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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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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灼灼炎夏漸漸淡去,蕭瑟的冷風拖拽著秋日走向深處,別墅樓下園子裡簇簇海棠早在他們回來的那天就已經凋零飄散。

粉白色的花瓣在冷寂的秋風中簌簌飄落,落進漆黑昏黃的泥土裡,玷汙了潔白,化作養料。

天剛亮,清冷慘白的陽光不帶一絲溫度,透過封閉的玻璃窗,直白地落在蒼白的臉頰上,纖長蜷曲的睫毛顫了顫,眼皮緩緩抬起,露出眼眸裡朦朧錯亂的睡意,瞳孔在冷光裡渙散無神,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聚焦。

映入眼簾的是少年恬靜的睡臉,她盯著對方高挺的鼻梁向上蔓延,被眉宇間蹙起的那抹溫柔吸引,像是螢蟲追尋微光般癡迷地沉浸,一時忘了自我,忽略了在看到對方的瞬間生出的陌生感。

她漸漸眯起眼睛,琥珀色的眸子收縮起來,閃過一抹因迷茫而生的痛苦,卸去唇釉的嘴唇如同早春的櫻粉般憤怒剔透,她緊抿著唇,過了好一會兒才翕合著開口,“蘇…”

聲音忽然止住,像是倒帶的磁盤在機器中卡住,記憶生澀的滯住,思緒空白了一霎,如同一條筆直的大道被人活生生從中挖斷,心頭霍地升起巨大的驚悚感。

她顫抖著指尖捂住太陽穴,掌心傳來了紗布粗糙的質感,她隱約間響起自己磕在鞋櫃邊沿的疼痛感,是有人把她推倒了…

是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就好像此刻胸腔裡正在快速跳動的心臟一樣重要,她很愛他,恨不得把對方活生生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兩人血肉交融,永遠都不要分開纔好。

她忽然瞥見了落在小臂上的幾縷陽光,白皙的肌膚幾乎透亮,陽光照亮了眼底的晦暗,浮光掠影般的記憶碎片在大腦裡飛速地流動拚湊著什麼。

她忽然捂住頭,疼得逼迫著她恨不得嘶聲尖叫。

“小語…”

像是被撥亂的心絃,心臟重重一跳,斷掉的記憶瞬間貫通,她嘶啞著說出了對方的名字,也記起了陷入昏迷前發生的一切,可對於未來的恐懼感如同附骨之蛆般藏在思想的陰暗面裡,她深深為此感到驚悚。

她怎麼會突然答不上來對方的名字呢,不對…她是記得這個名字的,也認識眼前的臉,隻是一時間無法將他們對上號,就好像從過去到將來的記憶被打亂了順序,她忘了回去的路,迷失在無儘的迷宮裡,茫然地找不到屬於自己的座標。

她可以接受大腦裡那塊陰影時不時給她帶來的痛苦,也可以接受自己忘掉一切,卻始終無法相信自己忘記的偏偏是這個名字,哪怕隻有短短的一分鐘,她的心臟卻好像正在被某個生物蠶食吞噬,連帶著她視若珍寶的東西一起消失。

那頭怪物正在悄無聲息地剝奪了屬於她的東西,居然妄想觸碰她的逆鱗,她決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在將來某個時候成為現實。

“不會的…不會的,小語你哪兒不能去,你要陪著我,我也會永遠記得你,死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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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忘記。”

顧芝從被褥裡脫離了出來,隻穿了件單薄寬鬆的睡意,冷風沿著袖口直勾勾往裡灌,卻比不上心頭半點寒意,她把一頭烏黑柔順的髮絲抓的淩亂蓬鬆,赤著腳逃出了這間讓她恐懼的臥室和枕邊熟睡的愛人。

額頭上還纏著一圈紗布,白色的紗面上又滲出了鮮紅的血跡,衣襟歪斜地倒在鎖骨上,步伐急促紊亂,甚至下樓梯時險些跌倒,倘若有人看見在青川呼風喚雨的顧家被這樣一個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女人主宰,怕是要瞪掉眼珠。

“不要走…不要走…”

顧芝用著隻有自己能聽清的聲音喃喃自語,落在他人耳邊則成了歇斯底裡的囈語,彷彿是剛從精神病院裡逃出來的活脫脫的神經病。

她直奔著地下室走,暗室的白瓷磚地板上還放置著血跡斑斑的鎖鏈,聽起來駭人的疾病迫使著剛剛得知病情的她想要通過仇恨的方式留下男孩,哪怕到最後她可能因為男孩握在手裡的刀子而死在病床上也在所不惜。

後來她冷靜下來了,對啊…那可是他啊,她就算慘死在了手術檯上也絕不可能被死在他的手上。

可她除此之外真的再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誰讓她早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又該拿什麼囚住她的陽光?

頹唐的她在找不出方法的時間裡病情還是在慢慢加重,頭疼來的越來越頻繁突兀,抽屜裡的止疼藥也已經空了一大半,顧芝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腦子裡那塊陰影正在逐漸擴大,恐懼像是瘟疫一般侵染到每一個細胞裡。

一個從來不怕死的人到頭來居然會畏懼疾病。

真是可笑。

那幾條鎖鏈閒置在地下室牆角裡不知道多久了,或許都生鏽了,她隻是固執而天真地覺得自己現在需要它們,如果再不做點什麼,她會瘋掉的,一定會瘋掉的。

地下室總是緊鎖著的門居然是開的,腦海裡的思緒被攪成一團理不清的亂麻,她冒失地闖了進去,直奔深處的暗室而去,猛然推開門,她愣了幾秒,覺得對方的臉有些陌生,本能促使著她衝過去一把奪下對方手裡的鎖鏈,緊緊地抱在懷裡,喪失理智般衝著對方吼道。

“你是誰啊?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婦人站在陰影下平靜地看著顧芝,她重重地歎了口氣,“唉,這條鏈子鎖不住他一輩子的。”

“和你又有什麼關係,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顧芝目眥欲裂,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眼底猩紅地幾乎要滲出血。

那頭怪物似乎又在她腦海裡咆哮怒吼,疼痛來的有些猝不及防,她悶哼一聲,捂住頭,手上的鎖鏈沉重地摔在了腳邊,下意識蹲下身子去撿,卻不禁小腿一軟,跌坐在地板上。

她試著掙紮了一會兒,可每一根神經都疼得幾乎要斷掉,她用力地錘擊著額頭,根本止不住那樣強烈的疼痛,最後隻能無力地趴在地上,把那幾根鐵鏈抱在懷裡,咬出血來的嘴唇被染的鮮紅,喃喃低語著。

“我要上去捆住他,小語會跑的,那我怎麼辦…”

“你會死的…”

景姨蹲下身子,捧起顧芝的臉,粗糙的手指輕輕拂去汗濕在額角的髮絲,露出一張美豔無匹的臉蛋,她看著女孩狼狽失態的模樣,眼角有些濕,“醫生說已經壓迫到神經了,要儘快手術,不能再拖了。”

“滾啊,我纔不要做什麼手術,在病床上躺幾個月,那小語怎麼辦?你和他們也是一樣的,不都盼著我死麼?少在這兒假惺惺的。”

顧芝一把打開景姨的手,她忍著疼往後縮了縮,抱著極大的懷疑盯著景姨看,彷彿對方下一秒就要暴起殺了她。

“可再這樣下去,即使任由病情發展直到死去,你遲早會在死之前會忘了他,不記得他叫什麼,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就算他站在你的面前,對你而言也隻是個陌生人,這也是你想要的嗎?”

“少騙我!我怎麼可能會忘了他,我死也不會忘記他。”

“可你還記得他唸的那所小學嗎?那是你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她不信邪似的立馬嘗試著翻找記憶,藉此回擊景姨的質疑。

空白…大片大片的空白,好像…男孩就是憑空出現在她面前的,前半段屬於過去橋梁正在一點點坍塌,失去了過去的支撐,她的未來又能存活多久。

顧芝臉上的瘋狂偏執在那一霎停住,如同一堵老舊的時候牆壁,開裂的油漆一塊塊從牆上脫落,砸在地上摔得粉碎,她被揚起的粉塵迷了眼睛,有些想哭。

對方平靜的發問一下次戳破了她的自欺欺人,她確實開始忘記了一些東西,甚至早有察覺,走進暗室的第一眼居然沒有認出婦人在陰影下的臉廓。

可她怎麼能輕易地接受這樣的事實,自己折騰了這麼久,結果都隻是徒勞,被一場疾病給輕而易舉地打敗,她怎麼甘心面對這一切!

腦袋又開始疼了,但這種疼痛時而尖銳時而沉重,根本無從緩解,像是一條狡猾的遊蛇,鑽進她的腦髓裡,在她的神經裡遊走嬉戲,間歇性咬上一口,讓人根本抓不到它的影蹤,卻又疼得腦袋彷彿要炸開。

人總是會下意識地按壓傷口藉此用更大的痛苦去止住先前的疼,顧芝忽然覺得這似乎是對的,她捂著胸口裡的心臟,發現腦袋裡突然沒有那麼疼了。

溫熱的眼淚來的有些突然,沿著臉頰簌簌滑落,幾滴淚珠滑進唇角,那味道又苦又澀,她似乎很久沒哭過了,一個被複仇撐著度過了前半生的人怎麼可能會哭呢,他們的淚腺裡彷彿天生沒有眼淚,因為軟弱的人纔會哭,弱者是會被敵人毫不留情地吞掉的。

顧芝抱著手臂逃避似的縮在角落的陰影裡,頭髮散亂地垂落下來,遮掩住她的臉,頭一次…她覺得自己原來是這樣的脆弱不堪,彷彿失去了一切,又成了曾經那個什麼也做不了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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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來的嘴唇被染的鮮紅,喃喃低語著。

“我要上去捆住他,小語會跑的,那我怎麼辦…”

“你會死的…”

景姨蹲下身子,捧起顧芝的臉,粗糙的手指輕輕拂去汗濕在額角的髮絲,露出一張美豔無匹的臉蛋,她看著女孩狼狽失態的模樣,眼角有些濕,“醫生說已經壓迫到神經了,要儘快手術,不能再拖了。”

“滾啊,我纔不要做什麼手術,在病床上躺幾個月,那小語怎麼辦?你和他們也是一樣的,不都盼著我死麼?少在這兒假惺惺的。”

顧芝一把打開景姨的手,她忍著疼往後縮了縮,抱著極大的懷疑盯著景姨看,彷彿對方下一秒就要暴起殺了她。

“可再這樣下去,即使任由病情發展直到死去,你遲早會在死之前會忘了他,不記得他叫什麼,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就算他站在你的面前,對你而言也隻是個陌生人,這也是你想要的嗎?”

“少騙我!我怎麼可能會忘了他,我死也不會忘記他。”

“可你還記得他唸的那所小學嗎?那是你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她不信邪似的立馬嘗試著翻找記憶,藉此回擊景姨的質疑。

空白…大片大片的空白,好像…男孩就是憑空出現在她面前的,前半段屬於過去橋梁正在一點點坍塌,失去了過去的支撐,她的未來又能存活多久。

顧芝臉上的瘋狂偏執在那一霎停住,如同一堵老舊的時候牆壁,開裂的油漆一塊塊從牆上脫落,砸在地上摔得粉碎,她被揚起的粉塵迷了眼睛,有些想哭。

對方平靜的發問一下次戳破了她的自欺欺人,她確實開始忘記了一些東西,甚至早有察覺,走進暗室的第一眼居然沒有認出婦人在陰影下的臉廓。

可她怎麼能輕易地接受這樣的事實,自己折騰了這麼久,結果都隻是徒勞,被一場疾病給輕而易舉地打敗,她怎麼甘心面對這一切!

腦袋又開始疼了,但這種疼痛時而尖銳時而沉重,根本無從緩解,像是一條狡猾的遊蛇,鑽進她的腦髓裡,在她的神經裡遊走嬉戲,間歇性咬上一口,讓人根本抓不到它的影蹤,卻又疼得腦袋彷彿要炸開。

人總是會下意識地按壓傷口藉此用更大的痛苦去止住先前的疼,顧芝忽然覺得這似乎是對的,她捂著胸口裡的心臟,發現腦袋裡突然沒有那麼疼了。

溫熱的眼淚來的有些突然,沿著臉頰簌簌滑落,幾滴淚珠滑進唇角,那味道又苦又澀,她似乎很久沒哭過了,一個被複仇撐著度過了前半生的人怎麼可能會哭呢,他們的淚腺裡彷彿天生沒有眼淚,因為軟弱的人纔會哭,弱者是會被敵人毫不留情地吞掉的。

顧芝抱著手臂逃避似的縮在角落的陰影裡,頭髮散亂地垂落下來,遮掩住她的臉,頭一次…她覺得自己原來是這樣的脆弱不堪,彷彿失去了一切,又成了曾經那個什麼也做不了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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