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打開,那縷光從眉心打開。
這次昏迷是長久以來病痛的累積。
在昏迷中,周蘊禮能感受到有針刺進皮膚裡又拔出去,冰涼的液體進入身體,替他療傷。
可好像,並沒有什麼用了。
光暈從臉頰降落,又入了夜,他在一片寒涼中醒來,身邊什麼人都沒有。
舌尖很澀,喉嚨又乾,有氣無力。
努力抬手按響了護士鈴。
隔了兩分鐘,門被推開,護士來給他檢查,身後跟著孟訣。
他這麼久沒回來。
回來便要面對一身傷痛的周蘊禮,還要被眾多人指責。
等護士走了,周蘊禮張口,卻將想要問的話截斷,先問起孟訣,他挪動手,手背連著輸液管,指尖碰了碰嘴角,“怎麼弄的?”
“還不是那群人?”孟訣在一旁坐下,神色鬱鬱,看著窗外的雪,若有所思,“說要不是我,周叔不會這麼早被氣死,都怪我,說著說著就動手了,太不斯文了。”
他轉過頭,看著周蘊禮。
他顯然不關心這個,想要問的是其他。
孟訣略顯無奈,“我到得晚,聽趙寶珠說,先送蓁蓁走了,她走了你才能安心做事。”
“走了就好。”
謝蓁在這裡。
隨時都會成為威脅周蘊禮的把柄,對他
周蘊禮咳嗽兩聲,稍回神,看向孟訣,“善善呢?回來了嗎?”
“你就別擔心別人了。”
一回來就聽說了周康的死跟周蘊禮有關。
孟訣不過多問兩句,就被警告,警告他小心摻和進來一樣坐牢,“他們說,周叔是你害死的,要送你坐牢。”
“什麼時候葬禮?”
他們聊的不是一碼事。
周蘊禮似乎並不擔心坐不坐牢的問題。
“明天。”
在第一時間,遺體已經進行了火化,現在隻剩下骨灰一捧,孟訣回來,可是連遺體都沒看見的。
孟訣話裡帶上狠勁,“這幫人像是生怕周叔是意外身亡,一定要立刻火化,再將他的死往謀殺的方面轉移,恨不得弄得人儘皆知,估計這幾天,就要立案了。”
周蘊禮病得很重,病到失聲,孟訣清楚,他恐怕無力抵抗這次飛來橫禍。
可他們都不能看著他鋃鐺入獄,那樣一來,他此後的人生也毀了。
“……那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孟訣問得很小心,生怕勾起周蘊禮不好的回憶,他搖著頭,渾身都冷,冷到骨髓裡,一回想起來,五臟六腑便壓著,像是要爆炸,眉間的褶皺很深,“我隻記得他上來拉我,我就推了他一把,他摔下去的時候,分明護著頭。”
周康摔倒被周庭書找到的台階深度也不高。
不足以摔死。
可這種事,誰說得準,也許天意如此,也許他的命也就到那兒了。
是周蘊禮倒黴,意外成了殺父的罪人。
“聽說二叔之前找你談了話,他說什麼?”
周蘊禮忍了忍頭痛,輕笑一聲,“他讓我指證程家,說是他們聯合我,害死了老頭。”
“這也太離譜了。”
周氏之內,這兩派之間的鬥爭沒有停止過,可週蘊禮不該是這個犧牲品,他也不會做這個犧牲品,做與不做,都不能夠逃脫法律。
孟訣沒辦法做到眼睜睜看他為了一個本就要死的人搭上半生,坐牢更是不可能,可失手殺人,已經板上釘釘,“不如趁現在出國去,眼下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見完周蘊禮,孟訣走在醫院昏暗的長廊上。
一天時間,鬨事的都走了,變得淒涼不少。
他點了煙,吸入一口,驅除心頭的煩躁,沒走兩步便給滅了,雖說這層沒有其他病人,可到底是禁菸的地方,他不想違反規則,但有時候,規則不得不違反。
如果周蘊禮要因此入獄,有些規則就必須要打破。
思緒不寧地走到房間外,孟訣抬手正要開門,卻聽見清脆短促的一聲巴掌
周康摔倒被周庭書找到的台階深度也不高。
不足以摔死。
可這種事,誰說得準,也許天意如此,也許他的命也就到那兒了。
是周蘊禮倒黴,意外成了殺父的罪人。
“聽說二叔之前找你談了話,他說什麼?”
周蘊禮忍了忍頭痛,輕笑一聲,“他讓我指證程家,說是他們聯合我,害死了老頭。”
“這也太離譜了。”
周氏之內,這兩派之間的鬥爭沒有停止過,可週蘊禮不該是這個犧牲品,他也不會做這個犧牲品,做與不做,都不能夠逃脫法律。
孟訣沒辦法做到眼睜睜看他為了一個本就要死的人搭上半生,坐牢更是不可能,可失手殺人,已經板上釘釘,“不如趁現在出國去,眼下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見完周蘊禮,孟訣走在醫院昏暗的長廊上。
一天時間,鬨事的都走了,變得淒涼不少。
他點了煙,吸入一口,驅除心頭的煩躁,沒走兩步便給滅了,雖說這層沒有其他病人,可到底是禁菸的地方,他不想違反規則,但有時候,規則不得不違反。
如果周蘊禮要因此入獄,有些規則就必須要打破。
思緒不寧地走到房間外,孟訣抬手正要開門,卻聽見清脆短促的一聲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