內安靜,確實不錯,唯一的確定就是顏值不夠威風......
“總統先生,我給您選了市郊的一家農莊。”
張鬆聽到“市郊”和“農莊”這兩個單詞後,起了提防心:“農莊的主人是誰?靠譜嗎?”
陳浩雲嬉皮笑臉:“總統先生,農莊的主人是我,您放一百個心。”
好傢夥,一個秘書這麼有錢,又是跑車又是農莊的,哪天把你抓了立威......
張鬆舉起《首都日報》,放下,又舉起《國家公報》,又放下。
果然和自己預想的一樣,每份報紙的頭條都是昨天那件事情:
“震驚!國立文華大學校長吳滕停職被抓,其兒子撞死兩名大學生。”
“慶賀!總統先生當街維護社會正義,允許學生遊行示威。”
張鬆把報紙放在一旁,撓了撓發麻的頭皮。昨晚之前他都覺得這是一件十全十美的事情,但昨晚之後他不得不重新評估這件事情背後的影響了。
不能事事任人擺佈,重點是我得有自己的人手......
上哪裡找可用又忠實的人才呢?
“進來。”張鬆對著門口的輕敲聲喊道。
陳浩雲走了進來,遞上了今天的活動具體流程和時間安排——上午接見各部部長,下午接見聯邦軍隊高層,自己什麼時候出場,致辭內容是什麼,需不需要一一握手,這些細節都在這份文書裡,給張鬆提前過目。
“對了,昨天下午那位智囊團成員,鬍子剃得很乾淨的那個,叫......”
“總統先生,他叫於和斌,現在是個無業遊民,靠領著聯邦政府的專家資助金過活。”
“為什麼沒有工作?”
“據說是早年經商被針對後破產了,於是每天待在家裡,也不出去。”
“這樣,今晚安排我跟他共進晚餐,選一處比較私密的地方。”
“好。”
一整天,清晨到傍晚,張鬆都在忙碌著接見各個人物,發表各種講話。
哪個部長叫什麼名字,哪位高層軍官擔任什麼職位,張鬆心裡都有了個大概。
我簡直就是個牛馬總統......張鬆自嘲了一句,爬上了他那五菱宏光麪包車。
對於這輛總統坐騎,張鬆從最初的反感逐漸過渡到了喜歡:這車看著安全,而且坐感很穩,車內安靜,確實不錯,唯一的確定就是顏值不夠威風......
“總統先生,我給您選了市郊的一家農莊。”
張鬆聽到“市郊”和“農莊”這兩個單詞後,起了提防心:“農莊的主人是誰?靠譜嗎?”
陳浩雲嬉皮笑臉:“總統先生,農莊的主人是我,您放一百個心。”
好傢夥,一個秘書這麼有錢,又是跑車又是農莊的,哪天把你抓了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