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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婉打在雲善臉上的。
雲善被打得偏過頭去，眼淚立刻不爭氣得掉下去，從小到大，別說捱打，就是重話都沒聽過幾次。
這次卻是實實在在，打了一巴掌。
房間裡開著暖氣，呼呼吹在周婉的後背，卻像是在灼燒著她，她的手顫抖著，看著雲善的眼睛裡滿是失望，“善善，你從小媽媽是怎麼教你的，做事要認真，做人要真誠，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雲善捂著被打腫的臉頰，“……我做什麼事情了？難道結了婚就不能離婚嗎？”
“如果是小孟對你不好，他做了什麼辜負你的事情，媽媽第一個跟他拚命，可是你……是你做錯了！”周婉用手戳著自己的心窩子，隨著周康的死，周家隻有她一個做頂梁柱了，偏偏雲善還不讓她省心。
被氣得撐著牆。
雲善啜泣著，說不清話，“您別激動。”
周康的死也讓雲善知道，生死有命，她不想周婉也被氣倒。
周婉橫她一眼，氣還是不順，“我怎麼能不激動？當初是你鬨著要跟孟訣結婚，現在你要跟他離婚，是因為你自己出了軌，你讓我怎麼跟別人說？說是自己的女兒不檢點？”
這些話雲善反駁不了。
這事就是她的錯，他們打她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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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麼罵我，都可以……”
周婉抬起頭，緩慢地將雲善從頭看到腳，忽然覺得這個女兒很陌生，“……善善，你從小就那麼善良，家裡把你當寶寵，可你不能仗著這麼多人愛你，你就三心二意，這樣踐踏別人真心的？”
“我踐踏誰的真心了？”
雲善也有滿腔的委屈，“孟訣跟我在一起就是圖方便，真心在哪裡？”
這不該是雲善說的話，周婉睜大眼睛，揚起手又要給她一巴掌，門被推開，冷氣拂面，她們一同跟著看去，眼裡儘是淚光閃現，孟訣面色清冷，沒什麼表情。
他上前，握住雲善的手，對待周婉，則是一副深感抱歉的樣子，“您別打她了，我單獨跟她聊。”
揚在空中的手變成了拳頭，周婉放下胳膊，扭頭看向一邊。
她明白。
她老了，管不了雲善了。
孟訣拉著雲善走出房間便鬆了口，她在後低頭走著，孟訣在前，找到護士，要了冰袋，帶著雲善到一旁坐下，將冰袋遞給她，“冰敷一下，消腫快些。”
雲善接過，卻如鯁在喉，“我會說服我媽媽的。”
她再也不強調她的家人也是他的家人，不讓他稱呼周婉為媽媽，而是改了口，叫“我媽媽”。
孟訣像是沒聽到她的廢話。
又點了煙，若有所思的。
雲善眼底生出怯意，扭頭看他，煙霧繚繞在他的半面側臉上，他眼瞼垂著，像是在想什麼事情，很專注，比工作還專注，“到時候她要是問起來，你就說你同意……”
“噓——”
孟訣夾著煙的手側過來，抵在唇上，對雲善做出噤聲的動作，“善善，我們的事情不是最要緊的，之後再說。”
雲善微愣，很快又平靜下來。
好像一直是這樣，他們的事情，一直不怎麼重要。
一根菸抽完，雲善臉頰的痛感消失大半，在冷氣的圍困下，人也變得更冷，語氣都跟孟訣生疏起來。
“蓁蓁真的回鬆江了嗎？”
周蘊禮還在這裡，病著，身處風暴中心，隨時可能入獄。
謝蓁離開的可能性很小。
孟訣眸光晦澀難辨，品著舌尖上殘留的苦味，“……沒走，不過你別告訴聲哥。”
“我不會告訴他的。”雲善努力澄清，“我知道，他們都是為彼此好。”
要謝蓁儘快離開，是周蘊禮的為她好，也是要確保她的安全。
謝蓁的留下，也是為他好。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她不會讓周蘊禮一個人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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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訣像是沒聽到她的廢話。
又點了煙，若有所思的。
雲善眼底生出怯意，扭頭看他，煙霧繚繞在他的半面側臉上，他眼瞼垂著，像是在想什麼事情，很專注，比工作還專注，“到時候她要是問起來，你就說你同意……”
“噓——”
孟訣夾著煙的手側過來，抵在唇上，對雲善做出噤聲的動作，“善善，我們的事情不是最要緊的，之後再說。”
雲善微愣，很快又平靜下來。
好像一直是這樣，他們的事情，一直不怎麼重要。
一根菸抽完，雲善臉頰的痛感消失大半，在冷氣的圍困下，人也變得更冷，語氣都跟孟訣生疏起來。
“蓁蓁真的回鬆江了嗎？”
周蘊禮還在這裡，病著，身處風暴中心，隨時可能入獄。
謝蓁離開的可能性很小。
孟訣眸光晦澀難辨，品著舌尖上殘留的苦味，“……沒走，不過你別告訴聲哥。”
“我不會告訴他的。”雲善努力澄清，“我知道，他們都是為彼此好。”
要謝蓁儘快離開，是周蘊禮的為她好，也是要確保她的安全。
謝蓁的留下，也是為他好。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她不會讓周蘊禮一個人面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